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搖晃著酒杯,看著杯中藍色的液體,伴著燈光,他似乎感受到與它名字一般的,多瑙河的深邃。甚至可以嗅到在那片海域上來往的船只身上的鐵銹味和汽油味。
他放下酒杯,看著眼前的酒保。酒保一邊調酒一邊問道:“你都喝了十多杯了,還沒把心事想明白?”
他在這個提問之下又開始迷茫起來,試圖用各種酒的酒精麻痹自己,腦海里還是有很多畫面和聲音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仿佛看見了海邊,有一層迷霧漸漸包圍這片海域,到最后他連自己的手指都要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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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涼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解決案子的事情也沒有對外透露,僅僅像是放了一個短暫的假期。而后的一個多月,除了天氣越來越燥熱,也不會讓人有過多心煩的事情。
2012年7月7日 12:23 何涼公寓內 “好熱”何涼癱睡在家里,由于公寓停電,他不得不躺在家里想些別的辦法。他考慮過去酒店消暑,可是自己的身份證和醫保卡已經交到了公司做信息登記。
每年這個時候公司都會招上一批來實習的新人,還要安排新老職員進行一次體檢,也是為了確保公司職員的身體狀況不會對公司及其他人員產生負面影響。
“出去住吧。”何涼坐起身來,臉上的汗水還在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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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附近 十伊國際酒店 “您好先生,請問需要什么樣的房間呢?”
“身份證沒帶能開嗎?”
“不可以的哦先生。”
“戶口本呢?”何涼站在前臺,試探性地問道。
“不可以的先生。”
“真的不行?”
“先生......這個真的不行。”前臺人員抱歉地說道。
“拿別人的身份證呢?”何涼說完,也大概知道前臺會怎樣回答,所以未等她回答,便識趣地回頭了,只留一個孤單的背影。
“先生!”
何涼聽了迅速地回頭道:“早點答應不就行了嗎?”
“不是......您的戶口本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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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軒家中 “哈哈哈......”夏澤軒止不住地嘲笑起何涼來。
“別笑了,一點都不好笑。”何涼掩著面回道。
“你偶爾也有很可愛的一面嘛。”
“一直如此。”
“你也不早說,想吹空調來我們家就好了啊。”夏澤軒閉上眼睛,對著空調風左右搖起頭來。
“我哪知道你家離地鐵口那么近。”
“說起來你還真是個怪人”夏澤軒走到何涼身邊,拿起何涼放在桌子上的照相機。“出來避暑還要帶著它。”
“這不是職業習慣嘛,如果走路上看見突發事件,用這個拍最好了。”
夏澤軒把鏡頭對著何涼“咔嚓”拍了一張。
“喂,膠片買不到了,省著點好嗎?”何涼扶著頭道。
“兄弟,又一個兇案現場!”不一會兒,夏澤軒叫道。
何涼一把奪過照片,他那緊張的神情又逗得夏澤軒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說了你也信。”
“哎,別開這種玩笑。”
“你不是也很喜歡推理嗎,上次那精妙絕倫的推理秀......”
“那我倒是喜歡吃吃喝喝躺了就睡的日子。”何涼躺在床上說道。
“你在你公司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每個人都會想偷懶啊。”
“何涼,你覺得那照片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夏澤軒把話鋒一轉,提到了之前的案件。
“怎么突然問那么嚴肅的話題。”
“畢竟牽扯到了死亡嘛。”
“我覺得”何涼把兩只手背在腦后,繼續說道“照片是死者對我的托付,她覺得我有可能幫破了這個案子。”
“你怎么說得像個靈異事件。”
“這也不得不這么想,按常規來說,你在家里能拍到十年前的案子嗎?還有對著廢墟拍照,你覺得可以拍出來兇案現場嗎?”
夏澤軒反著坐在板凳上,手搭在靠椅上。“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你拍的照片和警方實拍的又有出入。”
“這也是我好奇的一點,可能是‘蝴蝶效應’出現了偏差吧。”
“你是說那個電影?改變了歷史就會改變人的命運。”
“就和〈黑洞頻率〉一樣。”何涼堅定地回道。
“哇哦,你還真是有夠喜歡這個電影的,聽你提了不下十次。怎么,想起你爸了?”
“我父親還健在,勞煩你費心了。”何涼白了夏澤軒一眼。(黑洞頻率中以主角父親去世作為開場。)
“哈哈,我不是那個意思”夏澤軒伸手拍了拍何涼的腿。“你父親不是去了國外嘛?”
“這個相機好像就是他寄來的。”
“喂”夏澤軒想到了什么“你說,你爸當年接手了這個案子,會不會用這個拍的?”
何涼脊背一涼,不過倒是覺得這推論很有趣“你說的,我好像明白。”何涼坐起身來說道:“他用相機拍過,所以通過我的手,利用某種設置,把那些照片傳達給我。他因為沒有破了這個案子感到可惜,所以托我去破案,你是這個意思?”
“不是沒有可能。你可以設想一下,這個案子其實沒有特別復雜。當年沒有破案,是由于偵查技術和社會輿論各方面使得這個案子繼續不下去。放在今天,因為關注度低,查案繁瑣,更不會有人理會這種‘已經結案’的案子。”
夏澤軒特地把“已經結案”加重了說,緊接著他說道:“而我們,站在今天這個環境下,利用有利條件去解決這個案子,而且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何涼理解夏澤軒的意思,當年父親離家出國,可能是因為執著于某個案子被人盯上,只好在國外等待機會。
如今自己的兒子有能力去幫他實現“不可能”,不僅是為刑警隊添光,更是為這個社會謀福。
畢竟未結案和冤假錯案預示著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如果他們一天不被抓捕,那兇手就很有可能就在自己的身邊游蕩。那些兇手露出假意的笑容,流著鱷魚的眼淚,卻不曾被人發現心底埋藏的腐朽不堪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