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城,鎖龍井 滂沱大雨開始在城中肆虐起來,雨柱漫天飛舞,像成千上萬支利箭飛速落下,勢不可擋,威力無窮。
樹木,花草都在掙扎,拼命抓住大地,做最后的努力。
行人百姓在雨中飛奔,逃離大雨的侵襲。
天空之上的雨水就像是無止境的一般,不知疲倦地下著,在平地上匯成積水,迅速擴大,在屋檐問架起瀑布,飛流直下。
玉京城之上,狂風暴雨的簾幕下,電光交錯,宛如金蛇起舞,在巨雪轟頂的壓力下,雨水變得更加犀利,更加的無情。
而在這雨幕之下,天地都變得迷離起來。
一把銳利的刀橫在雨水當中,仿佛要把這眼前的一切分化成兩半,一半是雨水的世界,另一半則是刀的世界。
隨著刀氣的收縮,刀融入到了雨水當中。
雨變成了刀,而刀也變成了雨水。
五行等人皆是倒在泥濘的地上,口中不斷流淌著鮮血,在他們前方正是那把觸入大雨的刀。
齊宣道看了五人一眼,道:“大燕王朝不愧占據著祖地,竟然能夠得到如此得天獨厚的武學,讓人驚嘆。"
五行順著循環來,五行便會互相生發,即五行相生,若逆著循環走,五行便會互相克制,在古籍當中,陰陽與五行這種相生相克的關系,來闡釋一切事物之間的相互聯系,即天地陰陽相互作用,產生五行;五行相互作用,則產生萬事萬物的無窮變化。
這武學并沒有表面那么簡單,若是這四人都是到達了四氣宗師呢若這五人若是五氣宗師呢若是再加入陰陽呢 這應當是一門上古流傳下來的武學,甚至是當初可以抗衡大宗師的武學。
火行低聲道:“趙國的齊宣道都來了,而皇宮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
方才幾人和齊宣道大戰,動靜極大,按道理來講,皇宮內不可能察覺不到,而到現在都沒有來支援,便可知道其中一些詭異。
幾人心中都是一沉。
金行抹去嘴角的血漬,“齊宣道,你想要破禁鎖龍井"
齊宣道淡淡的道:“必須破。”
金行冷冷的道:“你可知道破禁之后會發生什么"
齊宣道問道:“那你可知道不破禁,會發生什么”
金行眉頭大皺,欲言又止。
齊宣道平靜的道:“天下民生凋零,天地靈氣稀薄,宗師高手提取天地靈氣難度不斷增加,莫說大宗師高手了,就是宗師高手都在銳減。”
“破禁之后,便可以回到大奏朝繁榮之時代,宗師境界的高手會增加,大宗師高手也會涌現,這對天下所有人都是利好之事,你們何必死守著那份王權"
金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道:“大宗師越多,災厄也就越多,你這是要將天下都帶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齊宣道冷笑一聲,“你錯了,而且大錯特錯。"
金行眉頭一揚,“什么"
齊宣道手中長刀一揚,道:"人是災厄的源泉,而不是大宗師。"
下刻一股無雙的鋒銳匯聚到了刀身之上。
轟隆!
一道驚雷重重響徹而起,好似落到了鳴鴻刀之上,
雷光照亮了齊宣道的臉頰,他的瞳孔。
"哧!"
鳴鴻刀好似幻化成了一把數十丈的巨刀,要將前方大地都一分為二似的。
雨水在這一刻停滯住了。
鳴鴻刀重重劈向了鎖龍井,刀光縱橫,蔓延出比冰冷刺骨的刀氣。
“不要!"
五行等人看到這,都是臉色大變 他們想要阻攔但是方才已經被齊宣道所傷,再加上此刻那刺骨的刀氣讓他們難以寸進,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
刀光閃爍,兩側的雨水和氣流都是瘋狂四溢開來,這刀光劈散了雨幕,形成了詭異且難忘的一幕。
“嗵!"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刀光劈在鎖龍井的鐵鏈之上,一道玉色之光涌現而出,直接將那霸道且鋒利的刀光消觸的一干二凈。
齊宣道的修為是五氣,他的刀道堪稱當世第一,而他手中的刀更是號稱天下第一刀他的一刀下去竟然輕易的就被那玉色光芒給消觸了,這玉色光芒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光芒 "大宗師!"
