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心理醫生的辦公室當中,席勒轉了一下辦公椅,眉頭緊皺看著手里的文件,當椅子轉回正面的時候,席勒把文件放在了桌面上,看著坐在對面的科爾森說:“你的意思是,斯塔克集團想要插手神盾局引入共生體,加強特工武力的事?”科爾森點了點頭,雙手放在身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像是閑聊一樣說:“我們也不知道,斯塔克集團怎么突然就對共生體有興趣了,之前奧斯本集團研發生物科技的時候,曾想過要和神塔爾一族合作,提取他們身上的共生體因子,制造生物戰甲。”“但是現在,單兵戰甲已經不是炙手可熱的項目了,老奧斯本對那些黏湖湖的共生體已經失去了興趣,也很久都沒再打毒液的主意了。”席勒凝神思考,聽到科爾森接著說:“現在好像攻守易形了,奧斯本集團對于水星更感興趣,可斯塔克集團卻反過來開始研究共生體。”“至少從神盾局獲得的情報來看,斯塔克集團的科技路線與生物科技不太沾邊,而且也沒有什么必要重新改換路線。”“這說明斯塔克突然對共生體感興趣,并不是要研究他們。”席勒在腦子里理順著有些紛雜的線。現在已知dc世界主宇宙的蝙蝠俠通過靈魂同調進入了托尼·斯塔克的意識空間,但他絕對不是過去旅游的,蝙蝠俠做什么都有目的。他們兩個之前不認識,也互相之間并未聽說過對方的大名,只是通過以席勒為載體的靈魂共振了解到了對方的智慧,這是最關鍵的一點。當他們了解到對方的智慧之后,一拍即合,湊到了一起,也就是說,他們需要對方的智慧去做些什么。席勒猜測,恐怕是斯塔克邀請的蝙蝠俠,而邀請的目的一定和他背地里弄的那個計劃有關。由此推導,斯塔克背著所有人進行的那個計劃,很有可能比席勒想象的要更為宏偉,同時也更為困難,否則他并不需要拉另一個天才入局。世人很難想象什么事是需要蝙蝠俠和鋼鐵俠兩個人的智慧才能完成的,而對于席勒來說,他還想到了另一點,那就是他們兩個人湊在一起已經好幾天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并不正常。當兩個人的思維和靈魂連接在一起的時候,并不需要用語言這種效率低下的東西來溝通,兩個天才的思維合并在一起,沒有什么事是他們思考不出來的,但他們依舊沒有動靜,就說明,他們所圖甚大。而這一切又與共生體有什么關系?忽然席勒靈光一現,他看向科爾森說:“斯塔克集團想要插手神塔爾一族投誠神盾局的事,那么他具體是想插手哪個方面?想要干擾共生體寄生特工的過程嗎?”科爾森也皺起了眉,他說:“我們還沒有具體了解,因為我們不想驚動斯塔克集團,席勒,你得知道,在有關斯塔克的事情上,我們必須慎之又慎。”“當然,斯塔克集團突然出手給神盾局施壓并不符合規定,以私人感情來說,托尼也沒必要這么做,但他們既然這么做了,我們就不能嚴厲的回絕,現在是我們需要斯塔克,人類需要斯塔克。”“甚至沒有詢問過嗎?”“特工傳回的消息是,斯塔克方面的工作人員什么也沒說,特工沒敢擅自詢問,因為看起來可能會有點像審訊,你也知道,越是老練的特工,越是咄咄逼人。”席勒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科爾森的這種處理方式,他和格蘭特·沃德等一眾特工共事的時間長了就知道,審訊是特工的本能,不論對誰說話,聽起來都像是在盤問。神盾局內部也分為兩派,顯然,科爾森屬于保守派,他傾向于對任何勢力笑臉相迎,不得罪他們,而神盾局也需要這樣的人,來在審訊調查和盤問之外,緩和與其他勢力的關系。席勒也認為,這件事需要慎重處理,但他與科爾森不同,他有許多盤外招。他用筆尖輕輕敲了敲桌面,看向科爾森問道:“彼得現在在斯塔克大廈嗎?”“如果你指的是那個斯克魯爾人的話,是的,他最近仍然忙于空氣運輸技術的開發,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彼得去問問托尼?”“光是問可不行。”席勒露出了一個笑容說:“托尼既然打算瞞著我,那在一般情況下,他也不會告訴彼得。”席勒一邊說,一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并對那邊說:“喂?彼得,是這樣的,你最近很忙嗎?沒什么,只是我想告訴你,負責布朗克斯東二區的那個彼得·帕克恐怕暫時無法完成他的工作了。”“你已經讓新來的那個克隆人蜘蛛俠和暗影蜘蛛俠過去了?你真是越來越有遠見了,先生。”“對,沒錯,他的情況很不好,有一些創傷后應激障礙。”席勒的語調低沉下去,他說:“之前他哭得很厲害,彼得,你不能責怪他的懦弱,曾經與他并肩作戰的戰友死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還不只是一個。”