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拿著電話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內問道:“準確嗎?”
“準確,我很早就在對面埋人了。”馬老二話語簡短地回道:“詹正沖離開軍部后就失聯了,項擇昊更是誰都找不到,自衛軍現在群龍無首,估計他們的核心班底,都要遭受到清剿。”
秦禹聽到這話,內心也升起一股無力感。因為項擇昊要是被控制了,那他根本沒辦法針對九區做一些動作。自衛軍的核心權力一旦被黨政上層回收,那九區剛剛松動的大門,就等于徹底對川府關閉了,秦禹再無撬動對方內部的可能。
“這樣,你馬上動用一切資源,去找項擇昊的消息。”秦禹立即做出部署:“只有找到他,我們才能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么辦,不然一切都白搭。”
“好,我試試。”馬老二點頭。
“嗯,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秦禹接到這個消息后,也就沒有了繼續打牌的心思了,站在走廊內,點了根煙,皺眉沉思了起來。
讓二戰區配合動一下?
但他們又能怎么動呢?項擇昊現在都聯系不上了,你連自己要幫誰都不清楚,又怎么解決困境呢?
秦禹仔細思考著,最終還是覺得,必須得先聯系上項擇昊,看看他自己的意思。
漫長的一夜,在煎熬中渡過。
第二天一早,吳天的婚禮照常舉行,清一色的軍用皮卡接親車隊,從吳氏傭兵集團總部出發,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還有禮炮聲。
吳天的婚禮不同于顧言的,他搞得比較接地氣,還專門設立了一大片民眾宴會廳,本地人不管隨不隨份子,都可以來喝喜酒。
來的民眾,大部分都是當初從二龍崗搬遷過來的,他們的親人要么在部隊里,要么在行政機構里,大家都很感激吳天,所以這酒喝的也比較開心。
北風口的婚禮在進行時,煎熬了一夜的項擇昊,終于被看管他的士兵帶了出來。
項宅客廳內。
劉秘書長坐在沙發上,熱切的跟項母交談著。
一眾軍官帶著項擇昊,走了過來。
項母回頭看了一眼兒子,沒有吭聲。
項擇昊此刻已經不喊不叫了,冷靜異常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擇昊。”
劉秘書長立即起身,一點也不尷尬地說道:“一夜沒睡吧,趕緊吃點早餐吧。”
“不用來這套,有事兒就說吧。”項擇昊面無表情地回道。
劉秘書長看了一眼項母的臉色,見她微微對自己點了點頭,也就開門見山地說道:“擇昊,總長已經決定接回自衛軍的核心權力了,這事兒我勸了,但你也知道,總長這個人……脾氣一上來……。”
“不要鋪墊,說事兒。”項擇昊打斷了對方的話。
“歐盟一區一直想和我們在經濟和軍事戰略上展開合作,前段時間,他們的陸軍研究院發來了邀請函,邀請我們三名優秀的年輕領導,去他們那里進修學習,學期三年。”劉秘書長言語客氣地說道:“總長決定,讓你帶隊去學習。你是特派員身份,不在名額范圍內,剩下的三人,你自己挑選。”
這個結果是項擇昊意料之中的,他親爹不可能弄死他,但把他擺在九區,他又很難面對黨政上層這些人,所以暫時離開,冷處理,是最理想的辦法。
項擇昊離開三年,被剝離權利中心,徹底讓他當個沒有實權的太子爺,也就完事兒了。
“去學吧。”項母抬頭說道:“在歐盟一區待三年,你也好好想想一些事情,想通了,回來在幫你爸干事兒。父子終歸是父子,有多大矛盾是解決不了的?”
項擇昊不聽話,結果就是被派到歐盟一區待三年。
而詹正沖,譚兵這種政治背景不硬的人,不聽話,結果卻就是個死。
政治,權謀就是這么諷刺,它是很講出身的。
項擇昊沉吟半晌:“好,我去。”
項母也心疼兒子啊,緩緩起身,眼圈泛紅地勸說道:“不要生你爸的氣,他也是為你好。”
“對。”劉秘書長幫腔:“擇昊啊,總長這么做,也是為了保護你。自衛軍要收編吳氏傭兵集團的事兒,確實引起了我們內部的極大不滿……現在離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啊。”
“你們不要說了,走之前,我跟老婆孩子說幾句話。”項擇昊懶得聽這些話,直接擺了擺手。
“去吧。”項母點頭:“他們在樓上呢。”
項擇昊轉身離開,劉秘書沖著軍官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盯著點。
“項媽媽,那我一會就把擇昊送走了?”四十多歲的劉秘書,稱呼項母為項媽媽的時候,一點也沒有肉麻的感覺。
“哎,小劉啊,我兒子這么明白的一個人,自己是不會犯錯的,他還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蒙騙了啊。”項母坐在沙發上說道:“你們要多關照他。”
“放心吧。”劉秘書長點頭。
奉北,政務大樓內。
項總長站在窗口,聽完下面的人匯報,只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讓他走吧。”
“是。”
奉北,黨政自衛軍總部。
閆伯韜的兒子閆子玉,暫時接手了副軍長的位置,他坐在項擇昊曾經的辦公室內,拿著一張名單說道:“這些人都是核心骨干?”
“是。”軍官點頭。
“快走流程,晚上之前全部處理掉。”閆子玉聲音冰冷地說道。
“全部槍斃嗎?這有三四十號人啊。”軍官啞然地問道。
“對,全部崩了。”閆子玉起身說道:“項擇昊在自衛軍的影響力太深了,不殺一批,嚇唬嚇唬其他人,那部隊是不好管理的。把他們全部交到軍紀部門,讓他們快點處理。”
“是!”軍官點頭,心里不自覺地想到,閆子玉這么狠,會不會是在借機清理項家嫡系。
一個小時后。
項擇昊被帶出了自家別墅,與劉秘書長一起奔著軍用機場趕去。
走到門口,項擇昊沖著自己的三個孩子說道:“別忘了,我跟你們說的話。”
“知道了,爸爸。”大女兒帶頭回應。
眾人離去,項母特意叫來了唐青,開始給她做思想工作,讓她從側面勸說項擇昊。
又過了二十分鐘。
正在婚宴現場的秦禹,接起了電話,走到室外說道:“喂,您好,哪位?”
“是,秦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