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漢宮正門斜對面的街道上,秦禹注視著因為剛才槍響而大量離去的顧客,語速很快的沖齊麟說道:“我進去一趟,你在門口等著。”
“一塊吧。”
“不用。”秦禹脫掉外套,準備反著穿在自己身上:“里面現在亂糟糟的,咱們即使撞見他也不好動手。我進去打聽一下,馬上就出來。”
“那我就在旁邊等著,如果出問題,你馬上開槍,我接應你。”
“好。”秦禹將衣服反穿之后,扭頭掃了一眼四周,邁步就要橫穿馬路。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旁邊有人拿著電話說道:“店里出了點事兒,我回去看一眼,一會就回家。你不用擔心,嗯嗯……明天我請假。哈哈,沒怎么,就是今天運氣很好,老板給我開了一些獎金,回頭我帶你去……。”
秦禹聞聲扭過頭,雙眼瞬間盯住了馬路上打電話的男子。
他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梳著小短頭,冷不丁看著很陌生。但秦禹還是從他的褲子,身形,以及肢體動作判斷出,這小子就是剛才跟馬尾男說話的黑色夾克男子。
齊麟是警員出身,基本的記憶力和追案的素質還是具備的,所以他此刻也認出了對方。
秦禹停頓一下轉身,低頭沖齊麟說了一句:“這下省事兒了,不用進去了。”
“我去。”
齊麟應了一聲,立馬快步向前。
黑夾克男子掛斷手機后,立馬就準備穿過馬路,沖店正門趕去。
“哎,哥們。”
齊麟追上去,從后面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男子回頭,語氣蠻橫的喝問道:“你誰啊?”
齊麟伸手將槍頂在對方腰上,面無表情的回應道:“草擬嗎,用謹慎的態度跟我說話。”
男子愣住。
十幾分鐘后,昏暗且滿是腥臭味的街道內,黑夾克男子滿臉是血,倒在地上捂著頭喊道:“別打了,大哥別打了……。”
秦禹擼著袖子吼道:“人呢?”
“什么人啊?大哥,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齊麟聞聲一腳踹在對方的腦袋上:“康哥呢?!”
“我不認識……。”青年雙臂夾著腦袋還要狡辯。
秦禹扯住對方的脖領子,磨著牙罵道:“胡同口,汽車旁邊,你是不是拿錢了?他媽的,還敢撒謊,你信不信我挖出一窩耗孩子全塞你嘴里。”
青年聞聲后,脫口而出:“胡同里響手機的是你們?”
“你可算明白過來了。”秦禹右拳砸著他的腦袋喝問道:“人呢?康哥呢?!”
“哥,我……我就是遞消息的……。”
“嘭!”
秦禹徹底失去耐性,一把將青年推開,右腿抬起抻直,腳面沖著對方的左腿的膝蓋,閃電般蹬了下去。
“嘎嘣!”
骨頭錯位的聲音瞬間泛起。
“啊!”
慘嚎聲響徹胡同,青年跪地捂著膝蓋喊道:“別干了,我說,我說……綁人的叫梟哥,是無人區過來的雷子,他給江州李家干活。至于為什么要搞康哥我也不清楚,現在人可能被他們帶到集安北了。”
“說準確的話!”齊麟叉腰吼著。
“是,是,康哥就是被他們帶去集安北了,我確定,我聽到他們的話了……。”青年不敢再爭辯,頭磕在地上,語氣已帶著哭腔。
集安中興街道的某貨場內。
老貓夾著褲襠,屁股蛋子只搭著邊坐在椅子上,滿臉燦笑的沖著可可說道:“姐們,真是誤會了,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綁票的……實不相瞞,我是個警員……是個正經人,你說我怎么可能干雷子的活兒,玩綁架呢?”
“你正經嗎?”可可取下手腕上的頭繩,豎起了一頭飄逸的秀發:“在包廂里你可不是這個狀態的呀。”
“那時候我確實有點下流,可我不是拿你當服務行業的……。”
話還沒等說完,可可伸手掐住老貓的下巴,俯視著說道:“你不要跟我油嘴滑舌,拖延時間。”
“我沒有。”
“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沖著康哥來的?”
“真不是,我們是奔著交朋友來的。”老貓瞪著眼珠子回道:“我兄弟齊麟他親大哥都在折袁家手里了,你覺得我們會故意設套搞康哥嗎?這也沒利可圖啊?!”
“阿龍死在誰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繼續讓齊麟活的更好。”可可冷笑著說道:“而袁家有讓他能活的更好的能力。”
老貓聞聲沉默。
“我就等到天亮,如果你朋友不回來,那你和你這張臭嘴就徹底留在江州了。”可可松開老貓的下巴,轉身喊道:“對面能這么順利搞走康哥,說明白金漢宮可能有他們的內應。找出來,解決掉。”
“知道了,老板。”司機點頭后離去。
可可說完,邁步就向樓上走去。
老貓看著可可的背影,心里沒來由的泛起一陣寒意。
這年頭五尺高的漢子求活都難,那一個弱女子能走到前臺來,能當老板,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起碼她不會是啥心軟或猶豫的角色。
路上。
秦禹扯著青年,低聲問道:“集安北距離這里有多遠?”
“十幾公里。”青年瘸腿跟著,點頭哈腰的回應著。
齊麟皺著眉頭又問:“他們綁康哥準備怎么做?”
“我不清楚。”青年搖頭:“這些事兒我都不打聽的,問多了對自己沒好處。”
“康哥危險了。”秦禹在旁邊話語簡短的說道:“那個梳著小辮的男的,敢讓他當著康哥面拿錢,就足以說明,他們沒想讓康哥活著回來。”
齊麟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
“十幾公里太遠了,咱車又沒了,等走著到那兒,啥都晚了。”秦禹低頭掃了一眼手表:“得想辦法快點過去。”
齊麟聞聲掃向街道兩側,停頓半晌后,突然走到一家餐館門口,張嘴喊道:“老板在嗎?”
“怎么了?”老板站在柜臺內問道。
“門口的摩托賣嗎?”
“有病啊,不賣。”老板回了一句,再次坐下了身體。
秦禹進屋,從兜里掏出一千亞元:“賣嗎?”
老板一愣,頓時翹起二郎腿,笑著說道:“你再添一千,我就賣,呵呵。”
“啪!”
秦禹掏出槍拍在桌子上:“錢沒了,這個頂一千行嗎?”
老板嚇的身體向后一仰。
十幾分鐘后。
冷風呼嘯,齊麟和秦禹,以及青年三人坐在快樂的小摩托上,直奔集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