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井是魔教最神秘的秘地,一般只有魔教當代最杰出的青年才俊才能進入,進入此地之后實力都會突飛猛進,成為魔教中流砥柱。
這個地方極為神秘,神秘到魔教古籍記載都是極少,即使是魔教教主對于此地都是知之甚少。
而且從來沒有聽誰說過,這封魔井之下竟然還有活人。
四周陷入一片安靜,隨后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莫非是我的幻覺?”
趙青梅也沒有感受到周圍氣息的波動,忍不住凝眉道:“不可能是幻覺,這封魔井當中肯定有秘密。”
想到這,她握緊了鴛鴦雙刀隨后緩緩向著前方走去。
前方十分昏暗,仿若有著幽冷的光芒直射而出。
與此同時那莫大的威壓繼續向著她襲來,這種氣機帶著莫大的死氣,魔氣,摧人心智,稍有意志不堅的人不多時便會迷失心智。
趙青梅目光如炬,任由那魔氣,死氣入侵,神情波瀾不驚。
可見她內心的堅韌,早就如寒冰一般。
而唯一能夠讓她動容的,只有他了。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其實江尚說的沒錯,趙青梅堅韌的內心有著一絲缺口。
但換一種說話,就是趙青梅那黑暗無底內心當中,有著唯一的光亮。
約莫又向著前方走了數十丈的時候,那魔氣,死氣驟然一收,好像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了一般。
順著前方看去,那仿佛是一個天然打造的石洞。
石洞兩旁有著兩座異獸雕塑,石洞當中幽深,靜謐且帶著一絲詭譎,看不清楚其內具體是何物。
“你年紀不小,心性倒是頗為堅韌。”
那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這次趙青梅聽了出來,那聲音正是從前方石洞當中傳來。
“你是何人?”
趙青梅握緊鴛鴦雙刀冷冷的問道。
對于這個出現在封魔井當中的人,她的內心充滿了戒備。
“我是何人?”
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得幾分沙啞,“你不妨進來一觀。”
方才是腹音,現在似乎變成了自己的聲音,但是聽不出是男是女,也聽不出是多大的年紀,莫名中帶著幾分詭異。
趙青梅一雙美目輕輕瞇了起來,“不要玩這些小把戲了。”
那人輕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是四百多年以前了吧,他也是來到了這里,你和那個小子很像.”
四百多年以前!?
趙青梅看著石洞冷冷的道:“少裝神弄鬼了,這世間能有人五百歲以上嗎?”
大宗師也不過增加三百壽元,最多活到四百多歲便是極限,古籍當中記載還沒有人能夠活超過五百歲。
“你說的確實沒錯。”
那人聲音中帶著一絲誘惑:“我能活到現在,這當然是有特殊原因和方法的,小娃娃,你想不想知道啊?”
能夠增加壽元的秘密,有多少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我對你說的這些不感興趣。”
趙青梅冷笑一聲。
她也聽出了一絲古怪,這人一直想要讓自己進入洞中,肯定是包藏禍心,心懷不軌。
似乎這人并不能出來一樣。
那人自信的道:“你既然進了這封魔井,那么我肯定有你想知道的。”
趙青梅沉吟了半晌道:“怎么離開這封魔井?”
“哈哈哈哈哈!”
豈料聽到趙青梅的話,那人不禁大笑了起來,“這古往今來這這般多的人二次進入封魔井,無非就是尋求大機緣,大造化,而你進來卻是想要離開。”
趙青梅柳眉一揚,沒有說話。
魔教頂尖高手再次進入封魔井,估計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想要在這里尋求突破桎梏的機緣,看來最后進入此地的人都是沒有成功。
或者說,只有眼前之人成功了,而眼前之人,可能就是魔教的前輩。
只是不清楚為何他能夠活這么久。。
那人嘿嘿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好了,再次進入封魔井后,就不可能再出去了。”
“不可能再出去?”
趙青梅眉頭一揚,“我不信!”
她一定要出去,就算是將這個封魔井劈成了兩半,她也要出去。
那人淡淡的道:“你不信?我被困在此地千年,難道還有假不成?”
“你到底是何人?”
趙青梅冷冷的問道。
困在此地千年,難道不是魔教中人?
