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干娘好意,但強扭的瓜不甜,這次我聽大哥的。”
和狐二聯手,不是太傅生不生的問題,而是生幾個的問題,奈何這娘們不是善茬,雙修可以,雙修不行,保持一定距離對大家都好。
“賢弟!”
狐三原地跳起,抱住陸北激動到語無倫次,砰砰拍著他的后背。
“一邊去,都說了沒你的事。”
狐二反手就是一巴掌,藍色巨爪扣住狐三,甩手扔到一旁。
“好孩子,你摸著良心說話,太傅討不討厭,可不可恨?”
狐二先生毀人不倦,試圖引導陸北主動出擊,畢竟辦事的家伙長在他身上,他不參與,計劃再好也是紙上談兵。
似曾相識的畫面,樂子人也用過這招激將法,陸北吃一塹長一智,完全不吃這一套,直接扔出王炸,意味深長笑道:“太傅討不討厭孩兒不知,但她小時候是挺可愛的,一拳打下去,能哭很久。”
“小時候?”狐二聞言一愣。
“干娘不知?”
陸北奇了,樂道:“朱修石居然沒告訴你,我當什么都敢往外說,敢情她也有認慫的時候。”
言罷,嘿嘿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簡。
“大過年的,沒什么禮物送給干娘,小小心意不成敬意,祝干娘笑口常開。”
上面記錄了太傅的黑歷史,他至今未曾外傳,畢竟是心黑手狠的太傅,沒有渡劫期打底的實力,吃不起這個瓜。
“神神秘秘的,為娘倒要看看,到底是……”
“咦?咦!咦————”
狐二接過玉簡,神念沉入其中,表情從好奇到震驚,最后轉至狂喜。
“妙啊!妙啊!
“桀桀桀桀————”
爽朗笑聲回蕩花園上空,嚇得小狐貍們四散奔逃。
“孩兒也祝娘親早生貴子!”
狐三孝口常開,湊到自家老娘身邊:“我就知道二弟最會灌迷魂湯,娘親,快給我看看,究竟是什么好東西,差點把你笑走了。”
不出意外,又被狐二一巴掌拍到旁邊。
“長輩之間的事,有你摻和的資格嗎!”
狐二沒好氣瞪了敗犬一眼,起身來到陸北身邊,一把摟住自己的干兒子:“好孩子,這份禮物為娘非常滿意,我以為有你出手,太傅會差我一輩,萬萬沒想到,你小子比我還狠,整整讓為娘升了兩輩。”
“干娘別這樣,孝心會變質的。”陸北承受重壓,吐槽很是無力。
狐貍精魅力驚人,他實話實說,只求對方以后收斂一點。
“無妨,有你大哥頂上。”
狐二握緊玉簡,傾城嬌顏喜色不減,對干兒子越看越歡喜,對著腦袋狠狠揉了幾下。
揉了揉,心里多少有些遺憾。
陸北太快了!
若是去年來京師拜年,她略施手段,將兩個兒子關在一間屋子里,再投入神魂顛倒的秘藥,定能收獲不少樂子。
現在不行,陸北一天一個變化,成長速度驚人,她心里沒底,只能憑長輩的身份占占便宜。
“好孩子,你實話告訴為娘,只有一枚玉簡嗎?”
“干娘足智多謀,有大智慧,孩兒這點手段果然瞞不過你……”
陸北奉承兩句,掙扎兩下強行解開封印,從懷中摸出兩枚玉簡遞上:“一共三枚,全部送給干娘,再多就沒了。”
“真的沒了?”狐二狐疑道。
“娘親面前豈敢信口雌黃,我又不是大哥,成天惦記著開席擺宴。”陸北聳聳肩,庫存十余枚,但不能都給狐二,他還要留一些作為把柄。
興許哪天就派上了用場。
“三枚就三枚,足夠了。”
狐二手握三枚玉簡,神念沉入其中,笑得花枝招展,反手朝旁邊的陸北一抓。
沒抓到。
“嘖,孩子大了,嫌母丑了。”
“娘親知道就好。”
“二弟說得對。”
狐三求錘得錘,因為不重要,陸北毫不心疼,續上最開始的話題:“娘親,你準備什么時候渡劫?”
“不著急,為娘重獲自由,還想再歇兩天。”
狐二握著玉簡,似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興致沖沖道:“太傅的行宮就在秘境之中,小北,你準備一下,陪為娘過去串個門。”
“呃,孩兒身體不適,能不去嗎?”
“也對,你畢竟是長輩,應該讓太傅上門求見。”
最終,陸北還是同意了和狐二一起去太傅府上找茬。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兩個俘虜要處理。
“娘親可識得此物?”
陸北摸出一幅畫卷,法寶殘破,元神烙印及及可危,來自九尾狐一族的姽畫。
狐二皺眉接過,辨識元神烙印,當即輕咦一聲。
“此妖名為姽畫,娘親可認得?”
“似曾相識,或許認識。”
狐二黛眉緊蹙,頓了頓,說道:“人在哪,為娘想見見她。”
陸北跟著臉色一正,肅聲道:“不只是她,還有……”
“換個地方說話。”
黑暗地宮陰沉。
陸北跟在狐二身后,見其揮手布下符箓結界,語速飛快解釋起兩名九尾狐俘虜的由來,一只攔路打劫被他捕獲,另一只捕獲于人族圣地。
還有一只被圣地長老要走,據說是人族臥底,亂七八糟的關系令陸北摸不出頭腦,索性一并說了出來。
狐二對藏于九尾狐中的臥底興趣缺缺,只問了姽畫、姽姒兩妖的情況,隨陸北踏入黑白兩色門戶,走入小黑屋中。
“這件法寶品色不差,用于雙修無往不利,沒猜錯的話,太傅便是在此地遭劫的吧?”
