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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四章 綠樹陰濃夏日長(四十二)

  扎坦娜還是來了,在看到席勒現在這種形態的第一秒鐘就尖叫出聲,并且在第二第三秒往后連續蹦了十米不止。

  “是我。”席勒想伸手推眼鏡,但是可惜他現在沒有手,只好把尾巴尖掰過來,推了一下眼鏡說:“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是怎么變成這樣的,但是你先別好奇……你能過來點嗎?”

  “我……”扎坦娜緊緊地抿著嘴,她說:“我發誓我對蛇沒有偏見,但是我真的……”

  “好吧,那你就站在那兒。”席勒也不想勉強她,畢竟如果有天她變成了西蘭花,席勒也絕對不會想靠近她的。

  “你聽說過女巫瑟茜嗎?”席勒開口問道。

  其實他并不需要扎坦娜來給他介紹瑟茜的背景,因為這位女巫還算是個挺出名的反派,主要是出現在神奇女俠刊里。

  她的背景故事幾經更改,但不論哪一版都比較復雜,化繁為簡,長話短說,就是她是曾經的魔法力量源頭巫術之神的五分之一,神奇女俠戴安娜是另外五分之一。

  然后她就想,巫術之神和戴安娜一塊死了,那所有的力量就都歸她了,然后就謀劃了一系列的陰謀,只為把他倆一塊弄死,當然最后失敗了。

  因為某些原因,瑟茜非常厭惡男性,她會用巫術把男性變成動物,然后再肆意地嘲笑和侮辱他們。

  而那個身材矮小的埃德加席勒也有些印象,這家伙也是神奇女俠的反派,代號是神經博士,擁有控制他人思維和讀心的能力,不過并沒有X教授那么強,他是需要接觸別人才能控制和讀心的。

  埃德加因為患有侏儒癥,相貌丑陋,身材矮小,一直不受女生歡迎,也被同學排擠,所以對于女性有強烈的仇恨,一直針對神奇女俠。

  這倆人一個恨男,一個恨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勾結到一塊的。

  而且,他們兩個的敵人應該是戴安娜,怎么跑到哥譚來了?

  席勒想起布蘭德說的,瑟茜他們似乎是在尋找一個女孩,這讓席勒想起了原著漫畫當中瑟茜的計劃。

  巫術之神把自己的力量分為了五份,送進了五個女孩的體內,神奇女俠和女巫瑟茜是其中兩個,難道瑟茜是在找其他的那三個?

  席勒記得在原著劇情中那三個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好像沒有哥譚人,她怎么會找到這兒來呢?

  但是,畢竟這個宇宙的劇情已經被改變了這么多,蝴蝶效應導致力量傳承給了與原著當中不同的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瑟茜?”扎坦娜仔細地想了想,然后說:“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也是有點年頭了,我記得她好像不是個魔法師吧?”

  “她自稱為女巫,用的是巫術力量,我不清楚這兩者有什么區別。”

  “那區別可大了,巫術力量是不用交版權費的,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一種自由的魔法之力,不過他們自己不這么看,他們覺得巫術是凌駕于魔法之上的,是更古老和更本源的。”

  扎坦娜打量著席勒,然后說:“她給你下了詛咒?不會是獸化詛咒吧?那可有點麻煩了。”

  “怎么說?”

  “巫術是個獨立的力量體系,而且巫術的力量源頭……總之,我們沒辦法通過找到力量源頭來破解這種詛咒,只能在下咒的人身上想辦法。”

  席勒立刻想到,瑟茜有個致命弱點,也是來自于希臘神話,傳說中,服用了靈草“Moly”就能免受喀耳刻的毒害,漫畫也借用了這個設定,Moly能讓瑟茜的巫術無效。

  但問題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神秘的靈草具體是哪種植物,Moly并不是任何一種現存植物的學名,而現在地球上,沒有被人類發現的植物已經非常少了。

對瑟茜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搞錯了植物,那就永遠也別想再逮到  她了。

  扎坦娜顯然也聽說過這個傳聞,但是她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靈草具體是哪種植物,據她所說,魔法植物當中也沒有直接叫做Moly的植物。

  為了保險起見,席勒把帕米拉叫了過來。

  帕米拉看到席勒這種形態簡直驚呆了。

  “教授,你……你終于還是打算對你的學生物理噴灑毒液了?”

  席勒又翻了個白眼,變成一條黑蛇還是有好處的,那就是白眼會非常明顯。

  帕米拉可不怕這個,她走上去戳了一下席勒的蛇身,然后又直接把席勒給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

  “教授,張嘴,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毒液腺。”

  席勒其實也挺好奇這一點的,不過他還是說:“讓我咬你一口你就知道了。”

  “那我馬上變成西蘭花味的。”

  “還是別了。”

  席勒張開嘴,帕米拉拿手電筒照著往里面看了看,然后說:“恭喜你,教授,你是一條毒蛇,不過依照生物學常識來看,應該不是劇毒。”

  “看來我不能咬死那幾個不交論文的學生了,太遺憾了。”

  帕米拉把席勒放下,席勒又纏在了椅背上,和她說起了有關傳說中靈草的話題。

  沒想到專業的就是不一樣,帕米拉還真有些見解,她說:“地中海地區,Moly一般指的是野蒜,學名黃花茗蔥,一種石蒜科的植物,但是我卻覺得并非如此。”

