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和老貓等人,在大院內接上了徐巖,阮明,老齊他們,就一塊返回主樓的會議室了。
室內。
可可親自給眾人倒了杯水,俏臉上掛著微笑說道:“秦師長調我們過來的太急,這人到了就開始忙著組建警務總局,一直沒抽出時間,去拜訪一下你們,失禮了啊,呵呵!”
三人都因為家族子弟被抓的事兒而來,所以表面上也不能顯得太客套,太商務,只略微向可可點了點頭,不軟不硬地回了幾句。
旁邊,老貓坐在首位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心里謹記可可的囑咐。
可可落座,插手看著三人,嘆息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和李局長真的不想以這種方式,跟三位溝通。但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咱們誰都不可能裝作不知道。”
三人一聽,正事兒來了,所以也打起了精神。
“三位都是川府地區呼風喚雨的人物,我這點水平,在你們面前就不說一些繞話,套話了。”可可莫名顯得有點急,話語沒有鋪墊,幾乎是搶著說道:“許亮已經因為拘捕被大牙擊斃了,這個事情也引起了七區的一些反應。但我可以明確地說,警務總局,以及師部態度是堅決的,絕對不會因為涉案人員是七區的某位有背景的公子,就有所妥協。但是,剩下的涉案人員,都是咱們自己人,所以案子該怎么辦,我和李局心里也沒個底。”
三人聽到這話,心里暗自合計到,難道這事兒還有緩嗎?可可要主動給他們臺階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真是最好不過了……
“徐會長,您管理自治會也有一段時間了,川府的情況你是清楚的。”可可扭頭看向徐巖,言語非常客氣地說道:“您知道,咱們這個地方是沒有起訴機構和法院的,警務總局抓了人,但卻沒有判決的權利。”
徐巖聽到這話瞬間怔住,臉色莫名蒼白了起來。
“所以我和李局商量了一下,準備將剩下的涉案人員,交由你們三地的自治會判罰。”可可再次搶著說道:“因為川府這邊歷來的規矩就是,自治會擁有對違規,違紀人員的處罰權力,而現在川府正處于司法的真空期,咱們的起訴機構,以及法院還沒有成立,所以延續之前的規矩,民眾,以及警務總局,都是可以接受的。”
這句話一出,阮明和老齊的臉色也白了。
三個人還沒等張嘴向可可求情,對方卻主動把判決剩下涉案人員的權利,給到了他們身上。
權利在你們自己手里,你們去判啊,不用和警務總局求情了。
老齊看著可可,心里莫名有一種憋屈之感,他沉默好一會說道:“為什么要交給自治會呢?部隊有糾察部門,也有軍事仲裁庭和法庭,涉案人員都是軍人,理應交給部隊進行處理啊?”
“呵呵,”可可一笑:“這不合理。案子是發生在地方的,被害對象也只是川府的普通民眾,咱們需要的是給地方一個交代,而不是給部隊。人在本地處理,才有公信力。”
老齊聞聲攥了攥拳頭。
“我也聽說了,涉案人員都跟三位有著一定的親屬關系。”可可看著他們,話語輕柔地說道:“按照老理來看,這種事情直系親屬理應要避嫌,但我個人是相信三位的。咱們眾志成城,打了這么久的仗,犧牲了那么多人,損失了這么多人力物力和資源,終于算是拿下整個川府。所以我相信,三位在大是大非上,是有自己立場的。我也相信,以三位在川府地區的影響力,你們會給這里的民眾一個合理交代,會讓警務總局大院墻上,那些刺眼、醒目的口號,在案情結束后,自動消失。”
三人看著可可,想反駁卻無從開口。他們都是地區自治會長,此刻又被可可捧到了這么正的位置上,那剩下的還怎么談?講情,就是情法不分;推脫,就是他們三個沒有底氣接這個差事,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和魄力把水端平。
徐巖看著可可,突然意識到,她在有些事兒上,甚至比秦禹還可怕。她柔中帶剛,進攻性極強,你想拍桌子罵娘,她跟本不給你這個機會。
“咚咚!”
就在三人沉默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進!”老貓終于開口。
話音落,大牙穿著染血的襯衫,腹部的傷口漏出了紗布,面無表情地推門走了進來。
可可喝著水,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怎么了?”老貓沖大牙問。
“七區的四個團已經到了邊境線,態度十分惡劣。”大牙皺眉說道:“我給師部打電話詢問了一下,秦師長在燕北傳令,說這件事情絕不妥協,如果要打,我們就奉陪。”
“嗯,那你要去邊線那邊了?”老貓又問。
“是,我馬上就要走,”大牙立即回道:“去前面指揮部隊調防。”
“那城里怎么辦?”老貓起身:“警務總局的人手不夠啊!”
“滕師長的警衛營已經往這邊趕了。”大牙按照可可交代的話回道:“他們來這邊,暫時協助警務總局辦案,全權由你們領導。”
“好,”老貓點頭:“那你快去吧。”
“好。”大牙回了一句,扭頭看向徐巖等人說道:“你們先繼續談,我先走了。”
“哎,好。”徐巖應了一聲。
“注意安全。”
三人紛紛回話。
大牙聞聲立即離去,屋內再次沉默了下來。
“那就這么定了?”可可看著三人,試探著問道:“我們出個手續,幾位把人領走,由自治會宣布處罰結果?”
徐巖沉吟半晌:“好,遠山自治會,愿意處理這個事情。”
“我也同意。”阮明點頭。
老齊漲紅著臉,坐在原位沒有吭聲。
徐巖在桌子下面踢了老齊一腳,后者依舊沒動。
“齊會長有不同意見?”老貓主動問了一句。
“沒有,意思我懂了。”老齊緩緩抬頭:“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