但是在魔教古籍記載當中,并沒有顯示有人被拘禁在封魔井當中。
“我說了,想要知道我是誰,進來一觀便是。”
那人說道。
“藏頭露尾的鼠輩。”
趙青梅身軀一轉,直接向著遠處走去。
“小娃娃,你還會再回來的。”
那人聽到趙青梅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五毒山險中含幽,秀里藏奇。
此時朝陽之氣緩緩升起,沆瀣之氣沉散之時。
五毒山的山道上,已經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今日就是五毒門掌門招婿的大好日子,為了不耽誤時間,不少人從早上便開始向著五毒山的山門而去。
一路上,大多都是年長老者帶著青年俊杰,而這些青年俊杰不乏江湖當中天驕榜上的高手。
所以安景和樓象震二人看著,也不是特別突兀。
“天驕榜第二的閆升都來了,天驕榜其他人也來了不少。”
“何止是閆升,我聽說平陽侯之子也來了,據說他乃是練武奇才,修為已經到達了一品之境了。”
“邱侖嗎?我也聽說他來了。”
路上之人議論紛紛,一個個神情激動無比。
安景和樓象震兩人則不緊不慢的向著山上走去。
“你要攤開身份和五毒郎君談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樓象震想到了什么,叮囑道:“莫要惹惱了他。”
“五毒郎君此人性格如何?”安景聽到樓象震的話不禁問道。
他和五毒門還有著恩怨在身,萬一這五毒郎君不愿意化解恩怨,自己豈不是請君入甕?
樓象震淡淡的道:“此人睚眥必報,心性狹隘,有仇必報,反正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不過你和他的實力伯仲之間,如果手持鎮邪劍的話,說不定還在他之上。”
安景聽到這,微微頷首,反正到時候談不成,這五毒郎君拿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的,再說有樓象震在,這五毒門也沒有什么好怕的。
“這次你就別指望我了。”
樓象震似乎看出安景所想,道:“五毒門老祖與我有過一段交情,我是斷然不會為你出手的。”
“樓老頭,你耍我?”
安景聽到這,眉頭一揚,“昨日你怎么不說,現在都上山了,你竟然說你和五毒門老祖有交情?”
原本他敢和五毒門五毒郎君會面,最主要就是有樓象震這種劍道宗師在旁,就算是談判不成,到時候五毒郎君也要掂量一下。
但是現在關鍵時刻,樓象震竟然撤梯子,無疑給了他一道晴天霹靂。
樓象震沒好氣的道:“你又沒問老夫,老夫為何事事都要告訴你?你又不愿意當老夫的孫子。”
樓老頭也太奸詐了,肯定是故意這般說的,說不定他和五毒老祖的交情也是假的。
安景臉色一沉,隨后問道:“那五毒門莫非還要高手?”
五毒門若是有宗師高手的話,那事情可就難辦了,若是五毒郎君心中一橫,搬出宗師高手擒下自己,到時候再加上五毒門諸多高手,自己很有可能會栽在這五毒山之上。
樓象震沉吟了片刻道:“那老家伙應該沒死,可能就在雷池附近隱居修煉。”
安景聽到這,微微吸了口氣。
“認個親吧。”
樓象震拍了拍安景的肩膀,臉上露出猶如菊花一般燦爛的笑容。
“不可能!”
安景看著樓象震得意的神情,一字一頓的道。
樓象震雙手負后,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兩人繼續向著山上走去,就在這時兩道人影吸引到了安景的注意。
不,應該說是一道身影。
那女子還算有著風情,牙齒很白,眼睛也很黑,不過已經沒有了腰身,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很大的水缸。
她身穿一件綠色皮襖,梳著發髻,臉上的胭脂擦得很厚實。
在她旁邊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粗壯的大漢,臉上神情有些兇神惡煞,其腰間掛著一條黑色鐵鏈,散發著幽光。
周圍江湖中人仿佛也是認識這兩人,眼中帶著一絲畏懼和害怕,紛紛向著遠處躲去。
“樓前輩,你認識這兩人嗎?”安景好奇的問道。
他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又說不上來見過,應當是以前聽周先明說書的時候說過。
“不認識。”
樓象震搖了搖頭,“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配我認識。”
這話若是一般江湖中人說出來,那可能讓人覺得口出狂言,但是在樓象震的語氣當中卻是合乎情理。
并不是什么人,都配他認識。
“韓犁!”
就在這時,一道暴喝之聲從遠處響起。
隨后一個刀客如一道靈巧的飛燕落到了兩人的前方。
“是流蘇刀谷寶麟!”
