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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二百三十八章 哥譚音樂節(四十)

  “尸體有尸體”

  一個男人從衛生間里跑了出來,渾身是水,狼狽不堪,腳下打滑直接撲倒在了地面上,但還是不忘擰過身體,用手指著男衛生間。

  他的聲音分外響亮,因為現在海水剛退出不久,大部分人都嗆了海水趴在地上干嘔,他喊完之后也不斷的嘔吐,而后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走了。

  大廳里的人雖多,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余力去查看情況,奧利弗朝著樓梯這邊走了過來,阿曼達說“別去,肯定是弗拉明戈動手了。”

  “弗拉明戈”

  “連環殺手。”阿曼達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并說“殺死我家人的兇手。”

  奧利弗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頭看向阿曼達說“聯邦調查局特殊犯罪組的組長追一個連環殺手,要從西海岸追到東海岸,而且還沒追上,聯邦調查局什么時候這么不堪了”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違抗命令”阿曼達的臉色非常不好,她說“弗拉明戈來自于一個跨國販毒組織,他”

  “懺悔卡特爾。”奧利弗比阿曼達更早說出一個名字。

  阿曼達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他。

  “你覺得為什么我挑戰的是你,而不是聯邦調查局的局長”

  奧利弗嘆了口氣說“懺悔卡特爾,美墨跨國販毒組織,總部在墨西哥瓜達拉哈拉州,在大概兩個多月之前,想把一批大量的大麻制品通過海陸運輸到美國東海岸,準確來說是哥譚,對不對”

  阿曼達也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她思索了一下之后說“沒錯,據我調查,這個販毒組織的總部確實在墨西哥也一直在往美國境內販毒。”

  奧利弗面色平靜的說“也就在兩個月前,有人高價向我們收購毒品。”

  阿曼達知道他指的我們是什么,她知道奧利弗在墨西哥搞了多大的事。

  “你們做毒品生意”阿曼達有些疑惑的說,但她并不驚訝,畢竟要維持這么大一個攤子的運轉,肯定要掙錢,在她看來販毒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行,更何況是往美國販毒。

  “這就是關鍵,有人想讓所有人這么以為。”奧利弗嘆了口氣說“他們買通了倉庫管理員,讓他們在半夜的時候假裝運貨,然后讓本地人發現,這樣他們就會覺得雖然我表面上在帶領他們進行農業改革,但暗地里還是在做毒品生意。”

  “我的一個同伴,我以前以為他是我的同志,但可惜他騙了我,他說這是我提出的計劃,這解釋了我手中的大筆資金到底是怎么來的。”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要求我停止這種骯臟卑鄙的行為,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正義的,但我明白不是這事的時候,有人找我的麻煩就意味著,他們一定有所動作。”

  “我帶了幾個人,順著倉庫管理員那條線抓住了他們的尾巴,找到了他們坐落在瓜州邊境的基地,就是他們懺悔卡特爾。”

  “通過審問我們知道,自從農業改革以來,瓜州的絕大多數農民都不再種植罌粟了,我們滅絕了所有罌粟的種植運輸和加工渠道,但是可惜有些人手里還有存貨,他們舍不得就這么銷毀,于是就藏了起來。”

  “懺悔卡特爾的老大知道這是個商機,因為我們嚴厲打擊毒品犯罪,這群農民不敢也找不到渠道出貨,于是他們就挨個找上他們,用極低的價格收購存貨。”

  “與其說是收購,不如說是硬搶,他們對著農民說,如果他們不交貨就來我們這告發他們,農民們沒辦法,只能把偷偷藏起來的貨都給了他們。”

  “雖然每個人藏的不多,但罌粟畢竟以前是這里的支柱產業,每個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點,就這樣,他們集結了一大批的毒品。”

  “他們知道這些毒品往哪兒能賣出最高的價錢,光是美國還不行,從邊境運進去必定被壓價,走海路直接運到富庶的東海岸才能把利潤最大化。”

  “瓜州所有海上港口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下,我們對于這些東西盤查的極嚴,不給我們找點麻煩,他們不可能把貨運出去,于是他們就自導自演了高價向我們收購毒品這一出。”

  “而那個跳出來說我背叛了他們的同伴,是你們的人。”

  阿曼達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反應過來奧利弗說的是什么意思了,她眼中燃燒起熊熊的怒火,她看著奧利弗說“所以他們是一伙的”

  “你們是一伙的。”奧利弗上了一級臺階,看著阿曼達的眼睛說“聯邦調查局和懺悔卡特爾是一伙的,你現在所工作的組織雇傭殺了你全家的兇手,并且把他看的比你重要的多。”

  阿曼達完全僵在了原地。

  “我主動離開了瓜達拉哈拉,因為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反復的澄清是最愚蠢且浪費時間的選擇,還有可能把我們所有人置于危險的境地。”

