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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玉柱怎么還沒來?

  京城的富豪,實際上,也是嚴重的兩極分化。

  大多數的富豪,都屬于利用特權搞壟斷的寄生蟲階層。

  這些人,對于玉柱而言,毫無用處。

  所以,三萬兩銀子的買命錢,他們是一文都不許少的。

  在兩百家頂級富豪之中,凡是和民生有關的東家們,只要來找玉柱訴了苦,玉柱也都會高抬貴手。

  先湊齊三萬兩,交了之后,玉柱再返還兩萬五千兩給他們。

  之所以要繞一圈,主要是明面上要一碗水端平,免得折了財的權貴們心里不舒服。。

  但是,絲綢商,票號商人,錢莊商人,鹽商,鐵商等寄生性豪商,玉柱絲毫也沒有手軟,該罰多少,就收多少。

  說白了,這些銀子,與其讓他們揮霍了,還不如給玉柱拿去充作開票號的本金呢。

  票號的本金越大,就越是賺錢。

  孫承運原本以為,每人三萬兩銀子的罰款,有很多人拿不出來。

  誰曾想,這些人放出去之后,僅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有五十幾個豪商,派人用馬車送來了罰銀。

  “弟弟,這是為何?”孫承運很有些看不懂了,就十分好奇的問玉柱。

  玉柱端起茶盞,小飲了兩口,笑道:“財不露白也。他們收的銀子太多了,又花不光,怎么辦呢?挖地窖藏起來了。只是,他們藏的銀子太多了,導致市面上的銀子,就不夠用了。”

  “哦,

  原來如此啊。”孫承運恍然大悟,

  摸著下巴,

  冷笑道,“這一次,老九惹怒了皇上,

  也該他們這些吸血鬼們,大大的出出血了。”

  是的,

  玉柱奉旨罰款,

  豪商們交的其實是買命錢。

  誰若是敢不交的話,

  擎等著抄家,掉腦袋吧?

  按照玉柱的原計劃,

  二百人,每人收五千兩,正好是一百萬兩銀子。

  其中的六十萬兩,

  屬于康熙的私房錢,

  必須交給內務府廣儲司。

  剩下的四十萬兩銀子,

  整好給玉柱用于調控京城里的物價。

  稅的重和輕,

  其實都是相對而言的。

  比如說,挑著兩只菜擔子進城的小販們。他們還沒有開始賺錢,

  就要在城門口,交二百文錢的城門稅,這就屬于是重稅了。

  正因為,

  城門稅的存在,極大的抑制了菜農進城的積極性,

  導致京城里的菜價,高得離譜。

  京城里的小門小戶之家,

  常年累月的以腌蘿卜條佐餐,就是因為菜太貴了,

  吃不起。

  另外,菜價貴,也和各個街坊都有地痞街霸,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菜販子,在街上擱兩只菜筐,好家伙,又要交二百文。

  針對這種情況,

  玉柱打算成立一家官辦民營的菜行,專營蔬菜瓜果之類的農產品。

  與此同時,玉柱還打算辦一家連鎖性質的平價米行,只賣次等米,

  不賣好米,平價銷售給老百姓。

  老百姓,可以十年買一次布,卻必須每天都要吃飯咽菜。

  玉柱之所以要搞兩家官督民辦的商號,主要是防備著權貴們,很可能對他展開的反攻倒算。

  比如說,米商們聯手漲價,逼著老百姓吃不起飯了,再造謠說是玉柱干的。

  嘿嘿,一旦聲勢造起來之后,這口黑鍋,玉柱基本就背定了。

  到那個時候,哪怕皇帝再喜歡玉柱,也會因為民怨沸騰,被迫換人監稅了。

  玉柱是什么人?

  他怎么可能留下這么大的破綻,給權貴們和奸商們去利用呢?

  管住了米和白蘿卜,老老實實的順民們,沒有被逼急了,誰敢炸刺兒?

  只要有口飯吃,有便宜的大白蘿卜佐餐,順民們也就滿足了。

  敢炸刺的,肯定不是好人,或抓或殺。隆科多手里掌握的治安兵馬,絕對不是吃素的。

  玉柱怎么可能和刁民們客氣呢?

  凡是來交了罰款的富商,都接到了筆貼式們的口頭通知,商稅漲為十稅一,明日起執行。

  雖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商稅是可以轉嫁出去的,所以,大家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孫承運又有些懵圈了,就來問玉柱:“漲了一倍的商稅,這些豪商們怎么不強烈的反對呢?”

  玉柱很想點支煙,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告訴孫承運,羊毛出在羊身上也!

  百余萬人的大市場里,有消費力的人家,怎么著也有三十萬左右了。

  比如說,內城里就有近三十萬旗人,領的還是每月都有的鐵桿莊稼。

  旗人,就算是再窮,頂多也就是不能天天吃肉罷了,算是收入異常穩定的中產階級了。

  這些人,其實是后世的銀行卡部,最喜歡的信用卡優質用戶,他們的壞帳比例極低。

  外城,也有各地來的精英人士,少說也有十萬有錢人吧?

