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鐘左右。
可可坐在電腦前,喝著咖啡,撥通了沈飛的電話:“喂?沈先生,您休息了嗎?”
“哦,還沒有,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沈飛沒想到對方能這么晚給他打電話,表情有些古怪地回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剛才咱們聊完,我回來就給秦師長打了個電話。”可可直奔主題地說道:“我們討論了一下接下來的談判內容,也商定好修改了幾個條款,有部分的退讓,所以我想約你們,后天晚上再談一下。”
沈飛眨了眨眼睛:“晚上談嗎?”
“對,可能要晚上,因為這次談判,八區那邊也會有人過來。”可可點頭應道。
“八區的人也來參與談判嗎?”沈飛更加意外地問道。
“他們不參與談判,只是旁聽。”可可輕聲回道:“他們大概下午四點多鐘到,我需要和他們碰個面。”
“那定在晚上幾點呢?”沈飛問。
“八點吧。”
“好,我可以跟建飛溝通一下,應該沒多大問題。”沈飛又問:“您那邊有部分退讓,能透露一下具體細節嗎?”
“是在鹽島內港的建造權上。”可可停頓一下回道:“具體有哪些細節,我們還是碰面再聊吧。”
“好吧,那就定在后天八點。”沈飛語氣嚴肅地說道:“希望這次談判,我們能有一些突破性的進展。”
“當然,我也希望能和平解決。”可可笑著回道:“呵呵,好,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后天見吧。”
“嗯,就這樣。”
說完,二人結束了通話。
沈飛坐在床上,眉頭沉思許久后,立即又撥通了建飛的號碼。
“喂,怎么了?”
“剛才于瑾年給我打電話了,她說她回去之后,跟秦禹通了個電話,倆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鹽島內港的建造權上,有所退讓。”沈飛面色凝重地敘述道:“你怎么看?”
“呵呵,”建飛笑了笑:“他們拖不起了唄。林城一個軍,川府四個團,現在全部都往風暴中心靠攏了,每天額外產生的駐軍費用就要多少錢啊?拖下去,也沒啥更好的結果,那有所退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我總感覺沒這么簡單。”沈飛很多疑地說道:“哪兒都對,又好像哪兒不對。”
“籌碼,節奏,全在我們手里,”建飛反問道:“那你說,他們能耍啥花樣?”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沈飛搖了搖頭:“我們這邊條件提的苛刻,他們就采用軍事手段施壓。我們予以反擊后,雙方進入緊張期,他們又再次退讓……面上看,確實沒啥問題。”
“我覺得是你想太多。”建飛皺眉說道:“咱就記住一點,只要韓三千在咱們手里,我們控制住關鍵性股權,那他們就鬧不起什么風浪。外圍的軍事變化,都是嚇唬人的,我就覺得他們不敢打。”
“這樣,你明天一早向上報告這個消息。”沈飛話語簡短地說道:“如果后天談判,他們真有所退讓,那我們就順著桿往下談,繼續壓他們價碼。如果后天談不攏,那就不談了,直接讓你們二戰區許系部隊,搞一場小規模的軍事摩擦,試試他們的態度。”
“這有點激進吧?”建飛停頓一下說道:“搞軍事摩擦,萬一摟不住火了怎么辦?”
“道理是這樣的,如果這次小規模的軍事摩擦,都按不住雙方,那就說明他們想打,你搞不搞事兒,這一仗也躲不過去。但如果他們這一次也退讓了,那就說明,顧泰安心里是沒有把握的,他不想打,那這樣一來,談判也提前結束了,對方很大可能會跟我們平分鹽島利益。”沈飛思路很清晰地回了一句。
建飛雖然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但也同樣能聽得進去正確的話,他思考了一下回道:“行,這個辦法可以,我明天一早就跟上層報告。實在不行,就先偷偷圍了川府一個團,看看他們是啥反應。”
“可以。”沈飛點頭。
“好,那就這樣。”
九江,川府代表團的住所內。
可可站在窗口,雙眸看著沉睡的城市,燈火璀璨的街頭,思考許久后,才撥通了蔣學的號碼。
“喂?”
“……后天下午之前,船要進港。”可可直言說道:“人上去之后,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我已經安排好了。”蔣學點頭。
“歐盟區那邊的事情,你有把握一次性辦好嗎?”可可又問。
“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蔣學底氣很足地回道。
“好,那就這樣。”
說完,可可掛斷手機,怔怔地望著窗外,輕聲呢喃道:“……媽媽,你要保佑我,后天一切順利。”
兩天后,下午三點多鐘,南滬城內。
保林坐在一間飯店的包廂里,伸手將數個牛皮信封,交給了下面的兄弟。
“點都踩完了,剩下的信息、照片,都在里面。”保林低聲說道:“五點后,我們一塊干活。”
七八個沉默寡言的壯漢,都拿過信封,緩緩點了點頭。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一個點響了,那所有點全炸,所以辦事兒的時候一定要低調,盡最大可能不要弄出動靜。。”保林眉頭輕皺地囑咐道:“實在不得已,也要速戰速決,并且第一時間通知其他小組。”
“明白!”
“明白!”
眾人點頭。
“人到手后,單線聯系我,我再告訴你們集合地點。”保林起身后,雙手按著桌面,雙眼如刀地說道:“額外說一句,從東家進入松江開始,我們這些人就沒怎么干過活兒,白吃白拿這么多年,大家心里也是有數的。老話講,萬貫家財不養綠林響馬,日落西山不遣堂內家將。這東家做到份了,我們就要還。此次事件,誰被抓了,那就是倒霉,沒啥說的咱得認命。但要讓我知道有誰被抓后,瞎幾把咬,那對不起,我保林絕對讓人殺他全家,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眾人都懂規矩,紛紛點頭。
“對表。”保林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塊調好的手表,放在了桌上。
下午四點半。
沈飛,建飛等代表團的人,已經坐在一塊開會,商討晚上談判的事兒。
可可待在房間內,接起了電話。
“我這邊開始了。”保林的聲音響起。
“注意安全。”可可停頓一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