  “如果我主動離開,所有人就都會沖著我來,因為他們知道我才是核心,果然,我故意從瓜達拉哈拉州的邊境出海,受到聯邦調查局雇傭的懺悔卡特爾立刻就露出了馬腳。”

  “他們派了幾十個毒販和殺手追殺我,一路追著我來到了美國西海岸,我想你也就是在那時找到了火烈鳥的蹤跡。”

  聽到“火烈鳥”這個名字,阿曼達狠狠地捏緊了拳頭,她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牙關咬緊,汗毛倒豎。

  “沒錯,他是個美國逃犯。”奧利弗點了點頭說“不過我猜你沒能在犯罪檔案當中找到他的名字,否則你早就破案了,其實就是因為他受到聯邦調查局雇傭,而聯邦調查局經常以清除某人的犯罪記錄和社會身份為條件,讓某些兇殘的罪犯為他們工作。”

  “我什么都沒找到。”阿曼達的聲音顫抖著說“十年以來,一無所獲。”

  然后她仰起頭,努力讓眼淚不掉出來,最后她紅著眼眶看著奧利弗說“所以席勒不告訴我他是誰,即使他有那群該死的連環殺手的名單。”

  “沒有意義。”奧利弗搖了搖頭說“你不可能斗得過他,不可能斗得過他們,不可能斗得過他們全部。”

  “如果殺害你全家的兇手是為了一個如此重要的事件做的鋪墊,那你一路追查下去并想要報仇,最終只會害死你自己。”

  奧利弗又嘆了口氣說“我說了這就是為什么我向你發出挑戰,他們追殺我的時候,我從一個朋友那里得到了其中某些人的信息。”

  “席勒”

  “是的,不過并不是當時才要來的,之前我了解過一部分暗號,中間雖然有所更改,但我還是破譯了不少,恰巧在那幾期的報紙當中有火烈鳥的發言。”

  “他說了什么”

  “他說當年那起他最驕傲的兇案留下的那個小女孩,現在竟然成了聯邦調查局的重要人物,他發這個只是為了炫耀,給自己抬身價,但我卻順藤摸瓜推測出這個所謂的小女孩很有可能是你。”

  阿曼達臉上的表情很麻木,她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喃喃自語道“我追捕他的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阻撓,可以說是步步維艱,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我不知道為什么不能把一個殺了那么多人的連環殺手抓起來審判,我甚至并不要他死,只是想讓他上法庭而已。”

  “當時我感到很絕望,我知道如果只使用規則之內的手段,我恐怕永遠也無法抓住他了,于是我調動了自己培養的人手,人手不夠我就自己上。”

  “我一路追著他來到東海岸,當我發現他登上大西洲號之后,我欣喜若狂,因為我知道這條船的神奇之處是被聯邦調查局記錄在案的。”

  “不論是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國民警衛隊還是軍方,都對這條神出鬼沒的幽靈船很感興趣,但毫無辦法,他們抓不到它,也管不了這艘船上發生的任何事。”

  “當時我欣喜若狂,認為終于找到了殺他的好機會,但我做的事越線太多,甚至打亂了我上司的重要計劃,當時他說重要計劃,我沒太在意,現在看來可能指的正是你。”

  “并且我也終于知道為什么我告訴他我收到你的挑戰被邀請上船之后,他露出那么驚喜的表情了。”

  “事實上他驚喜的不止于此。”奧利弗再上兩步臺階,站在了阿曼達的面前并說“他應該更高興于可以一次性解決我們兩個大麻煩。”

  “雖然我這么說,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在挑釁你的仇恨,但據我對當年那起滅門案的調查來看,這不完全是火烈鳥的主意,甚至不止于懺悔卡特爾。”

  阿曼達直愣愣地盯著他。

  奧利弗垂下眼簾說“我對你家人的悲劇感到很抱歉,但我想你也明白,總不可能是火烈鳥走在路上突發奇想就要殺你全家,他不是那種精神疾病患者。”

  “從報紙上我讀到,這家伙不過是連環殺手當中的小嘍啰,在哥譚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外地的,他從始至終都只是別人手里的槍而已,至于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你自己去調查了。”

  阿曼達聽到了奧利弗話語當中太多的隱喻,這讓她開始變得惴惴不安,她已經把殺害她家人兇手的連環殺手當做了畢生的復仇目標,她做好了為此付出一切的準備,但這也意味著她不能再接受更深沉的真相了。

  阿曼達咬住牙看著奧利弗說“那么你選擇挑戰我,把我拉上船來一定有你的目的,說說看吧。”

  “在此之前我必須先問一句,混上船來的特工都是你的人嗎”

  “你知道那不可能,我成為組長的時間尚短,沒有這么多心腹,而我的上司對我并不放心,絕大多數是他的人。”

  奧利弗揉了揉額頭說“好吧,看來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但是沒關系,如果計劃順利進行,我會給聯邦調查局狠狠一擊。”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忽然樓梯下方爆發了更大的騷亂,哭泣和尖叫聲響起,所有人都在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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