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何涼自省道:“我早就該想到的。”
“他制造的死法中,他殺、延時殺人、協作殺人、意外死,唯獨自殺死沒有出現。”何涼看著在外面走動的人,眼神迷茫。
有好幾個望著電話亭里的何涼,好奇他為什么坐在里面。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在門口放了十塊錢紙幣,點了點頭離開。
“何涼!”夏澤軒把電話亭的門拉開,“你怎么了?”
“簡修瑾呢?”何涼無力地問。
公安局內 坐在休息室里,何涼等人心情壓抑,一言不發。
許谷音和王佳嫻遞給他們茶水,何涼抬起頭看著許谷音,道了聲謝。
“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是。”許谷音說著,見何涼沒有回答,聳了聳肩走到一旁。
夏澤軒走到許谷音身邊,“他好像是目睹了羅恒的死......”
“這也不能怪他啊。”許谷音心疼地看著何涼,他第一次覺得眼前一直那么冷靜堅強的男孩,也會有這樣低落的狀態。
“唉。”夏澤軒嘆了一口氣。
簡修瑾端著茶杯,摸索著杯上的紋路,即使那杯子上什么痕跡都沒有。范蘭茵坐在簡修瑾的旁邊,用手撫了撫簡修瑾的背。
而何涼,好像是不想讓別人打擾他,一直低著頭咬著指甲。
“這可真是麻煩了。”康歌一邊推開門一邊發牢騷道。
“噓!”王佳嫻用手指了指剛經歷過案子的幾人。
“哦對不起對不起......”康歌摸了摸后腦勺。
“K哥,怎么了?”夏澤軒問。
“唉,你不知道......”康歌看了一眼何涼,略有猶豫。
“沒事,小聲點說。”
“仲南申那小子,在你們找他之前,用電腦在網上發了個帖子。”
“什么帖子?”
“你們自己看吧。”康歌把手機一攤,夏澤軒和許谷音湊上前去。
何涼好奇地向那邊望去,因為即使康歌的聲音再小,在這樣的房間里還會聽得到。
夏澤軒注意到了這一點,干脆大點聲來讓何涼知道詳情。
“仲南申在網上發了一個帖子,把這些案子的死者干過的事都寫了出來,讓大家評論他們該不該死......”夏澤軒吐槽道:“這簡直就是在挑事嘛。”
“不能把原帖給刪了?”許谷音看出了夏澤軒的意思,也用平常的音量說起來。
“這好像是用的國外的服務器發的,我們這也管不了。”康歌為難地回道:“而且這事已經鬧得很大了,已經挽救不了了。”
“網上的人都怎么說?”王佳嫻好奇地問。
“他們都說,這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死了也是為那些得抑郁癥的人鳴不平了。”康歌氣得直跺腳,“還有的人匿名發帖支持仲南申,還要控訴我們警方抓了好人。”
“畢竟他們打字不需要負責任啊。”夏澤軒說。
“他們兩個怎么樣了?”康歌對著何涼抬了下巴,示意道。
“簡修瑾稍微好了點,但是何涼他......”夏澤軒皺著眉,“他應該是受了挺大的刺激了。”
門又一次打開,這次進來的是葉楠林。
“何涼。”葉楠林略顯頭疼,“你來一下。”
“舅......葉警官,何涼他......”夏澤軒表示何涼還沒恢復狀態。
“仲南申說是要和他說幾句話。”
“可是。”夏澤軒擠了擠眼。
何涼直接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夏澤軒也尷尬地笑了笑,跟著何涼走了出去。
葉楠林把門帶上之前,讓剩下的警官照顧一下簡修瑾和范蘭茵,許谷音和王佳嫻也一口答應。
“遵命!”
審訊室里 “喲,大偵探來了!”仲南申一見何涼就笑開了花。
仲南申向警官白云河使了個眼色,“怎么,我跟大偵探說說話都要有人看著?”接著,他甩了甩手中的手銬,表示自己不會做什么沖動的舉動。
白云河沒好氣地瞪了仲南申一眼,走出審訊室。
“這下沒人打擾我們了。”仲南申滿足地靠在座椅背上。
“你怎么不說話了?”仲南申感到無趣地看看何涼,“那時候你不是挺氣勢洶洶的嗎?”
“哦!我知道了!”仲南申笑著說:“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子死了,心里很難受,是吧?”
仲南申動了動脖子,“你不用擔心,這不是你的錯,畢竟你也不能飛,是吧?”
何涼死盯著仲南申,仲南申繼續說著:“可是我真的沒想到,這么明顯的提示,你竟然沒找對地方,是太心急了?”
何涼明顯有點動搖,他內心的火源只需要一把扇子就可以吹得越來越高,愈來愈烈。
“死幾個人,沒什么的。”仲南申把雙手交叉,“這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數以萬計的人死去,為什么不能是那群混淡呢?”
攥起了拳頭,何涼試想著如何用一拳將他擊倒。
“可惜的是,羅恒竟然沒有對你的小女朋友做點什么,他還是太懦弱了吧?”
何涼聽到這里,氣得踢開桌子,沖到仲南申面前,那拳頭狠狠地打在仲南申的臉上。
站在玻璃窗前的葉楠林一見勢頭不妙,趕緊親自去調解矛盾。
“何涼!”葉楠林怒喊道,“你別著了他的道。”
“我不殺了他,那可對他真是客氣了。”何涼喘著粗氣,全身都隨著喘氣而起伏。
那一拳讓仲南申的嘴巴里冒出了血,仲南申擦了擦嘴角,不屑地說:“這和當年的周念那幫人來說,還是不夠啊。”
“你TM”何涼第一次爆出了粗口,還要再上前打上一拳。葉楠林拉開何涼,讓其他的警官安置他。
葉楠林關上門前,指著仲南申說:“你給我安分點。”
仲南申此時的人格不知是哪一種,他被葉楠林一指,竟然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哭了起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真是個瘋子。”白云河罵道。
“大哥,這可怎么處理啊?”剛入職的警官金雨歇問道。
“你還小,這事不歸你管。”白云河瞅了瞅金雨歇手上做的記錄,拍了金雨歇的頭,“把何涼打人那段給我劃掉。”
“這不得記錄在案嗎?”金雨歇委屈巴巴地看著白云河。
“你警匪片看了那么多白看了?正派哪有背鍋的時候。”
“可是我也看過主角關進大牢里的啊。”金雨歇埋怨道:“這不也是一種磨煉嘛。”
“別瞎扯了,看著仲南申,他一會恢復正常了就讓他繼續錄口供。”
“他什么時候才算正常?”
“不哭了就算正常了。”
“什么時候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