有人認出了氣勢洶洶的刀客,忍不住驚呼道。
“他這次來估計是尋仇的。”
“上個月鐵門韓犁才殺了他的弟弟。”
“他的修為也是在二品,似乎和韓犁伯仲之間。”
周圍江湖人士看到這,皆是議論紛紛。
在江湖當中,二品的修為已經是不低的了,算的上高手二字。
不過如今五毒門算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盛會,前來的高手也有不少,其中不乏一些一品,甚至一品地花的高手,這些一品修為的高手,年歲漸長,倒不是來參加五毒門招婿,而是帶著晚輩來見識一番。
韓犁,正是拿著鞭子的魁梧男子,此刻的面色也是無比凝重。
顯然這二品修為的谷寶麟對他來講也是一個大敵。
韓犁壓低了聲音道:“谷寶麟,往日的恩怨等到日后再說,如何?”
“我去你姥姥的,你殺我弟弟的時候,怎么不說日后再殺,今日有你沒我。”
谷寶麟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暴喝一聲,手中長刀便是拔出。
“咻!”
冷光浮現,驚得在場眾人一片心寒。
韓犁看到這,眉頭一揚,腰間的鐵鏈甩出與那谷寶麟斗在了一起。
二品高手之間的對戰,已經是十分激烈,再加上谷寶麟心中有恨,出手十分毒辣,招招斃命。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兩人已經交手數十回合了。
因為兩人將山路所阻,安景和樓象震只能站在一旁觀戰看戲。
“鐵門是東霖道一門派,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樓象震在旁緩緩道。
安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自他出道以來,解除的大部分都是江湖當中頂尖勢力,不是五幫便是七大派,要么便是魔教佛門這等擎天巨擘,而這些高手其中最低修為都是二品,一品修為。
其實在這偌大的江湖當中,不乏一些三品,四品的江湖好手。
但早就和他不是一個層面之上的了。
“師兄,不要浪費時間了,正事要緊。”
這時,那身形如水缸一般的女子清喝道。
那聲音十分悅耳,就像是百靈鳥一般清脆。
只見那女子手掌一拍,勁氣四溢,宛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下。
“砰!”
“踏踏踏......”
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那谷寶麟刀身之上,谷寶麟只覺得刀身傳來強勁的勁道,身軀連連向著后方退去。
“一品!?”
谷寶麟錯愕的看著前方那身材肥碩的女子,眼中浮現一絲震驚。
不止是谷寶麟,在場其他江湖高手也是有些愕然,有人驚嘆于那女子實力,也有人驚嘆于那美妙,動人的聲音。
“放肆!誰在斗毆!?不想活了是吧?”
突然,一道暴喝之聲響徹而起。
“嘩啦啦!”“嘩啦啦!”
只見不遠處一大批身披黑甲的士卒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披甲胄,身材肥碩,宛如一個肉球的青年男子。
“你們兩個什么人?”
青年男子指著谷寶麟還有韓犁喝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日子是不是,想吃牢飯?”
平陽衛!
谷寶麟看到那青年男子周圍士卒,心中微微一寒,隨后陪笑道:“在下三湖幫供奉谷寶麟”
青年男子絲毫不給谷寶麟的面子,冷冷的道:“老子管你什么寶麟,魚麟的,總而言之,你們給我小心一點,惹惱了老子,把你一個個都送進去天牢吃牢飯。”
谷寶麟干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了。
天牢,那可不是一般人說送就送的,再看眼前男子模樣,頓時便知曉了他的身份。
“前輩,你可認得這身穿甲胄是什么人手下?”
安景看到這,心中有些奇怪,要知道平日江湖中人一個個都是傲氣十足,尤其是谷寶麟這等二品修為的高手,怎么會如此忍氣吞聲?
“這是平陽衛,大燕平陽侯的親衛。”
樓象震在旁道:“大燕三候當中,武侯王時宜坐鎮后金邊境,平鼎候對抗趙國,只有平陽侯坐鎮中央之地,經常會跟隨玄衣衛清繳江湖門派,所以在江湖當中也是頗有聲名,當初對付魔教的叛軍便是平陽衛。”
原來這就是平陽衛!
