摘月樓。
林秀和李柏樟在喝茶,錢掌柜說這是今年上好的新茶,還免費送了林秀幾盒。
在發現李柏樟的酒量遠比自己要好之后,林秀就絕了將他灌醉再獲取能力的心思,所以干脆連酒也不喝了,喝茶也挺好的。
這兩天他沒少和茶打交道。
薛凝兒的一身茶道功夫,已經臻至化境,如果不是林秀的道行更高,換做那些沒有多少人生經驗的菜鳥,恐怕早就將她當成貼心的好妹妹了。
李柏樟抿了口茶,感嘆道:“最近,林兄和凝兒姑娘的關系,進展神速啊,那天晚上我雖然沒有去薛府,但也看到了那場驚艷的煙花,后來才知道,那是林兄給凝兒姑娘準備的禮物,不得不說,林兄,高,實在是高!”
林秀笑問道:“李兄何出此言?”
李柏樟道:“明月珠貴重,高階元晶罕見,但哪位少女,能拒絕一場美輪美奐的煙花呢,林兄對于女子心思的研究,恐怕已經登峰造極了,凝兒姑娘的那些追求者,在你眼里,怕是和三歲孩童沒有什么區別吧?”
林秀笑而不語,如果說在這方面能有人和他一較高下,那必定是姓李的無疑。
李柏樟再次感慨道:“凝兒姑娘將你當成了獵物,殊不知,她才是你的獵物,她自認為手段了得,但和你,依舊是天地之差。”
忽然間,李柏樟話音一轉,又問道:“不過,林兄該不會真的想和凝兒姑娘發生些什么吧,作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她是薛國公府的掌上明珠,最后一旦鬧的事情不可收場,林兄你就危險了。”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有分寸。”
他本來就不是要為了玩弄薛凝兒的感情和身體,一開始就是為了她的能力去的。
得到她的能力之后,林秀就會和她徹底斷掉聯系。
這聽起來有點渣,實際也很渣,但誰讓是薛凝兒先想渣他的呢,他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海王與綠茶的較量,誰輸誰贏,就看誰的段位更高了。
技不如人,愿賭服輸。
暫時不想薛凝兒,林秀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李柏樟身上。
他現在元力已經二次覺醒,修為是黃階上境,雖然還是個戰五渣的菜雞,但能力上限有所提高,還是盡快將李柏樟的雷霆之力弄到手,這種能力在異術榜上,可以比冰之異術排名還高。
畢竟,冰有形,雷無形,論瞬間的單體爆發力,還是雷霆更強一些。
林秀見茶杯已經見底,說道:“喝茶沒味道,我不勝酒力,李兄不用遷就我,小二,來,給李兄換酒來!”
不容李柏樟拒絕,林秀很快便讓小二上了一壺酒,并且將酒杯倒滿,李柏樟只能拿起酒杯,似是無意的說道:“前幾日,王都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林兄知不知道?”
林秀眉梢一挑,問道:“何事?”
李柏樟道:“永平侯之子楊宣,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錯,竟然被流放出京,堂堂一等侯之子淪落到這樣的下場,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林兄知不知道此事?”
林秀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只是在凝兒姑娘生辰宴的時候,與那楊宣見過一面,和他并不熟……”
這件案子,是被密偵司嚴令保密的,沒有幾個人知道其中內情。
為了拖延時間,林秀和李柏樟聊起了家常,他笑了笑,說道:“李兄對我的一切都很了解,我卻只知道李兄的名字,不知李兄住在哪里,若是哪日喝醉了,我好送你回去。”
李柏樟笑了笑,說道:“我的酒量,林兄放心,喝不醉的。”
林秀心中疑惑,莫非這雷霆的能力,還有解酒的效果不成,書上可沒有對此的記載,隨后,他又問道:“看李兄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不知李兄可否婚配?”
李柏樟看了林秀一眼,意味深長道:“林兄覺得,你我這樣的人,會因為一棵樹木,而放棄整片森林嗎?”
不愧是最懂林秀的的人,李柏樟一句話,便說中了林秀最大的心事。
李柏樟拿起酒杯,對他示意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有點同情林兄,像你這樣的人,居然被一紙婚約束縛,而且對方還是那位難以觸摸的天驕,想來林兄做夢都想擺脫這種束縛吧?”
林秀看著李柏樟,微微搖頭,說道:“想不到最懂我的人,居然是你……”
林秀說的是實話,這個世界的父母對他很好,靈音對他的好也無可挑剔,但他們都不懂林秀,也不清楚他想要什么。
李柏樟只是笑笑,說道:“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因為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心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重新倒滿,對林秀道:“這一杯,敬我們這種人!”
林秀放下茶杯,重新取了一只杯子,斟滿酒后拿起,說道:“敬我們這種人……”
千金易得,知己難求。
酒可以下次再喝,但下次卻未必有今日的心情,不過這一次林秀沒有喝醉,即便現在是白天,這里距離林府也不遠,他還是沒有忘記,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人想要他的命。
這次他全程都是清醒的,所有對于李柏樟的酒量,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如果說今日兩人喝了十成的酒,那么李柏樟一人便喝了九成,即便如此,當林秀已經感覺到頭有些暈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讓林秀找不到一絲機會。
再次回到府中,林秀陷入了思考。
這么下去不是個事,這能力要是在女子的身上,林秀還有得到的把握,李柏樟不是王威那樣的蠢貨,他很聰明,情商也極高,正常情況下,想要獲得他的能力,難如登天。
片刻后,林秀一咬牙,你不是很能喝嗎,下次讓你喝個夠!
他找來大力,說道:“去找一些竹子過來,不要太粗,也不要太細,清理好枝葉,然后將竹節打通,洗干凈放在院子里,還有,回來的時候,順便去酒肆買十壇酒,要最烈的那種……”
孫大力雖然不知道少爺想干什么,但一句也沒有多問,立刻出去準備了。
等到孫大力將林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林秀又來到廚房,對在那里忙碌的廚娘說道:“王嬸,一會兒借我用一下廚房……”
忙碌了一夜之后,林秀從廚房走出來。
他的手里拎著一個小小的酒壇,這是他熬夜爆肝的成果。
林秀思考了一下,李柏樟之所以千杯不醉,不是因為他酒量好,是摘月樓的酒太次,因為工藝的問題,這里的酒大都是幾度十幾度,所謂最烈的酒,也不過二十度左右的樣子,這算什么烈酒,啤酒還差不多……
想當年,林秀喝起啤的,也是整箱整箱的喝。
只可惜這具身體酒量不行,啤的也喝不了多少。
為了灌醉李柏樟,林秀想了個辦法,他將外面的二十度左右的酒,反復蒸餾了十幾遍,十壇酒最后只剩這么一小壇,最后蒸出來的這壇酒,林秀也不知道有多少度,但酒香極為濃郁,他只是抿了一小口,頭就已經有些暈了……
這次要是還灌不醉李柏樟,下次他就在酒里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