齊宣道看到那玉色光芒,眉頭猛地緊鎖起來。
修煉天武級別的心法,到達宗師境界便可以淬煉出金骨,修煉超越天武級別以上的心法,到達大宗師則可以淬煉出玉骨。
而抵擋齊宣道這一刀的光芒,正是玉骨浮現的光華。
難道這鎖龍井下有大宗師!
怎么可能!
燕國怎么可能會有大宗師!
五行幾人看到齊宣道一刀落空,懸著的心臟也是松了口氣,隨后心中都是驚疑不定了起來,這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齊宣道目光冷冽的看著眼前的鎖龍井,陡然問感應到了什么,向著遠處看去。
雨幕中走來了一個人,或許說這個人早就來了。
只是齊宣道才發現罷了。
那是一個恂倭著背的老者,滿頭華發,雙眼并不有神光,甚至看著有些渾濁,若不是出現在此,就如同大街上普通老者一般十分普通。
“呂國鏞!"
齊宣道看看來人,瞳孔猛地驟縮起來。
在來之前,他便知道在玉京城有個要特別注意的人,正是這位當世懦門第一人。
懦門不同于玄門,佛門,魔教這等宗派組織,他們依附于皇權而生,或者說是依附天下而生,鼎盛時期在大周朝,當時大周朝人皇煉制鎮邪劍而死,便是懦門撐起了大周朝。
懦門一直身處于天下當中,身處于燕國廟堂當中,他們張揚但也局限于燕國境內,而呂國鏞不僅是燕國的支柱,同樣也是懦門魁首。
呂國鋪笑瞇瞇的看著面前手持鳴鴻刀的堂查老人,“我是該叫伱為齊宣道還是邱逢圣呢"
什么!
天地當中暴雨還在瘋狂落下,但在五行幾人的心中是靜到極致。
齊宣道還是邱逢圣這是什么意思 齊宣道雙目猛地驟縮起來,沒有說話。
因為他不知道該反駁,還是該辯解,但反駁,辯解的意義又在于哪里,所以便什么都不說。
有的時候,不說比說話要好得多。
呂回鏡笑道:“當年十方老人收了數個弟子,其中最有天資便是邱逢圣,他自幼使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資質,堪稱當世妖蔓,三十三歲使到達了宗師之境,而就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傳出他不堪的入目且十分荒唐的消息,竟然和師娘茍合愉歡,最終事情敗露,匆忙逃出了黑冰臺,并且遭到慘烈的追殺,此后邱逢圣四海漂泊,居無定所 ,成為一根浮萍,他在大燕朝廷任職過,甚至成為了玄衣衛副都督,最終因為備受猜忌離開了大燕,而后消失了數年前往了佛門,也去過貴霜,最終來到了后金大草原。
“而就在邱逢圣離開的時候,黑冰臺當中一位大器晚成的人物崛起,而這個人物名字就叫做齊宣道。”
齊宣道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呂國鏞講的故事并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呂國鋪背著雙手,繼續道:“他的出現讓所有人為之震驚和愕然,因為他修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議,快到讓人難以置信,其實與其說他大器晚成,倒不如說他本身就是一位天才,一位蟄伏下來的天才,從邱逢圣離開黑冰臺之后,這位天才便真正覺醒了。"
"沒有會知道,當日走的那位其實是齊宣道,而留下來的應該才是邱逢圣,布下如此嚴絲合縫的謀劃,你們所做的這一切應該都是害怕燕國的報復吧"
呂國鏞話音落下,天地一片靜謐。
雨水不斷流淌下來,齊宣道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呂先生說的沒錯,出走黑冰臺的是我的師兄齊宣道。"
竟然是齊宣道!
難道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邱逢圣!
