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就在這時,一道浩蕩的劍氣直沖云霄,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劍氣鋒利無匹,直沖天際,刺的在場所有人都是心中大寒。
“是林宗主!”
有人低喝道。
在場高手都是看向了那林逸揚,皆是心中一震。
此刻林逸揚周身劍氣外放,查查冥冥消散于一丈之內,仿佛有著莫名的神韻護在其中。
高昇眉頭大皺,暗道:“莫非,他到達了第六境了?”
第六境,幾乎就等于是江湖中的第一劍客,大燕江湖中唯一一個到達第六境的劍客便是樓象震,但是他已經消失了。
瞬間,所有人都是死死的看向了林逸揚。
“好玄奧的劍道。”
良久后,林逸揚收回視線看向了遠處的黑袍鬼劍客。
兩人雙目在空中交匯,安景的眼眸沒有絲毫波瀾與起伏,但是林逸揚卻是心潮澎湃。
林逸揚沉默了半晌,隨即壓制著體內的劍氣,對著上方的趙重抱了抱拳,“太子殿下,林某還有要事,便先行告辭了。。”
說完,他沒有理會周圍眾人的目光,向著遠處走去。
秋萬霞也是深深看了安景一眼,快步跟在了林逸揚的身后。
趙重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是喜悅還是憂愁。
呂國鏞看著兩人的背影,低聲道:“他能夠到達第六境,除了自身天資還有背后之助,
怕是有你一半的功勞。”
鬼劍客背后有桃花劍仙樓象震,林逸揚背后可是玉衡劍宗的祖師堂。
原本他只差半步就能到達第六境,如今邁出了這半步重點并非是觀看了兩大劍仙的比斗,而是從剛才那一招御劍飛仙當中窺視到了安景劍道。
那種浩瀚撲面而來的劍道,僅僅是獲得其中一鱗半爪,也足以讓他為之心悸。
一個劍客的劍道,來自于對劍道的領悟,同時也有他人生的經歷,以及閱歷,還有對這個世間道的陳述。
呂國鏞不懂劍道,但是從那意境他卻知道,眼前這青年的劍道意境之深遠遠遠超越了其他劍客。
同時,這也制約了他。
“或許吧。”
安景顫抖的將鎮邪劍歸鞘,聲音也是有著幾分虛弱。
此刻他的腦海一片空靈,不僅是與鐘斌儒一劍遭到了創傷,同樣還有大日如來咒的反噬。
“你沒事吧?”
檀云看著面前的鬼劍客低聲道。
安景搖了搖頭,道:“沒事。”
“走吧。”
呂國鏞佝僂著背,轉身道。
看到安景,呂國鏞等人離去,隨后高昇也是駕著鐘斌儒快速離開了此地。
凌元京深吸一口氣,眉頭一皺:“林逸揚真的到達了第六境了。”
何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原本眾人看到兩大劍客對決,皆是心潮澎湃不已,尤其是鬼劍客一劍擊敗手持天子劍的掌劍公公鐘斌儒。
甚至不少人都以為鬼劍客今日在八丈臺,徹底成為了天下第一劍客。
沒曾想林逸揚竟然觀悟,臨門一腳踏出,直接到達了第六境。
這一下直接搶走了鬼劍客的風采。
八丈臺周圍眾多高手感嘆了一番紛紛散了去。
八丈臺的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樣向著大燕江湖各地傳去。
一輪紅日慢慢的西墜,夕陽散發出柔和的霞光,落在了玉京城一座幽靜的院子中。
一個侍女手中拿著掃把,正仔細的打掃著地上的灰塵。
她的動作十分干練,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仿佛掃地在她的手中都變成了一件典雅,
細致的活計一般。
“咯吱!”
就在這時,院門打開了,只見一個滿頭華發的黑衣老者緩步走了進來。
老人十分消瘦,脖頸上有些很深的皺紋,臉上有些一塊塊老年斑,向著四周不斷延伸開去,他黑色的衣衫洗的都快發白,手中是一把古樸,蒼老的長劍,他身上的一切都顯得古老,除了那雙眼睛,明亮如新。
“浩老,你回來。”
侍女看到老者連忙快步走了過去,神情有些恭敬。
“回來了。”
老者點了點頭。
侍女低聲問道:“浩老找到要找的人了嗎?”