平陽衛的大名,安景自然也是聽說過,大燕以戰功封侯的人只有三個,其中一個便是平陽侯。
此人不僅對抗魔教叛軍,而且還在燕趙邊境之上斬殺過數十萬的大軍,名震燕趙兩國,乃是大燕不可多得的名將。
安景聽到這,眉頭皺的更深了,“前輩意思是說,平陽侯有可能就在這五毒山之上。”
樓象震指著那如肉山一般,身穿甲胄的青年,緩緩道:“那小胖子,是平陽侯之子邱侖,當年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跟我小腿左右長。”
說著,樓象震比比劃了一下。
安景心中一沉,平陽侯之子都來了,那平陽侯八成就在這五毒山上了。
邱侖看到谷寶麟沒有再說話,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他看向了韓犁,這時眼睛不禁看到了那身形如水缸的一般女子,頓時一亮,心臟都是一顫。
美人!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絕美之人!
他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如此絕美的人。
下一刻,邱侖連忙上前,頗為殷勤的道:“不知道這位姑娘芳名幾何?”
在場眾人都是眨了眨眼睛,驚詫的看著邱侖。
“在下鐵門方錦秀。”
那女子聽到邱侖的話,臉色微微一紅,拱了拱手道。
這天下,還沒有青年男子主動問過她的姓名。
“原來是鐵門高足。”
邱侖聽到這,笑道:“這五毒山很大,姑娘上山可能會迷路,不如讓我來為姑娘引路好了。”
韓犁也是像見到鬼一般的看著邱侖。
尋常男子看到自己這師妹,那躲著都來不及,哪里想小侯爺一般,看到她就像是吃了人參果一樣。
“咯咯咯。”
方錦秀輕笑一聲,“那就有勞小侯爺了。”
笑聲甜美動人,但模樣卻是一言難盡。
“姑娘,請。”
邱侖聽到這,心中大喜。
一座肉山,一個水缸兩人看樣子也頗為般配的樣子。
看著一行人向著山上走去,安景轉過頭看了一眼樓象震,無奈的搖了搖頭。
樓象震長長嘆了口氣,“可能是老夫老了。”
五毒山,大殿內。
此刻殿內宴席大擺,四方案幾之上坐滿了人。
坐在上首的正是五毒門的掌門,五毒郎君戴丹書。
旁邊,則是相貌絕美,美艷不可方物的戴靈。
在下首左側則是五毒門諸位長老,右側則是都是五毒郎君的好友。
其中一人,安景還認得。
正是真一教南華峰峰主凌元京。
戴丹書舉杯笑道:“凌峰主,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真是辛苦。”
五毒門和真一教之間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凌元京在這么短的時間趕來,肯定是日夜兼程,對于他這等身份和地位來講可是十分難得。
“哎,哪里的話。”
凌元京擺了擺手,笑道:“戴靈侄女擇婿這般大的事情,我怎么會不親自到場?”
自從多年前一戰,凌元京和戴丹書也成了至交好友,成為江湖一段佳話。
“凌峰主。”
這時,一個白衣中年男子笑了笑,舉杯問道:“我聽聞一些風聲,貴教教主準備下山,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那男子雙目明亮,身姿挺拔,即使身穿一身白衣,依舊能夠感受到其身上的英武之氣。
這人正是大燕三候之一平陽侯邱桓。
平陽侯這話一問,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凜看了過來。
蕭千秋的動向,那可是牽動著許多人的心。
“沒錯。”
凌元京笑了笑道:“那鬼劍客在玄清山殺我真一教兩大真人,此事你們應當也是只曉得吧?”
蕭千秋準備下山,此事已經不是秘密了,按照時間來算,后日便會啟程,凌元京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
上一次鬼劍客在玄清山殺了兩個真一教的真人,可謂讓真一教威名掃地,這次正是要拿鬼劍客人頭重振真一教威名的時候了。
在場眾人早就聽到了這風聲,但此刻得到凌元京親口所說,還是心中一驚。
蕭千秋真的要下山了!
