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南,出關卡左側不到兩公里的路邊,吳天吸著煙,轉身沖安仔問道:“他剛才咋說的?”
“他說我們到這兒等著就行,”安仔輕聲回道:“他已經在外面了。”
吳天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表情略顯不安的吩咐道:“你再給他打個電話,問他到哪兒了。”
“好。”
安仔聞聲后,立馬掏出電話,撥通了接應人的號碼。
另外一頭。
開元區值勤的警員幾乎全員出動,開了十幾臺警用巡邏車,趕往黑街方向,準備追擊匪徒。
車上,二隊長拿著電話,額頭滿是汗水的說道:“是,是,舉報人說是他們在西灃路那邊出現了,我正帶人往那邊趕。你放心司長,我這邊一有消息,馬上給你打電話。好,好,先這樣。”
車內,二隊副隊長松了松領口,眼珠子通紅的罵道:“最近怎么什么爛事兒都發生在咱們開元區呢?就TM沒有一天消停的時候!”
“先別說些沒用的了。”二隊長同樣很煩躁的沖司機催促道:“你快點開。二寶,你再讓司里聯系一下那個舉報人,細問他情況。”
副隊長回過頭,突然問了一句:“你說這事兒有沒有可能是土渣街的人干的,為了報復?”
二隊長一愣后搖頭:“肯定不會。秦禹膽兒再大,也不會動外商的。這事兒要一旦漏了,那吳迪也保不了他。”
“也是。”副隊長點了點頭。
南出關口附近,吳天吸著煙,扭頭看著高聳的特區墻,突然轉身說道:“怎么樣,聯系上了嗎?”
“沒有。”安仔皺眉回道:“打了幾遍了,他不接。”
吳天沉吟數秒,立馬掐滅煙頭揣進兜里說道:“告訴兄弟們,把長的響兒全拿出來,防彈衣也穿上。”
“干什么?”小尋費解的問了一句。
“不等了,沖關。”吳天話語簡潔的回了一句。
“沖關??!”安仔懵了半天后,抻著脖子問道:“哥……這……這能行嗎?”
“別磨嘰了,趕緊拿東西。”吳天步伐匆匆的趕到汽車后側,伸開了后備箱。
數秒后,車內跟著安仔混了很久的幾個兄弟,全部推門走了下來。
“怎么了,咋突然拿后備箱里的東西了?”一個壯漢沖著安仔問道。
“哥說要沖關。”安仔低聲回了一句。
眾人聽到這話,全都懵了。因為他們雖然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可那也僅限于在地面上,卻從來沒有跟聯防和駐軍的人碰上過……
“哥,再等一會吧。”安仔皺眉勸說道:“接咱的人從外面迎過來,也得幾分鐘。”
“接應的人不可能讓我們等他,沒有這么干活兒的。”吳天十分果斷的說道:“他肯定是碰到事兒了。這小子跟咱們不是一條道的,他要吐了,就麻煩了。”
眾人聞聲怔住。
“為啥我要卡時間?”吳天拿出長槍,帶著似笑非笑的佛祖面具,話語簡潔的說道:“我要打的就是警司的人,沒有反應的時間。咱從進屋到回關口,總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不是神仙,不知道我們是誰,更不清楚我們的意圖,所以他們才摸不清楚我們下一步要干啥,這樣我們有機會跑。但在別墅里,那個杰姆斯沒被堵到,他很可能已經報警了……我讓小尋打的那個電話只能拖一下,但不會太久。現在不走,一旦關卡接到協查通知,我們就徹底沒機會了。”
“那……那沖關……也不好弄。”一名歲數稍大的漢子,已經有點虛了。
“不要慌。”吳天聲音沉穩的說道:“你不敢沖,他也想不到,打快點,機會是很大的。”
有幾人聽到這話,還是有些猶豫。
吳天只粗略掃了一眼眾人表情,就再次極為果斷的說道:“不想沖的,面具摘下來,衣服換了,直接往市內走。我們一沖關,你們馬上沒壓力了。”
說完,吳天邁步就上了自己的車,拿著長槍吼道:“想走的,上車。”
“哥,我跟你去。”小尋毫不猶豫的跟上了車。
“想掙玩命的錢,還沒有玩命的膽兒嗎?”安仔扭頭看著眾人吼道:“走不走?!”
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后,那名歲數較大的漢子,拎著槍就上了車:“穿綠衣服的多個JB,干就完了!”
十秒后,所有人全部回到車上,沒有一個單獨離開。
“前車倒著進場,后車離遠一點,正著往前推。”吳天坐在車內吼道:“快,別磨嘰!”
南關口大廳內,此刻略顯冷清。因為這個點也很少有人出關,所以十幾個穿著綠制服的聯防士兵,正在與工作人員閑聊。
門外八排出關進關的車道旁,各有一個值勤崗樓,每個崗樓內有兩名持槍士兵在把守著。
“滴玲玲!”
就在這時,關口大廳的安檢儀器旁邊,有一部電話響起。
“喂?”值勤隊長站起身,接通了電話。
“砸特區墻的抓到了,就一個人,身上有一把槍,他想拿點錢私了……。”電話內一名青年低聲說道。
“拿多少啊?”
“他說給八千。”
“挺有錢啊?行,你們給他領回來吧,我跟他談。”隊長笑著說了一句,伸手就要掛斷電話。
“翁!”
就在這時,大廳外面出關的中間車道,一臺越野車倒著行駛了過來。
崗樓內的值勤士兵愣了一下,立馬舉手喊道:“停車,接受檢查。”
“翁!”
越野車突然加速,排氣管子冒起陣陣濃煙。
“停車!”士兵端起了步槍。
越野車速度不減,直接奔著欄桿撞來。
“咣當,咣當……!”
一陣開門聲響起,其他幾個崗樓內的士兵,全部沖了出來,其中有人拿起對講機,語氣急促的吼道:“有人闖關,有人闖關!”
第二輛汽車內,吳天果斷的降下車窗,高聲吼了一句:“給我崩。”
后座,另外兩名帶著面具的悍匪,全部探出了長槍。
“噠噠噠噠……!”
三把步槍咆哮,橫掃關口崗樓,四名士兵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就被打倒在地。
“嘭!”
一聲悶響,倒著的越野車車尾撞在了護欄之上,但鐵欄桿只是彎曲變形,卻沒有一下斷裂。
“亢亢亢!”
左側進關口的崗樓子旁邊,兩名士兵反應過來后,立馬持槍還擊,但由于太過緊張,子D全部崩在了越野車車門上。
“咣當!”
就在這時,吳天突然持槍下車,右腳勾上車門,聲音沉穩的喊道:“別慌,槍已經響了,就穩住神。頭車繼續撞欄桿,其他人注意士兵,別讓他們打輪胎。”
話音落,吳天將槍口對準關口大廳,雙眼盯著屋內那些已經要往外沖的人,直接就將扳機一扣到底。
“噠噠噠噠……!”
槍口火舌噴出,子D橫掃,瞬間就將大廳左側的五扇數米高的玻璃打的粉碎。一時間室內喊聲震天,士兵全部狼狽的找掩體躲避。
“翁!”
小尋掛上檔位,提車再次向前,隨即換檔,猛踩油門。
“嘭!”
車尾再次重重的撞在了欄桿之上。
屋內,值勤隊長拿著對講機高聲吼道:“我是南門,我們遭遇到武力沖關,匪徒十幾人,全部攜有大火力……請求支援,請求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