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峭壁陣地的中心地帶內,秦禹率領著警衛連部分士兵,正與敵軍交火,但對方人越打越多,由此可見這片區域應該就是對方的指揮部。
雙方猛烈交火十幾分鐘后,基本都打的彈盡糧絕,而這時再去后方找彈藥,顯然是腦殘行為,因為誰先離開防區,肯定誰先死。
秦禹直接拔下槍口的軍刺,咬牙吼道:“槍聲稀了半天了,他們也沒啥彈藥了。全體都有,跟我沖,老子要活捅死他們指揮官!”
“沖!”
小喪附和著吼了一聲,眾人起身沖鋒。
果然,敵軍在見到秦禹等人沖過來后,槍聲依舊非常稀疏,只有零星的幾個點位在摟火,還有一架機槍在點射。
“噼里啪啦!”
雙方就十幾米的距離,眾人來到近前后,宛若下餃子一樣跳進戰壕,與敵軍展開了白刃戰。
秦禹在拿刀干和搏斗上,是比射擊要強的。他是老雷子出身,雖然這些年已經沒有跟誰動過手,但底子肯定還在。再加上他人高馬大的,跟誰碰一下,在身體上都不會吃虧。
剛進入戰壕,敵軍的士兵就聚在了一塊,沒有子彈的全部端起了插著軍刺的鋼槍。
警衛連的兵在外圍圍住了對方的人群,雙方額頭見汗,安靜地對峙了大概有兩秒鐘。
“看你媽了個B啊!”性格極為生性的小喪,是根本不怕刀的,他喊了一聲,端著軍刺率先沖了上去。
“呼啦啦!”
人群涌上,雙方展開白刃戰。
三人沖秦禹這一側沖來,配合極為默契,兩人往前猛刺,一人豎著槍體,準備隨時補刀。
秦禹快步后撤,見三人逼迫過來,情急之下用了地面干仗時的損招,左手在戰壕邊緣,連續摟了幾把白雪揚在了空中。
戰壕狹窄,三名士兵視線受阻,只能試探性的往前猛扎軍刺。
“他媽的!”
秦禹踉蹌著退到戰壕左側,雙腳踩著另外一側,動作利落地滾上了陸地。
“察猛,察猛你他媽死哪兒去了?!”秦禹腿上被扎了一下嘩嘩淌血,他真急眼地喊了一聲。
“啪!”
察猛從左側沖過來,一巴掌直接抓住了最近一人的槍桿子。
秦禹這才有了空間,再次跳進戰壕,抬腿一腳蹬在被抓槍管子那人的左肋,后者咕咚一聲撞在了戰壕邊緣。
“啪!”
察猛在戰壕上方,雙手扯著他的槍桿,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
“噗嗤!”
秦禹貼身一刀捅在對方的脖子上。
“唰!”
另外兩人拉開距離,一人奔著秦禹腿部扎去,一人奔著他的脖子捅。
“嘭!”
察猛從上方躍下,抬腿踹飛一人。
“啪!”
秦禹左手摟住另外一人的槍桿子,右手拿著軍刺扎向對方的腦袋。
二人較勁,對方仗著年輕,身體強壯,竟擋住了秦禹向下壓的手臂。
“嘭!!”
秦禹是野路子出身,下手黑,也只看結果,右膝蓋提起,直接撞在了對方的褲襠。
“噗嗤!”
上方單手用力,直接將刀扎透了士兵的脖子,將其釘在了戰壕的土地上。
“呼呼!”
秦禹劇烈喘息兩聲,回頭一腳揣在與察猛較勁的士兵身上,倆人合力騎上對方,一人拿刀,一人掄拳,喪失理智的將其打得面目全非后慘死。
兩人合力干躺下三人后,直接渾身癱軟地坐在了地上,竟都有些脫力。
戰場中,你的第一目標是要殺敵,致對方于死地,所以這跟街頭搏斗,甚至是擂臺上格斗比賽,那都完全是兩回事兒。在這里誰也不可能留手,人有多大勁兒,就要用多大勁。在戰斗中,人的腎上腺素飆升,可能還感覺不到累,但事情結束了,人就會有脫力感。
察猛年紀也大了,不是當初打泰拳時的小伙子了。他短時間內的爆發力還跟當初一樣,但讓他長期處于高強度作戰中,身體也是吃不消的。
二人癱坐了不到三十秒,戰斗就結束了,海軍士兵和川府后續部隊沖上來,直接解決了,這一側的全部敵軍。
但眾人在搜索中,卻沒有發現指揮官,等級最高的將領才是一位連長。
秦禹感覺不對勁,就命令所有人搜查敵軍尸體,最終竟發現,自己剛才干死的那三個人里,有一名副團級將領,他把自己的軍銜和肩章,全都揣進了兜里。
對于鹽島這只規模不大的駐軍部隊來說,團級干部非常稀少,這人應該是峭壁陣地的指揮官。
秦禹緩了口氣,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命令后序部隊前壓。而有了海軍的參戰,以及眾人拼命拿下的峭壁陣地作為后方屯兵點,剩下的戰爭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峭壁上方,川軍從下方運送上來重炮,開始對山下敵軍陣地進行炮轟。隨即大部隊涌上,梯次性進行沖鋒,打的敵軍連連后撤。
正面戰場,王天輝指揮的192旅,在敵軍不停被拉扯下,抓準了進攻空檔,一路勢如破竹地推進著。
與此同時。
林成棟埋在島內,蟄伏兩年多之久的特務開始發揮作用。他們帶著大量在這里長期被奴役的工人,在后方造反。
里外夾擊下,敵軍開始大面積潰逃,碩大的島嶼也被戰火包裹。
一處戰壕內。
徹底沒了力氣的秦禹,沒有再跟大部隊前進,而是點了根煙,坐在土地上,深吸了一口。
旁邊,林成棟沉默許久后,舔著干裂的嘴唇說道:“給我一根。”
秦禹將煙盒遞給了他。
林成棟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突然指著遠處的一間大型工棚說道:“那四年……我就住在那里……”
秦禹沉默。
林成棟聲音顫抖地說道:“我告訴自己,不論用啥辦法,我都得回家……因為我的老婆孩子,還在等我……四年,我整整用了四年想逃跑計劃……最終回到家里……卻發現老婆改嫁了,孩子沒了……”
秦禹聞聲看向了他。
“從那一刻開始,我他媽就想報復這個地方!”林成棟咬牙說道:“我恨這里,恨島上的每一士兵……如果不是他們……或許,我回去之后,一切還都跟從前一樣。”
秦禹沉默。
“小禹,鹽島被打下來了,我怎么卻高興不起來呢?”林成棟聲音顫抖地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哭著,有些迷茫地問道:“我后半輩子……不知道該干啥了。”
秦禹聽著他的話,眼圈莫名泛紅,突然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咋沒奔頭?跟我一塊,把川府干好!!”
林成棟情緒崩潰,雙手捂著臉頰,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我想我孩子了,我真想他。”
秦禹看著島上的遍地烽火,同樣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兒,緩緩的也留下了眼淚。
三個小時后,島上的大部分駐軍被清理干凈,最高軍事主官被活捉。
“投降,我們投降了……!”最高軍事主官,舉手喊道。
“打之前我就喊話了,投降了,你是戰俘;不投降,我打進來,屠你營級以上所有軍官!”齊麟咬牙吼道:“全他媽給我斃了,拋尸海面交戰區。告訴五區,川軍落地鹽島,戰爭他媽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