就在今天晌午時分,天空之上云霄潰散,好似有一股寒意驟然升起,浩老便說出門尋人直到現在才回來。
老者搖了搖頭,道:“他走的很快,不過沒有關系,總有一天還會再遇到的。”
侍女想到了什么,從胸口拿出了一封信箋,道:“對了,就在浩老才走不久,有人送了一封信箋來。”
黑衣老者接過侍女的信箋,隨后拆了開來。
那光潔的白紙之上只有四個蒼勁的字,但是其中卻蘊含著無盡的殺意。
黑衣老者隨手一握,那信箋竟然頃刻間化成了一團粉末消散在天地當中,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一旁的侍女道:“浩老,是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笑并不代表開心。”
老者說了一聲,抬步向著屋內走去了。
侍女看著老者的背影,內心深處感覺到一股不寒而栗來。
她跟著老者也有兩三年了,以她的聰明伶俐卻看不穿老者一絲一毫的心思,仿佛眼前老者的心就像是天上的星空一般。
你看得見,但是卻摸不透。
玉京城,呂府。
安景盤坐在院子當中,自從他到達了身心合一的境界之后,他便很喜歡進入到這境界感受這浩渺,廣闊的天地。
他感覺自己距離第六境僅僅是臨門一腳,但是始終卻未能踏出這一步。
如果說旁人面前桎梏是一道山,那么安景面臨的桎梏則更像是一片天,他只能登天而行。
只要跨過了這片天,前方就是不一樣的境界。
突然,安景睜開雙眼看向了門外。
不多時,兩個人影緩步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周先明和呂景春。
呂景春熱情的道:“鬼叔,你傷勢修養的怎么樣了?”
安景淡淡的道:“需要個數天修養。”
他的傷勢本就不輕,在加上大日如來咒的反噬,需要一段時間來修養。
呂景春頓時眼中一亮,興奮的道:“鬼叔,那這段時間你教教我劍術如何?”
周先明在旁搖了搖頭,呂景春干什么事情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論是讀書還是學習,現在學習劍術熱情似火,可能過幾天就放棄了。
安景擺了擺手,道:“以后有時間再說吧,明日我便打算離去了。”
他原本來到玉京城,便是看了一看三甲,找到魔教中人詢問出青梅的下落,如今三甲見到了,青梅下落也水落石出了,他哪里還有心思留在玉京城當中?
呂景春微微一怔,道:“鬼叔,你的傷勢還沒好”
周先明也是凝眉問道:“是啊,難道不再呂府當中修養幾日嗎?”
鬼劍客背后高手眾多,但同樣的敵人也是不少,遠的后金,趙國不說,大燕真一教這一座大山便沉寂了許久沒有出手了。
此刻他身上有傷,難道真的不怕嗎?
“不了,這點傷勢影響不大。”
安景擺了擺手,看向了呂景春,道:“檀云怎么樣了?”
呂景春道:“她在屋里哭,說她師父死定了,還說要帶著李復周的骨灰回魔教,后面哭著哭著睡著了…”
安景聽到魔教二字,不由得起了自己的夫人趙青梅。
現在想想趙青梅也是受害者,手中掌握著魔教異寶還有至高武學,一直遭到魔教高手苦苦相逼,如今更是被困在了魔教秘地當中。
魔教失去了《九幽煉獄魔典》千年的時間,如果能夠得到這武學,實力想必能夠再次提升一個檔次。
“怪不得趙重說魔教教主年輕野心很大,是啊,這魔教教主野心確實很大。”
安景想到這,恨不得現在就殺進魔教當中,手刃這魔教教主江人儀。
自己以前胡思亂想了那么多,其實哪有那么多的是非曲直。
殺進魔教當中,總歸是沒有錯的。
就在安景沉思的時候,周先明笑道:“前輩,你和我的那朋友還真像。”
安景幽幽的道:“他也是我的朋友。”
周先明有些傷感的道:“是啊,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一想到,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內心多多少少便會有些復雜。
安景看了周先明一眼,問道:“殿試很快就到了吧?”
如今他對周先明的所處的環境也是十分了解,皇室和呂門間隙很深,而且人皇對于呂門十分忌憚,斷然不會再坐視呂門壯大。
若是周先明不娶了那公主,他心中天下太平的理想和抱負,怕是要就此天折了。
一個人總歸是要做些什么的,尤其是周先明讀了小半輩子書的人。
迎娶公主前途無量,甚至將來成就不輸于如今的呂國鏞,若是不娶公主,在朝堂之中必定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壓。
李復周這等驚才艷艷的人物,還不是被迫離開了玉京城。
掌權者的紛爭,自古都是如此。
看不見鮮血,但是卻比刀光劍影來的更加洶涌和炙烈。
“是快了啊。”
周先明長長嘆了口氣。
這殿試的日子迫近,對于他來講便是一道催命符一般,即使是他此刻也是焦頭爛額。
安景沒有說話,畢竟他自己自身都是一團糟,如何有資格去勸說旁人。
周先明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也知道選擇之后會發生什么樣的結果。
“咳咳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咳嗽聲。
只見呂國鏞扶著門框,佝僂著背向著院內走來。
“老師!”
