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目前的產業構成非常復雜,大到地產,金融,資源類能源買賣,小到日用品百貨啥的,他都有涉獵或者摻股,但他有一個非常令人敬佩的原則,那就是不管集團旗下的產業賺不賺錢,他都嚴格約束下面的人,不準使用非法手段在川府獲利。
這一條看似簡單,但其實做起來卻是挺難的,因為張亮和他下面的這些老兄弟,幾乎都是干踩線生意起家的,他們習慣了那些日進斗金的暴利買賣,思維模式也比較江湖,所以剛開始轉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適應,甚至退出了張亮集團,去往其他地區發展。
不過即使這樣,張亮也沒想著突破這條底線,因為他很清楚,現在的川府和秦禹團隊,已經不是當初的天成集團了,那想要跟上這趟高速飛馳的列車,并且功成身退,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進步,徹底轉變想法。
張亮手下的公司有很多,但最出名的還是天府集團,這個集團名字的由來,就是模仿當初的天成,正好又坐落在川府,所以合起來起了個這樣的名字,目前它占據了不少川府重鎮的資源,發展也是最好的。
重都,名都私人會所內。
張亮已經連續輸了四天錢了,前前后后輸給了鄭乾等人近百萬,從此人送外號,川府大溫暖。
包廂內。
付小豪坐在張亮身后,抱著肩膀看著他打牌:“張總,我不得不說一句,你這牌打的是真的好。”
“好啥啊,付處長。”張亮苦笑著回道:“我今天往這一坐,就糊了一把牌,還是炸胡。”
“你厲害就厲害在這兒。”付小豪欽佩的說道:“別人就是想往外送錢,那也是輸幾把贏一把啊,你這可倒好,出手就是點炮,而且一點就滿炮!哈哈,能把牌算的這么明白,你說你不發財,誰發財啊。”
“你可拉倒吧,我真是憑實力輸的。”張亮擺手說道:“他們打的這個麻將,我不太會玩。”
付小豪點了根煙,笑了笑沒有爭辯。
張亮一邊打著牌,一邊扭頭看向付小豪:“付處,你也別干坐著了,上桌一塊玩會吧,我下去。”
“不了,你們打,你們打。”付小豪拒絕。
就這樣,牌局繼續,張亮依舊優哉游哉的輸著錢,其實要按照麻將技術來講,就鄭乾他們這幾個后輩,想在張亮手里贏點錢,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
張亮在松江的時候那是干啥的?那是純粹混地面的人啊,天天除了吃喝嫖賭,就沒別的事兒可干了,論玩這些,那鄭乾這幫官二代肯定不是對手,川府也就梟哥,展楠,馬老二他們,能與之一戰。
所以啊,張亮打這種業務麻將,無非是想借著鄭乾的手,給他姐和他姐夫隨點禮而已。
麻將打到晚上九點多鐘,張亮低頭掃了一眼手表,見時候差不多了,就招呼眾人去吃夜宵,而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亮子,陶利生活村那邊出了點事兒。”張亮的一個老兄弟打來了電話。
“怎么了?”張亮問。
“陶利生活村,鴻泰公司的那一塊抵押地,咱們原本已經圈上了,建造商場用的建材,設備,都已經拉進去了,工程隊也馬上就要進場了。”老兄弟輕聲回道:“但今天下午的時候,陶利生活村的大量民眾,把地又給占上了,還把咱們的設備,材料,給清出來了。晚上的時候,我讓小費過去看了一下,但那邊的鴻泰公司民眾代表說,他們要清欠款,把抵押地給拿回去!”
“這沒道理啊。”張亮走到沒人的地方,皺眉回道:“他們的欠款已經逾期很長時間了,按照合同,我們去年就可以拿地了,這拖了一年才要動工,給他們充足時間搬遷,這已經很夠意思了,他們還鬧啥啊。”
“是啊,他們現在清欠款毛用沒有啊!按照合同里的條款,這塊地已經屬于我們集團的了。”老兄弟也挺來氣的回道:“但現在那幫民眾代表根本不講理啊,就非得占著這塊地不走,還不讓我們的人進去。”
張亮短暫思考一下說道:“這樣辦。你跟鴻泰公司那邊的人把話講清楚,讓他們勸民眾代表離開,如果人不走的話,那直接去陶利法院起訴他們,我們合同沒問題,法院那邊會強制執行的。”
“嗯,我知道了。”
“白崗,你給小費那邊也打個電話。”張亮很謹慎的囑咐道:“你告訴他,千萬不要跟民眾發生啥沖突,有合同,就按照合同辦,不要扯別的。”
“行,我明白了。”
“好,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半小時后,陶利生活鎮外圍的大片地皮內。
小費沖著陶利鴻泰公司的一名負責人說道:“你得跟他們講,咱們既然有合同,那就要按照合同辦事兒。而且當初你們鴻泰公司缺資金周轉,我們這邊二話不說,直接借給了你們一千多萬,讓你說,我們天府是不是做事兒挺夠意思的!還有,之前催欠款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們欠的錢逾期太久了,如果給不上,咱們這邊就要收抵押地皮,當時你不也答應了嗎?還說這塊地皮留著也沒啥用,你們自己也沒資金開發,所以我們才來圈地的啊。”
“是,你們天賦集團對咱確實不錯,但現在不是我們公司上層不想放地皮,而是民眾覺得虧了,大家伙想自己把地皮贖回來,所以我們根本勸不了。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是民眾持股,公司行為都要進行股東投票的,而我們這些高層,只是被聘用的管理人權。”高層也很無奈的回道。
“反正話我都跟你說了,他們要在這么鬧,那我們只能向法院起訴了。”小費直接說了丑話。
楠木生活村。
老齊坐在住房內吃著飯,一言不發。
“老貓結婚了,你那天過去啊?”老婆問了一句。
“……那邊亂哄哄的,去早了也沒啥用。”老齊非常平淡的說道:“等正日子再去吧。”
“哎,你這個人,以前有這事兒,你不是都挺興奮的嗎?這回咋的了?”老婆挺奇怪。
“有啥可興奮的,老三的小舅子,就因為在違紀案中收了十萬塊錢的好處,人直接就被扔進去了!老三打著咱齊家的旗號,去找人運作了一下,警務總局那邊根本一點面子不給。”老齊喝了口酒說道:“這么點事兒,至少要判十年往上!他媽的,你拿人家當朋友,人家拿你當朋友了嗎?唉,面上過得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