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勛擺了擺手:“水還沒見底,不要著急做判斷。”
金泰洙本來還想說話,但一聽李致勛這么回復他,也就沒再吭聲了。
“秦禹的獨立混成旅到了川府后,不能讓他舒服了。”李致勛扭頭看向金泰洙:“你配合浦系軍團,先給他燒一把火。”
“好。”金泰洙點頭:“在地面上搞他是很簡單的。”
“先遏制他,不能讓他在川府打開局面,就讓他先原地罰站。”李致勛插手說道:“與其逼著對面換一個熟門熟路的人過來駐防,那還不如面對秦禹這個新生呢。”
“我懂您意思了。”金泰洙再次點頭。
李致勛緩緩起身,背手說道:“明著不能大規模打,但暗斗是少不了的。上層昨天開會,已經讓我這邊的人開始全面滲透西北線,搞一點動作,所以你們這里也要配合。”
“沒問題。”浦生毫不猶豫地回道:“只要是針對八區,九區,尤其是秦禹混成旅的動作,我們這邊都無條件執行。”
“新的經濟援助很快就會來的,浦系軍團在西北線的犧牲,一定會拿到報銷單。”李致勛臉色認真地說道:“希望我們能緊密合作,各自達到目的。”
“這是一定的!”浦生點頭。
李致勛低頭掃了一眼手表,笑著說道:“哎呦,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一塊吃點東西。”
半小時后。
浦生乘車離開,去了招待酒店,而金泰洙則是單獨留下,沖著李致勛問道:“您還有事兒沒說,是嗎?”
“秦禹有個老對手,在歐盟區那邊,你清楚嗎?”李致勛問。
金泰洙思考了半天:“韓三千?”
“對的。”李致勛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很熟悉秦禹,所以我想當面聽聽韓三千對他的評價,再做對付他的決定。”
“哦,是這樣。”金泰洙點了點頭。
“歐盟區那邊的克曼魯軍工已經同意合作,他們想讓韓三千代表歐盟資方,進駐五區,并且給予浦系軍團以及其他武裝一定支持。”李致勛低聲繼續說道:“但韓三千提了一個很敏感的條件。”
“什么?”金泰洙問。
“他想占股鹽島。”李致勛如實應道。
金泰洙皺了皺眉頭:“鹽島這么關鍵,我們要讓利出去嗎?!”
“韓三千這幾年在八區并不如意,在九區布局也收效甚微,黨政雖然一直護著他,可軍政卻想置他于死地。”李致勛插手回道:“這也是他為什么,這幾年都在歐盟區的原因。其實……也算是一種政治避難吧。”
金泰洙聞聲點了點頭。
“正因為他在八區并不如意,所以上層才有意拉攏他。韓三千的團隊在經濟發展上和布局上,都是有過人之處的,并且他又了解三大區的民俗情況。如果能他讓來出資,在西北線和對面打擂臺,那咱等于是白撿了課本和成功案例的,對五區發展也有很大好處的。”李致勛緩緩說道:“我覺得他來的可能性很大。”
“他是想要直接摻股鹽島嗎?”金泰洙問。
“是的。”李致勛扭頭看向他說道:“如果韓三千要真來了,鹽島的利益可能要割送給他一部分。”
“好吧。”金泰洙無法反駁,也不敢提出什么建議,只點頭回應了一聲。
“老金,韓三千這樣專注于投機的紅頂商人,我們確實需要他,但他永遠不會是我們自己人。”李致勛很直白地說道:“相互利益而已,等他沒作用了,鹽島還是以前的鹽島。”
“我懂的。”金泰洙漏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約一個小時后。
金泰洙臉色不太好看地走進了電梯,心里莫名對韓三千有點犯膈應。
鹽島干的好好的,你他媽非要來橫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兒?
金泰洙很不爽,可又沒什么辦法。因為他只是一個被擺在明面上的鹽商而已,錢雖然賺得很多,但卻沒有什么頂級的決定權。真正操控鹽島的,還是那些幕后大佬,派系。
電梯在一樓停滯,金泰洙松了松領口,剛準備走出去,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金泰洙順手按了接聽鍵。
“金先生,抓到的那個下線吐了。”電話內的人,語氣嚴肅地說道:“但他供詞的方向和我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什么不一樣?”金泰洙問。
“他說,三天前他接到了上線的電話,對方要求他查一些人……。”對方話語詳盡的跟金泰洙陳述了起來。
金泰洙聽完后,目光詫異地回道:“他們還真是報仇不隔夜啊,這么快就有動作了?”
“是的。”
“這個下線還知道具體信息嗎?”金泰洙問。
“他是個第三梯隊的角色,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對方低聲回道:“我已經把他掏空了。”
金泰洙站在電梯旁邊,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好,我清楚了。”
“處長的意思是,您這里需要加強……。”
“我知道了,就這樣。”金泰洙聽完對方講話后,才掛斷手機,斟酌半晌后沖著安保人員說道:“再上去一趟,一會走。”
“好。”四名貼身保護的安保人員,邁步重新跟金泰洙上了電梯。
酒店外的街道上。
林成棟坐在車里,拿著電話問道:“人出來了嗎?”
“我在大廳,剛才已經看見他了。”肖波低著頭回道:“他好像有什么事兒,接了一個電話,又上樓了。”
“身邊有幾個人?”林成棟問。
“四個,但門口還有八個。”
“你現在就出來,讓阿威的人進去,不然你老在里面待著,可能會引起其他人注意。”林成棟思考了一下喊道:“其他人準備,目標可能快出來了。”
岔路口,兩個方向,三臺汽車內,眾人緩緩蒙上匪帽,擼動了槍栓。
夜黑風高,一股殺氣在蔓延著。
九區,奉北首府。
姚敬忠輕聲沖馬老二等人說道:“到了那邊,一切聽我安排就行。你們只有上線,也就是我,但沒有下線,所以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蹤。具體怎么干活,我會直接告訴你。”
“是!”馬老二點頭后,看向四周,卻沒有見到任何一批與自己一樣被調來干活的人,由此可見軍監局的做事兒還是很嚴謹的。
“時間緊,具體的方案,我會在路上跟你們說,咱們先上直升機。”姚敬忠招呼了一聲。
五分鐘后,直升機升空,直奔著西北線邊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