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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四百八十章 古古怪奇蝙蝠家(二十三)

  此時席勒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他就一定要用硬碰硬的方式去對付狂笑那無窮無盡的提前預判,到底采用什么方式比較好。

  從理論上來說,這是無解的,反正不管你干什么,狂笑就是能在最后跳出來說一句,我早已預料到了一切,忽略掉那一大堆狗屁不通的解釋,其實就是強行降神。

  但是如果這種現象存在,狂笑是那個被降的神,就證明確實有人在背后降神,也就證明是有某種存在高于整個世界,甚至能不顧邏輯到處潑屎的。

  既然有這種東西存在,那他們必然也存在于某種宇宙或者維度當中,想解決狂笑的問題,就不能只解決狂笑,還得解決他們。

  不過這就太難了,如果那真是一種高維生物,那么作為劇情中的人物,想要解決他們,難度不亞于作為一個電腦文件想從電腦里跳出來打電腦主人。

  但是遵循著此類規律,還有一種較為容易的解決方法。

  狂笑雖然比較大坨,但他也是個電腦文件,目前為止也沒展現出像哈莉或者死侍那樣打破第四面墻的設定,所以可以假設他其實也看不到電腦之外的世界。

  那么如果在電腦之外的世界里制造一個新文件,并傳輸進入電腦當中,那狂笑也不知道這個文件是什么,因為這個文件是在電腦屏幕外的現實世界被制造出來的,如果狂笑看不到屏幕外的世界,那他就無法知道制造過程,也就無法預判到這個文件的內核和依據這個內核會采取的行動。

  如果席勒其實就是這個在電腦屏幕外被制造出來的文件,那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因為假如是席勒非要正面硬剛狂笑,那他可能也會采取這種方式。

  如果按照這套邏輯來說,席勒去往現實世界,又從現實世界回來都不是個巧合,而是醫生計劃當中的一環。

  因為如果能夠穿梭于電腦內外的阿納托利醫生都無法根除席勒的問題,那壓根就不知道文件是怎么寫成的狂笑就更整不明白了。

  從狂笑的臺詞來看,他自己應該也很享受這個過程,是一個迷戀目光和注視的表演型人格。

  就和席勒治療蝙蝠俠的過程差不多,他可能想過難治,但是沒想過這么難治。

  但這其中的疑點太多了,比如醫生是不可能操縱上帝和路西法父子的行動的,他怎么可能隔著那么遠把路西法的心態搞崩,導致他想就地解體,而讓上帝不得不把那個他遇上的小男孩的靈魂送走?

  因為狂笑面對席勒的行為邏輯根本不合常理,在漫畫當中,狂笑基本屬于突臉派,雖然設定上是幕后黑手陰謀家,但是基本上每次出場都是左牽黃右擎蒼,直接一個大拍在對面臉上。

  要說之前席勒一直被困在哥譚見不著也就算了,可是后來席勒又是去主宇宙,又是舉辦斗界,現在黑暗騎士團的人都快到齊了,狂笑還不知道在哪,席勒有理由懷疑狂笑在躲著他。

  既然如此,那從席勒來到這個宇宙到目前為止,狂笑可以說有無數個閃亮登場的機會,席勒也曾預想過無數種狂笑登場的方式。

  如果在電腦屏幕外的現實世界制造一個用于對付狂笑的文件,就是醫生的計劃,那他再怎么吃飽了撐的,也不可能把文件寫成這樣。

  但最終的結果就是“狂笑你在哪,你根本不在哥譚”,目前為止,席勒根本就沒見過狂笑。

  以及通過席勒對于和醫生相處細節的回想,當時他的人格完全崩解應該是遠超醫生的預料的,醫生在治療他的過程中,不知道多少次出現過類似于“家人們,誰懂啊”這種崩潰情緒。

  席勒的思維高塔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屎山代碼,不能因為它能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跑起來,就違背良心的夸贊這程序寫得好,只不過是接觸過這種代碼的所有人都意識到這種程度的屎山實在也沒有什么鏟的必要了。

  這下席勒知道為什么他在這邊等了半天,狂笑也就送來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甚至連點兒實際的攻擊性舉動都沒有,估計是他也沒弄明白這坨比自己還大的東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表面上來看,非要硬著頭皮屎里雕花的阿納托利醫生略顯可憐,但席勒覺得于計劃而言,這其實是一種好的改變。

  當然這應該不是因為害怕,席勒估計狂笑正在想辦法弄明白席勒這個外來文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席勒想,狂笑到底會采取何種手段來窺探他呢?或者說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哪種手段會是有效的呢?

  說實話,雖然乍一想方法很多,但是能直擊靶心的基本沒有,因為席勒的思維構造實在是太特殊了,還是那句話,阿納托利都沒整明白,目前為止可能仍處于下方的狂笑估計也不行。

  那就只能采取一些比較慢,但是或許會有進展的方式了。

  想到這里,席勒忽然靈光一現,他會不會是弄反了因果?

