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大地在顫抖,仿佛發生了地震一般。
而眾人的心神仿佛都跟著搖曳起來。
“宗師,這是宗師,快走!”
羅子襄面色大變,對著四周一干魔教高手喝道。
眼前這個宗師高手似乎沒有殺心,還是先逃為妙。
“嗖嗖!”“嗖嗖!”
只見瞬息間,魔教地宗的高手紛紛棄戰,向著遠處飛縱而去。
“真是可惜了這大好的機會.......”
莫衍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悵然嘆道,最終也是向著遠處退去。
不多時,漕幫總舵大戰便結束了,只有躺在地上不斷哀嚎的漕幫幫眾。
結束的太快,仿佛就像是做夢一般。
這兩大天花境界高手,還有眾多魔教之人,竟然被嚇走!?
這就是宗師可怕的實力嗎?
漕幫的幫助相互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幫主......”
天六強忍住疼痛向著劉青山走去。
而劉青山則伸出手攔住了田鷚,隨后雙目看著前方殘破屋檐。
只見那屋檐之上,一個藏青色長袍男子坐在上面,手中古樸長劍插在下方,衣角隨著狂風獵獵作響。
說不出的放蕩不羈和肆意。
這個人,劉青山太熟悉了。
天六順著劉青山的視線看去,只見那殘破的屋檐之上勁風鼓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不明白劉青山在看什么。
“劉幫主,許久不見。”
安景傳音道。
好厲害的隱匿之法 劉青山眉頭一挑,他對于隱匿之法,易容之術可謂極其擅長,在天下都能算的上首屈一指的存在,但是此刻看著那鬼劍客也不由得為之一驚。
除了他之外,在場之人根本就看不到這鬼劍客,包括人花境界的天六,地花境界的高一鳴。
這是因為,安景不止運用了斂氣術,而且還有鬼谷迷魂。
尤其是到達二玄境界的鬼谷迷魂,就算是一般的地花境界高手,一時不查也會中招。
“方才那宗師.......?”
劉青山滿臉凝重的問道。
這鬼劍客背后果然了得,竟然還有一尊宗師級別的高手。
“他已經走了,這些都不重要。”
安景淡淡一笑,道:“重要的是救下了劉幫主一條命不是嗎?”
劉青山不置可否,道:“也算是。”
兩大天花境界高手圍殺他,確實算得上十分危險,他就算勉強能夠活下來,想必也是要遭到重創。
安景點了點頭,又問道:“一個天花境界高手的命換兩個死去的人花高手,劉幫主覺得劃算不劃算?”
劉青山聽到這,細細思量了一番,頓時明白了安景話中深意。
在三廟山的時候,鬼劍客曾經為了爭奪天地靈元殺了甘岳和張霜,當時法喜寺不少僧人都看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玄衣衛也是親眼目睹。
混跡江湖的人都知道,玄衣衛中有一本花名冊,記載著當今江湖中所有高手的名字。
這名字分為兩種顏色,一種是黑色,一種是紅色。
黑色并沒有其他的寓意。
而紅色則不同,它便代表著此人正遭到玄衣衛的通緝,而且這通緝也有等級之分,分別是甲等,乙等,丙等。
以往每年每隔一段時間,大燕人皇都會查看這花名冊。
而玄衣衛的作用,便是定期去清剿上面紅色名單,為人皇分憂,但是隨著大燕人皇身居宮闈,疑似閉關重創,不理朝政之后,玄衣衛清剿的效率也是降了許多。
鬼劍客在三廟山殺了兩個大天罡,干出這等大事之后,瞬間就成為了那花名冊甲等紅名。
不過因為其神出鬼沒,天羅地網一時間也是沒有查出其下落,而且近來鬼劍客更是敗了普惠菩薩,震動天下,所以玄衣衛倒是耽擱了下來。
但是只要玄衣衛騰出手腳來,或者等到那人皇出關之前,玄衣衛必定會有一番大動作,到時候也勢必會遭到玄衣衛的圍剿。
大燕江湖沒有人會不怕玄衣衛的清剿。
就算是李復周當初這等半步宗師,也是遭到了席元均重創,險些命喪黃泉。
畢竟上了紅名,便是永無止境的追殺,玄衣衛中可不只有半步宗師。
“劃算。”劉青山沉默了半晌道。
今天鬼劍客背后宗師出手,不僅是救了他一命,并且還給與了那天機閣和魔教巨大的威懾,想來他們攝于這般威勢,短時間是不會再對自己動手了,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劉青山自然十分清楚。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那位可否能消得了這紅名?”