“爺爺。”
周先明和呂景春都是連忙起身行禮。
“呂老。”
安景也是拱了拱手。
呂國鏞輕笑一聲,道:“準備要走了嗎?”
安景點頭道:“是啊,原本明日一早便向呂老請辭。”
對于眼前的呂國鏞,安景內心還是很尊敬的。
呂國鏞微微領首,隨后看向了一旁的兩人,道:“先明,景春,看書的時候到了。”
“老師(爺爺),那我等就回去看書了。”
周先明和呂景春心領神會對著安景抱了抱拳,快步離開了院子當中。
呂國鏞緩緩坐了下來,道:“老了,身體不中用了,不如你們練武之人,即使百來歲依舊是身體強健。”
安景也是坐了下來,道:“呂老內心健壯,不輸于那練武的宗師高手。”
“你倒是很會說話。”
呂國鏞聽到這,笑了起來,問道:“你可知今街頭巷尾正在如何盛傳?”
安景搖了搖頭,道:“不知。”
呂國鏞一雙渾濁的雙眼看向了安景,“有人說樓象震不見蹤影,林逸揚到達第六境便是天下第一劍客了。”
八丈臺之上李復周斬殺唐太元,已經成為了定局,這引起的震動很大,同時另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便是林逸揚到達第六境的事情。
原本鬼劍客大戰鐘斌儒,先后兩大劍仙高手皆是敗在他的手中,可以說鬼劍客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劍客,風頭一時無兩。
但是沒曾想林逸揚觀戰,竟然直接到達了第六境。
其勢頭一下子直接壓住了鬼劍客,成為了許多人口中‘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劍客。
畢竟樓象震自從淵湖一戰之后,徹底沒了蹤影,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早就有人傳音他已經死了。
安景仰頭笑了笑,“這天下第一的劍客,便讓林宗主去坐好了。”
呂國鏞看著面前青年,笑意更深了。
要知道這原本偌大的名聲是他鬼劍客的,但是今天卻完全成全了林逸揚,莫說是他血氣方剛的年紀,就是任何一個江湖劍客恐怕都會心中有些不滿。
呂國鏞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呂老想聽實話嗎?”
“當然是實話。”
“在乎,但是我壓不住這名頭,反而今日之事對于我來講還算是一件好事。”
安景這樣說,心中也確實這般想的。
他原本前往八丈臺,便是觀戰李復周,并沒有想著要去爭奪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聲,而且江湖當中到處都是他挑戰林逸揚傳聞,他從來沒有去回應過此事。
其一便是他現在地書限制還在,吸引太多矚目,難免會有暴露的嫌疑,其二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高處不勝寒。
坐在這高高在上的位置,自然便會受到數之不盡的麻煩。
其三便是安景深深的自知,以自己目前的實力還壓不住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
畢竟得到了這名頭,同時也會得到更多的麻煩。
林逸揚能夠壓得住嗎?
如果不借助他背后祖師堂的威勢,想要壓住這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怕也是極難。
“哈哈哈哈。”
呂國鏞看著面前的黑袍男子,“你說的沒錯。”
太年輕了,眼前的劍客實在是太年輕,沒想到這般年輕就有這般豁達的心性。
懂得隱去鋒芒。
一個劍客最難的不是鋒芒畢露,而是該如何在恰當的時機隱去自己的鋒芒。
閻罡死在安景手中,便是如此,要不然以閻罡的資質,未來是有很大機會到達第六境,而林逸揚也是如此,他的鋒芒也并沒有完全隱去,只是他比閻罡聰明的多,并不輕易試人罷了。
當今天下明面上的劍客,真正能夠壓住天下第一劍客名號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樓象震。
樓象震起起落落數十年,才到達第六境,而李復周也是日日夜夜的沉淀,才能有今日八丈臺斬殺唐太元的壯舉。
溝壑要放在心中,不是口中。
呂國鏞看著面前的安景,仿佛看到了一把絕世兵刃就在自己的面前,等到他出鞘的一天必定是光芒萬丈。
到時候天下人才知道,這所謂天下第一的劍客也不過如此。
呂國鏞直勾勾的看著安景,道:“你可知道我現在心中所想?”
安景搖頭道:“呂老心思,這天下有幾人能夠猜到?”