五行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內心震撼到無以復加。
誰能想到黑冰臺之主齊宣道并非大器晚成之牽,而他真正的身份正是當初黑冰臺最頂尖的天才妖孽邱逢圣,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必定會在天下當中引起軒然大波,掀起驚濤駭浪。
安景若是知曉的話,也會恍然大悟起來,當初在羅素族死在他的手中的邱逢圣,他的尸體軟化,那么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還有眼前齊宣道為何如此執意要殺他,甚至在碧空島不惜親自出手。
不只是為了齊術,還有另一個原因正是為了邱逢圣。
呂國鏞道:“其實你是誰都不重要。”
齊宣道問道:“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呂國鏞道:“你為什么來才最重要。"
齊宣道看了呂國鏞一眼,道:“破開鎖龍井封印,打破這天地的枷鎖,只有如此天下才能迎來盛世。"
呂國鏞道:“只怕這封印破禁,未必是盛世。”
齊宣道道:“封印不破,天下必定沒有絲毫生機和希望,雖守成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呂先生可曾聽聞一句話。"
呂國鏞道:“請講。”
齊宣道握緊了手中鳴鴻刀:“不破不立。”
呂國鏞淡淡的道:“或許你說的沒錯,但也只是或許。"
兩人站在雨幕之內,所有的雨水都悄然避開了兩人,生怕驚擾到了兩人一樣。
一位想要打破枷鎖迎來感世,另一位守住封印,鎮壓邪崇之氣保佑天下甚生 兩人各自有各自想法,而且到了他們這等身份和地位的人,也不可能是旁人輕易能夠說服的。
齊宣道手中鳴鴻刀發出一道輕吟之聲,“鎖龍井下不可能有著大宗師,這里面到底是什么"
作為趙之武的老對手,兩國之間明爭暗斗多年,他自然十分清楚趙之武的心計和實力,鎖龍井是重中之重,絕對還有著底牌。
而方才那玉色的光芒,應當就是趙之武的底牌。
呂國鋪笑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齊宣道點頭道:“會。"
呂國鏞道:“為什么"
齊宣道道:“因為呂先生是君子。"
呂國鏞背著手,看向了那鐵鏈牢牢鎖死的鎖龍井,道:“這鎖龍井石壁中是由大燕太祖的尸骸堆砌而起,太祖修為已經到達了大宗師之境,想要斬破這道枷鎖必須要有大宗師的修為。”
大燕太祖!
齊宣道聽到這恍然大悟,隨后眉頭猛地一擰。
大燕太祖是結束九國戰亂,創建大燕王朝燕太祖,而且還是九國當中赫赫有名的武道皇帝,在當世乃是大宗師之境,乃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也是世問最后一位大宗師之境的高手,他的遺骸竟然被用秘法制成了鎖龍井最后一道禁錮。
只有大宗師能夠打破這禁錮,而不打破這道禁錮,天下還會有大宗師嗎 這幾乎成了一個悖論。
不得不說,趙之武這一張底牌確實看樣子讓齊宣道束手無策,沒有絲毫能夠解決的辦法。
但也只是看樣子,他不信。
他不相信不能破開鎖龍井的封印,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刀,他相信人定可勝天。
他的信念堅不可破!
齊宣道沉聲道:"所以說天下無人能破這鎖龍井的禁錮"
呂國鎮點頭道:“沒錯。"
齊宣道雙眼一瞇,“而呂先生現身的目的"
呂國鋪渾濁的目光折射出一道亮光,“送齊臺主赴死。"
“今日誰生誰死還尤為可知。"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雄渾的真氣如潮水一般涌來,將四周的雨水都沖散了,只見的一個女童走了過來。
女童長相可愛,粉雕玉琢,但雙眼卻是帶著幾分冰冷。
這人正是秦扇 作為黑冰臺神秘無比的頂尖高手,奏扇此前只出手了一次,便是在鐘山之上,可惜最后被法悟用佛門舍利逼退。
但是天下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覷她,因為在此之前,她可是擊敗了同樣身為五氣宗師的蘇天澤 呂國鋪看著那奏扁,淡淡的道:“閣下修煉的武學未免太過傷天害理了,這是早天之相。"
奏扇不屑的道:“這天下間誰能殺我"
身為五氣宗師,并且修煉出了先天真氣的頂尖高手,她自然有她的傲氣。
況且,今日可并非只有他們兩人。
呂國鋪淡淡的道:“大師,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我佛慈悲!"
隨著一道紫金色的光芒在雨幕當中涌動,嘻哈佛從遠處走了出來,在他的背后還背著那'佛祖遭骸’。
“又是一位五氣宗師!"
