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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砰!”
后退的三輛轎車從窗內伸出多支手槍,槍手們扣下扳機,不斷朝著前方射擊。
叮叮叮。
子彈擊中車頭,窗戶,打頭一輛轎車的前窗很快多出幾個彈孔。
“噗!”
開車馬仔肩膀中槍,頭車迅速偏離車道,沖向路邊一個水溝。
“嘩啦!”后車迅速頂上,幾把手槍伸出窗口,一枚枚子彈胡亂朝前方激射,凌亂旳彈雨中仿佛有一條直線,一枚子彈精準無誤的射中前方頭車司機,一槍就將司機額頭洞穿。
前方車頭立即失控,后退著甩進樹林,露出中間主車。
“轟!”前方尾車驚慌失措下撞到一塊路石,熄火停在路中,主車旋即撞上后車,兩輛車都停在前方道口。
追來的車輛旋即剎停。
崔斯敖迅速推門,舉槍落車。
“砰砰砰!”
他帶著四名兄弟,單手舉槍向前,朝向車內的目標射擊,同時,前方三輛車內沖出槍手,雙方人馬沿著公路交火,當即三名義海兄弟中槍倒地,可隨之對方更多的槍手胸口中槍,慘叫跌倒。
一大群勝和打仔拿著砍刀沖出村口,呼嘯而來,幾名保鏢用身體護住白頭翁,躲在車內,大喊:“阿叔!”
“阿叔!”
他們可是靠白頭翁吃飯的堂口槍手,自然是最先保護白頭翁的性命,可幾人就算是躲在車內依舊逃過犀利的子彈。
崔斯敖手中的黑星如同有著生命,被槍口看見的敵人,沒有一個能逃過子彈的追尋,每個人都要跟子彈親密接觸一番,體會一番鮮血的溫度。
白頭翁在感受到身旁三名保鏢相繼失去力氣,雙手捂著臉頰,埋在車內依舊不抬起頭。
老江湖了!
被人槍擊躲好要緊!
這時他的一身長衫都被鮮血染紅,渾身都在顫抖,可隨著勝和兄弟們的喊殺聲接近,心底安全感越來越足……
大風大浪什么沒見過?
正常槍手在陷入險境的時候都會先撤,崔斯敖望著幾十米外一群來勢洶洶的勝和仔,卻迅速沖上車前,將槍口伸進車窗內,雙目熾熱地望向白頭翁,白頭翁隱約感覺有什么東西盯著他,剛剛抬起頭:“砰砰砰!”
崔斯敖對著人將子彈全部打光,旋即卸掉彈夾,換上新彈,返身朝著道路狂奔。
“斬死他!”
“斬死他!”
一百多名勝和刀手狂追不止。
先前翻進水溝的轎車返來,推開車門,大喊:“敖哥,上車!”
崔斯敖迅速躥進車門,握著槍道:“骷髏仔呢?”
“他沒消息,可能出事了。”那一群殺出村口的勝和仔,如果一旦發現望風的骷髏,骷髏絕對沒命活。
崔斯敖來不及想太遠,卻望見有一個兄弟躺在路上,中槍未死,緊緊捏著槍,面色興奮的說道:“開車過去,把阿棟救出來!”
“敖哥?”開車兄弟大驚失色。
崔斯敖卻道:“快點啊!”
“你忍心丟下兄弟被活活弄死?”
開車兄弟咬牙加速,轎車迎著勝和打仔又沖去,當轎車推開車門,崔斯敖落車拉上阿棟時,砍刀已經斬到車門……
阿敖后背被活活砍出一道長疤,旋即他朝著人群放槍,硬生生打出一條血路離開,途中遭遇警方、勝和槍手驅車追擊,干脆棄車進入一棟大廈當中,掏出電話聯系屯門堂口的兄弟接應。
“敖哥。”
“你好兇啊!”大廈,一間出租屋內。
六名兄弟撬開暫時沒人的房間,打開冰箱,隨意取用飲料,水果,還有馬仔將衣架上的女士三角內褲取下包扎傷口,一個馬仔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大聲驚嘆。
阿棟則躺在沙發一角,面色煞白,用一團衣服捂著槍傷。
“多謝你,敖哥。”
剛剛那一番槍戰有過半敵人是被崔斯敖一人擊殺,其中就包括目標人物白頭翁,崔斯敖把一些冰塊倒進毛巾里卷起,貼在背后刀傷處。
“不用謝。”
“一家兄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敖哥不愧是阿公的門生!”一名馬仔驚嘆不已,滿臉傾佩的說道。
阿棟卻還關心著任務,忍痛說道:“敖哥,可是你把白頭翁做掉了。”
“阿公的命令是綁了白頭翁……”
“綁人也得綁得到,綁不到的人只能做掉了。”崔斯敖無奈道:“豪哥說關鍵是鏟掉白頭翁,不能讓白頭翁再攪事,有什么比解決一個人更能解決問題?”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沒有辦好,只能等坐館發話了。”
不過多時,幾輛面包車停在樓底,一群屯門堂口的兄弟上樓,幾人接到電話,收拾好兄弟離開。
離去前,一個馬仔在桌面放下幾張港鈔。
他們馬上都要做升職上位去看場了。
和義海的頭目,點有扣扣索索,白吃白喝的?
