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立項是涉及到很多部門的,比如松江市政F,民航署,城建署等等。而這些部門成立了項目組后,還要有奉北民航總局的批文,以及九區最高行政機構的許可。所以說這個事兒里面涉及的領導,是非常多的。
之前吳迪見的那個皮司長,就是民航署發展計劃司的司長,而這個職位如果是在奉北的話,那是很有分量的。可松江目前沒有機場,所以新項目立起來之前,皮司長是并沒有啥實權的。
但查爾克投行準備在松江投建機場后,皮司長瞬間就變成了香餑餑。因為他是發展司司長,那你想蓋機場,肯定繞不過他,所以那時候三公子一直在暗中拉攏他。而這個皮司長之前也沒啥靠山,那順利成章的就變成了老徐的人。
不過丑聞一暴露后,皮司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因為不管是媒體懷疑項目組暗箱操作也好,還是有貪污腐敗的現象也好,那他都是充當其沖將要被問責的人,所以他現在很犯愁。
如果堅定的站在老徐這一脈上,那對方要倒臺了,他就一定涼涼。可即使老徐沒倒臺,那會不會讓他出來背鍋,這也不好說,因為畢竟他不是嫡系。
皮司長回到家之后,愁的坐在客廳內發呆,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到底要不要倒戈投靠吳迪,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爸,我出去一下,晚上不回來了。”
里面臥室內,一個精神小伙拿著車鑰匙,穿著锃亮的機車皮夾克,頭發染成了紅綠漸變色,那看著帥的都沒人樣了。
“你要干什么去?”皮司長問。
“談點小生意。”兒子皮成龍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上酒吧談去啊?!”
“爸,我都多長時間不上酒吧了。”
皮司長皺著眉頭,眼神厭惡的看著兒子:“你最近消停一點,我……。”
“爸,我先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皮成龍不等老爹絮叨,就推門離開了家。
“我也走了,出去打個麻將。”
媳婦打扮的妖艷無比,拎著個小包就奔著門外走去。
“這么晚了,你還去打麻將?”
“不打麻將,你晚上還有啥節目啊?”媳婦笑吟吟的問道:“要有我就不去了。”
“去去去,去吧。”皮司長煩躁不堪的擺了擺手。
“我走了。”媳婦拎著包,推門離去。
“唉!”
皮司長嘆息一聲,低頭掐滅煙頭,直接就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吳迪的號碼。
“喂?”
“你跟我說實話,我要按照你說的做了,最壞能到什么結果?”皮司長皺眉問道。
“我能保你不進去。”吳迪低聲回應道:“至于職位能不能丟,要看上面的意思。”
皮司長沉吟半晌:“這兩天,我會找你的。”
“好的,沒問題。”
“就這樣。”皮司長掛斷電話,使勁兒用手搓了搓臉蛋子。
市區會所內。
三公子邁步一邊往樓上走著,一邊輕聲問道:“都誰來了?”
“佟署,辛主任,米勒他們都來了。”會所經理輕聲回了一句。
“都誰沒來?”三公子又問。
“皮司長,于浩,老張他們都沒來。”會所經理低聲說道:“借口都差不多,不是單位有事兒,就是在外面出差。”
三公子沉默。
“這些的人立場不是很堅定。”經理提醒了一句。
“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正常。”三公子邁步上了臺階后,背手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兩天后。
市政府發言人,對外宣稱三天后,開新聞發布會,向民眾公布新機場項目的細節,同時又對十幾名中層干部,宣布了處理結果。有一半的人被免職,有一半的人被廉政署直接扔進了監獄。
黑街警司內。
秦禹坐在辦公桌內,拿著手機說道:“這幾個人都要保護嗎?”
“是的,我基本都談了。”吳迪點頭應道:“我讓他們最近都在黑街待著,你暗中保護一下,防止對面狗急跳墻。”
“這幫人都表態了嗎?”秦禹問。
“還沒有。”吳迪搖頭:“這幫老家伙都鬼精鬼精的,不到最后一刻,他們是不會反咬老徐一口的。不過沒事兒,之前跟我聯系的那個皮司長,他的立場已經松動了,很大可能會妥協。所以你要重點保護他,只要他有態度了,其他人基本都會站在咱們這一頭。”
“好,我明白了。”秦禹點頭。
“新廠選址進行的怎么樣了?”三公子問。
“張亮雖然給了個友情價,但也得二三百萬。”秦禹有些犯愁:“可可覺得有點貴,想再看看。”
“……價格只要差不太多,那就趕緊定下來。”吳迪皺眉催促道:“我的想法是,老徐下課,咱們馬上就對外宣布建廠,不給他們喘氣兒的機會。”
“好,我晚上再跟可可談一下。”
“嗯,就這樣。”
說完,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二龍崗某山里。
王騰滿身酒氣的進屋,找到了吳天:“干啥呢,哥?”
吳天愣了一下:“沒事兒,看會書。咋了,你有事兒啊?”
“嘿嘿,”王騰咧嘴一笑:“有點事兒。”
“那你說。”吳天放下了書。
“你給我拿十萬塊錢唄,”王騰撓了撓頭說道:“我想給家里打過去點。”
“十萬啊?!”吳天目光有點驚訝:“前幾天不是剛給你兩萬嗎?”
“我去生活村玩了幾把……全輸了。”
吳天斟酌半晌,抬頭回道:“這十萬我先不給你,你去叫一下安仔,咱們一會開個會。”
“啊,那也行。”王騰愣了一下點頭。
半小時后。
六七個兄弟圍著吳天坐好,聽他說話。
吳天點了根煙,伸手指著自己身后放著的八百八十八萬贖金說道:“原本想著等小尋傷好了,咱們再分錢,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今天閑著沒事兒,咱就把它分了吧。”
安仔一愣,皺眉說道:“不說好了嘛?一人先拿二十萬,剩下的放在你這兒。”
“不不,錢是大家一塊賺的,放我這兒算咋回事兒?”吳天擺手說道:“分了吧。”
與此同時。
丁國珍帶了一車人,聯系上了皮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