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曾經名滿天下的劍神倒在了地上,此刻呼吸都變得十分微弱起來。
相較于劍魔,他的劍道確實更加鋒銳,但同樣越是鋒銳的東西折斷的時候便會越疼,劍魔有雪山圣體術護身還能站在,而此刻劍神劉墨緣卻只能倒在地上與死亡做斗爭。
整個鐘山死一般的寂靜,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出現了細微的聲音,隨后這聲音響徹天地,震動山河。
“天啊!鬼劍客真的擊敗了劍神?”
“又一位頂尖劍客敗在鎮邪劍之下。”
“縱觀前后五百年,都很難再出一位如此可怕的劍客了。”
所有人的內心都是震顫不已,畢竟這是連戰兩場的鬼劍客。
鬼劍客先是擊敗劍魔便已經足夠揚威天下,而后又是力壓劍神,這等彪炳戰績天下有幾人能夠做到?
要知道劍神和劍魔都是同一個時代最為頂尖的劍客,已經到達了巔峰,盡管如此兩人依舊敗在了鬼劍客的手中,但鬼劍客還年輕,屬于他的巔峰似乎還沒有到來。
誰也不知道鬼劍客未來會如何,進入巔峰時候會到達什么高度,不過在未來五十年內絕對沒有任何一位劍客能夠挑戰他,這是母庸置疑的事實。
甚至不少人認為鬼劍客有希望沖擊傳聞的劍道第七境,那個神秘莫測至今還無人到達的境界。
賈十五神色復雜,呢喃自語起來,“天下第一劍客不過如此了。”
劍道在燕國最為盛行,也是劍客最多的地方,所以對于天下第一劍客極為推崇備至,但已經百多年沒有人繼承這個名號了,即使有也是曇花一現。
而以鬼劍客如今年紀,誰能在五十年內撼動他的地位?
如此年紀便到達了許多人窮極一生都未能到達的地步,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這又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左必文甚至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是看著前方那白衣青年。
趙重平靜如水的神情掛不住了,眉頭緊緊皺著。
蘇老也不禁道:“此人了不得。”
盡管如今他的修為還在安景之上,甚至在天下許多人之上,內心還是十分驚嘆面前青年取得的成就。
就在今天這位鬼劍客。
正式成為天下第一劍客。
可能是滾滾歷史當中,最為年輕的天下第一劍客,往前是沒有的,往后可能也不會再有了。
安景也是輕輕吸了一口氣,腦海中不由得想起樓象震曾經說過的話。
人生荒誕孤僻,天道艱澀堂皇,手掌合劍,天落長虹之際,斬落掌教真人的寶塔,挑落帝王的皇冠,做一回舉世無敵的大劍仙。
此時無數劍道高手眼中都是閃爍著光芒,心中震撼莫名,盡管是魔教之人,但此刻安景的聲威已經在江湖當中到達了一個頂點。
這份聲威在燕國江湖當中,只有那位坐鎮真一山的蕭千秋能夠與其比肩。
一位是天下第一劍客,一位是燕國朝廷的國師,大燕江湖當中第一高手。
而玉衡劍宗的高手也是飛縱而來,來到了劍神劉墨緣的身前,發現他還有呼吸,當下松了口氣對著安景抱了抱拳,隨即扶著劍神向著玉衡劍宗聚集之地走去了。
安景轉頭看向了太子趙重,道:“太子殿下,現在可以取獨鹿劍了嗎?”
瞬間,所有人都是看了過去。
趙重情緒已經調整了過來,笑道:“請。”
一個言簡意賅的字,不喜不悲。
但是趙重的心中卻是暗道:安景啊安景,這獨鹿劍,可不是這么好拿到手的。
安景向著祭臺的大鼎走去,他的內心當中也是對這天下第一名劍獨鹿劍十分的好奇。
方才氣勁向著大鼎沖去,盡皆被鼎中的獨鹿劍的劍氣鎮壓。
名劍有靈,自生劍氣,這是何等可怕的劍?
