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卡酒吧,靠近門口的邊緣座位上,兩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有意無意地盯著付震的方向。
這倆人是隸屬于七區陳系的軍情人員,在一年多以前,七區軍事態勢緊張后,他們就被發到了廬淮進行潛伏,并且從未被啟用過。
此次重都方面要策反付振國,他們才被激活,并且直接與陳俊溝通,向馬老二做任務匯報。
這倆人體型稍微胖一點的叫大熊,他是任務的負責人。
二人坐了一會后,大熊低頭掃了一眼時間,輕聲說道:“重都那邊給來信息,讓我們今天只做扣,把事情鋪墊好,再等待發酵。一會我先過去,你去二樓。”
“好。”旁邊的人點頭。
說完,大熊從兜里掏出了一副男性的皮手套,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后,起身走向了付震那一側。
廬淮市的公路上,三臺汽車正在飛速疾馳。
七區許系的軍情負責人焦鵬,扭頭沖著那名犯人問道:“你確定,你譯的信息沒有錯誤?”
“肯定沒有。”中年犯人再次重復一遍:“晚,哇卡酒吧,左手掐黑色皮質手套,與對方見面。暗號是,你喝康特啤酒嗎?”
焦鵬聽到這話,伸手接過中年手里的電腦,有些費解地說道:“你們為什么還用這么繁瑣的交流方式?”
“因為安全。那個社交平臺的域名都不知道是在哪兒注冊的,即使出問題,你們也很難查到上線的信息;其次,這樣也便于保護下面的執行人員,雙方不見面,僅憑暗碼溝通,不存在被一窩端的可能。”中年犯人解釋了一句。
“你幾個月都沒露面了,他們會沒有察覺嗎?”焦鵬又問。
“我本來就是潛伏期,上線沒見過我,我也沒下線。”中年低聲說道:“4.23案,是我個人貪功才導致暴露,上線應該并不知情,目前也沒有聯系過我。”
焦鵬點了點頭后,立馬出聲喊道:“小劉,問問行動隊到哪兒了。”
重都。
馬老二和梟哥分開后,與吳迪等人一塊開車奔著江州方向趕去。
路上,吳迪插著手,低聲沖馬老二問道:“你再想想,咱們有沒有遺漏什么細節?”
“應該沒啥遺漏的細節。”馬老二思考一下說道:“今晚就是鋪墊,引許系軍情把目光放到哇卡,盯上付震。”
“主要是,被利用的那個餌會不會起到作用呢?”吳迪反問。
“這個我跟陳系那邊確定過了,他們已經確定,餌在四五月份就被抓了,并且沒有任何營救的可能,所以才會走他這條線。”馬老二掏出煙盒:“咱俊哥對這次策反付振國,也是態度非常積極的。他說了,只要能把這個付瘋子從上海整走,那南滬軍港安全系數,起碼提升百分之五十。”
“如果這個餌,沒有叛變呢?”吳迪繼承了他爹的基因,在軍情方面上,還是思維很嚴謹的。
“所以說,第一個活兒,只是試試嘛。如果對面沒反應,那說明咱們的路子走錯了,再找新的唄。”馬老二吸了口煙。
“老二,策反付振國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沒搞成,他反而會和周系的關系會更加緊密。”吳迪輕笑著拍了怕馬老二的肩膀:“這是我到川府的第一個活兒,千萬別讓我把臉摔在地上啊。”
“沒事兒,就你這個身份,在川府犯一百次錯也沒人敢說你。”馬老二現如今也非常會說話:“我名義上雖然是個局長,但實際上那就是給你打下手的……。”
“你滾吧,虛頭巴腦的。”吳迪笑罵了一句。
哇卡酒吧內。
大熊左手掐著皮質的黑色手套,邁步來到沙發區,伸手拍了拍付震的肩膀。此刻他的身體是彎曲的,臉頰沖向斜下方,正好避開了攝像頭。
付震被拍了一下后,本能回頭:“干什么?”
“哎呦,是付震吧?”大熊笑著伸出了手掌。
“你誰啊?”付震疑惑地問道。
“呵呵,你不認識我了?”屋內很吵,大熊再次彎了彎腰。
付震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啊,你是寶麗的雞.頭吧?”
“……!”大熊懵B。
“怎么了,有事兒嗎?”
“呵呵,你認錯了。”大熊尷尬的一笑,低頭繼續說道:“我是海軍部隊的,咱們見過。”
“海軍部隊的,我咋沒見過你呢?”
“曲剛你認識嗎?”大熊問了一句。
付震再次打量了一下對方:“認識啊!”
“我是以前咱們一艦隊,00058后勤單位的,我和曲剛也是朋友,咱們在一次聚餐里喝過酒,當時還有張鵬,劉峰他們。”大熊齜牙說道:“你忘了,當時你還唱歌來著呢。”
大熊說的這些信息全是真的,因為陳系軍情那邊,已經把付震當兵的履歷查了個底兒掉。比如,他當兵期間跟誰關系好,經常跟誰在一塊鬼混,以及他參加過什么培訓、聚會等等,都摸的一清二楚。
大熊這么一說,付震立馬起身了:“哦,我記得了,是65演習的時候,對吧?”
“對對!”大熊伸出手掌:“我叫畢昇。”
“哎,你跟我們是一屆兵嗎?”
“不,我比你們大三屆呢。”
“哎呦,這是老班長啊!”付震雖然一時間記不起來,大熊到底是誰,但一見到海軍戰友,還是非常熱情的,立馬跟對方握了握手:“你來這兒玩啊?”
“是,我過來等一個朋友,看見你坐在這兒,覺得很像,就過來打個招呼。”大熊笑著說道。
“那坐下一塊玩會唄?”
“這兒太吵了,沒法聊天,我在樓上開了個包房,咱們上去坐一下唄?”
“行啊,走吧!”付震笑著回道:“哎,現在曲剛怎么樣了?”
“他啊,他現在也退了,前段時間我倆還打電話來著……。”
二人一邊聊著,一邊邁步去了樓上。
去往江州的路上,馬老二接到了一條信息,上面寫著:“目標上套了。”
重都。
秦禹坐在辦公室內,拿著電話沖陳俊說道:“你說,這邊要真是能啃動付振國,那我是不是也算,替你除了一大心病啊!大哥,你是不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