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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東風吹,戰鼓擂

  又是夜深人靜之時,通惠河官船碼頭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異常之森嚴。

  荷槍實彈的新軍戰士,一個個站得筆直,等待著統帥的檢閱。

  很快,一身戎裝的玉柱,縱馬馳進了碼頭。

  總士官長趙青,見玉柱來了,立即扯起大嗓們,厲聲喝道:“全體都有,立正,敬禮!”

  戰士們全都持槍敬禮,目不斜視的望向正前方。

  玉柱勒停了戰馬后,趙青一路小跑到馬前,撇刀敬禮,大聲說:“稟報山長,講武堂士官分學堂全體學員,集合完畢,應到九百三十五人,實到九百三十五人,請您指示!”

  “很好!”玉柱并攏右手五指,斜指著太陽穴,莊重的回了軍禮。

  抬眼望去,士官們手持步槍,雙目炯炯有神,精神異常之抖擻。

  “我的學生們,你們才是我新軍士兵的靈魂骨干,沒有訓練有素的你們,隊官們無法做到如臂使指的打勝仗。我保證,你們中的佼佼者,將享受不亞于鎮統的待遇!”玉柱再次舉手,莊嚴敬禮。

  嚯,士官們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捏碎了手里的步槍。

  在新軍之中,由于玉柱的格外重視,士官的培養,很早就上了正軌。

  按照新軍的條例,軍官起步就是隊官(連長),士官則分為十級,其中一級士官,就是棚長(班長),二級士官就是副排長,依此類推。

  由于戰爭一觸即發的緊迫形勢,今天集合的士官,都將出任排長。

  軍官可以逐級往上升,士官也可以因功,升至鎮級的總士官長。

  總士官長,相當于本鎮士兵工會的主席,在士兵的管理問題上,擁有極大的發言權。

  未經總士官長的允許,即使是鎮統(師長),也無法在和平時期,隨意處置任何一名士兵。

  從普法戰爭到二戰,德國陸軍為什么那么強大?

  精干的士官隊伍,起到了極大的骨干帶頭作用。

  另外,玉柱吸取了袁項城在下野之后,北洋軍就太不聽話的教訓,特意把軍官和士官區隔開來。

  軍官們和士官們,分屬不同的軍政系統。

  即使軍官有野心,也還需要問士官們答不答應呢!

  新軍的軍官們,只負責指揮作戰,掌握的是軍令系統。

  士官們,則整天和士兵們一起摸爬滾打,同甘共苦,教導作戰技能,傳授保命的訣竅,同時吁寒問暖,好好的搏感情。

  另外,新軍的軍餉發放,從來都不經過軍官之手。而是由宇宙行票號的掌柜和伙計們,挨個分發到每個士兵的手上。

  這就從根源上,杜絕了軍官吃空餉,喝兵血的丑陋現象。

  前明軍隊,在文官集團的手下,除了家丁之外,全是菜雞。

  到了多爾袞的麾下,同樣的一撥人,個個斗志昂揚,敢于拼命。

  一言以蔽之,足餉爾!

  除了高薪之外,還要定時足餉發放,士兵們才肯替玉柱賣命。

  玉柱的訓話時間并不長。

  因為,他自己就深受文山會海之苦,知道訓話時間過久,只會惹人厭煩。

  “出發吧。”玉柱大手一揮,總士官長趙青隨即下達了命令,“全體向右轉,兩兩一排,依次登船。”

  一時間,浩浩蕩蕩的士官隊伍,魚貫登上了停靠在碼頭上的運糧船。

  船只依次解纜之后,順河東下,直奔天津的第一鎮駐地。

  從碼頭回府之后,玉柱剛坐下喝了口熱茶,就見鄔思道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老鄔啊,來,嘗嘗新貢上來的碧螺春。”玉柱親熱的招呼鄔思道。

  鄔思道也沒和他客氣,徑直坐到了碩大樹根的對面,拿起面前的茶盞,先嗅了嗅,情不自禁的夸道:“真香啊。”

  玉柱微微一笑,他結識鄔思道在前,周筌都要往后靠了。

  認識得早,不算啥。重要的是,鄔思道為了玉柱,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潛伏于老四的王府里。

  殘腿怎么了?

  在玉柱的眼里,忠誠和能力兼備的鄔思道,比什么都珍貴!

  鄔思道心里有數,玉柱和老五談的條件之一,就是讓他進入內閣,成為文德納的副手。

  玉柱用實權大得驚人的戶部,只交換了一個鄔思道,這份情意,還需要多說半句廢話么?