五行幾人看到這,內心都是額抖不已,
誰能想到今日這鎖龍井,竟然能夠匯聚三位五氣宗師,這是何等的驚人!
呂國鏞看到來人,不由得道:“大師果然到達了五氣之境。”
"阿彌陀佛。”
嘻哈佛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沒想到自上次論道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年之久了,若不是呂施主一番話,老僧未必能夠到達這境界。"
呂國鏞道:“大師斬斷了執念,只是怕再也分不清楚誰是執念,誰是本身了。"
嘻哈佛道:“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情,而不重要的事情不應該是重要的時候去思考和斟酌。"
呂國鋪向前走了兩步,道:“旁人不知道,不理解,為何大師也要如此執著于鎖龍井"
嘻哈佛反問道:“貧僧執著,那施主豈不是也是執著了"
呂國鏞點頭道:“對,我們都執著了。"
嘻哈佛抬眼,眼眸當中浮現一絲冷光,“貧僧今日便幫施主一勞永逸,放下執著。"
隨著雙眼浮現寒意,周圍天地都是冰冷刺骨起來,沉悶的天空暴雨落下似乎都是因為那冰冷的溫度變得緩慢起來,隨后一寸寸開始凝結。
冰滴!
鎖龍井周圍的雨水凝結成了冰滴!
而他的背后佛祖遭骸也是浮現出點點猩紅色的光芒,猩紅色的光芒穿梭一般又變成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仿佛有著一尊大佛在他的背后應運而生,
呂國鋪面無表情的道:“大師,你背上乃是不祥之物,老夫給你一句佛門的忠告,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嘻哈佛的僧袍隨著狂風涌動,隨即他朗聲道:“老僧背佛行萬里,便是請佛救天下,即使身陷苦海又如何"
與此同時,秦扇也是腳步向著前方一踏。
先天真氣形成獨特霸道的威勢,五行等三氣宗師的修為,都是莫名的感覺內心一寒,忍不住向著后方退去 這并不是他們的本意,而是內心下意識的使然。
就像是在叢林中猛地看到了一頭張牙舞爪的猛虎一般,就算是再機警的獵人,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另一邊的齊宣道也是握緊手中的鳴鴻刀。
他不需要說話,因為刀已經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了 無聲無息之間。一種極致的壓迫涌上心頭,讓人不能呼吸,心臟停止跳動,
天崩地裂,似乎就在一瞬問!
眼前三位皆是五氣宗師,而三位當今天下站在山巍之上的高手合圍而來,這天下間有誰能夠擁有的這樣的殊榮!
雨水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大到天地無聲,只有雨聲。
人的視野甚至看不清楚前往兩丈遠的東西了,天地一切都模糊了起來,遠處的墻垣,樹木,鐵鏈一切的一切都不再看清楚 當然也包括人。
有的時候眼睛看不見了,但卻更加看的清楚了。
最先動手的是秦扇 只是一個眨眼,不,沒有一個眨眼的時間。她的身軀便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了那只國鏡兩寸前。
"轟隆!"
天空之上,一道驚雪重重落下,砸在了奏扇所在之地。
雷聲滾滾,攜帶著無上天威,
即使是泰扁也不敢百面天道之威,當下她急速向著后方退去了兩步。
那佝倭著晉的老者。面色平靜無比。“年少時讀書,是為了到達無法到達的地方,后來讀書是為了歷經那些無法再遇的人生。"
“直到大徹大悟的那天,老夫恍然明白,讀書的目的。"
說到這,呂國鋪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天際之上悶雷滾滾,如波濤洶涌,發出震顫的聲響。
”讀書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當最后一句話說完,天空之上仿佛有萬雷落下,原本昏暗的天空一時問變得無比明亮起來。
呂國鋪體內那青色的文宮,熠熠生輝,璀璨奪目。
隨后那文宮似乎出現了破碎,涌現一道道磅礴精元,開始不斷升騰。
將那干皺如樹皮的臉頰映照十分清楚,一股無上的氣勢升起,直至青天之上,
在這一刻,他的身軀與天地相映照,直接融入到了天地當中,合二為一。
如果說到達天人感應的高手只是借助這一絲天地的力量,那么眼前的呂國請則是通過完全融入到天地,與這一方天地融合到了一起。
在這一刻,他短暫的步入到了最后一道境界。
天人合一!