  這些有錢人,不僅自己要消費,而且,身邊的奴仆妾婢們,領著遠高于草民的月例銀子,都是妥妥的中產階級呢。

  守著偌大的消費市場,不夸張的說,一年一百萬兩稅銀,分分鐘落袋。

  玉柱見銀子已經兌現了不少,便笑著對孫承運說:“弟兄們也都辛苦了,每人賞銀五兩。”

  孫承運有些擔憂的說:“剛收了銀子,就發錢,不太妥當吧?”

  玉柱笑了笑,說:“皇上答應過我,每年上交給宮里六十萬兩銀子,剩余的部分,隨我怎么支配。又不是全都瓜分干凈了,怕個啥?”

  聽玉柱這么說,孫承運也就放心了。

  結果,消息傳開后,整個監督衙門里,歡聲一片,人人都喜笑顏開。

  直到玉柱把手頭上的公務都處理完畢了,文德納覷準了空隙,這才湊過來稟報:“回老爺,昌隆號的甄氏,還在呢書房里等著您呢。”

  玉柱啞然一笑,他太忙了,居然把甄氏給忘在了腦后。

  昌隆號,最大的業務,并不是鹽鐵和糧食,而是票號。

  玉柱要開票號,肯定不可能以李四兒的名義,那也太顯眼了,將來萬一出事了,連個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至于,隆科多和玉柱都是朝廷命官,實在不方便出面辦票號。

  這就需要合適的白手套了!

  正好,昌隆號甄家,落到了玉柱的手上。

  心急吃了不熱豆腐,現在,急紅了眼的是甄氏,而不是玉柱。

  玉柱想了想,就吩咐文德納:“你去告訴她,三日后,去我在湯山的溫泉別墅里詳談。另外,和她說清楚了,過時不候。”

  撂下了話后,玉柱就乘轎離開了監督衙門,去了湯炳那里。

  湯炳聽了完整版的故事后,捋須微笑,道:“你一年就賺來了十年的銀子,嘿嘿,善于理財的好印象,算是在皇上那里徹底的立住了腳。”

  玉柱也笑了,說:“皇上一直想再次親征準噶爾,只可惜,戶部三庫沒銀子,只能想,卻不能去做,實在是遺憾得很吶。”

  湯炳點著頭說:“九阿哥若去守陵了,八爺只怕是要消停一段時間了。嗯,太子爺那里,恐怕會有動作了吧?”

  玉柱暗暗點頭,湯炳的人品確實不怎么樣,但是眼力卻是異常之精準,屬于難得的明白人。

  “我才虛十七歲而已,已經是三品爵四品官了,就算是立功再大,暫時也不可能升官了,只可能提爵。”玉柱的這個看法,湯炳深表贊同。

  他笑著說:“我聽說,年羹堯在私下里發過牢騷,說你是稚齡幸臣。”

  玉柱微微一笑,這人吶,就是不知足。

  不和玉柱比,年羹堯在別人的眼里,其實也是少年新貴的幸臣。

  且不說別人了,就說湯炳吧,沉淪于下僚,都多少年了?

  年羹堯,未及而立,已經是四品京卿了,惹來多少人的羨慕嫉妒恨?

  湯炳嘆了口說:“年亮工太過自傲了,遠遠不如你這么的低調。吾默察之,此子遲早要出大事。”

  玉柱笑而不語,心里卻暗暗佩服湯炳的眼力毒辣,一語中的。

  時人,常喜歡扣道德帽子,把人分為君子和小人。

  實際上,玉柱活了兩世,就從未見過真正的君子。

  曹孟德能夠雄霸中原,主要便是唯才是舉,不追求虛無縹緲的道德。

  到了曹丕登基后,搞的九品中正制,看似無比正確的唯德是舉。實際上,奠定了司馬氏篡魏的政治基礎。

  玉柱不是一般人,他是有著豐富基層政務工作經驗的老官僚了。

  他的用人原則,其實就一條:賞罰分明,控制使用。

  忠誠這玩意,其實是和實力,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柴榮活著的時候,拼命的防范張永德等人。然而,柴榮剛死不久,他最信任的趙匡,便上演了黃袍加身的好戲。

  玉柱的身邊,既有孫承運這種可靠的心腹,也有趙東河這種典型的小人,還有湯炳這種有缺陷的老官僚。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也!

  第二日中午,玉柱用罷午膳后,進宮陪皇帝下棋。

  原本,玉柱以為老皇帝的心情不佳,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會找他下棋了。

  誰曾想,康熙仿佛猜到了玉柱的心思一般,居然專門派了個小太監出宮。小太監告訴玉柱,中午進宮下棋的活動,一如往常。

  玉柱在乾清門前驗腰牌搜身的時候,就見四周的御前帶刀侍衛們,態度都很和善,迥然不同于往日的冷硬。

  彼此之間,都不好交談或是說話,但是,雙方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矣!

  玉柱剛走到靜心齋的門前,就聽見了皇帝的詢問聲,“玉柱怎么還沒來?去看看去。”

  (ps:湯山的溫泉別墅的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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