“反了,遭劫是我。”
“細細道來,她怎么糟踐你了,為娘給你主持公道。”
狐二眼前一亮,武周能讓她吃癟的人不多,太傅算一個,主要是同性相斥,怎么看都不順眼,故而太傅的黑歷史,她都秉承一個態度。
多多益善。
陸北懶得多說,黑白兩色游魚轉動,嘩嘩鎖鏈聲響動,提起兩只九尾狐。
衣衫殘破,披肩散發,望之形容狼狽。
因為雙玄寶圖的壓制,姽畫和姽姒狀態極差,此刻處于被封印狀態,類似曾經的心尊君,表面看不出什么大毛病,實則元神重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嘖嘖,好法寶。”
狐二連連點頭,扭頭看向陸北,調侃道:“好生俊俏的美人兒,為娘看了都心動,難怪你騙過別人耳目,將她們養在了此地。”
“娘親別鬧了,我擔心錯殺自己人罷了。”
“不是自己人,至少她們二人不是。”
狐二喃喃一聲,而后道:“你有心了,為娘今年收到兩份大禮,一份比一份驚喜,我想和她二人單獨聊聊。”
陸北點點頭,閃身遁入黑白門戶。
離去后,捆綁兩只九尾狐的鎖鏈松開,封印解除,兩妖得以喘息,困頓的元神蘇醒,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狐二雙手抱肩,正吹著自己的指甲。
“喲,兩位美人醒了呢!”
陸北站在隔壁,期待一處好戲上演,平心而論,只看開頭的話,茶里茶氣的狐二怎么看都不是好娘們。
哦,一直都不是,那沒問題了。
“你是何人?”
姽姒疑惑開口,察覺到狐二主動釋放的氣息,冷聲道:“原來如此,難怪人族圣地提前知曉了我等大計,原來是族中除了叛徒。”
“別誣陷好妖,我離開萬妖國已經很久了。”
狐二冷冰冰笑道,踏步來到姽姒身前,雙目居高臨下,藍色巨爪探出,緊緊扣住姽姒,四目對視的瞬間,眼中綠光幽幽閃爍。
“我問你答。”
“尊命。”
姽姒雙目無神,喃喃點了下頭,元神受制于人,任憑狐二為所欲為。
“九尾狐一脈,現在誰掌權?”
“姽妼。”
“嫭氏血脈一族呢?”狐二雙目微瞇,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盡數流放。”
狐二沉默無聲,許久后,咬牙道:“姽妼現在是何修為,是否得到了妖皇陛下的血脈?”
“不,不清楚。”
說到妖皇,姽姒五官變形,似是忍受著極大痛苦,以至于言語都有些斷斷續續。
“再想想,姽妼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不…不知……”
姽姒嘶聲沙啞,痛呼呻吟幾聲,元神陷入沉睡,低頭沒了動靜。
狐二甩手將其扔下,藍色巨爪將姽畫扣在手中,后者臉色劇變,驚顫道:“這雙狐眼,你是嫭氏血脈一族,爾等不是被放逐到大荒了嗎,怎么還……”
話到一半,元神受制于狐二,乖巧進入了問答環節。
和姽姒一樣,姽畫對現任族長知曉不多,狐二最在意的妖皇血脈更是全然不知,面對狐二的強勢逼問,頭痛如針扎,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姽妼……”
狐二臉色陰晴不明,藍色巨爪提著姽畫置于身前,秘術發動,身后顯化九尾狐虛影。
只見她兩瓣薄唇輕抿,緩緩吸了口氣,湛藍光點自姽畫身軀浮現,融入九尾狐虛影之中。
狐二如同得了什么大補之物一般,五官柔和緩緩享受了起來。
片刻后,姽畫雙目灰白,涎水不受控制流下,嬌弱身軀間或一抽,和小黑屋的畫風極為應景。
狐二如法炮制,取來姽姒為爐鼎,從容收割兩女,扔下兩個被玩壞的藥渣。
她喉間輕吟,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抬手敲了敲空氣:“出來吧,美人還活著,養上一段時間就能用了。”
一盞茶后,陸北探頭走出,好奇道:“娘親,你問完了沒有,大哥都等急了。”
演技出眾,但不符合人設,更不符合邏輯,壓根騙不到狐二。
她也沒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怎么,看到為娘的采補爐鼎的法門,覺得我不是個好人?”
“娘親說笑了,你和大哥一樣壓根不是人。”
陸北指出錯誤,而后豎起大拇指點向自己,很是自豪道:“我這種生而為人者,才有資格自稱不是好人。”
狐二噗嗤一笑,抬手招了招陸北,見其后退一步,無奈道:“放心吧,這招采補爐鼎的法門只能對付同族,你不是狐貍,為娘吃不下你。”
“不是,我是怕娘親你動手動腳。”
“好好好,答應你,以后不戲弄你了。”
狐二嫣然一笑:“你或許不是好人,在我眼里卻是個好孩子,比你那不成器的大哥孝順多了。”
“那這兩只狐貍,娘親還要嗎?”
“不要了。”
“那就好,孩兒見不得美人遭罪,長痛不如短痛,這就送她們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