安景直截了當的問道。
在他的心中,玄衣衛和真一教有很大的不同。
真一教是為了他手中的大羅心法,就算退一步講,真一教真的尋到了他,他最后交出大羅心法就是了。
但是玄衣衛這紅名,卻是實打實要殺他的,尤其是玄衣衛高手眾多,背后還有大燕最強的情報網絡天羅地網。
目前他們還沒有查出自己的行蹤,但日后呢,身份萬一暴露了呢?
如果暴露的話,到時候安景這個名字就是大燕的通緝犯,那么趙青梅等人也會遭到牽連,到時候就連趙青梅,檀云都只能過著顛沛流離,背井離鄉的生活。
韓文新,周先明等人也是會遭殃。
在大燕上一個同時招惹真一教和玄衣衛的,只有那魔教了。
而魔教即使有著眾多的高手,其中不乏一些宗師,最后結果是狼狽的離開了大燕。
安景并不覺得自己此刻的實力能夠和魔教相媲美。
“消得了。”
劉青山也是一笑,“閣下放心,這紅名半月之內便會消掉,那么從此以后,我們之間的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
“那就好。”
安景聽到這,點了點頭,準備起身離去。
“閣下留步。”
劉青山連忙道:“既然來了,何不入內一坐?”
他對于鬼劍客十分好奇,尤其是背后宗師高手。
“不必了。”
安景擺了擺手,隨后身軀一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屋檐之上。
“可惜了。”
劉青山看著消失的背影,暗叫一聲可惜。
要知道這鬼劍客背后可是有著宗師高手,若是能夠拉攏過來的話,那位一定會十分興奮。
“劉幫主!?可惜什么”
高一鳴也是走了過來,看到劉青山一直盯著上方殘破的屋檐,頓時有些不解了起來。
“沒事。”
劉青山笑了笑道。
天六忍不住道:“幫主,那宗師高手是.....?”
劉青山背后有宗師高手,他可從來沒有聽到過。
不止天六,高一鳴也是帶著一絲疑惑,太子背后的宗師高手是誰?難道是那位?
但是那人從來不離開皇宮的才是。
“天六,你處理一下殘局,每個死去的幫眾撫恤都要做好,不可馬虎。”
劉青山隨后高喝道:“劉老怪,給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
“是!”
一個長相怪異的老者快步走了出來應道。
天六看到這,心中則更加詫異了起來。
安景身軀如輕巧的落葉,不多時到了城外,隨后找到了那千年黑蚺。
“走,回家了。”
“嗖嗖!”“嗖嗖!”
千年黑蚺龐大的身軀飛縱而出,向著前方沖了去。
經此也算是了卻一件心事,就算以后身份暴露了,最起碼大燕朝廷上面自己是清白的,不會牽連到自己的妻子以及周圍的人。
“差點忘了......”
安景好似想到了什么,隨后連忙從袖口中拿出了紙人。
幾個時辰前,趙青梅找過他。
“現在都這么晚了,夫人應該睡了吧。”
想到這,安景試著動了動紙人的手臂,準備收了進去。
但很快,紙人右手臂便動了三下,隨后又是動了三下 “三下的意思是難過......肯定是自己沒有回應她,所以她才這么晚沒有睡,一直抱著那紙人。”
安景心臟一顫,額頭冒出了一滴冷汗。
隨后只見那紙人就像是抽搐了一般,使得他心臟也是瘋狂抖動著。
“夫人你聽我解釋.......”
時值二月,春寒料峭。
三水鎮旁,一處水榭中。
數個趕考的學子匯聚一堂,高談輪廓,相談甚歡。
一個相貌俊朗,氣宇軒昂的書生站在水榭前,感慨道:“不要一兩個月,這滿園定是春色綻放,屆時那無限風光還真是讓人向往。”
旁邊身穿華服的青年在旁笑道:“我想那個時候左兄高中,到時候再看這春色,定會有不同的感悟。”
這兩人皆是趕考的學子,但是談吐和氣度和一旁其他學子卻是迥然不同。
那相貌俊朗的名叫左子新,身穿華服的則叫徐宗順,兩人都是京畿地區十分出名的才子。
“徐兄真是說笑了。”左子新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但眼中卻是帶著濃濃的自信,這次大考必定是他囊中之物。
徐宗順看向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儒生,道:“其實依在下愚見,這位周兄也是大才.......”