  “眾所周知,女巫喀耳刻使用一種毒藥將水手們變成牲畜,而宙斯的兒子赫爾墨斯賜予奧德修斯一種白花黑根的植物,使其能夠免疫這種毒藥,而野蒜的花是黃色的,所以這一點是不符合的。”

  “神話傳說未必真實,但也一定是由民間故事改編而來,如果從現實的角度來說,也就是民間最有可能接觸到的情況,我認為女巫喀耳刻的毒藥的主要成分是會讓人產生記憶力衰退和幻覺的曼陀羅。”

  “在抗膽堿藥中毒者的敘述當中,多有周圍的物體或人變為動物的情況,這是一種基于中毒的譫妄表現,當時最有可能導致這種表現的毒藥就是曼陀羅。”

  “而要解除曼陀羅的毒性,野蒜可做不到,不過有一種植物既符合白花黑根的描述,也可以用作曼陀羅的解毒劑,那就是雪花蓮。”

  “雪花蓮當中能提取出的加蘭他敏,是乙酰膽堿酯酶抑制劑,專門用于對抗抗膽堿藥,能夠解除曼陀羅的毒性,同時也能夠減輕阿茲海默癥的癥狀。”

  帕米拉所說的最后一點引起了席勒的注意,他其實不太關心怎么對付瑟茜,但是他還記得科波特的母親有很高的阿茲海默癥風險。

  目前人類醫學暫無法弄清阿茲海默癥的具體原理,但有一假說是膽堿性假說,也是目前大部分阿茲海默癥藥物所依據的基礎理論,而加蘭他敏正是針對抑制乙酰膽堿酯酶的特效成分,目前已經能夠做到人工合成和大規模生產。

  不過生產出的絕大多數藥品都稱不上是特效藥,緩解作用都相對有限,只能說在人類徹底弄清楚阿茲海默癥的原理之前,都無法制出特效藥。

  “這都是課本上的知識,說說你的看法吧。”席勒又用尾巴尖推了一下眼鏡。

  “站在萬物之綠的角度來看,我個人認為,這所謂的靈草是雪花蓮的概率更大,除了外貌較為相似之外,它也有俗名叫做牛奶花,這更印證了赫爾墨斯說的如牛奶一般的花朵同時也被叫做報春花,寓意著純潔與新生,在神秘學的概念方面也更勝一籌。”

  “我說的是阿茲海默癥那部分。”

“這個啊。”帕米拉想了想之后說:“從魔法的角度來講,阿茲海默癥屬于人類靈魂力量衰退所導致的力量紊亂的綜合病癥,而雪花蓮所擁有的新生方面的神秘學屬  性能夠減弱這種衰退的速度。”

  “無法根治嗎?”

  “那要看怎么利用了。”帕米拉說:“普通人對于這種力量的利用效率是極為低下的,可能把全世界的雪花蓮都采干凈了,所得到的新生力量也補全不了一兩個人的靈魂。”

  “那你呢?”

  “我不是主做這方面實驗的……”

  “我知道,你光顧著研究打人卷心菜去了。”

  “不是,我研究的方面是賦能。”

  “給卷心菜賦予打人的能力?”

  帕米拉直接抓起了席勒使勁晃了晃,然后說:“不要打斷我!教授!”

  席勒被她晃得有些頭暈,只好說:“好吧,你說吧,只是我替科波特著急,他母親的情況實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賦能比萃取要簡單,畢竟我有萬物之綠的力量,只需要把力量附著在植物上,就能觀察到各種神奇的變化,但是萃取是從本來沒有多少力量的植物本身當中萃取出各種神秘學屬性,這涉及到煉金學,實在是太難了。”

  帕米拉停頓了一下之后說:“我之前也不是沒嘗試過自己煉藥,但是進行到白化階段就進行不下去了,這玩意兒不光需要有力量,還需要掌握原始元素。”

  “煉金術四大階段分別是黑、白、黃、紅,黑色代表土,白色代表水,這兩者都與植物有關,所以我還能行,黃色代表空氣,植物需要空氣交換勉強可以說得通,但是最后的赤化階段必須要用到火,這完全是植物力量的弱項。”

  帕米拉念念叨叨說了一大堆專業名詞,扎坦娜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說:“你試過煉金術了?你竟然能進行到倒數第二步,當年我在做白化的時候就引發了大爆炸,所以就放棄了。”

  帕米拉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說:“康斯坦丁是不是挺擅長這個的?”

  “他啊,他各方面都擅長一些,不過他最擅長的還是法陣,煉金術方面似乎也沒有走得更遠。”

  “那么以現在的煉金術技術,能夠從植物當中提煉出治愈阿茲海默癥的藥物嗎?”席勒問。

  “或許可以,但一定很麻煩,而且要投入很多資源,還不一定成功。”帕米拉長嘆一口氣說:“成功了之后也是一次性藥物,沒有辦法量產,意味著根本沒有回報,估計沒什么人愿意投資。”

  “或許有人會愿意呢,把你手機給我。”

  帕米拉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席勒很快爬到了桌子上,用尾巴尖不停的戳著屏幕,似乎是在給誰發送短信。

  很快,科波特就一臉焦急的沖進了門,他環顧四周,然后說:“席勒教授呢?他說可能有種新藥能治愈阿茲海默癥,我母親剛好……他人呢?”

  “咳咳。”席勒咳嗽了兩聲。

  科波特震驚地看向桌子上的那條黑蛇。

  “教授!……你不會是被那群學生氣的想變成蛇咬死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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