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女娃這樣說,靈珠子頓時有些傻眼了。
作為圣人的小跟班,這仙道殺劫他還是知道的,原本以為和自己無關,畢竟這仙道殺劫只涉及人族和仙道修士。
誰想到,這眨眼間,自己也要入那殺劫中走一遭。
一想到這里,靈珠子頓時覺得牙根直癢癢。
金霞你這混蛋,告什么刁狀,把小爺我給坑慘了!
見靈珠子的表情,女媧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這殺劫你也不用害怕,只需輪回應劫便是了。你雖有金仙修為,但畢竟是靈物化形,心性未定,入這大劫中走一遭,帶著修為轉世,很快就能恢復過來。這紅塵煉心,修只要度過殺劫,修為便能更進一步。到時候去你那昊天師叔的天庭中任職,也算有了出息。”
見娘娘主意已下,靈珠子只得無奈答應。
如同靈珠子這般帶著法力元神一起轉世之人,和入輪回的普通靈魂有著很大的差別,往往有著特定的目的,因此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基本上不喝孟婆湯,轉世之后,很快就能記起前世種種。
就算是一時真靈被凡世紅塵所蒙蔽,但隨著修為的回復,也能夠點破胎中之迷,恢復記憶。
隨著靈珠子轉世投胎,女媧娘娘這才心中滿意。
這一次,有了這位小魔頭,內外三管齊下,本宮倒要看看,你這昏君還能不能保住你這殷商江山!
至于靈珠子轉世后的安排,女媧娘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靈珠子投胎轉世之后,父親便是那陳塘關總兵李靖。
李靖乃西昆侖散修度厄真人之徒,只因修仙無成,這才入了大商為將,如今乃是大商有數的掌兵大將。
女媧娘娘對那位曾來訪過媧皇宮的度厄真人印象頗佳,因此才愛屋及烏,將靈珠子的轉世之身安排到了李靖名下。
就在靈珠子轉世投胎的瞬間,西方極樂世界之中,準提猛然張開了雙眼。
“師兄,大計成矣!”
接引蠟黃的臉上也泛出一絲喜色來。
兩人將毗沙門天王之子那吒喚到身前,吩咐道:“如今,你轉世之機已到,我與師兄聯手施展神通,利用佛門秘法將你送入地仙界投胎。你可記得此行任務?”
那吒恭聲回道:
“回兩位尊者,那吒記得。轉世投胎之后,尋找機會將龍族拉入量劫之中,為龍眾那伽鋪路。等到度過量劫,弟子入天庭為官,爭取掌握誅妖除魔之職,借助神職大肆殺戮龍族,讓龍眾取代龍族,為我西方教東傳一事做準備。”
“很好,既如此,你便轉世去吧。”
對于那吒的回答,準提和接引極為滿意,當下施展神通,送那吒真靈直接投入李靖之妻殷素知腹中。
頓時,一點金芒飛離須彌山,向著地仙界陳塘關急速飛去。
“哈哈,這兩個禿驢,終于忍不住出手了,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們和那女媧勞心費力,最終還是要便宜了本座呀!”
魔界魔淵之中,突然傳出了魔祖羅睺那囂張得意的大笑聲。
“不枉當日本座在那女媧廟中一番忙碌,既拉了你女媧下水,又讓你準提背了黑鍋,如今看來,等到這殺劫結束,本座麾下還要多出一名得力干將來!”
羅睺這番話要是讓趙朗聽到,估計會大吃一驚。
誰也不會想到,自從神農這位人道圣人出世以后,一向隱匿不出的魔祖竟然會在此時突然出手,而且一下就搞出這么個大新聞來!
“佛魔一體,堪為同源。本座的手段足可亂真,如今大劫之下,就算是圣人也別想看出端倪來。如果真的東窗事發,那也只能將火氣撒到你想叫頭上,根本牽扯不到本座。”
羅睺對于自己的這番謀劃極為滿意。
只有將圣人們都拉下水,將這潭水徹底攪渾,他羅睺才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說話間,羅睺食指輕輕一彈,一枚散發著不詳氣息的黑點便緊隨那金芒而去。
“嘿嘿,魔染萬物,有這紅塵劫氣遮掩,誰也不知道是本座做的手腳。”
朝歌城中,自從帝辛去女媧宮中進香之后,每每想起女媧娘娘的容顏,便覺得茶飯不思,那原本寵愛非常的三宮六院,如今也猶如塵飯土羹般不忍直視。
這一日,帝辛在后花園中散步,隨侍近臣費仲尤渾亦步亦趨的小心跟隨。
這兩人乃是帝辛的近臣,專替他做一些陰暗中的勾當。
只因兩人頗會揣度圣意,因此被帝辛看重。
正散步間,帝辛心中一動,隨口問道:
“寡人因去女媧宮進香,偶見其顏艷麗,絕世無雙,三宮六院,無當朕意,將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寡人之心?”
費仲和尤渾對視一眼,費仲小步走到帝辛身側,低聲奏道:
“陛下乃萬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堯、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這有何難。陛下明日傳一旨,頒行四路諸侯:每一鎮選美女百名以充王廷,何憂天下絕色不入王選乎?”
次日,帝辛果然于上朝之時下旨,要各路諸侯廣選美女,送入朝歌,但卻被聞仲在朝廷之上喝止住了。
面對著手提雌雄金鞭,對自己有授藝之恩的聞太師,帝辛心下雖有些怨意,但也不敢發作,只得怏怏作罷。
原本準備借這個機會準備混入后宮的軒轅墳三妖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把聞仲的名字記載了小本本上。
帝辛一十八年,天下四大諸侯率領八百鎮小諸侯入朝覲見。
因為知道費仲、尤渾頗受帝辛看重,因此不愿得罪,各自備下厚禮籠絡其心,只有冀州侯蘇護生性剛直,不曾送禮。
這兩人得知之后,心中大怒,于是私下上奏帝辛。
“臣近訪得冀州侯蘇護有一女,名曰妲己,艷色天姿,幽嫻淑性,若選進宮幃,隨侍左右,堪任役使。況選一人之女,又不驚擾天下百姓,不懼群臣聒噪勸阻,就是太師也是無話可說。”
帝辛聞言果然動心,隨即命人宣蘇護覲見,說與此事,不料蘇護疾言厲色,在朝堂之上怒斥帝辛,當場拒絕。
帝辛大怒,要斬蘇護,雖被聞仲商容等人極力勸阻,但仍龍顏不悅,命蘇護火速返回,不得久羈朝歌。
蘇護回至驛館,和左右家將商議情況,言道:“我若不送女,昏君必然興兵討伐,刀兵一起,使黎民遭殃。我若送女,日后昏君失德,使天下人恥笑我不智。你們有何對策?”
眾將聞言,齊曰:“吾聞‘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帝辛輕賢重色,眼見昏亂,不若反出朝歌,自守一國,上可以保宗社,下可以保一家。”
此時蘇護正在氣頭之上,聽到家將這般說,只覺得合自己的心意,也不細細思索其中的利弊,當即道:“大丈夫不可做不明白事。”
喚來左右:“取我文房四寶來,我今日題詩在午門墻上,以表我永不朝商之意。”
詩曰:
君壞臣綱,有敗五常。
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那蘇護題了詩,領家將徑出朝歌,奔本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