  若是老皇帝還活著,殘腿的鄔思道,肯定無法入朝做官。

  但是,老皇帝已經駕崩了,朝局正亂之時,玉柱趁機和老五做了利益的交換。

  沒辦法,老皇帝就是這么的自私。老五和老七都屬于不能做官的范疇,只因他們是皇子,照樣可以晉爵當差。

  “主上……”鄔思道剛說話,就被玉柱抬手制止了。

  玉柱拉下臉,說:“你我是真正的相交于微末之時的兄弟,你直接喚我玔卿便是,以后再不許亂喊別的了。這不是商量。”

  鄔思道哪怕是極為工于心計之人,也被玉柱火熱的真情,徹底感動了,眼里直泛淚光。

  “玔……卿賢弟……”鄔思道哆嗦著嘴唇,異常艱難的喚了玉柱的表字。

  要知道,如今這眼目下,有資格喚玔卿這個表字的人,整個大清國滿打滿算,不超過十人。

  慈康皇太后、慶泰和瓜爾佳氏、李四兒、老五、老七和老十二,頂多算上佟國鼎和混不吝的堂伯鄂倫岱了,就此廖廖數人而已。

  連小皇帝在私下里,都只敢親熱的喚道:柱兄,就更別提旁人了。

  “嗨,這就對了嘛,以后就這么叫,我愛聽這個。”玉柱舉起茶盞,笑吟吟的說,“來,以茶代酒,干了它。”

  “當。”清脆的碰杯聲,余音繞梁。

  “玔卿,據可靠的消息,老九今晚去了老十二那里。”鄔思道一張嘴,就抖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玉柱摸著下巴,笑瞇瞇的說:“無妨,未來的一段日子里,類似的事情,肯定層出不窮。”

  鄔思道點點頭,又說:“老四弒君的丑事,照您的吩咐,暫時壓了下來。不過,參與下毒的劉進忠和王朝慶二人之中,王朝慶受了重刑才肯招供,眼看著奄奄一息了。”

  玉柱笑了笑,說:“實際上,王朝慶活或是死了,已經無關大局了。畢竟,他們兩個只是沒了根的太監而已,又落入了我手。即使他們公開舉發老四弒君謀逆,因為我的緣故,可信度也不高。”

  鄔思道秒懂了,王朝慶的死活,已經沒所謂了。

  玉柱又說:“老四和老八,既然逃去了西邊,遲早要舉兵清君側的。只要他們舉了兵,就是謀逆,弒不弒君,也就無關緊要了。”

  鄔思道微微一笑,說:“是啊,只要他們舉了兵,就是當今圣上和五爺、七爺他們的死敵!”

  清君側,別逗了,就是想清君好吧?

  如果玉柱兵敗身亡了,小皇帝必死無疑!

  老五和老七,大概率也活不成。因為,他們是掌權派。

  至于老九嘛,若是老八獲勝了,自然會被加封為親王。

  若是老四獲勝了,嘿嘿,老九也肯定活不成!

  見玉柱的談興正濃,鄔思道又說:“您同時縱了老八和老四出去,可謂是神來之筆。老八想起兵,要問老四和年羹堯答應不?同理,老四和年羹堯想起兵,又要顧忌到身后的老八和老十四。他們彼此牽制著,動彈不得啊!”

  玉柱淺淺的一笑,問鄔思道:“老鄔啊,你覺得老四和年羹堯之間,會不會鬧翻?”

  鄔思道拈須輕笑,說:“年羹堯此人,一向狂妄自大,心狠手毒。我若是老四,不見得敢去西安投靠年羹堯。”

  “呵呵,老鄔啊,你的心里其實篤定了,老四必去西安吧?”玉柱端起茶盞,細細的品嘗。

  鄔思道故意回避了這個敏感的話題,分析說:“陜甘之地,異常之貧瘠,根本就養不活數十萬大軍。只要山西和河南,切斷了糧道,同時守好關隘,很可能就不戰自亂了。”

  這話說的非常有意思了。

  玉柱摸著下巴說:“我已經去信給山西巡撫楊森了,命他燒光黃河的渡船,同時堅壁清野,隨時備戰。”

  “玔卿,河南巡撫也至關重要啊。”鄔思道一語雙關的提醒玉柱。

  玉柱擺了擺手,說:“若是河南戒備過嚴,就怕他們到時候,不敢舉兵啊!”

  鄔思道聽明白了,玉柱顯然是在盼望著,老四他們舉兵清君側了!

  “唉,若是老奴泉下有知,看見了八旗兵竟然彼此對砍的血腥場景,不知會做何感想?”鄔思道笑得格外詭異和陰森。

  玉柱大笑三聲,長身而起,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早些歇息,別太累著自己了!”

  這個時間段,玉柱忽然來了性致。

  但是,秀云肯定不可能讓他得逞的。

  玉柱出門后,索性去了晴雯那里。

  晴雯果然沒讓玉柱失望過,她主動在嘴里塞了帕子,任由玉柱快活的馳騁。

  事畢之后,玉柱也沒敢叫水沐浴。

  一旦叫了水,秀云肯定會知道的。

  國喪期間,男人居然管不住褲襠,秀云就算是再賢惠,也會狠狠的收拾晴雯。

  快活過后,擔心連累了晴雯,玉柱又穿上了衣物,回了獨居的聽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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