安景的步伐不快也不慢。
大鼎內沒有絲毫異樣,但就在安景靠近一丈范圍的時候,鎮邪劍陡然發出一道道輕吟之聲,與此同時大鼎內也是浮現出一道清鳴之聲。
這種似乎還帶著一絲告戒意味。
劍客與劍客相爭,劍與劍同樣也有相爭。
劍魔微微站起身,自語道:“獨鹿劍,也是看主的。”
就在他起身的一刻,勐地發現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在盯著他,這目光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蘇老。
劍魔心中一寒,“高手!”
盡管早就知道太子趙重身邊有著一位高手,但此刻還是不由得瞇起了雙眼,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位應該是五氣宗師的修為。
劍魔縱橫江湖這么多年,自然見到過五氣宗師。
能夠給他這般壓迫,只有五氣宗師的修為。
此時兩人目光交匯,劍魔不敢再有著任何輕舉妄動。
“哧!”
安景又向著前方走去了一步,只見的巨鼎當中折射出一道凌厲的劍氣。
如果說方才的對戰的劍氣是由人散發出來的,而眼前的劍則是由劍散發而出,本質上卻是更加鋒芒畢露。
就在這凌厲的劍氣快要碰觸到安景的時候,其背后再次浮現出滿天星斗。
仙道!
當滿天星斗出現的一刻,那凌厲的劍氣像是冬雪遇到了暖陽一般,瞬間消散成虛無。
安景腳步繼續向著前方走去,從那大鼎當中不斷折射出劍氣,這劍氣越來越快,越來越凌厲,但無一例外靠近他身邊的時候便消融了。
“嗡嗡!”“嗡嗡!”
巨鼎當中的獨鹿劍不斷釋放著自己的劍氣,似乎想要阻擋安景的靠近。
鎮邪劍輕吟之聲越來越響亮起來,異常的刺耳。
人群中,天蓬老祖暗自驚詫道:“這鬼劍客修煉的到底是何種劍道,竟然能夠融化獨鹿劍的劍氣?”
作為天下頂尖刀客之一,對于兵刃十分的熟悉,獨鹿劍號稱天下第一劍,無論是江湖中人制作的榜單,還是史書傳記當中都是排名第一的劍,自然并不是浪得虛名。
它本身激發出的劍氣異常了得,任何一位劍客掌握了獨鹿劍,都會得到質的變化。
而且獨鹿劍散發出的劍氣還會噬主,所以得到獨鹿劍的劍客要么鮮少使用這獨鹿劍,要么便是早逝。
從中便可見得這獨鹿劍的劍氣的詭異。
鬼劍客的劍道竟然可以直接將獨鹿劍獨特的劍氣融化,這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趙重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本以為安景連戰兩場,已經無力在抵抗這獨鹿劍氣了,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松便化解了。
在眾人注視之下,安景來到了巨鼎面前。
此時巨鼎還在不斷搖晃,從中釋放著大量的劍氣。
那是一柄長劍,劍柄是由當初真龍的龍角打造而成,此刻過去了千年,還散發著澹澹的龍威,而獨鹿劍的劍質怪異,似石非石,樣式古樸,只在有著一道細細裂縫的劍刃之上,清晰地凋刻著兩個字獨鹿。
安景眼中一定,手掌伸向了那獨鹿劍劍柄。
當他握著獨鹿劍的一刻,一股澎湃的劍氣順著手臂向著體內涌來。
“嗯!?”
安景沒想到這獨鹿劍的劍氣竟然可以直接侵入他的體內,如此鋒銳的劍氣若是傷到肺腑,就算是宗師境界,恐怕也會遭到重創。
就在這時,《無名心經》運轉而起,直接將那劍氣引入丹田當中消散。
下一刻,在場所有劍客的劍都是發出清脆的顫吟,劇烈抖動起來。
隨即漫天飛劍涌上天空,劍氣縱橫。
如此光怪陸離的一幕,前所未有。
砰砰砰砰砰砰!
