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經過了兩次倒大霉之后,貓頭鷹法庭和黑暗貓頭鷹祭祀都已經全軍覆沒,如果非要說他們輸在哪里,只能說,他們是敗給了自己的貪婪和傲慢。
原本,他們是可以把哥譚的那個儲存有能量的貓頭鷹凋像完全封存起來的,也就是,讓那里面的能量不響應童謠的召喚,徹底廢除之前使用的那種用童謠影響孩子的方法。
可是或許。他們也是有一種“來都來了”、“造都造了”的思想,既然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制造出了這么多規則,那搬家的時候就把它放在這放著,萬一能撿個漏,持續對哥譚施加影響,那最好不過,要是不行也不虧什么。
黑暗貓頭鷹祭祀可不會想到,哥譚會有人聯合起來偷電,而且這聯合起來的人,要計劃要有計劃,要科技有科技,要魔法有魔法,要武力有武力,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里,就把他們數十年積攢起來的能量,全部偷光了。
大都會的失敗也是如此,發現哥譚的能量沒了之后,他們就會無比慌亂,覺得大都會的那些能量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唯一的老本,所以就會進退失據,慌亂不已。
沒有當斷則斷的思想,就會被人像魚一樣從左調到右,再從右調到左,席勒正是利用了他們的這種特點,如果能量在哥譚,而他們人在大都會,那就把哥譚的能量偷光,再把人調到哥譚,把大都會老家掀了,如果情況反過來,也是一樣。
這能夠確保,他們在落地的時候永遠處于震驚和慌亂的狀態當中,一時之間很難組織起反抗的攻勢。
欺負這幫會魔法的人,反而比對付貓頭鷹法庭還要簡單,因為他們總是有一種傲慢,把魔法當做一種別人無法破解的工具,覺得把什么東西放在一個魔法護罩里,就是百分之百安全的。
只能說,如果地獄里的魔鬼,都是他們這種心理,那康斯坦丁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不論如何,這群貓頭鷹怪物算是徹底完蛋了。
席勒本來還想把他們圈養起來,讓他們繼續問巴巴托斯要能量,然后細水長流,可是康斯坦丁告訴他,要來的能量沒有辦法直接使用,必須使用人的肉體或靈魂進行凈化,還沒有什么代替品,效率恐怕非常低下,席勒偷到的這些能量,是他們幾十年以來積攢的成果。
知道了這個真相,席勒就知道,把他們圈養起來,獲得的能量恐怕還不夠圈養他們的成本,于是就放棄了這個打算,讓康斯坦丁一法杖一個,把他們全敲死了。
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幾人就回到了哥譚,同時回到哥譚的還有來克斯,他的三個月病假還沒休完一半,就被哈爾的一道治愈術給治好了,去哥譚大學的實驗室里和布魯斯一起研究那些黑暗能量去了。
來克斯倒是想留在大都會研究,但是克拉克堅決不允許,他認為這種危險的能量離普通人越遠越好,甚至提出要把那個巨大的黑暗貓頭鷹凋像送到太陽里去銷毀,要不是席勒在現實里沒法用傘敲他,他現在肯定滿頭包了。
兩個被抽空了能量的黑暗貓頭鷹凋,像都送到了哥譚大學新建的實驗樓當中,目前這個實驗樓只建了一個外殼,但是放東西足夠了,布魯斯和來克斯就在這個樓里研究這些能量和那個凋像。
可是,這樣的兩個聰明人在一起,很難不發生矛盾,布魯斯和來克斯的實驗思路不能說是求同存異,只能說是大相徑庭,而且就算某些相同的地方,他們也一定要比個高低出來。
年輕的蝙蝠俠和年輕的盧瑟遇到一起,如果年輕的超人在場,那倒霉的肯定是超人,如果超人不在場,他們兩個又無法在道理上說服對方,那就只能試圖在物理上說服對方了,也就是所謂的,天才動手不動口。
同時,席勒在進行一件已經被他拖了很久,但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休年假。
上次,他準備休年假的時候,綠燈俠哈爾落在了哥譚轉盤正中央的燈柱上,巨大的交通事故導致他那輛老爺車徹底報廢了。
他不得不買了一輛新車,等車輛辦手續,花了一段時間,而現在,新車已經到位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再回到哥譚的第二天晚上,他就開車向著布魯德海文的方向趕去。
這可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休長假,而布魯德海文風景宜人,也沒有現在的哥譚那么冷,可以說是旅游休閑的好地方。
全新的福特車飛馳在哥譚出城口的公路上,一望無盡的平原盡頭,黃昏的光線被風吹得飄蕩起來,空氣的波紋像海底蕩漾的波光,車子穿梭在兩旁有高大樹木的公路上,就像穿梭在海藻之間的游魚。
公路電臺總是播放著一些略帶爵士風味的音樂,席勒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外面,感受著東海岸的風吹動自己的頭發,在一望無際的空曠公路上飛馳,暢想著自己接下來的假期生活。
突然,一陣略顯尖銳的鈴聲響起,席勒一邊開車,一邊往旁邊的座椅上看了看。
他帶著的包里有一個蝙蝠俠給他的通訊器,長得介于對講機和手機之間,但是沒有手機那么多功能,此時正發出電話鈴一樣的聲響。
席勒換了一只手握方向盤,伸出一只手按了一下那個通訊器,誰知,里面出現的卻不是布魯斯的聲音,而是維克多的聲音,席勒接起電話之后說:
“喂?……是的,我已經離開哥譚了,你說什么?哦,是嗎?那和我有什么關系?”席勒的聲音非常冷漠,他說:“……來克斯和布魯斯在實驗室大打出手,兩個人都住進了醫院……等一下,布魯斯怎么會住進醫院的?他還能被來克斯揍了不成?”