“他們在他面前痛苦的死去,而他看到了活下去的人更痛苦的表情,我絕不可能允許這樣精神狀態的蜘蛛俠去做任何工作,尼克來了也不行。”席勒輕輕嘆了口氣說:“但是話說回來,他要是總在這躺著,他們那個宇宙的局面才是沒救了,我正在想辦法安慰他,但效果不明顯,畢竟我和他也沒認識多長時間,不像是我們兩個。”“不,彼得,這對我來說只是件小事而已。”席勒輕輕搖了搖頭說:“我的職業生涯中遇到過許多比這困難的多的情況,我一樣逆轉了它們,你得相信我的職業素養。”“既然你已經將空余治安任務分配出去了,那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是的,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說這事,沒別的事,我這邊還有些工作,我先掛了。”席勒掛上了電話,科爾森一臉揶揄的表情,說道:“你和尼克把這群健壯的小羊羔們耍的團團轉,善于利用蜘蛛俠善良和關心他人的特性,總有一天,他們會恨你們的。”“科爾森先生,這就是為什么你到今天為止還只是個八級特工。”席勒又搖了搖頭,說道:“你真以為蜘蛛俠不知道我們在做什么嗎?”“不知道我們在剝削他們、差遣他們,甚至是奴役他們嗎?不知道我們在利用他們的感情嗎?你太小看蜘蛛俠了。”席勒用一只手扶著桌面站了起來,繞到了書架旁邊,并說:“蜘蛛俠的善良帶給他一種額外的靈性和敏銳,他其實能很好的洞察人的情緒,只是不善于表達,每一個蜘蛛俠都非常清楚我和尼克在做什么。”“若你一定要用牧羊人與羔羊來進行比喻,那么,每一只來到這里的羔羊都曾經傷痕累累,痛苦不堪,他們失去了太多能夠撐到今天的唯一支柱,就是他們內心的善良。”“可要只憑借善良活下去,實在是太難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天生意志堅定的人,如果有一個溫柔鄉可以供他們休息,讓他們暫時放下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安心的工作和生活,那么無論付出什么,他們也愿意。”“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么愛是純粹的,重視他們的價值和欣賞他們的靈魂所產生的愛,是平等的。”“我和尼克愛他們,雖然更愛他們的價值,但他們同樣也感受到了愛,感受到了那些他們曾經擁有,但又數次失去的難得的愛。”“蜘蛛俠已經失去了太多。”斯塔克大廈的實驗室當中,彼得倚在實驗臺上,開口說道:“除了我之外,其他的蜘蛛俠失去了他們的叔叔嬸嬸,失去了格溫,有的還失去了瑪麗·簡和孩子。”“現在,我聽聞了更慘痛的悲劇。”彼得用力的閉上了眼睛,睫毛不斷的顫動,用一首有點顫抖的語調說:“在失去了他的親人和愛人之后,他又失去了他的朋友,失去了并肩作戰的戰友。”“我無法想象這一天,或者說不敢想象。”彼得低下頭,從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中罕見的露出一點畏懼:“如果有一天我會失去你們,失去你,失去席勒醫生,失去史蒂夫,我不敢想象。”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斯塔克抿著嘴看著他說:“那就別去想象,那種事一定不會發生。”彼得剛要張嘴,斯塔克就用力的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想說,這些事在另一個宇宙真實的發生了,聽到了這種悲劇的你,肯定會覺得害怕。”“每一個宇宙的彼得·帕克都在不斷重復的發生著悲劇,承受親人和愛人的離世,目睹朋友的死亡,區別只是有些人接受了這一切,而有些人還在痛苦的蛻變中。”“但當我前往宇宙之上的時候,除了關心我自己,關心每一個斯塔克之外,我也對你投以注意,而這令我明白,為何席勒好像永遠不知足,他貪婪的可怕。”“在我看到了你人生當中無數的悲劇之后,那可怕的貪婪之火也在我的心中點燃。”斯塔克的眼睛注視著彼得說:“生生不息的驅動力推著我走到今天,它的名字就叫做,我的孩子不能失去一切。”斯塔克伸手攬過彼得的肩膀,彼得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的頸側,并說:“或許每一個來這里的蜘蛛俠也是這樣想的,正因明白苦難,才要盡力為其他人避免這些。”斯塔克輕撫著彼得的后背說:“你的心跳的很快,還在感覺到緊張,看來那個蜘蛛俠的經歷嚇壞你了。”“但沒關系,彼得,自我登臨宇宙之上那一日起,貪婪的火焰從未熄滅,而走到今天,這種貪婪仍令我想要更多。”“聽著,我有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