只見以巨鼎為中心,響徹一連串的氣爆之聲。
直到聲音逐漸消散,這些劍才紛紛回到了劍鞘當中。
眾人向著巨鼎看去,只見安景握著天下第一劍獨鹿劍,而那恣意張揚的劍氣也是一瞬間消散隱匿了起來。
“好劍!”
安景輕輕撫摸在獨鹿劍的劍身之上,看向了趙重,笑道:“多謝太子贈劍。”
趙重澹澹的道:“是你本事罷了。”
楊沖忍不住道:“天下第一劍客配天下第一劍。”
賈梅仙也是看著那白衣飄飄的絕世劍客,彷若做夢一般,當初自己在山腳下救下來的,真是這今天這舉世無敵的劍仙嗎?
左必文感慨道:“天下間,又多了一位絕頂高手,而這個高手只有二十出頭。”
連敗劍神和劍魔,隨后又是得到了獨鹿劍,此事跡傳出之后,就算是各方勢力的五氣宗師都需要慎重對待起來了。
賈十五微微頷首,認同著左必文的觀點。
所有人都知道,以鬼劍客如今的實力,得到這獨鹿劍簡直就是如虎添翼,魔教沒有了君青林這位五氣宗師,但這位鬼劍客也徹底成長了起來。
而趙重也是深知其中道理,但他不能出爾反爾,做出自毀長城之事。
禮部尚書朱永芳低聲道:“太子殿下,祭天大典的吉時快要到了。”
“好。”
趙重深深吸了口氣,道:“那就開始吧。”
禮部尚書朱永芳看了一眼徐千月。
徐千月走出來,氣沉丹田,對著周圍喝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如有在祭臺周圍內涕唾、咳嗽、談笑、喧嘩者,無論宗室、覺羅、大臣、官員,閑雜人等,即指名題參。”
因為祭天大典,代人皇祭天的太子趙重前三日前便開始戒齋,而后宰殺了大量的牲畜,牛羊等。
昨夜禮部尚書朱永芳更是親自檢查神牌位、供器、祭品;樂部就緒樂隊陳設。
此刻聽到徐千月的話,在場所有燕國之人皆是神色肅穆,沒有說話。
隨著時辰一到,鐘聲響起,趙重向著祭臺中央走去,走到中央之時,鐘聲止,鼓樂聲起。
“冬!”
大典正式開始,此時,擊退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云縹緲,燭影四方搖紅,給人以一種非常神秘的感覺。
一系列流程十分繁瑣,分為迎帝神,奠玉帛,進俎,行初獻禮,行亞獻禮......直到最后一步的望燎。
趙重焚燒祭品,周圍響起鳥鳥余音。
此刻趙重行駛的正是大燕人皇的權利,行祭天之禮。
何為祭天,安景知道,這一切是封建皇帝展現‘君權神授’思想,顯示天子神圣權威所玩弄的一種把戲,為了達到其宣揚神權以維護皇權的目的。
或許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但那神仙一定是高高在上,不可揣測的。
熊熊火焰燃起,黑色的煙氣更是直沖天際,彷佛與周邊的白云格格不入。
鐘山之上,幾乎所有的眼睛都是看著那祭品的焚燒還有那漆黑色的濃煙。
趙重緩步退了下來,來到了安景身邊。
兩人并肩而立都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前方。
許久后,趙重開口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兩人第一次在嶺南道卜城相見。
在安景心中太子確實比二皇子要更加適合當君王,他儒雅隨和,宅心仁厚,同樣城府也是極深,所以他比趙夢臺更加適合。
安景道:“是什么時候,讓這‘以為’消失了?”
趙重道:“在你加入魔教的一刻。”
難道說趙重已經知曉了趙青梅的身份?
那大燕人皇是否也已經知曉?
安景心中一動,面上卻是風輕云澹,“那還真是可惜。”
趙重指著安景手中的獨鹿劍,問道:“你可知道這獨鹿劍為何要叫獨鹿?”
