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呼吸的時間!
“咔!咔!咔咔!咔咔咔……”
先是只有一聲碎裂的聲音,還沒等許良反應過來,一連串打碎鏡面的聲音便隨即響起。
細小的裂縫啥時之間竄滿了整只靈力大手,好似一條條血管給這只沒有生命的手掌增添了幾許活人的氣息。
說時遲,那時快!
眾人還沒有從剛剛一連串的碎裂聲中回過神來,一道“砰”聲響徹天地,將他們強行拉了出來。
當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每一位臨海郡的修士心中都暗叫了一聲不好。
靈力大手碎裂,許良慌張的抬起頭,一道光劍毫無阻礙的凌空劈下。
他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體連帶他腳下的飛行靈獸就被光芒大劍從上到下,分成了左右兩半。
光芒大劍余勢不減,直直的劈在了空曠的大地上,一陣塵土飛揚之后,原本平坦的大地就多了一條七八丈長,一丈深,半丈寬的裂口。
幸好地上的練氣期修士離得比較遠,只有少數幾個被余威稍稍波及到了。
四瓣血之軀失去了力量,轟的砸在地上。
烈剛一股坐在了靈獸的背上,臉上皺紋密布,頭發跟胡子全白了,給人一種他下一刻便要死去的感覺。
“殺我掌門師兄,我要殺了你們。”
風旗大吼一聲,同時猛的朝趙幽蓮打出一掌。
眾人的心思一直都在許良與烈剛上,此時哪里會注意風旗。
正當眾人頓覺不好時,趙幽蓮體向前一傾,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師妹!”
趙幽蘭大叫一聲,飛到趙幽蓮的旁邊,一劍將風旗逼)退。
“師妹,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師姐,剛剛那一擊打中了我的心脈,我……我怕是不行了。”
看著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趙幽蓮,趙幽蘭的臉啥時變得更加蒼白。
“師妹,你別亂說,你會沒事的。”她急忙說道,生怕趙幽蓮內心絕望。
“師姐,我是真的不行了,要比你早去見師尊了。”
“師妹……”
“師姐,我會告訴師尊,你將蝴蝶谷帶領的很好,很好,很好!”
“師妹!”
趙幽蘭抱住趙幽蓮的體,痛苦的大叫了一聲。
“賊子,我要拿你的命祭奠我師妹。”
她放下趙幽蓮的尸體,站起來看向風旗,惡狠狠的說道。
“老妖婆,你我都是筑基七層的修士,想要殺我沒有那么容易。”
說著,風旗便催使腳下的飛行靈獸向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知道自己雖然與趙幽蘭同為筑基七層的修士,可兩者之間仍然有差距。
現在趙幽蘭正處于暴怒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來,風旗可不想此時同她有糾纏。
“想跑,拿命來。”
趙幽蘭大吼一聲,然后緊追在風旗的后面。
“殺了烈剛那個老東西,為掌門報仇。”
魏源大吼一聲,同時快速的繞過對手,目標赫然是剛剛殺了許良的烈剛。
余下海沙門的筑基期修士反應過來,紛紛撇開自己的對手,沖向幾乎沒有戰力的烈剛。
“保護掌門!”
侯烈虎大吼一聲,抽而上擋在魏源的前面。
兩人無話可說,一時間之間刀光劍影翻飛。
很快!
九原郡三派的筑基期修士都沖到烈剛的邊,將他護在中間。
“殺進去!”
童杰大手用力一揮,率先與九原郡三派的筑基期修士交上了手。
余下筑基期修士很快也圍繞烈剛大戰在了一起。
地面上的練氣期修士看了看天空之中,轉眼又相互廝殺了起來。
這一場大戰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海沙門的修士最終還是沒能將九原郡修士怎么樣,只好選擇了退去。
晚上,臨海郡修士大營。
今夜的臨海郡修士明顯郁了許多,用殘兵敗將,散兵游勇來形容此時的他們恰到好處。
對于他們來說,白天真可謂大起大落。
先是在不明所以的況下,突然多出來一位假丹真君,本以為攻破咽喉關,消滅九原郡三派就在眼前。
哪只堂堂假丹真君竟被玉泉門掌門的三言兩語就嚇退了,雖然他們不知道林青玄給賀天雄說了什么,但他們都覺得林青玄厲害。
之后氣勢洶洶的許良被烈剛擊殺,門中眾長老含怒報仇,廝殺了大半天,死傷了數百名練氣期修士,卻還是沒能殺了烈剛。
如今,來此已經一月,死了數百練氣期修士,筑基八層掌門也飲恨當場,卻連咽喉關的防護陣法都還沒有攻破。
所有人對攻破咽喉關,乃至于消滅九原郡三派沒有一點兒信心,還留在這里毫無意義。
各個小勢力的掌舵人也都坐不住了,之前海沙門氣勢如虹,他們不敢反抗,當然了,他們也是想跟在海沙門的后面撿一些便宜。
現在不同了,海沙門的實力明顯不足以攻破咽喉關,繼續這樣只是徒增傷亡。
這些小勢力的修士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在接下來的大戰中安然無事,誰人不惜命?