呂國鏞幽幽的道:“我在想,怎么讓你留在這呂門當中。”
“我覺得呂老是在說笑了。”
“不,我說的很認真。”
“呂老打算用什么方法。”
“古往今來,美人計對于英雄來講都是無往而不利的存在。”
“那真是可惜了,在下可不是英雄。”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都是笑了起來。
東羅關,封魔井。
幽幽暗暗的石洞中,有些漆黑。
南衛萍盤坐在原地,看著自己干枯如樹皮的手掌,“歲月的洪流,卷走了年華,剩下的只是一個被歲月刻下深深印痕的傷痕累累的軀殼,還有一顆”
“封魔井,瘋魔井…”
說到這,南衛萍雙眼中浮現一抹血紅,手指狠狠嵌入肉中,鮮血順著指甲流淌而出。
石洞外有著莫名的氣機洶涌著。
趙青梅盤坐在洞窟旁,周圍黑色的氣機繚繞著,仿佛要將她的整個身軀都給吞噬了一般。
在她的體內,一縷縷黑色的真氣盤旋在丹田當中。
那真氣幽黑發亮,顯得無比的詭譎和神秘。
下一刻,繚繞的黑色氣機傳出一道道聲響,每一道聲響都是不同,仿佛萬人萬面,包含天地之中所有姿態。
但是仔細辨別而去,每一個還都是同一個人。
萬相之境!
趙青梅便是到達了第七層才出的關,她的面孔已然化出了萬面,尋常人如何能夠識得她的廬山真面目。
但是總歸來說,這萬相都是她一人,并未真正到達天魔萬相。
而如今有著封魔井中無數魔教前輩的感悟,還有南衛萍悉心指導,她的境界也是一日千里。
“嘩嘩嘩嘩!”
趙青梅的丹田陡然生出一股螺旋勁道,開始瘋狂的吸收著身體周圍的黑色真氣。
僅僅數十息的時間,周圍黑色真氣全部被吸到了丹田當中。
只見的她的丹田在涌入如此大的真氣潮流之后,變得異常澎湃激蕩,就像是火山爆發之前的征兆一樣。
“轟!”“轟!”
幾乎就在眨眼的時間,丹田轟然爆發開來,真氣之海也是瘋狂搖晃,浩浩蕩蕩的向著身體的四肢百匯沖去。
在這真氣突然反哺之下,體內氣機也在不斷上升。
趙青梅的背后,一個黑色的虛影逐漸浮現而出,那虛影古老且蒼茫。
隨著那天魔浮現,所有的象不再歸一,仿佛變成了一個單獨可控的面。
趙青梅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道黑色的光芒從她的眼眸當中浮現,“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到達這第八層了。”
雖然還沒有徹底到達第八層,但是她的修為已然到達了一氣巔峰境界,距離二氣似乎也并不遙遠了。
趙青梅站了起來,向著石洞內走去。
“到達了第萬相無心了嗎?”
南衛萍仔細看了一眼走進來的趙青梅,頓時就發現了一絲端倪。
自己已經完全看不穿目前趙青梅體內境界了,這說明她已然是到了萬相無心的境界。
每一個相都是自己,同時每一個相又都不是自己。
這種境界玄之又玄,只有親身到達這個境界的人才知道。
趙青梅深吸一口氣,直接問道:“前輩,不知道這凝練出魔種需要多久?”
如今她已經到達了南衛萍所說的萬象無心,只差凝練出魔種便可以直接進入第八層了。
凝練魔種,便是在丹田當中蓄養一顆氣機種子,而這種子便是魔種,想要到達《九幽煉獄魔典》第九層便需要依靠這魔種衍生出來的無窮氣機。
凝練魔種并不難。
南衛萍雙目當中浮現一絲精芒,“有我幫助的話,快則兩天,慢則三天,按照外面時間流逝也就是六至九天左右。”
趙青梅點了點頭,眼中浮現一絲光芒:“也就是說我還有七至十天便可以離開此地了吧?”
南衛萍認真的道:“沒錯,我事先告訴你,凝練魔種也有危險,若是將來突破第九層時,魔種反噬,心性不堅之人,可能會走火入邪…”
魔種可以衍生出大機緣,同時也會帶來無窮的禍害。
這就是魔教的武學,急速增長的同時,也會帶來巨大的危機。
趙青梅淡淡的道:“前輩放心,我心中有數。”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南衛萍領首,趙青梅的心性不用多說,沒有太大的意外的話,控制魔種自然不再話下。
隨后趙青梅背對著南衛萍盤坐了下來。
南衛萍手指一伸,一道黑色的氣機涌入,重重點在了趙青梅的后背。
頓時趙青梅丹田當中真氣再次匯聚而起,這些黑色的真氣不斷擠壓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
雖然只是一顆小黑點,但是從中卻有著出駭人的威勢。
魔種在不斷凝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