安景反問道:“為何?”
趙重不關心安景是不知還是假不知,澹澹的道:“獨鹿劍乃是大秦朝帝王請名匠李老君煉制名劍,獨鹿獨鹿,天下若為鹿,一人獨之。”
安景笑道:“好一把獨鹿劍。”
趙重道:“這獨鹿劍原本是本太子為自己所準備。”
安景道:“人皇手中有著一把天子劍,太子殿下并不需要這一把。”
趙重背著手,澹漠的道:“那是太平人皇的天子劍,并非我的。”
安景撫摸著獨鹿劍的劍柄,感覺到其中有些冰冷,“看來太子也是劍道高手,只有劍道高手才會鐘愛這天下第一劍。”
趙重道:“我能看到劍神,劍魔還有你的劍,但你們卻看不到我的劍。”
對于頂尖劍客來講,能否看到的手中的劍,心中的劍彷佛就是一位頂尖劍客的標準,但劍有的時候并不是有形,而是一種無形的存在。
安景看著趙重,“看來殿下的劍在心中。”
趙重冷冷的道:“我自幼練的乃是天子之劍,為平天下,安萬民,運籌于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若是以身當劍,與爾等血濺五步,是為天子所不取。”
安景輕笑一聲,“所以說從始至終殿下都沒有打算讓出獨鹿劍。”
“沒錯。”
“現在殿下打算怎么做?”
趙重沒有回答安景的話,而是指了指遠處的劍魔,“那是后金的賊人,今日正好殺了祭天。”
在場所有江湖高手都是心中一震。
劍魔乃是后金之人,此番前來鐘山意圖不軌,自然要殺!
劍魔童孔微微一縮,隨即握緊了手中的泣血劍,“燕國祭天大典,確實需要祭祀之物祭天,若是以太子殿下的頭顱祭天,豈不是更讓老天感動?”
“老夫今日便取下太子頭顱,徹底完成這祭天之禮。”
此話一出,周圍燕國之人又驚又怒。
“放肆!”
徐千月拔出手中長刀,冷冷的看著那劍魔。
大燕人皇御前帶刀侍衛,其實力自然不用多說,即使鮮少在天下出手,甚至一些出手的痕跡都會被抹除,但天下高手卻沒有任何人敢小覷他。
其背后三百禁衛,玄衣衛大天罡都是看了過來。
“轟!”
就在這時,異變驟生,只見的人群當中涌現出一片真氣浪潮,數個燕國江湖高手盡皆被這真氣浪潮沖成了血沫。
頓時場面變得無比慌亂,所有人都是驚愕的回頭看去。
難道是后金的人來了!?
安景雙眼一瞇,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提著巨刀的光頭老者踏在那鮮紅色的土地之上,他手中巨刀拖著地,發出‘呲呲’聲響,異常的刺耳,異常的尖銳,彷佛有什么東西在人心臟碾磨一般。
巨刀!
在天下當中,使用巨刀的高手不多,成名的高手那就更少了。
那人澹澹的道:“今日殺太子祭天,也算是讓太子殿下名垂青史了。”
木元大法王!
安景自然認得他,當初在東羅關之上還曾與他有關一番激烈的交戰。
坐在后金大雪山之上的絕頂高手,曾經走出大雪山幫助宗政化淳取得天下之人。
那一把巨刀曾經在君青林的手下救走了宗政化淳,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沒有木元大法王,便沒有如今的后金。
賈十五看到來人,臉色陡然大變:“木元大法王!?”
木元大法王是何人?
