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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信任

  晚上十點,陳稷肩披冠軍披風,提著金腰帶,踏入包廂低頭道:“賓哥,豪哥!”

  張國賓,李成豪,梅雁芳,周閏發,趙雅芝五人坐在包廂內。

  上回陳稷打敗甄子當一舉躥紅,成為拳賽新星,一路勝多敗少,以積分第一的成績進入年終決賽,又成功拿下年度金腰帶,已經是香江拳臺的新一代拳王。

  場外仍在為他歡呼。

  氣氛狂熱。

  包廂內,場面安靜,唯有張國賓起身拾起兩杯酒,把一杯酒遞到他面前,抽著雪茄笑道:“恭喜你!“

  “謝賓哥賞酒!”陳稷昂首飲盡,氣質豪爽,周閏發笑著鼓掌:“好啊,好啊,自從甄子當去拍戲,拳賽上就很少看見這樣精彩的比賽了。”

  他回頭道:“張生,今天的節目播出去,收視率肯定爆漲!”

  張國賓甩甩手道:“收視率是亞視高管操心的事情,我早已經不過問很久了。”

  亞視在他手上活起來,跟TVB兩分天下,接下來怎么走就看管理層了。

  一切向好自然皆大歡喜,出現大滑坡再派人指導工作吧。

  周閏發頻頻點頭:“有張生制定年度計劃,亞視肯定沒問題。”

  張國賓放下酒杯,坐下來:“阿稷,換件衣服,等會陪我去食宵夜,有事情同你聊。”

  “是,賓哥!”陳稷彎腰鞠躬,拿著金腰帶轉身走人,張國賓望向梅雁芳:“梅小姐,聽聞你前段時間兩部電視劇上映,收視率都很不錯?”

  梅雁芳坐在阿豪身邊答道:“張先生過譽了,一部是電視劇,一部是電影。”

  張國賓拍腿道:“我記得,電視劇叫作《緣分》,電影是《香江花月夜》,你還憑借《香江花月夜》拿了金獅獎最佳女配角。”

  梅雁芳含笑道:“是的。”

  其實,梅雁芳拍攝的電視劇叫《香江花月夜》,拍攝的電影《緣分》才拿了最佳女配角。

  張生說是就是吧。

  李成豪在旁吃著燒烤,渾然不知什么《緣分》,《花月夜》。

  張國賓卻道:“你常常陪阿豪打拳,聽幾位導演獎,你為此推了很多宣傳跟電視節目,導致一些導演不想選你拍戲了。”

  他瞄了一眼阿豪:“既然是因為我兄弟,那我需要承擔責任,昨天打電話給夢工廠的導演,打算讓他們籌備一部新戲讓你作女主角,有興趣嗎?”

  阿豪聞言扭過頭來:“賓哥,你要作什么?”

  張國賓瞪他道:“大波豪!整日光顧著勾人打拳,不敢約人做點正事,搞到梅小姐沒戲拍簡直丟我人!”

  “堂堂和義海二路元帥的好友,點能沒戲拍?講出來讓人笑話!”

  阿豪咧咧嘴:“拍戲有什么好玩的。”

  他在香江壓根沒有利用二路元帥職權,甚至是用股東的身份查收過正行公司,平日只管理江湖事務。

  正行公司都是直接發財報跟計劃給大佬,再由大佬跟各公司負責人溝通。

  “邊個要拍戲揾錢,有母親家人要養,跟你個孤兒仔一樣嗎!”張國賓講話一點都不客氣。

  因為大波豪不開竅,必須訓!

  大力的訓!

  梅雁芳面上勸道:“張生,不要怪豪哥,我也是自己鐘意打拳,如果張生要我拍戲的話,我拍什么戲都可以。”

  心底卻美滋滋的。

  “有部正在籌備的新戲叫《胭脂扣》,改編自李碧樺的同名,我打算點阿仔作男主角,你作女主角,你們兩個有合作經驗,上部《香江花月夜》就是你們兩位搭檔,我很看好你們。”

  張國賓手指夾著雪茄,點著前方講道:“這部戲給我爭取拿個金獅獎女主角回來!”

  李成豪撇撇嘴:“我是最佳男配角!”

  這話還真沒錯。

  李成豪先生憑借本色出演在《警察故事》電影當中,靠著朱丹尼的反派角色,斬獲1985年最佳男配角。

  該項提名獲得評委會全票通過。

  李成豪先生實至名歸。

  李碧樺則是最富實力的編劇之一,其編劇的《霸王別姬》,《胭脂扣》,《青蛇》,《生死橋》等作品,都在華語影壇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最擅長寫辛辣、凄艷、悲涼的故事。