這儒生不是旁人,正是從江南道趕考而來的周先明。
周先明和李復周二人一路游玩,賞景,總算快要到達玉京城了,就在來到這三水鎮的時候,李復周卻突發風寒,兩人不得已只能在這暫時落了腳。
周先明倒是認識了前來此地踏春的幾個學子,畢竟是江南道魁首,幾人很快便是熟絡了起來。
今日諸位學子相約,一同前來賞梅。
“兩位兄臺說笑了,在下才薄智淺,怎么可能和兩位相比?”周先明謙虛的道。
雖然這兩人沒有報身份,但是周先明卻十分清楚,這兩人服飾,談吐絕對不一般。
左子新很有可能出自簪纓世家,書香門第,而那徐宗順出手闊綽,擅長察言觀色,家世應當是商賈巨富之家。
兩人身份與自己天差地別,要不是因為江南道魁首身份,可能二人都不會正眼瞧他。
“周兄真是謙虛了。”
徐宗順笑了笑,道:“賞梅賞梅,自然要好好鑒賞才是,左兄今日盡管暢所欲言。”
周圍學子都是看了過來,眼中帶著一絲好奇。
三年前的殿試,當今人皇挑選狀元的時候,出的最后一道考題就是賞梅。
所以別看這尋常賞景玩樂,也代表著學子品性還有才學。
左子新手指輕輕觸碰在那梅枝上,“眼前這梅花,它不畏嚴寒、傲霜斗雪。在寒冷徹骨寒冬,銀白色的大雪覆蓋了大地,百花也早已趕在冬季來臨之前凋零。”
“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中,有一些星星點點的血紅,那不是火光,是在白雪中綻放的紅梅,它開在枝頭,任憑寒冷的風劃過它鮮紅的花瓣,任憑冰冷的白雪壓在他脆弱的身軀上,不管多么重,它卻決不低頭彎腰,依然立在風雪中,與風雪爭斗”
眾人聽聞都是暗自點頭,贊嘆不已。
“左兄,所言甚是。”
徐宗順輕笑了一聲,“傲立風雪當中的梅花,這也是文人騷客喜愛它的原因,風雪愈大,它便開的愈是芬芳,沁人心脾.......這不正是我先輩風骨,大燕風骨。”
“也正是有了這風骨,我大燕前輩才能為這天下黎庶,遮風擋雨,這才是我等應該深思的。”
在場學子,皆是點頭,深表同意。
“正是因為先輩,才會如此四海升平。”
“這天下,還得依靠我等讀書人。”
“武人只會舞槍弄棒,這治國安邦之理他們怎么可能懂的?”
徐宗順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先明,奇怪的道:“周兄,你在看什么呢?”
周先明此刻正蹲在地上,似乎在看著什么。
左子新也是好奇的看了過去。
“我在看它。”
周先明指了指被大雪覆蓋的小草,此時已經出現了新綠。
“不過是一雜草罷了。”徐宗順眼中浮現一絲冷淡。
“就是說,這雜草有何好欣賞的?”旁邊有學子撇嘴道。
“此言差異。”
周先明聽到這,搖了搖頭道:“誰說這雜草便沒有好欣賞的,待到此地百花齊放的時候,這雜草也長了起來,裝飾著滿園的芬芳。”
“而這滿地的雜草,不就像是天下黎庶嗎?雖然微末,但是也釋放著屬于自己的光彩。”
左子新聽到這,眉頭緊皺道:“然雜草遍地都是,這寒梅卻是不可常得,再說這雜草到了冬季便會消亡,如何能夠寒梅相比。”
周先明淡淡的道:“寒梅傲立雪中,固然可贊,雜草雖然葉子干枯,根部卻依舊扎根在地底,等到來年的時候,便能再次煥發生機,就像是這天下大地,處處見春光,處處見野草,但卻不可處處見寒梅。”
在場學子聽到這,不由得心神一震。
徐宗順反駁道:“這雜草長在地上,常見常得,誰都可以踐踏它,凌辱它.......”
周先明緩緩道:“這漫天大火而來,滿園春色付之一炬,來年后,綠茵盎然,只有這雜草野蠻生長.......”
周先明話音落下,整個水榭一片寂靜,仿佛腦海中已經有了那野火焚園之后,那雜草肆意生長的場景了。
在場學子神色都是大震,內心似有波瀾而起。
徐宗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左子新也是眉頭緊縮,沒有言語。
“周某先告辭了。”
周先明輕輕嘆了口氣,隨后緩步向著客棧走去了。
不多時沿著小道,便回到了客棧當中。
“怎么,今日不是賞梅嗎?”
