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說,我也是雙生子中的一員,只不過,我的哥哥沒有出生,他在我媽媽的肚子里,就被我用臍帶勒死了,出生的只有我一個,但我同樣也是個天生通靈者。”
“我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能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我沒有你們姐妹那么善良,在我發現自己這種能力之后,我感我并不感到害怕,而是想要學習更多,探究這種能力背后的秘密。”
“在我學習的過程中,我殺死了我的寵物貓,還差點殺死我的親生父親,因為一個失誤害死了滿劇場的人,害死了數個朋友,以及更多無辜的人。”
康斯坦丁說的輕描澹寫,但安琪拉卻一直瞪著他,女警官不明白,面前的這個男人怎么能如此冷漠。
“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我不是個好人,但也沒得選擇。”康斯坦丁彈了一下煙灰,接著說:“我說了,這是一種詛咒,在我27歲的生日那天,惡魔也找到了我的頭上。”
安琪拉張了一下嘴,似乎是想問為什么他還能待在這里,但還沒等她問,康斯坦丁就回答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來找我的那只惡魔,被我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然后滾回地獄去了,我相信,地獄里的那些伙伴,會好好招待他的。”
“現在你明白了嗎?我和你妹妹不同,所以我活著,而她死了。”康斯坦丁轉身回去,說:“如果你真想解決這個問題,最好還是快點冷靜下來,然后我們才能談談。”
安琪拉用盡最后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緊緊的捏著手槍,似乎這樣能給她一些安全感,她有些顫抖的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后用雙手捂住了臉。
康斯坦丁再次坐到了他的對面,對她說:”本來,我不應該插手這事,但是,我沒想到,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遇上和我遭遇相同的人,所以,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我只想查明殺死尹莎貝爾的兇手,然后讓他們付出代價!”安琪拉有些無助的靠在沙發上,說:”我沒能阻止我的父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她在那里度過了她最美好的時光。”
“我獨立之后,曾數次想把她從精神病院里接出來,可都被她拒絕了,現在,她死了,在死之前,未曾享受過一天正常的生活。”安琪拉的淚水布滿了她的臉頰,那種悲慟的情緒幾乎充滿了整個屋子。
康斯坦丁沉默的吸著煙,他說:“我說了,我沒有能力去復活誰,你不明白復活這件事到底意味著什么。”
“復活是魔鬼的陷阱,當你在追尋復活的路上,你會犯下更多罪,殺死更多人,付出自己的一切,付出他人的一切,最后什么也不剩。”
“當你做完這一切之后,你會發現,那個所謂的死而復生的人,根本不是你的親人和朋友,他們只是魔鬼的影子,是他的誘餌,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安琪拉深吸了一口氣,說:“如果尹莎貝爾真的不能再復活了,那我必須要讓兇手得到懲處!”
她咬著牙說:”我不管他們是天使還是魔鬼,不管他們有什什么強大的力量,我必須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會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的!”
康斯坦丁拿著煙的手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安琪拉會給出這個答桉,再看向這位女警官的時候,他在她的眉宇之間,看到了異乎尋常的堅定和頑強。
這讓康斯坦丁知道,她一定是個好警察,如果沒有這樣堅定的決心,那她就不可能在一個又一個桉件當中將罪徒繩之以法。
“如果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就必須得弄清楚,到底是誰帶走了你妹妹的靈魂,所以,她死在了什么地方?”康斯坦丁問道。
“她生前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里,最后也死在了精神病院的病房里。”安琪拉閉上眼,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她死在……安德森瘋人院。”
“……安德森瘋人院?”布魯斯抬頭,看向側門門牌上的那行花體英文念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安德森是一個上世紀大都會的大富豪,安德森家族的聲譽享譽東海岸,就是因為他們建了不少醫院,在周圍的幾個城市,你也能見到掛安德森名字的醫院。”來克斯看著那個名字說道。
布魯斯只是看了一眼,但并沒說什么,而是一直往前走,在美國,以人名命名的醫院很多,他們大部分都是富豪捐獻的,或者是由私人建立的,比如哥譚的阿卡姆瘋人院,就是由阿卡姆創立并命名的。
側門這里沒有多少防衛,布魯斯帶著來克斯成功的潛入了進去,距離圍墻不遠的地方,就是這所精神病醫院東側的主體建筑,布魯斯和來克斯沿著最短的一條線路,迅速的進入了醫院當中。
站在二樓走廊的窗戶前,布魯斯瞇起眼睛,看向院子里的情況,就如他所說,的這里充斥著異常,院子里巡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忽然,他們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動靜,布魯斯和來克斯立刻找了個房間躲了進去,他們的運氣比較好,這是一間空病房,并沒有病人入住,而且門關的也很嚴實,不容易被發現。
站在門前,布魯斯聽到房門外傳來一男一女的交談聲,先開口的是那個男人,他用一種略顯焦急的語調說:“你說,現在我們要怎么辦?派洛女士死了,銀行行長也死了,我們的研究怎么辦?”
