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六爺躺在病床上,看著屋內十幾個給他散貨的公司大佬,話語簡潔地說道:“秦禹不服,那就打!你們回去各自攏人,我讓瞎子找找他在哪兒,咱們直接過去。”
“打個外來的,還用這么興師動眾嗎?”一位身材瘦弱的中年,站在窗口處說道:“六爺,你就好好養著,這事兒我給你辦。”
“對,其他人該走貨走貨,收拾秦禹跟做生意不沖突。”另外一名男子,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找人去打聽打聽,那幾個在明珠塔放槍的小崽子。”
眾人七嘴八舌,士氣很旺,他們都覺得秦禹是外來的,在七區根基很淺,所以真要拉開陣勢在區外碰一下,他肯定不行。
“我說兩句。”
就在眾人都很樂觀的看待這件事兒的時候,一位叫仇伍的中年,站在墻邊輕聲說道:“六爺,我倒覺得不用硬碰秦禹。”
六爺看向他:“咋說?”
“秦禹跟江州于家的關系很好,而且這一年左右,他們的貨都是耀光安保負責運送的。”仇伍話語簡潔地說道:“這三家現在是死抱一塊的關系,所以我覺得咱們跟他硬碰沒必要。畢竟耀光是職業跑路面的,咱跟他們干起來,不一定能占到啥便宜。”
“耀光多個啥?!”靠在窗戶旁邊的中年皺眉說道:“他們之前還在我們這兒拿過不少響兒呢,再加上這幾年七區要再擴兩個市,他們被駐軍打壓的夠嗆,人早都沒有之前多了。我看連他們一塊揍,也沒啥問題。”
“……沒說咱怕耀光,而是這事兒值不值。”仇伍皺眉回道:“開了槍,肯定要死人,而耀光并不是我們主要對手,你在它身上浪費精力犯得上嗎?”
“你繼續說。”六爺擺手示意中年閉嘴。
“耀光跟秦禹關系再好,也不可能放著自己的買賣不干,就等著幫他撐場子。”仇伍話語簡潔地說道:“聚兵就要散財,秦禹想要用他們,就得報銷各種費用,而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所以我的想法是,拖下去,真拖個兩三個月,你不用打,秦禹就服軟了。因為于家和耀光,都不可能啥也不干,就盯著這個事兒。”
六爺陷入沉默。
“雖然拖著對我們影響也很大,這個打法也有點狗,”仇伍瞇著眼睛說道:“但我覺得是最合理的。我們不用損失啥,就能讓他自己崩盤。”
“我不是很同意。”瞎子搖頭:“收拾秦禹是咱們先動手的,現在不光南滬地面上的其他人在看熱鬧,就連韓家也肯定在看熱鬧。六爺被砍了,咱啥反應沒有,那不光是丟了臉的問題……”
六爺閉著眼睛斟酌數秒后,輕聲沖著仇伍說道:“先靜幾天,該攏人的攏人,該聯系貨的聯系貨。”
“好。”仇伍立馬點頭。
“六爺,”瞎子皺眉喊了一聲:“拖下去……!”
“先看看。”六爺擺斷了瞎子的話。
兩天后。
六爺那邊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跟以前一樣,繼續在南滬市內放貨。
這么一搞,跟齊麟合伙的三個耀光公司大隊長,徹底坐不住了。他們私下商量了一下后,立馬拉著齊麟去找了舔舔。
秦禹和可可這兩天一直就待在耀光公司沒走,只電話遙控著松江的事情,以及商談著未來藥廠的事兒。
四人在辦公室內找到秦禹后,立馬就關上了門。
“干啥啊,氣氛整的這么緊張?”秦禹沖著齊麟問道。
“狗六子那邊沒信兒,大家心里都沒底啊。”齊麟招呼三個同級別隊長坐下后,眉頭緊皺地說道:“四個大隊的人,現在都在宿舍樓里憋著,整天啥也不干,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呵呵,沒啥事兒還不好。”秦禹愣了一下后,神態無比輕松地說道:“他們沒反應,說明老六有點虛了啊。”
“我覺得不是。”一位中年隊長,翹著二郎腿說道:“他要是在拖呢?”
“拖啥啊?”秦禹好像沒看懂似的問道。
可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頭修著漂亮的指甲,偷偷瞄了秦禹一眼,啥都沒說。
“秦總,咱都不是外人,我有啥說啥哈。”中年隊長很直白的沖秦禹說道:“咱耀光的兄弟,都是出任務才能拿工資的,你現在這么多人趴在這兒一動不能動,那咱每天就得拿錢養著,不然兄弟們會有想法的。可時間一長,這花銷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你對外說照兩年打,可你想過這兩年要花多少錢嗎?”
“呵呵。”秦禹一笑,輕聲問道:“咱耀光的兄弟出任務,跑活,一天能賺多少錢?”
“看啥活兒,比如往松江送藥,一天一人要五百左右,不算食宿啥的。”隊長如實回應道。
秦禹聞聲拿著電話,走到窗口處,當著眾人面撥通劉子叔的電話:“喂?你往我賬上再打八百萬。對,就現在。嗯嗯,快點。好,就這樣。”
眾人看著秦禹,全都愣在了原地。
秦禹打完電話,轉身沖著齊麟他們說道:“從今天開始,四大隊的兄弟只要一天不出任務,我一天補償每人八百。兩年或許我真打不起,但一年半載的,不是問題。你們不要為錢操心,只等信兒就行了。”
三名大隊長,一看秦禹這么有錢,頓時都咧嘴一笑。
眾人在屋內聊了能有二十多分鐘后,齊麟才帶著大家離開。
“呦,你這么有錢吶?”可可站起身,兇巴巴的喝問道:“你那么有錢,還忽悠我爸五百萬干什么?!”
“我有個屁!”秦禹急迫的站起身,皺眉回道:“我現在手里能動的,就你爸給的那五百萬。”
可可懵了:“你沒錢,你吹的這么邪乎干嘛?”
“我沒錢,但我不能說啊,說了就崩了。”秦禹急的團團亂轉:“我萬萬沒想到,老六是這樣的一個老狗B。他不接招,我有點難受啊!”
“……你可太能忽悠了,你是不是也這么忽悠我爸的啊?”可可急赤白臉的喝問道。
松江。
劉子叔一臉茫然的拿著電話,破口大罵:“喝他媽多少啊,我上哪兒給你整八百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