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系部隊在旅口沿岸撤逃了,把“生死盟友”賀系給扔在了戰場中央。
大批部隊在太陽即將垂落之時,順著沈沙兵團走過的撤軍路線,一路向南。
松江城內。
孟璽調動了直升機編隊,載著被俘的馮系將領,一塊趕往了旅口方向。
途中,馮磊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們已經撤軍,這足以證明我軍的誠意了。現在請你履行諾言,率先釋放我馮系被俘將領,以及其直系親屬。”
孟璽撓了撓頭:“沒問題。”
“接到人了,我們就登戰艦。”
“就這樣。”
說完,電話掛斷。
孟璽思考一下,立馬沖著馬老二說道:“你命令先前派出去的偵查小組,從海面上,離遠點觀看馮系部隊動態,要親眼確定他們的主力部隊登船,并且要給我發回來實時拍攝的影像資料。”
“好。”
馬老二點頭。
晚上,七點多鐘。
孟璽趕到旅口戰場外圍的劉維仁師營地,并讓其部隊的士兵,協助川府士兵,將馮系被俘將領全部帶了下來。
劉維仁邁步跟孟璽走在一塊,低聲說道:“這幫玩應全放回七區,以后會不會是個麻煩啊?”
“您放心,我有安排。”孟璽輕聲回道。
劉維仁點了點頭。
馮系的被俘將領、軍官、以及其直系親屬,全部被帶下來后,立馬由劉維仁師的一個營長護送,將他們押送向旅口沿岸。
沿途中,劉維仁的營長怕這幫人遭到賀系的報復,還特意繞了路,進行了嚴格的保密檢查。
旅口港,西北方向。
林城坐在指揮室內,拿著電話喝問道:“還有多久能到?好,我明白了,大部隊抵達,我們進行總攻。”
“賀系那邊一定會收到風聲,你做好準備。”
“我明白。”
說完,電話掛斷。
大約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賀沖剛與歐盟一區的代表在電話中交談完,其參謀部的一名軍官,就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出……出事兒了!”
“什么事兒?”賀沖問。
“八區在新陽、呼察、曲阜的駐軍,全部向旅口港方向移動,就連城內的衛戍部隊,都全部出動了,大概有七萬兵力左右,目前已經接近新河口方向了,最晚十幾個小時,就會到這邊。”軍官語速很快地說道。
薛懷禮聽到這話,表情有那么一瞬間的呆滯:“顧泰安連老巢都不要了,這是鐵了心要一戰定乾坤啊!現在戰局能否扭轉,全看北風口那邊了。”
“我馬上聯系盧系,如果他們能固守住奉北,戰局也會被扭轉。”賀沖反應很快地說道。
疆邊,顧系大營內。
顧泰安親自撥通了七區陳仲仁的電話,話語鏗鏘地說道:“老陳,聯合政F,以及歐盟,下一步肯定會出面調停,但我不想跟他們談。內戰只打一次就夠了,所以,你在七區那邊一定要防住周興禮,許漢城。八區現在是門戶大敞了,我很怕他們出動空軍,偷襲曲阜、新陽,或者是出動艦隊打津門港,以此來逼我撤軍。”
“你放心,顧總督,有我在,七區一兵一卒都不會影響到八區安全!”陳仲仁用總督之稱,來稱呼顧泰安,由此可見,他對后者的尊重。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顧泰安重重點頭。
晚上九點鐘左右。
劉維仁師的營長帶領著一百多名戰俘,抵達了旅口沿岸,親自將這些人交給了馮磊。
雙方完成交接后,劉維仁的營長迅速帶兵返回,而那些戰俘則是乘坐軍車回了馮系大營。
指揮部內,戰俘將領,以及軍官在見到馮系人員后,失聲痛哭。
“對不起,軍長,我們沒有保護好司令。”
“大哥,是我們無能,丟了松江……!”
屋內哭聲連成一片,馮濟看著他們,長嘆一聲說道:“事已至此,自責愧疚都沒用了,大家準備登船吧。”
“大哥,我們帶著部隊打回去吧!”一名將領也不知道是出于不甘,還是想表現自己的忠勇,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馮濟沒有理會,只背影落寞地走了出去。
第一批戰俘被交回后,孟璽也展現出了川府的誠意,所以馮濟在萬般無奈之下,下達了全軍撤退的命令。
七區的艦隊緩緩靠岸,負責接應的海軍,指揮著馮系部隊,有序地登船。
西伯無人區的邊緣地帶,八臺運送物資的軍用卡車,在路邊停滯加油。
不遠處,林驍扭頭看了一眼四周,低頭掏出了電話,按了接聽鍵:“喂?”
“我是接應人員,你們看到我們的車隊了嗎?”
“你晃一下信號。”林驍回。
話音落,軍用卡車的頭車,車大燈連續晃了三下。
林驍看到這個景象后,立即回道:“我們過去。”
“好。”
雙方交流完畢后,林驍回頭沖著眾人說道:“不能全信佬毛子的,大家隨機應變,一旦遇到突發情況,可以先開火。”
眾軍官聽到命令后,依次向士兵傳達。
大約五六分鐘后,在雪地內藏了一天的三百士兵,動作利落地趕到了車隊旁,鉆進了車廂內。
頭車旁邊,一名佬毛子軍官,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后,低聲沖著林驍說道:“我的汽車只會把你們運送到行動地點,但不能和你們一塊參加行動。”
“路上會過關卡嗎?”
“會有自由讜的蠢貨檢查,但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我來處理。”
“好。”林驍點頭。
“上車吧。”軍官招呼了一聲。
眾人上車,車隊在加完油后,迅速離開了這片區域。
旅口港方向。
馮系的大批士兵已經登船,部分戰艦離港后,馮濟撥通了孟璽的電話:“你應該有人在偵查觀看吧?我的部隊已經上船了,希望你能履行諾言。”
“沒問題。”孟璽立即回道:“我馬上安排人,送馮司令回去。”
“好。”馮濟點頭。
二人結束通話,馮濟站在大營門前,眺望著遠處的山脈,以及輪廓模糊的奉北,心中莫名升起一股酸楚的情緒。
多年以前,他是率軍在西北抗擊浦系的民族英雄,鐵血將軍。
多年以后,他是挑起內戰,并且戰敗的軍閥將領,甚至還背上了賣國賊的名頭,要遠離家鄉。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走到這一步,更不知道,為什么短短幾年,他就丟掉了這么多東西。
他有些自責,覺得自己沒有盡力規勸父親,同時也有一些后悔,曾經在權利的誘惑中迷失自我。
劉維仁師的大營內,孟璽思考半晌,扭頭沖著寶軍問道:“馮玉年呢?”
“他跟馮成章在一塊。”寶軍輕聲回道。
“……走。”孟璽面無表情地起身,從懷里拿出了一個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