“這可是一件好事啊。”
五毒郎君戴丹書聽到這,目光中浮現一絲精芒,“恐怕有些人還不知道吧,我五毒門天蜈決一脈之首張智行便是被此人斬殺的,此人狂妄至極,無法無天,完全不將我大燕律法放在心中。”
五毒門眾人聽到這,都是義憤填膺,眼中帶著一絲悲戚。
戴靈更是死死咬著銀牙,每每想到天殘叟之死,她心中仇恨的火焰幾乎越燒越旺了起來。
“這鬼劍客行蹤飄忽不定,而且擅長喬裝易容,蹤跡難尋。”
凌元京深吸一口氣,道:“據說還有樓象震在他身旁,樓象震乃是二氣宗師,天下最頂尖的劍道高手,想要殺他無疑是太難了。”
戴丹書點了點頭,當初天殘叟被殺之后,他也派遣人卻調查鬼劍客的行蹤,但是根本就搜查不到,仿佛這個人就像是憑空蹦跶出來的一般。
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他的去向。
而后鬼劍客動靜越來越大,死在他手上,敗在他手上的高手越來越多,五毒郎君也是不敢冒然動手,只能作罷。
邱桓則是神色平靜,對于江湖當中恩恩怨怨,他倒是不怎么關注。
現在他倒是比較好奇樓象震和這鬼劍客到底是什么關系,竟然讓樓象震愿意跟在他的身后。
對于樓象震老一輩的江湖高手,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性情高傲,一般人可入不了他的眼。
戴丹書深吸一口氣,道:“此次若是蕭掌教出手,除掉這江湖禍害自然是最好的。”
“放心好了,戴兄。”
凌元京認真的道:“我師兄出手,他只能束手就擒。”
在場五毒門眾人都是微微頷首,蕭千秋出手,那鬼劍客就算有著三頭六臂,今日他也插翅難逃。
戴靈吐出一口氣來,心中暗道:“可惜了,那鬼劍客不是死在我的手上,真是便宜了他,希望蕭掌教不會讓他死的那么輕松。”
隨著時間流逝而減少,她的恨反而愈演愈烈。
邱恒淡淡一笑,舉杯說道:“除去一個仇敵,再算上今日之事,戴兄今日說來應當是雙喜臨門才是。”
戴丹書看了一眼戴靈,忍不住笑道:“雙喜臨門還有些過早了,畢竟擇婿我滿意也沒用,要看小女自己定奪。”
邱恒看著戴靈,不禁感慨道:“靈兒生的這般嬌艷,心性也是堅韌上進,今日這般多青年才俊,依我看能夠配上她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對于戴靈,他是十分鐘意的,如果能夠做自己的兒媳婦,恐怕他做夢都會笑醒。
這也是他今日為何帶著邱侖來五毒山的主要原因。
“邱伯父說笑了。”
戴靈舉止得體,落落大方。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急匆匆走了進來。
這時,一個五毒門執事急匆匆走了進來,道:“宗主,吉時已到,不少人都已經到了山門廣場了。”
戴丹書點了點頭,隨后向著邱恒和凌元京兩人笑道:“兩位就隨我一同去看看,如何?”
“請。”
凌元京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邱恒也是點了點頭。
五毒山,廣場之上。
五毒山算不上高,山巔之處卻建造著一塊浩蕩寬闊的平臺,足以容納數千人之多。
此時諸多身穿奇裝異服的江湖高手已經來到了廣場上,等待著五毒門這場盛會。
“錦繡妹妹,你今日也是看個熱鬧的嗎?”
邱侖熱情的問道。
一路上,兩人看起來關系進了很多,似乎已經十分熟稔了。
方錦秀回道:“嗯,我師兄奉師命前來,我在宗門內閑來無事,便跟著一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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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和五毒門聯姻,不知道是多少門派的愿望。
“那還真是巧了,我今日其實也是來湊個熱鬧。”
邱侖搓了搓手,“家父和戴掌門是好友,所以我便幫助維護一下秩序。”
邱侖看著面前美若天仙的方錦秀,越看越是滿意。
而方錦秀此刻也是心中有些惶恐,自小到大,因為這副長相幾乎沒有多少男子愿意靠近她,哪有邱侖今天這般殷勤,此刻就像是一頭小鹿撞在她的心口,直接撞開了她的心扉。
“小侯爺,侯爺讓你去一趟。”
就在這時,一個平陽衛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低聲道。
“你和老頭子說我很忙。”
邱侖沒好氣的道。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喜歡的女子,這可是天賜的良緣的啊。
“可是”
那平陽衛頓時露出了一臉難色。
方錦秀連忙道:“邱大哥,你快去看看吧,說不定侯爺找你真的有急事呢?”
邱侖看著方錦秀一眼,不禁感慨道:多么賢惠的女子啊。
“好,我現在就去看看,錦繡妹妹你就在這等我片刻。”
邱侖笑著說完,便急匆匆向著遠處走去了。
平陽衛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如身材如水缸一般的女子,猶如無數鋼針刺進眼中,硬著頭皮干笑了兩聲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廣場觀禮臺角落,邱恒正焦急的等待著。
“老頭子,什么事情啊?”