此刻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呂國鏞。
破碎文宮的懦門第一人,又將會借助多少天地的力量 三位五氣宗師也是震顫不已。
齊宣道瞳孔猛地驟縮起來。
嘻哈佛面色無比凝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一起出手!"
奏扇低喝道。
齊宣道和嘻哈佛兩人沒有說話,但已經說明了一起,
三股龐大的氣勢直沖天際,沖散了那一片天地的雨水,沖散了這濃濃的天威。
嘻哈佛身上有著金光涌動,但周圍冰冷到了極致,似乎金光才是比寒冰更加冰冷,更加有穿透力。
雨水落在他的周圍都是變成了冰滴落下,品瑩地灑在地面之上,
天冷!心更冷!
秦扇也是將丹田當中的先天真氣催動,霸道的威勢直沖天際,似乎連烏云都要震散了一般。
相較于其他人的收斂,秦扇出手釋放自己的氣勢都是兇猛霸道,且張狂,沒有任何顧忌,仿佛要把天都給捅個寶摩。
先天真氣,比尋常宗師體內的真氣純度強上數成的真氣,也是秦扇能夠擊敗蘇天澤最重要的原因。
而一直沉默不語,沒有說話的齊宣道最先動了,他的身軀化成了一道黑線,在磅礴大雨當中的黑線,目標正是呂國鋪咽喉,
秦扇和嘻哈佛也是沒有絲毫猶豫,向著呂國鏞沖了過去。
磅碰的氣機完全釋放而出,真正地動山搖!
三大五氣宗師,聯手出擊,想要一舉斬殺了那當世懦門第一人。
為了他們口中的盛世。
皇宮內,金鑾殿之上。
任由外面雨水嘩啦啦流淌,股內卻像是封閉的空間,是得有些寂客。
"這世間想要殺朕的人很多,但是他們都失敗了,而朕想要殺的所有人,最后都成功了。"
趙之武單手背后,身上的龍袍輕微擺動著,從這位帝王的臉上你很難看到任何神情,即使此刻危機四伏,皇宮內外充滿了敵人的情況下。
“這樣的話,今日怕是最后一次聽到了。"
宗政化淳雙目平靜,但瞳孔中卻仿佛有著雷火在涌動,周圍的氣機也在不斷升騰。
天人感應!
在君青林的信籠中可以知道,宗政化淳也是到達天人感應的高手,而且他對于此境界的造詣,遠遠超越一般天人感應的高手,所以他能夠借助天地之力更多。
而這也是為何他能夠在沙漠中,斬斷君青林最后一口氣的原因。
宗政化淳是一個高手,而且就算是放在五氣宗師當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趙之武是一位武道皇帝,但是真正見到過他出手的人卻是享事無幾,就算當初在燕趙大戰當中,他和齊宣道也沒有直接交過手,
所有人對于趙之武的實力都很好奇,包括大燕江湖當中的高手。
自古以來武道皇帝出名的不多,因為武道皇帝不僅需要頭腦,城府,心機,還需要絕世的武學資質,而趙之武的城府自然不必多說,他的武學資質到底配不配成為這武道皇帝呢 趙重也是雙目緊緊看著自己的父親,作為趙之武目前來說的長子,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距離父皇還有多少遠的路。
天雷勾動地火只在片刻須哭之問!
趙之武手掌一伸,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
“嗡嗡!”“嗡嗡!”
只見鐘斌懦手中的大燕天子劍開始不受控制起來,隨后劍身'咻’的一聲直接落到了趙之武的手掌當中。
"劍道高手!"
安景眉頭一凝,沒想到這位大燕人皇竟然也是一位頂尖的劍道高手。
按照那遭漏出來的劍道威壓來看,雖然他修煉的乃是王道劍。
王道劍也是屬于上等劍道,而且王道劍自古以來只有帝王和掌權之人才能修煉出精髓,顯然修煉王道劍不僅需要技巧,而且還需要某種看不到的氣運。
兩人目光交匯,所有人都是可以感受到其中有著火花在迸射。
下一刻,宗政化淳排山倒海的氣勢便落了下來。
“快走!"
