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星期二 忙碌的日子周而復始,何涼照常上班下班。收完手頭的東西,他往外走,依然沒有看到簡修瑾的身影。
“今天也是這樣嗎?”何涼有點慌了,走到旁邊的辦公區,沒有看到簡修瑾。
有一只手拍在何涼的肩膀上,他回頭。
“夏澤軒啊。”何涼說:“你怎么跑這來了。”
“我下了班就過來了,剛還看到了簡修瑾。”夏澤軒有點好奇地問:“你們倆怎么了,平時不都是出雙入對嗎?”
“沒什么......”何涼避開了話題:“你還沒說呢,你來這干嘛?”
“我們去見一下盧天傲的姐姐吧。”
“盧天傲的姐姐?”
“許谷音老師昨晚徹夜未眠,就因為我們又開始接觸那個案子。”夏澤軒說完,一并解釋道:“是佳嫻姐告訴我的,她說谷音老師平時就是個很認真的人。說是一定要抓到犯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幫他解開謎題,讓他不再受折磨?”
“沒錯。”
“那為什么要見盧天傲的姐姐?”
“她應該是唯一一個能與我們正常交談的家屬了。”
“盧天傲的父母呢?”
“據說是搬到很遠的地方,自案子之后再也沒人見過。”
“那我們就去見一次吧。”
“先等一下,我給范蘭茵打個電話。”
19:58烤肉店內 “你是......盧慧心嗎?”夏澤軒和一個坐在角落里,玩手機的女生問道。
女生抬頭,看了看夏澤軒和何涼“你是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嗎?”
“我叫夏澤軒。”
“我是何涼。”
“可是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女孩子嗎?”盧慧心警惕地打量夏澤軒二人。
“你不用擔心,她馬上就到。”
“如果不介意的話,還是等到她來了之后再說話吧?”盧慧心有些擔心地說。
“沒問題。”夏澤軒說著,拉著何涼走到一邊。
“怪不得你要把范蘭茵喊過來。”何涼說。
“是啊,女孩子都挺有防范心的。”夏澤軒說:“本來我是要喊簡修瑾的,誰知道她一聽說你也要來就說有事回家了。”
“我說你倆,不會真的鬧掰了吧。”夏澤軒插著腰。
“應該不算吧。”何涼尷尬地回道。
“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何涼哥。”
何涼一看,范蘭茵提著包,向他們走來。
“我說你,光喊何涼不喊我是什么意思?”夏澤軒質問。
“為什么要喊。”范蘭茵噘著嘴回道。
“睡神。”
“夏澤軒哥哥好!”范蘭茵立刻轉變了態度。
“哎,乖!”夏澤軒笑得猥瑣。
“你對范蘭茵下了什么魔法?”何涼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這你就別管了。走,去吃飯。”夏澤軒走到飯桌前。
盧慧心見到又來了一個女生,倒也稍微放下了戒心。
四人坐在一起,夏澤軒先開口了。“你不用擔心的,我們都是許谷音警官的好朋友。特地來問候你的。”
“許谷音警官是很負責。”盧慧心雙手交叉“不過我還是想多確認一下。”
“不用確認!”夏澤軒把手機掏出來,給盧慧心看了一眼手機屏保“這個新聞你看過吧,就是他。”
盧慧心接過手機,把屏保上的“酒吧里的偵探”與何涼做比對,“你就是那個神秘的偵探?”
何涼勉強地點點頭,接著掩口小聲和夏澤軒說:“你要是再不把屏保改掉,我回去就宰了你。”
“多帥啊是不是。”夏澤軒齜著牙笑著。
“那你們應該是為了我弟弟的案子,才來找我的吧?”盧慧心直奔主題。
“先別急嘛,點個菜再說。”夏澤軒把菜單推給盧慧心。
點完餐后,夏澤軒說:“我們就是想簡單地聊聊,老實說,許谷音警官一直很擔心你。”
“擔心我?”
“嗯。”夏澤軒一臉假正經地點點頭“他害怕你自責,害怕你走不出陰影。”
“嗯......老實說。”盧慧心把雙手搭在腿上,“這件事我早就拋在腦后了。”
“為什么?”何涼問。
“說起來好像有點無情,但這個事,說實話對我來說也是個解脫。”盧慧心覺得自己措辭不當,便連擺手說:“我并不是希望我弟弟怎么樣,只是覺得他們不會再給我壓力,我就滿足了。”
“他們給你的壓力?是指你的父母?”何涼對盧慧心的態度存疑,繼續問。
“是的,他們一直都很封建保守......”盧慧心觸到了傷心事,神情低落“從小他們就不喜歡我,覺得我是女孩很丟臉。”
“丟臉?”范蘭茵聽了很氣憤地說:“你媽媽不也是女人嗎?”
“在我們家一直都是這樣,而且我們那兒都是重男輕女。”盧慧心的聲音愈發變小。
“所以你弟弟出生之后,一直冷落你?”何涼問。
“冷落我倒還好。”盧慧心說:“自從上了大學,他們就對我越來越過分。”
“他們做了什么?”
“弟弟出生之后,一直對我冷言冷語。好不容易熬到上大學,他們和我說沒錢供我上學,和我說女孩子上大學沒有用。”
“那你母親呢?”夏澤軒問:“也沒上大學?”
“她沒上過學......”盧慧心解釋道:“我媽早就結了婚相夫教子,做到了本分,所以她才不會覺得自己丟臉。”
“哪有這樣的家長,這都什么年代了。”范蘭茵聽得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我爸媽都讓我讀完了博......大學。”
“你還想說博士么。”夏澤軒譏諷道。
范蘭茵吐了吐舌頭。
“我后來堅持要上大學,自己勤工儉學賺來了學費。”盧慧心說。
“謝謝......”盧慧心羞澀地點點頭“只是到后來,他們還逼著我把打工的錢交出來。”
“這也太過分了吧,那不是你自己掙的嗎?”夏澤軒打抱不平道。
“爸媽一直給我打電話,說弟弟上學需要錢。一開始我想著用不到那么多錢,就乖乖地把節省下來的錢打回去,可后來才知道他們把農村的房子賣了出去,在市里買了新房子,還余下了不少錢。”盧慧心補充道:“就是我弟弟出事的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