李復周躺在床上看著書,隨意的問道。
周先明似乎是頗為寂寞的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不相為友。”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想起那渝州城,想起和那大夫,捕頭一起吃酒的快活日子。
“那你可能會沒有什么朋友。”李復周聽聞不由得笑了起來。
旁人不知道那賞梅學子的身份,但是李復周卻是十分清楚。
那叫左子新的是幽風谷谷主左必文的長子,他的姑姑正是當今皇后,真正的皇親國戚,而且背靠幽風谷還有左家,玉京城最頂尖的世家子弟。
而那徐宗順也是出身不凡,其父親乃是玉京商會的會長,那在大燕各地販售飛燕記胭脂,便是玉京商會產出,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的家用貨物,都是玉京商會所出。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玉京商會就是整個大燕最大的商會,而背后若是沒有扶持的話,定然是不可能發展到這一地步。
“我早就料到。”
周先明深吸一口氣道:“在當權者的眼中,這土地是他們的,黎庶是他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們”
李復周點了點頭:“沒錯。”
不論是那一個朝代掌權的階層,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天下是他們的天下,自大周朝以后,儒門崛起,進入廟堂當中,并且建立了一個強盛無比的大周朝。
此后的天下當中,儒生也成為了朝堂的中堅力量。
在儒家的眼中這天下是他們的與人皇分而治之,天下也是有他們一分的。
而帝王則認為天下是他的天下。
這也是帝王和儒門的矛盾,也是人皇和呂國墉代表的儒的矛盾所在。
“可是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周先明雙眼一瞇,從中折射出一道淡淡的幽光。
李復周微微一愣,道:“你的想法很危險,你可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聽你講道理的。”
周先明這話,志向宏大,發人深省,但同樣的也帶有一絲大逆不道,違背儒綱。
“之前我也和安大夫說過,我說這世間并不是所有人都講道理。”周先明幽幽的道。
“那他怎么說?”
李復周好奇的問道。
周先明笑了笑,道:“安大夫說他是一個粗人,匹夫,道理講不明白,那他就要掀桌子了,我覺得他說很對。”
看著周先明的神情,李復周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一樣的有才華,一樣的執著,不同的是自己年輕的時候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這是周先明所不能比的。
“李先生,你的風寒可好了些?”
“好了一些。”
“今晚那我們小酌一杯,如何?”
“也好。”
數天后,濟世堂。
小黑仔一臉悠然的趴在地上,享受著暖洋洋的春光。
“檀云,吃飯了。”
安景從灶房走了出來喊道。
“來了來了。”
檀云一身翠綠色的長衫,快步從藥房跑了出來,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光彩熠熠動人:“我早就嗅到了香味了。”
安景捏了捏檀云的臉頰,道:“快吃吧,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豬手。”
自從上次發現檀云深夜苦讀之后,安景便不再讓檀云下廚了,而下館子又沒有那么多的銀子,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真的嗎?”
檀云聽到這,興奮deep跑進了灶房。
“汪汪汪!”
小黑仔也是撒丫子跑了進來,隨后蹲在地上。
桌上的豬手紅撲撲,亮晶晶。
安景也是坐了下來,道:“你嘗嘗味道如何?”
“姑爺,你沒動筷子,我怎么好意思.....”檀云看到這,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姑爺人還真是不錯,竟然還給自己做飯吃。
“沒事,快吃吧。”安景笑道。
“那姑爺,我就不客氣了.......”
檀云咽了咽口水,隨后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塊豬手,一口咬了下去。
上面是一層肥肉,但卻是肥而不膩,再下面一層是瘦肉,入口即化,層次分明,又不見鋒棱。
“味道如何?
“古也(姑爺),好次(好吃).......”
檀云眼中一亮,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吞了下去,眼中不由得一亮,“姑爺,你做的這個豬手太好吃了。”
安景也是拿起筷子:“好吃就多吃點,這段時間你熬夜讀書,看著都瘦了。”
熬夜讀書 聽到安景的話,檀云手中動作一頓。
“怎么了?”安景看到這不禁問道。
“沒,沒事。”
檀云連忙搖頭,隨后低著小腦袋開始啃食豬手。
安景說道:“不過這廚藝,你也不能落下,萬一以后嫁了人,這不會可不行......”
檀云聽到這,神情微微一怔,道:“姑爺,我嫁人了,是不是就不能和小姐,姑爺你們在一起了?”
不知道怎么,她的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了起來。
以后姑爺要是知道了教主的身份,自然也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時候自己也不會再在教主身邊假扮丫鬟了,肯定是要離開這個家的了。
“那當然了,肯定不會住一起了。”
安景眉頭一揚,聯想起之前檀云說過的話,道:“怎么,你有了中意的人了?”
檀云咬了咬嘴唇,認真的道:“姑爺,不管以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
其實平日在家中,李復周身份特殊,她心中有敬畏,趙青梅更不用說了,地位更是相差懸殊,她更多的則是和眼前的大夫說說笑笑。
想到自己未來有一天要離開這里,她的心中莫名有些不舍了起來。
“你只要別報復我就好了。”
安景擺了擺手,隨后有些酸酸的道:“對了,你的意中人是誰啊?”
不應該啊!
難道這渝州城還有比他還要玉樹臨風的男子?
“安兄,安兄!”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道慌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