  榮獲第二屆金獅獎最佳編劇作品獎,當前為香江編劇協會會長,電影總會理事。

  張國賓掌握著香江電影總會,想要請李碧樺作編劇,改變其作品自是簡單。

  畢竟,編劇需要靠電影資本的投資增大名氣,提高作品版權價值,早早就跟夢工廠簽了合作協議。

  《胭脂扣》原來的導演“關靜鵬”1985年出道,首部個人作品《女人心》就是夢工廠投資。

  夢工廠早已必須要去深度挖掘新人導演,最優秀的新人導演自會入甕,借助夢工廠平臺起家。

  張幗榮再加上梅雁芳就是百分百的原班人馬,不需要擔心作品質量,肯定能拿到一個不錯的結果。

  梅雁芳面露喜色的答應片約之后,張國賓讓其明天到夢工廠簽合同,再警告阿豪別天天勾女打拳了。

  他起身離開包廂。

  “賓哥。”

  “我送你。”

  阿豪,周閏發,梅雁芳等人連忙起身。

  張國賓來到亞視大廈樓底。

  陳稷已經換好一套白色的運動服,背著一把劍,戴著鴨舌帽站門口。

  “上車!”

  張國賓朝他招招手。

  車內。

  張國賓瞥向他腿上漢劍:“打拳還帶著武器?”

  陳稷笑道:“上臺前練一套太極劍活動筋骨,這是我的老習慣。”

  張國賓點下頭:三天不練劍,三年就白練。”

  陳稷眼前一亮:“張生練過劍?”

  張國賓笑道:“我練劍做什么?人不可能一輩子打拳,也可能一輩子練劍,甄子當都懂得跳出來做武打明星,你拿到金腰帶有什么想法嗎?”

  陳稷思索著道:“我覺得打拳也好,練劍也罷,人有一件事做就行。”

  “賓哥有什么吩咐?”

  張國賓目露贊許之色:“好!我打算派手下的人去開拓一條新線,路子不算很難,說到底就是運貨,風險普普通通,因為運的不是違禁品,是化工原料。”

  “這條線是我跟內地一位姓沈的商人談好的。”

  “我只負責把貨香江送到深城,其余的事情他搞定,賺點車船費跟通關費,不多,每年一千多萬。”

  陳稷面色微變:“賓哥,這可是一條不小的財路,海關,警方,我們的關系都很全面,一般都不會出什么事情。”

  “你怎么把這條線交給我管?”

  張國賓沉聲道:“別太樂觀,第一船的貨都還沒有走通,不知道到底安不安全。”

  陳稷苦笑:“收益高過風險就值得一試。”

  “沒錯!”

  張國賓陳述道:“我手底下除了崔斯敖之外,就你目前最出位,生意交給你來是最好的選擇。”

  “我總要關照一下你們,否則,江湖人講跟我比跟馬王還虧,起碼做馬王的小弟可以試鐘,你們卻只能給我泊車。”

  陳稷搖搖頭:“兄弟們都知,跟你遲早有天會上位,等一個機會。”

  張國賓笑吟吟道:“我把機會給你了。”

  陳稷沉默片刻,不驚不喜,不似個古惑仔。

  表現的非常鎮定,左右權衡輕重,最終點下頭道:“多謝賓哥!”

  “去哪里?”

  “柯士甸道。”

  十分鐘后。

  “吱啦!”

  平治車停在路口。

  陳稷推門下車,跑近沿街的一間堂樓,取出電話,望著窗臺講道:“領導,我暴露了!”

  領導愣神,問道:“怎么說?”

  陳稷講道:“張先生讓我負責一條新線的工作,內容是向內地走私商品,言語間還透露出合作方名字。”

  “這絕對不是張先生的風格!”

  電話里沉默片刻。

  “說明具體情況。”領導講道。

  陳稷整理思緒,答道:“張生要用公司的車船替一位沈姓商人走私物品,物品為化工原料,收對方車船費。”

  “這代表張先生信任你了啊。”領導斟酌道:“江湖老板把一條新財路交給手下去管是一種信任。”

  “你可不能辜負張先生對你的信任。”

  陳稷錯愕道:“我覺得,這像是張生在試探我,何況,里面究竟運的什么,有什么內幕還不知道。”

  領導覺得阿稷有理,就道:“既然你覺得張生不信任你,那就正好用這次機會取得張生信任啊。”

  “反正只要是用于生產,無害的化工原料,國外購入還會便宜一些,那個姓沈的商人什么來路,我再找同事查一查。”

  “這樣,你留意近兩期的《新華報》,決策會通過報紙發給你。”

  阿稷答道:“是!”

  “領導!”

  張國賓現在不希望破壞跟沈鑫的合作關系,一些生意就必須接下來,就算生意有點點違規。

  畢竟,紅油的水太肥!

  社團兄弟肯定不肯放手。

  最終,他選擇把決定權交給內地,內地讓放就放,讓活就活,將來沈鑫倒臺也跟他沒關系。

  只要把陳稷的資料一擺出來,就可以挺起胸膛,理直氣壯的講:“我早都投了!”

  “沈鑫可真是一個老滑頭,以前都是我揾別人談生意,讓別人替我背鍋,現在他揾我談生意,居然想把我拉下水!”

  張國賓暗氣。

  “最好第一次運貨就把你捅了!”

  他純屬是個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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