一伙人被送回旺角以后,全部將手中武器上交,一齊收歸堂口。
義海大廈。
李成豪接到電話,興沖沖的進入辦公室,開心地道:“賓哥,白頭翁被搞定了。”
“天堂那個案子沒人能攪鬼。”
“警方就算不同意保釋出獄,最多一個月就出來。”
張國賓點點頭:“證據呢?”
“什么證據?”
李成豪滿臉疑惑。
“白頭翁的罪證啊?”
“我要送給警察。”張國賓伸出手掌。
李成豪大驚失色:“賓哥,不是吧?”
“你要給總署送尸體?”
“這樣會不會玩的太過火一點…”
“過火嗎?”張國賓質問道:“再過火也沒你過火!”
“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完美計劃,被你搞的敲鑼打鼓,放鞭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李成豪非常委屈,出聲解釋道:“賓哥,完美計劃不頂用啊!這不是突發情況,突發處理嗎?”
“我也跟底下的人說低調,低調,再低調,可是白頭翁不會站著給你綁呀,賓哥,手下的兄弟們也是在認真做事,拼命呀!”
李成豪面露哀愁:“四名兄弟死得其所,總比白頭翁打返回來死幾十號,幾百號兄弟更好。”
張國賓望著阿豪眼神驚疑不定。
這家伙說話這么有水準,難道最近真的跟細苗一起去讀港大MBA了?
“算了,把那幾名兄弟的家人都送進義海上工,安排點輕松,正行,薪資高的。”張國賓把玩著雪茄,思索道:“有在讀書的公司出學費。”
“知道了,賓哥。”李成豪早有預料,旋即問道:“你收下的崔斯敖是什么來路?打人跟打靶一樣,聽同行的兄弟說是百發百中,好似細苗剛出道時一戰成名。”
“他的成名之戰可不是在現在,三年前,他就是香江IPSC射擊比賽冠軍,去年拿下北美IPSC冠軍,早就是實戰射擊的高手。”張國賓在抽屜里翻出一份資料,丟在桌面說道:“在江湖上他沒有細苗有名,可是在賽場上他早早就是名人。”
“IPSC是乜鬼玩意。”李成豪皺皺眉頭,根本沒聽懂。
“這次事情做得比較響,你安排回來的兄弟們躲好,有風聲就坐船走。”張國賓交待道:“錢給夠。”
“大佬,兄弟們做事不僅是為錢。”李成豪解釋道,張國賓卻輕笑一聲:“不是人人都同你一樣。”
既然現在白頭翁被連人帶問題一起解決,那么憑借天堂仔的影響力,順利掌控勝和不成問題,勝和就算衰敗下來,依舊是個大社團,可以為義海賺不少錢,出不少力。
混亂的江湖即將歸于平靜,尖沙咀已然匍匐在義海腳下。
“黃sir,白頭翁被和義海的人做掉了。”李勇力將一份文件放在桌面,語氣冷酷的講道:“帶頭做事的那個人我認識。”
“檳榔仔?”黃志明吐出一個小馬仔的綽號,這個馬仔最近在尖沙咀堂口很活躍,也許有可能出頭做事。
“三年前的IPSC冠軍崔斯敖。”李勇力三年前也參加過那場比賽。
“打贏你的那個最年輕冠軍?”黃志明面色一變,很快又恢復平靜:“我記得那個人拜入義海山門了。”
“對。”李勇力點頭認同。
“白頭翁不是真心跟我們合作,讓他站出來指控不肯,偏偏要推一個人出來,現在被人鏟掉純屬活該。”黃志明語氣帶著不屑:“要拿我們警察當槍使,他也配?”
“這局我確實輸給太子賓了,天堂仔估計留不下來,但是崔斯敖當街行兇,性質不一樣,馬上捕了。”
黃志明一聲令下,李勇力立正敬禮:“是,長官!”
他心里則默念:“黃sir,這局我不想再輸了!”
下一局,開始了。
當夜,李勇力前往崔斯敖住所進行抓捕,撞開房門沒有發現兇手,拉開一扇暗門,推開一扇暗門,露出里面滿墻的改裝氣槍。
警員們都被里面的槍械晃花眼槍,李勇力卻冷聲說道:“全部送往鑒證科,這么多證據就不信沒有一個夠用!”
他站在改裝武器所用的工作臺前,把玩著一把氣槍,眼神犀利:“你好喜歡打活靶?看來有機會賽一場了!”
當年他記得崔斯敖在靶場練槍的時候,故意要在靶子前掛上活雞,體驗子彈穿過血肉的快感。
這或許就是崔斯敖會加入社團的原因,當然,玩改裝槍也是很燒錢的,一般人真玩不起,阿敖為了玩槍負債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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