所有高手幾乎同一時間向著大殿四周退去,若不是大殿籠罩著,他們甚至想要退出這個大殿。
五氣宗師的對碰,向來都是驚天動地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這位頂尖的五氣宗師宗政化淳 借助天地之力的他,身軀一震,空氣都在震顫著,沒有返璞歸真那般的樸實無華,一出手便是山崩地裂一般。
一股驚人氣機,陡然爆發而起,只見得那宗政化淳身形瞬問化為一抹殘影,伸出自己的食指,快若驚鴻般的對著趙之武眉心暴刺而去。
而在宗政化淳動手的剎那,趙之武眼神也是一凝,腳掌一跺地面,磅碰金光從其體內席卷而開。
“錯!"
天子劍和宗政化淳食指在下一剎那轟然相撞,凌厲的勁風席卷而開。
趙之武表面金光瘋狂的閃爍著,抵御著那種侵入體內的勁氣 下一刻,他雙眼一寒,右臂好似化成了一條吞噬的金龍,向著前方的宗政化淳沖了過去。
趙之武這一拳的勁道極為的恐怖,甚至有些駭人。
所過之處,空氣爆發出刺耳的轟鳴之聲,
在場宗師高手看到趙之武隨手一拳都是如此的恐怖,不禁感覺頭皮發麻 宗政化淳眼目之中,兇光凝聚,他同樣是察覺到了趙之武拳勁的厲害,倒也并沒有所謂小規的想法。
類似他這種修為存在的高手,如果時刻心里面都有這種小覷心思的話,恐怕早便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宗政化淳食指抵住了天子劍,另外一只手掌旋轉成拳,然后,一股黑光,猛然從其手臂之上爆發而出,旋即,他一拳轟出!
宗政化淳此拳,沒有太過浩蕩的聲勢,但那拳風之中,卻是有著滔天的殺意彌漫而出,那等殺意,冰冷得猶如實質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黑色拳勁,重重的與那金色拳勁狠狠相撞,金光與黑芒幾乎是在同時間席卷出來 砰砰砰!
兩人所立之地,地面直接是崩碎開來,一道道巨大的裂縫,猶如蜘蛛網一般,瘋狂的從兩人腳下幕延開來,整個金變股,都是在頃刻間崩塌了下去,
所有高手瘋狂的逃出了金鑾殿,鉆進了暴雨當中。
在暴雨當中會濕身,但是在這兩人的氣機交繼之下卻是會丟命。
整個皇城三個城門都是殺聲震天,但是金鑾殿周圍卻顯得十分平靜,這些大內禁衛退出來之后,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任由雨水不斷滴落,巋然不動。
沖入雨水當中的兩人,并沒有因為這暴雨而有絲毫停止,反而氣機更加強盛,幾乎要將天空的大雨都要沖散一般。
趙之武雙目冰寒,他見這自己強悍攻勢竟依然被宗政化淳攔了下來,雙目浮現一道冷光,下一霧拳頭金光乍現,再度呼嘯出去。
隨著真氣運轉,帶起道道殘影以及刺耳的音爆聲,快若閃電般的對著宗政化淳籠罩而去。
彌漫著可怕勁道的拳勁,在宗政化淳眼瞳之中急速放大著,趙之武這番凌厲攻勢,也是令得宗政化淳眼中變得無比凝重,右拳緊握,而后陡然轟出。
唰唰唰!
漫天的拳影,也是彌漫宗政化淳面前,那些拳影之上,皆是彌漫著滔天黑光,涌動著驚人的波動。
嘭嘭嘭!
腿風拳影,最終是鋪天蓋地的撞在一起,那等動靜,無疑是驚天動地,金變股周圍仿佛都是在此刻劇烈的顏抖起來。
所有的宗師高手,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對戰的兩人,顯然是沒想到,兩人的對碰,竟然如此的兇悍 漫天的目光,泛著濃濃的震動,望向那暴雨彌漫的場地內,那里大殿已是崩塌,狂風吹來,夾雜著雨水,接著,破風聲急促響起。
這時一道身影在雨水當中疾馳而來,目標正是人群當中的安景。
太快了!