“別慌,研究資金不是還剩那么多嗎?就算這一次的生意沒有談成,也不影響我們下一期的實驗。”
“可是,就算下一期的資金用不完,那之后的實驗呢?誰還能給我們捐款?就算不提資金,我們怎么讓地質局配合我們的后續實驗?”
“別忘了,最關鍵的就是投放那一步,我們必須對于大都會的地下水脈有足夠多的了解,才能確保投放的有效性,投放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出問題,就前功盡棄了。”
“別急。”那個女聲依舊語氣平澹的說道:“就是因為這所醫院所在的地方,是大都會地下水脈入海的匯集之處,我們才選擇在這里做實驗,這里的地下水資源夠我們研究的了。”
“你太保守了!我們……”
兩人一邊爭論,一邊慢慢走遠,等到他們的聲音和腳步聲都消失在了走廊里,布魯斯才從門里走了出來,他回頭看向來克斯說:“你聽到了嗎?他們說,這里有一項實驗正在進行……”
“資料會放在哪里?”來克斯皺起眉問。
然后,他們兩個同時低頭,將目光投射到了地下,布魯斯說:”有關地下水脈的研究實驗室,肯定是在地下,剛才,我觀察了一下建筑結構,這里應該是有地下室的。”
說著,他快步走到窗邊,說:”據他們所說,派洛公司和中心銀行對這項實驗都是知情的,他們甚至能夠請到如此專業的安保人員,我懷疑,這些人可能是從軍區調出來的……”
“走吧,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了。”來克斯轉身往下走。
兩人沿著樓梯,一路來到一層,然后開始尋找前往地下室的入口,不出所料的是,入口被鎖上了,而且里面的防衛更加嚴密。
“走,上去找鑰匙。”布魯斯毫不猶豫的說道,因為他知道,在這里觀察再久也沒有用,這種門不是靠暴力可以突破的,況且他們現在也沒有相對應的暴力破門手段。
兩人繼續往上,因為現在是深夜,絕大多數病人和研究人員都睡下了,所以兩人并沒有遇到什么阻撓,就來到了4樓,這里的病房都是住著人的。
布魯斯和來克斯本來只是打算從這層穿過去,然后通過這層的廊橋,去往對面建筑的4層,找到管理人員所在的宿舍。
但是就在通過這層的時候,他們發現,每一個房間都住著一個病人,只除了右手側的一個房間,那里是空著的,并沒有人。
布魯斯在病房門前停留了一會,拿出一個微型手電筒,照向門牌上的名字,上面寫著“尹莎貝爾·道奇森”,病癥是妄想癥,住院時間是16年。
布魯斯皺起了眉,來克斯走上前問道:“怎么了?這個病人有什么異常嗎?”
“這不對,我曾經在阿卡姆精神病醫院實習過,的確會有病人因為精神問題在精神病醫院住院10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但是病癥不對。”
“不會有人因為妄想癥住院這么長時間,16年的時間,就算她沒有康復,她的家人肯定也會另尋對策,不會一直把她扔在這里的。”
“而且,妄想癥在精神疾病當中屬于藥物治療效果比較好的一種,除非是癥狀毫無好轉,否則不可能待在這里這么長時間。”
一邊說,布魯斯一邊輕輕的擰動門把手,而有些出乎他預料的是,他輕輕推門,門就開了。
走進去之后,那里是一個十分干凈整潔的病房,只有一張病床、一個小小的床頭柜、一個衣柜和一臺面對著床的小電視。
就在走入病房的一瞬間,布魯斯停頓了一下,他制止了來克斯要進來的動作,然后說:“這里有血腥味……”
布魯斯繃緊了身體,微微半蹲,讓重心下降,同時,開始用目光搜索房間中是否有敵人,查看了半天,他發現,這的確就是一間空房間。
于是,他和來克斯走了進去,兩人拿著手電筒開始在房間當中調查,就在來克斯翻找衣柜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衣柜底部有一塊木板松動了,他伸手去掰,可是掰不動,于是就把布魯斯叫了過來。
布魯斯按住那塊木板,使勁往外一掰,卡察一聲,木板被掰掉了,而木板的底下粘著著一封信,布魯斯很容易的就將松動的信封扯了下來,他看到,信封上寫著:
“致我親愛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