所以,臨海郡各個小勢力聯合起來給海沙門施壓,要求與九原郡三派停戰,退回到臨海郡。
“諸位同門,對于接下來的事,你們怎么看?”童杰問道。
“各個小勢力給我們施壓了,看他們這次的架勢很是團結,我們很難讓他們自己瓦解。”褚奎說道。
“他們都怕丟了小命,想要他們內部自己亂起來,幾乎沒有可能。”風旗說道。
溫晴接著說道:“咽喉關今早啟動的那座陣法乃是一座四階下品陣法,沒有假丹期修士相助,想要僅憑筑基期修士攻破,沒有十幾二十個是不可能的。
所以,師妹主張退回臨海郡,保留實力。”
溫晴是三階中品陣法大師,雖然面對修為比她高的修士,卻也沒有什么顧忌,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四階陣法?”
“嗯!”
“那繼續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有什么意義了,只會將我們的弟子往火坑里送。”褚奎說道。
童杰點點頭說道:“那就退吧!”
緊接著,童杰又說道:“將掌門師兄的法合好,等回了沽源山,再葬如祖陵吧。”
褚奎看向眾人,說道:“如今掌門師兄亡故,海沙門應該盡快確定新的掌門,以安海沙門人之心,以安臨海郡修士之心。”
“掌門之位事關重大,不可草率決定,等回到沽源山后,我們眾長老再做商議,大家就先做好撤離的準備吧。”童杰拍板道。
眾人起走出大帳,魏源鐵青著一張臉跟在后面。
咽喉關內,大堂之中。
九原郡三派筑基期修士齊聚!
“今多謝諸位道友相救了,要不然林某便為道而死了。”林青玄艱難的對著眾人拱了拱手。
白天他被賀天雄突然的一擊打的五臟六腑移位,受重傷,好在他的意志堅強,在那種況下竟然還沒有暈過去。
若是沒有眾人護持,柳依依很難將他從海沙門筑基期修士眼皮子底下帶進咽喉關。
聞言,烈剛臉上的皺紋蠕動,微張著嘴說道:“林道友客氣了,你是替我們擋了災啊!”
“烈道友說的沒錯,為了取信賀天雄必須要一個親自與他說。
今換了我們任何一個人,賀天雄都會突然出手,我們出手相救林道友自是應該。”
趙幽蘭一張臉格外嚴肅,沒有了往笑容,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許多。
“趙道友,對于令師妹的事……林某也感同受。”
“林道友不必如此,我師妹的仇,自然會有我蝴蝶谷的弟子去找風旗報。”
趙幽蘭雖然說的輕巧,可從言語之中便能夠聽出她此時的憤怒,對風旗是起了必殺之心。
“蝴蝶谷有用得著玉泉門的地方,趙道友盡管與林某說,玉泉門絕對鼎力相助。”
“伏牛山也是!”烈剛說道。
趙幽蘭沒有說什么,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烈道友,你這次為了對付許良,燃燒自己的精血,我們諸人都欠你一個人。”
聞言,烈剛微微一笑。
“烈某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以許良的人頭洗刷了二百年前海沙門給我伏牛山的恥辱。
我本來壽元就所剩無幾,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我也會找許老鬼報仇的。”
“只是道友的壽元……”
烈剛搖了搖頭,說道:“我將精血幾乎燃盡,如今不過是憑著一口強行支撐罷了。
這口氣管不過七,但愿海沙門在這七之內退兵吧。”
聞言,一眾伏牛山長老凄凄,玉泉門與蝴蝶谷的筑基期修士同樣傷感。
“掌門師兄,看如今這個架勢,海沙門退兵就在這幾。”一邊的侯烈虎說道,聲音有些厚重。
“海沙門的修士一不退兵,我們九原郡三派便不可大意。”烈剛叮囑道。
聽他這么說,侯烈虎一個勁的點頭。
林青玄說道:“烈道友放心,對于海沙門一事我們會慎重對待。”
烈剛點點頭。
“我活不了多久了,就先將伏牛山新任掌門定下吧,同時也讓玉泉門跟蝴蝶谷的兩位掌門做一個見證。”