邱侖有些不耐煩的走了過來,道:“我現在忙的很。”
方家妹妹還在等我呢。
邱恒沒好氣的道:“三十好幾的人了,一天天不知道干些正事?你那個把是送的嗎?”
邱侖連忙道:“正事,我現在就在干正事啊。”
“你有個屁的正事。”
邱恒一巴掌狠狠扇在邱侖的后腦勺上,“老子現在正好有一件事讓你去做。”
別人不了解邱侖,他難道還不了解嗎?
“什么事啊?”
邱侖被打了一巴掌,立馬蔫了。
邱恒深吸一口氣,無比凝重的道:“此次五毒門招婿,你必須給我拿下戴靈。”
“啥?!”
邱侖以為自己聽錯了。
邱恒一把抓起邱侖的衣領,惡狠狠的道:“此次招婿,你必須成功,我要讓你成為戴丹書的女婿,你聽到了沒?”
那三四百斤的邱侖就這樣被拎了起來,也幸虧甲胄質量十分不錯。
邱侖聽到這,苦著臉道:“爹....那戴靈是不是有些.......”
有些不盡人意.......
當他看到邱恒雙眼的時候,還是將最后四個字給咽了回去。
邱恒看著面前自己生出來的兒子,低吼道:“你眼睛瞎了嗎?那戴家侄女長得美若天仙,傾城之色,不知道多少人為之眼紅,心動。”
有的時候,邱恒都很懷疑,眼前的邱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種。
還是說他的眼睛被開了光!?
“我盡量試試吧。”
邱侖唉聲嘆氣的道。
邱恒心中一橫,冷冷的道:“不是試,如果此事不成,老子晚上回去就把你那東西剁了喂狗。”
聽到邱恒說的這般嚴重,邱侖也是怔了怔,隨后極為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五毒門,廣場上。
安景和樓象震則站在角落當中,前方則是黑壓壓一片的江湖中人。
“樓老頭,你說我現在偷偷潛入雷池,會不會被發現?”安景一邊眺望著廣場前方一邊低聲道。
這也是他第一次參加這江湖盛會,此刻心中也有些好奇。
樓象震緩緩說道:“雷池入口之處,有雷元交錯,你若是硬闖的話,鬧出的動靜很大,除非這五毒門的人都是聾子,要不然肯定會被發現。”
“你想要進入雷池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硬闖,還有一個是五毒門人放你進入這雷池。”
安景聽到這,沉吟了片刻道:“五毒門祖師修為如何?”
樓象震輕笑了一聲,道:“他姓風,當年就是他帶領五毒脫離魔教的,魔教天宗之主端木杏華差點就是死在他的手中,而五毒門能夠不被魔教報復,也正是因為此人,你說他修為如何?”
安景心中恍然,原來就是此人帶領五毒脫離魔教的。
五毒原本乃是魔教分支,后來因為五毒內出現了一個絕世高手,因為不滿魔教的資源隨后帶領五毒脫離了魔教,此事當時在江湖當中可是頗負盛名。
安景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人應該早就死了才是。
“所以,你想要硬闖的話。”
樓象震搖了搖頭:“難難難!”
一連三個‘難’字確實說明了硬闖的難度。
安景愁眉不展,此次都到了五毒山上了,讓他放棄進入雷池,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愿意。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面如冠玉,長相俊朗的中年男子走上臺中央高處,此事在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相貌絕美的女子。
安景看了過去,不由得暗道一聲:長得確實不錯。
這女子正是戴靈。
不用說,他都知道站在戴靈旁邊就是大燕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毒郎君戴丹書。
“樓前輩,你看那是不是凌元京?”
安景突然看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影子,連忙傳音道。
“還真是他。”
樓象震也是看到了站在五毒郎君沒有多遠的凌元京,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對凌元京印象很深刻,這小子一入江湖便遇到了自己,當時樓象震對真一教可是沒什么好感,所以凌元京在自己的手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諸位,請安靜!”
五毒郎君戴丹書伸出手掌,隨后一道嘹亮的聲音響徹四方,回蕩開來。
整個廣場,瞬間變得安靜了少許,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臺上。
好美!