那道黑影就像是穿梭在虛空當中的一把利箭,在場眾人能夠看清楚的都是事無幾。
白眉太監白色的眉頭微微一挑,而一旁的劍神則是盯著白眉,只要他稍有異動,他的雙手便會成為利劍襲來。
即使安景仙道劍第六境,天人感應的境界,但也只是略勝劍神分毫罷了,在四氣宗師當中,劍神也是最為頂尖的存在,即使他此刻的手中沒有劍但是白眉太監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太清楚劉墨緣的速度之快了蕭千秋離去,白眉太監被劍神牽制,那么在場實力最高的便是安景無疑 所以面對這五氣宗師太陰魁,他必定不可能讓麾下魔教高手送死,當下他腳步一跺,身軀不退反進迎向了太陰魁。
這位五氣宗師對于自身實力十分有自信,他的手掌向著前方拍去,仿若有著陰風不斷侵襲而來,滲入人的骨縫當中。
安景手掌伸向了身后,直接拔出了劍匣當中的獨鹿劍 漫天的雨水仿佛要把他吞沒了,但是再大的雨水也吞沒不了他手中的劍。
獨鹿劍從劍匣迸射而出的一刻,一道凌厲無上的劍氣從劍刃涌出,直指前方洶涌澎湃的掌風。
在暴風雨中,獨鹿劍忽然暗淡了一瞬問,劍光翻飛的瞬問還帶著那些磅礴的雨水。
這使得那雨水在這一刻,都變成了最為鋒利的利刃天人感應!
借助這一方天地的力量,借助大地的力量,借助雨水的力量而這一劍,似乎割斷了前方的一切,包括生機。劍出!雨驚!
這一劍的風采,也徹底讓人看到了這位天下第一劍客的風采 劍光與掌風在雨水當中交錯,陰風被一瞬間洞破,而那雄渾的掌風卻是如山呼海嘯一般襲來。
這一番碰撞,也吸引了遠處眾人。
他們這才看到了金變殿廢城上兩位頂尖高手在對碰,同樣的在下方也有兩大絕世高手在交手。
“太陰魁......."
趙重低聲呢喃起來 太陰魁是何人,在宗政化淳成名的二十年前,后金還不是后金,而是無數部落組成的大草原,而大草原最了得高手便是太陰魁。
當時的他因為一人入大燕大軍當中,斬殺一名大將從容離去,被稱之為大草原的守護神,甚至數個部落推舉他成為部落首領。
可惜太陰魁空有武道皇帝的資質,但卻沒有武道皇帝的心性,最終數個部落在他手中衰落,甚至有不少族人沒有熬過那個寒冷的冬天。
至此太陰魁心中暗暗發誓,他要找到草原一位真正的圣主,輔佐他成為草原的王,帶領草原的部族走出這一方天地。
他們草原部落不是祖地的蠻夷,他們也想要富饒的土地,他們也想要吃不完的食物,他們也不想在饑寒交迫的冬天變成一堆白骨直到宗政化淳的出現,這位草原真正的雄主 他不僅武學資質在太陰魁之上,而且心性沉穩冷靜,有勇有謀,顧全大局。
戴丹書心中長長吐出一口氣,“五氣宗師太陰魁,曾經草原的守護神。"
他此刻的內心是極其希望安景能夠獲勝,但是他知道安景獲勝的希望非常渺茫,因為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五氣宗師,一位多年不再江湖走動,依舊有著莫大威名的天下頂尖高手。
左必文看著遠處任由雨水沖刷得大內禁衛,又看了一眼正在和太陰魁對峙的安景,不由自主的雙拳緊握起來 先殺了叛徒再說!"好!"
戴丹書沒有猶豫。
兩人沖向了不遠處的四象門門主賈十五。
雖然兩人是半步宗師,但都是頂尖半步宗師,尤其是戴丹書,距離宗師之境只差一步之遙,而賈十五不過是依靠丹藥晉升的宗師境界,多少會差許多 雨水中,魔教高手也是向著賈十五和身后幾個高手沖了過去。大雨滂沱,一片胡亂。
沒有人置身事外,也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安景站在暴雨中,任由雨水沖刷,感受著天地的力量“滴答!"
太陰魁看著自己的指尖,一滴鮮血緩緩落下,鮮艷的紅色融入到了雨水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