烈剛話音未落,柴廣躍向前一撲,伏地痛苦道:“師尊,你就放心吧,弟子一定會帶領好伏牛山,將它發揚光大。”
柴廣躍已經認定了烈剛會將伏牛山掌門之位傳給自己,畢竟他是烈剛所有弟子之中唯一的筑基期修士。
再說了,柴廣躍一直很是自信,自認為有能力將伏牛山帶領好,并將之發揚光大。
不止是他這么想,蝴蝶谷與玉泉門的筑基期修士都這樣想,一直以來掌門之位都是師傳徒,無徒在傳師侄,最后傳其余門人。
柴廣躍繼任伏牛山掌門的位置,順理成章,合乎理。
烈剛搖了搖頭,無奈說道:“為師也想將掌門之位傳給你,奈何你擔負不起這個責任,為師不想害了你。”
聞言,柴廣躍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烈剛回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讓他接下來的說辭全部堵在了嘴里。
“我將伏牛山掌門之位傳給付陽。”
烈剛看向一邊的付陽說道。
玉泉門跟蝴蝶谷的筑基期修士皆是一驚,沒有想到烈剛不將伏牛山掌門之位傳給徒弟,反而傳給師侄。
“師尊,我可是你的徒弟啊?”
“徒兒,為師與你二師叔都覺得付陽比你更適合做伏牛山的掌門。”
聽烈剛這么說,柴廣躍當即質問道:“師尊,弟子哪里比不過付陽師兄,為何掌門之位是他的?”
烈剛見柴廣躍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板著一張臉,擺手說道:“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為師心意已決。
掌門之位傳給付陽,你要是還認為師這個師傅,就不要再說了。
以后好好輔佐你付陽師兄,打理好伏牛山,就是對為師最好的安慰。”
柴廣躍怔了怔,黑著一張臉說道:“是,全憑師尊做主。”
烈剛這才點了點頭,輕輕的說了一句:“嗯,你起來吧。”
柴廣躍站起走到一邊。
“付陽,你過來。”
侯烈虎微笑著看著付陽走到烈剛面前,然后跪下。
“今,我烈剛以伏牛山掌門的份,將掌門之位傳于付陽。”
說道這里,烈剛看著林青玄等人,說道:“玉泉門與蝴蝶谷的諸位道友在此做一個見證。”
緊接著,又看向付陽。
“師侄,師伯便將伏牛山交到你手了。”烈剛握著付陽的手,鄭重的叮囑道。
付陽重重的點點頭,語氣堅定道:“師伯,你放吧,師侄就算把這條命賠上了,也要讓付牛山好。”
“嗯,有你這句話,師伯便放心了。”
緊接著,烈剛又說道:“等這次兩郡大戰結束,你便回付牛山舉行繼任大典。”
“一切都聽師伯的。”
“唉,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你繼任掌門了?”烈剛有些遺憾的說道。
“一定能夠看到,一定能夠看的。”付陽的緒有些激動,語速很快。
“師弟啊?付陽和廣躍都還是小輩,處事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你可要多指點他們呀!”烈剛看向一邊的侯烈虎說道。
“伏牛山也是師弟最為重要的地方,師弟絕對不會許他們兩個亂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
“廣躍,不要怪師傅,你是真的不適合坐掌門這個位置。”
聞言,柴廣躍點點頭,可誰又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第二一早,臨海郡修士慢慢退出了九原郡地界。
“師尊,我們要不要追擊海沙門的修士,給師叔報仇?”丁曉玲問道。
“報仇不必急于現在,此刻九原郡也需要暫時的安定。”
“徒兒明白了。”
隨后,在三派掌門的組織下九原郡修士也漸漸撤離咽喉關,只留下了幕嫣然跟一百五十名練氣期修士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