不少人第一次看到戴靈,頓時有種驚艷的感覺。
這戴靈完全繼承了老子戴丹書所有的優點,甚至更勝一籌。
戴丹書那可是憑借相貌,就能占據名號的人。
“諸位今日能夠到我五毒山來,我戴丹書榮幸之至。”
戴丹書笑了笑,道:“我想諸位已經等候多時了,那戴某也就不再多說廢話了,小女今日招婿,在場青年俊杰只要骨齡在三十五以下皆可一試。”
“而考校的標準便就是我五毒門的雷云臺,誰是最后一個留在雷云臺的青年俊杰,便能夠接受小女最后一輪考核,成為我戴丹書的女婿。”
“當然我也不會讓諸位白來這一趟,只要在雷云臺堅持的時間前三者,都能進入我五毒門秘地雷池修煉一日。”
隨著戴丹書的話音落下,整個廣場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五毒郎君還真是大方,竟然可以進入雷池修煉一日。”
“雷池,可是修煉圣地。”
“雷云臺那地方似乎也是不簡單吧?好像是五毒門一處試煉之地。”
“堅持時間前三,這考驗的可不僅僅是單方面的實力吧?”
“如果成為五毒郎君的女婿,那未來的日子還會愁嗎?不僅抱著這如花似玉的人兒,這雷池不是想進就能進?還有五毒門這座大靠山。”
眾人皆是議論紛紛,一個個眼中帶著亮光。
“好機會啊!”
安景聽到這,也是心中大動。
只要堅持前三,就有機會進入雷池修煉,以他的實力堅持前三還不是手到擒來?
“確實是一個好機會。”
樓象震在旁玩味道:“但是你可小心一點,把自己的身份給藏好了,萬一暴露的話,到時候凌元京,五毒郎君,還有那平陽候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今天身份暴露了,那局勢可比當初在玄清山還要危險數倍。
安景自信的道:“放心好了,我只要得了個第三,能夠進入雷池當中即可,他們應當也不會把關注點放在我的身上。”
論演技的話,他可是認真的。
“希望不要出幺蛾子。”
樓象震點了點頭,若真的引出了五毒門的老祖,那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不多時,五毒郎君清喝道:“好,請參與的青年俊杰上前測試骨齡,準備進入雷云臺當中,”
只見在場青年俊杰都是摩拳擦掌,甚至一些有心人已經開始拉幫結伙。
一旁的長輩也是小心叮囑,告誡著。
安景將鎮邪劍交給了樓象震,隨后從身上找到一個人皮面具,施展出了易容術,再次改變了自己樣貌,最后重新找了一套新的衣衫還有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心中反復確認了很多遍,確定自己不會暴露之后,安景才走到了樓象震面前。
“你小子,還真是謹慎。”
樓象震看著面前的安景,幽幽的道:“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樓老頭,你要屁的安全感。”
安景沒好氣的道:“等老子從雷池出來,到時候騎著黑蛟帶你飛吧。”
說著,安景便跟著前方大部隊去了。
“不過謹慎點也是好事。”
樓象震看著安景背影,點了點頭。
相較于其他人,他對安景還是比較放心的,這么久相處下來,就連他都不知道這小子到底長得啥樣。
要不是上次摸到了他的骨齡,現在還不知道他具體年齡。
混跡江湖,小心無大錯。
安景一身白袍,臉上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這與鬼劍客打扮迥然不同。
除了他之外,也有一些劍客帶著斗笠,或者身穿黑袍,神神秘秘的樣子,所以他這一副打扮也不算太古怪。
“把手伸出來。”
五毒門執事淡淡的道。
安景也沒有猶豫,直接伸出了手掌,隨后心中暗道:在江湖當中也有改變骨齡的武學的法門,以后若是有機會學習一下也是不錯。
“好,進去吧,雷云臺就在左側方。”五毒門執事摸了摸安景手腕,確定骨齡沒有超過三十五之后便說道。
“多謝了。”
安景應了一聲。
就在他準備向著雷云臺走去,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當中。
那人一身黑袍,打扮和他一般無二,不過比自己身軀要小了一圈,此刻盤坐在角落當中,一手拿著一個雞腿,一手糖葫蘆,地上還鋪著幾塊牛皮紙,上面放置著滿滿當當的糕點。
此刻,她正在旁若無人的大快朵頤。
如此奇葩的一幕和周圍眾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周圍眾人都是忙的熱火朝天,也沒人去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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