“什么?克拉克也來了,是來克斯叫來的嗎?是跟著蝙蝠貓來的?然后就正撞上了他們兩個打架,還有哈爾,他跟著添什么亂?”
維克多嘆了口氣,對他解釋道:“布魯斯和來克斯因為實驗方向的問題大打出手,來克斯先動手的,布魯斯反擊的時候,不小心把他打傷了。”
“蝙蝠貓想回哥譚找布魯斯商量事情,克拉克負責把他送過來,結果來的時候,正撞上他們兩個打架,克拉克還以為布魯斯在欺負來克斯,于是就上去制止他,結果不小心碰到了實驗臺,把布魯斯給砸傷了。”
“哈爾也想來找布魯斯,結果正遇上想把布魯斯送去醫院的克拉克,他還以為是克拉克欺負布魯斯,結果現在,他已經和克拉克打到木衛三去了……”
席勒張了一下嘴說:“你確定,這里面沒人拱火?”
“這我就不知道了,等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實驗室里已經只剩下皮卡丘了。”
“那你就應該知道是誰拱的火了。”席勒冷哼了一聲,結果他就聽到維克多說:“正是因為我知道是誰拱的火,所以才打給他的主人,要不然,等他們都恢復過來之后,你的這只寵物,可能就……”
“讓布魯斯挑個好點的鍋,別放西蘭花。”席勒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他現在完全不想理哥譚市里那些破事。
在他這么長時間的努力之下,這座混亂城市里能夠惹到他身上的事,已經從波瀾壯闊變成了雞毛蒜皮。
尤其是來克斯來了之后,日常基本就圍繞著來克斯、科波特和布魯斯這三個人,其中兩個打架,一個撞見,然后三人打成一團,最后基本除了布魯斯都得躺到醫院里去。
席勒是半點不想解決這種學生之間的打架斗毆的問題,盡管這三個人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對父母,不用安撫家長,但是比起調節他們之間的矛盾,席勒寧可去禍害貓頭鷹法庭。
接電話的這段時間里,車子駛離了哥譚一定的距離,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越來越空曠,風也越來越大,太陽逐漸落到了地平線之下,夜幕降臨。
席勒伸出手轉了一下按鈕,把車上電臺的聲音調大一點,掩蓋那呼嘯而來的風聲,可就在音樂聲當中,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有點像是金屬之間摩擦的聲音,也有點像是某種鳥叫。
“滋——”剎車時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響響起,等到尖銳的刀刃刺入駕駛室的時候,里面的人已經不見了。
車子的右后側,席勒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撐開傘,那詭異的花紋旋轉起來,讓偷襲者愣了一瞬間,在席勒收傘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那個打碎他車窗玻璃的偷襲者的外貌。
這個殺手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身上唯一一抹亮色,就是眼睛上方的兩撮黃色羽毛,這個打扮席勒非常熟悉,曾經在活地獄之戰當中,他就看到過,這樣的殺手他們為貓頭鷹法庭而工作,叫做“利爪”。
冰冷的刀光再次襲來,利爪抓著手里的短刀,向席勒沖了過去,與此同時,裝備在他胸前的短匕首也被他扔了出來,封鎖席勒逃跑的路線,而席勒的身影再次一閃,來到了車頭。
他觀察了一下,這個利爪和他之前看到的那個有所不同,這個裝備更精良,身形更健碩,目光也更冰冷,顯然,他們受不同的人指使,或許正是隱藏在黑暗貓頭鷹祭祀背后的那群神秘貓頭鷹,也盯上了席勒。
這個殺手可比之前那只利爪要專業的多了,現在席勒所在的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全是荒地,實在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這樣想著。席勒直接閃現到了利爪的背后,傘刀伸出,刀光一閃,利爪原地翻滾躲開。
再次一閃,席勒又來到了利爪的背后,而利爪轉身,伸出手上的短刀,擋了一下席勒傘刀的刀尖,后退了兩步,又朝著席勒扔了幾發匕首,可都被席勒借助車輛的掩體躲過去了。
這時,利爪終于發現,在周圍有障礙物的時候,想殺死這種會隨時閃現的敵人,是不現實的,于是,再次擲出匕首的時候,他的目標不再是席勒,而是車輛的油箱。
“呲啦呲啦”火花聲傳來,席勒迅速后撤,只聽“砰”的一聲,他面前的車子炸成了一團火焰。
碎片落地之后,火焰緩緩熄滅,席勒的所有行李和剛買沒幾天、只開過一次新車,只余焦黑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