  之前他認為狂笑之卵可能是狂笑復活用的東西,相當于儲存了狂笑全部字段的備份文件,他到處下蛋是為了防止某天被打死了還能繼續活過來攪風攪雨。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這東西是個監視器,因為席勒思維結構太復雜,狂笑既進不來也放不了攝像頭,那他就把攝像頭放在席勒的周圍,360度無死角的盯著席勒。

  比如最開始席勒宇宙的蝙蝠俠,席勒一直在想他當時去的那個宇宙在茫茫的宇宙海之中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以至于狂笑非得選中這個蝙蝠俠當他的復活容器。

  當時席勒遇到的那個蝙蝠俠說好聽一點就非常典型,說難聽一點沒什么特色,就是非常普通的大眾刻板印象及漫畫作品呈現出來的蝙蝠俠,擁有這種蝙蝠俠的宇宙千千萬萬,而這宇宙與其他宇宙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席勒了。

  那么也就有可能狂笑又一次預判了醫生的預判,他知道醫生要弄個東西過來,所以提前放好了攝像頭,也有可能那個時候還不是攝像頭,可能是某種武器,甚至干脆就是狂笑的分身。

  如果不是因為席勒文件性質特殊,可能在當時去精神世界挖狂笑卵的路上就直接被狂笑給吞了,到時候狂笑又一個閃亮登場,開始訴說自己是如何天才般的預判了醫生的行動,并制定了這個天衣無縫的反殺計劃的。

  誰知道這個東西來是來了,就是有點不可名狀,狂笑的反殺計劃失敗,甚至也根本沒有搜集到足夠多的情報,仍然不知道席勒是怎么回事。

  但是狂笑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優點的就是堅持不懈,他制定了一個計劃之后,就是喜歡死磕到底,堅決不肯戰略轉進。

  所以他就有可能進行了多種嘗試,最后發現也只能在席勒未來的必經之路上多埋一點攝像頭,只要能收集到足夠多的信息,遲早能破解文件的結構。

  席勒知道,就算是初出茅廬的蝙蝠俠也能看出他對于眾人有一種基于事實之外的了解,那狂笑也肯定能看出來。

  所以他就拋出了他曾經制定好的計劃,也就是不斷污染各個宇宙的蝙蝠俠來制造黑暗騎士團,表面上繼續進行這個計劃,但實際上計劃的最終目的已經把從替巴巴托斯打工入侵主宇宙變成了名正言順的把一堆攝像頭送到席勒身邊。

  再深入來看,這個計劃可能也只是佯攻,是為了吸引席勒和蝙蝠俠的注意力,畢竟這些藏在黑暗宇宙蝙蝠俠體內的卵并沒有非常隱蔽,以蝙蝠俠的能力,很快就能全挖出來。

  那么這可能也是誘餌誘導著蝙蝠俠和席勒去調查這些卵,而那些所謂的神秘之血、不明污染、黑暗能量,都是用來轉移注意力的陷阱。

  真正的殺招極有可能是神速力死神。

  這是一個很隱蔽的思維陷阱,在狂笑已經得知可能有另一個大世界的情況下,他就會知道這兩個世界有所差別,且相距非常遙遠。

  而如果某個人能夠自由穿梭這兩個世界,某個人特指席勒,那么他就會出現一種常見的思維誤區,類似于“那邊太亂了,還是這邊安全””、“回到xx世界了,這邊沒有那么多破事,終于能松一口氣了”。

  人類就是有歸巢心理,哪怕從一個戰場到另一個戰場,也就非得選出一個更安全一點的地方當做自己心目中的烏托邦,這種想法本身就能夠緩解焦慮。

  所以如果同時有兩個世界,那么就很容易比較出情況的好壞,把一個當做戰場,另一個當做休息的主要基地。

  時間一長,在戰場當中會萬分警惕,小心行事,而只要一回到基地,就會立刻放松下來,驅散焦慮,恢復精神能量。

  一旦形成此類思維路徑的依賴,那就很容易導致在戰場世界當中堪稱耳聰目明,回了基地就是瑪卡巴卡,一問三不知。

  正是因為照常理來說不太可能有東西突破如此遙遠的極限,在重重阻礙之下從戰場來到基地對安全產生威脅,但是不管花費多大力氣送進去一個,就是直接血賺不虧。

  戰術計劃的一切目的都歸于弱點打擊,不論是佯攻、轉進、突擊,最終致勝的都是刺進心臟的那一劍,所以不論前面做了多少鋪墊,只要能確保最后一劍夠快夠利,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而神速力死神身體當中攜帶的那枚前往漫威世界的卵,就是狂笑這一整個復雜計劃當中的最終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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