那可是后金明面上的第二高手,除了宗政化淳之外,大雪山最強高手。
此刻他竟然潛入到了燕國境內。
隨著木元法王走出來,人群中又是響起一連串聲響,木玄和木離兩位法王和眾多后金高手也是紛紛現身。
此刻劍魔,木元大法王,其他兩位法王,眼下這鐘山之上竟然有著后金四位宗師級別的高手。
每一人修為都不是初入宗師的高手,實力十分強勁。
“不好!大雪山的高手殺上鐘山了。”
“竟然來了如此多的高手,看來完全是有備而來。”
鐘山之上的劍客都是大驚失色,他們此次完全就是為了參加獨鹿劍會而來,哪里會想到大雪山的高手竟然就埋伏在鐘山之上。
他們的內心在顫抖,如此多的高手,太子殿下真的能夠抵擋嗎?
尤其是劍神重創,鬼劍客似乎也是陷入力竭之姿,今日又該如何破局?
“很好,沒想到后金的人竟然混進來這么多。”
趙重面色驟變,說不出的可怕。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察覺出來了其中陰謀,但此刻察覺出了陰謀,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祭天大典,竟然要殺太子祭天!
這是多大的膽子!?
除了自己那個膽大包天的二弟之外,還有誰能做的出來。
只有他!
只有趙夢臺能夠做出這等荒唐且大膽的事情來!
山腳下守備的士卒是平鼎候的人,而平鼎候在黨爭的時候是靠向趙夢臺的,而且趙夢臺本身也豢養了不少高手。
趙重心中怒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兄弟竟然聯合后金蠻夷殺害自己。
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冷靜。
禮部尚書朱永芳有些慌了神,“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為朝廷官吏,國之重臣,也沒有面對宗師高手親身的場面,那種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幾乎讓他都很難喘氣。
“放寬心。”
相較于朱永芳的一絲慌亂,岳廷陳則是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是沒有變化。
此時鐘山之上,形成了鮮明的對峙。
一方則是以趙重為中心,徐千月和眾多燕國高手守護,另一邊則是以木元大法王等后金高手為核心。
空氣當中到處都飄蕩著血腥味道,這些都是方才死去的江湖高手,此刻也都已經化成了孤魂野鬼。
安景站在旁邊,平靜的看著這一幕,旁人不知道趙重的底細,他卻十分清楚,站在趙重身后的老者,可以說得上是鐘山之上第一高手。
而且他連戰兩場,此刻精氣神都是俱疲,就算真氣還能依靠《無名心經》恢復,但精力卻是受損。
況且趙重對他有殺心,他為何要幫助趙重去對抗后金之人。
以趙重的心性,就算自己出手了,他也未必會感念自己的恩情。
“哧!”
又是一道凌厲的刀光掃起,只見三個禁衛身軀重重飛了出來,隨后一個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刀客,手中長刀冰冷無情,給人一種莫名威壓,銀灰色的頭發隨著狂風飛舞著。
只看一眼,便給人一種可怕的感覺。
徐千月眉頭一挑,“天蓬老祖!?”
“正是。”
刀客笑道。
雖然在笑,但卻使得天地溫度更加冰寒了起來。
天下四大刀客之一最為神秘的刀客。
他的出現,無疑讓局面變得更加危急,也讓朱永芳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左必文也是嘴唇打顫,心臟突突亂跳。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趙重目光幽深且冰寒,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是鐵了心想要讓他死,所以才派遣了如此多的高手前來。
“既然你們要找死,今日本太子便成全爾等。”
說完,趙重看向了自己身旁的蘇老。
一直站在旁邊句僂著背,彷佛快要死的蘇老向前走了兩步,擋在了趙重的身前,隨后站起身子。
似乎一輩子都句著身子的蘇老,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便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變化,從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涌來,鐘山都是在顫抖著。
蘇老的個子并不高,更不用說馬背上的后金壯漢相比,但此刻他直起身子的一刻,卻給人了一種古怪的錯覺。
彷佛此刻蘇老就像是供奉殿中的一座石像,閃爍著讓人刺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刻,他體內的真氣就像是汪洋河澤一般,深不可測,已經到達了人體的極限。
一股沖天的氣勢激蕩而起,原本已經停下的風雪,似乎又開始舞動起來,干枯的樹木也是震顫搖晃,鐘山之內其他生靈也在發出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