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公司總部的會議室內,四大家族,兩大公司的人,集體狀態萎靡,陰著臉,也不吭聲。
屋內氣氛萎靡,王昌禮扶了扶話筒,只能率先發言:“事情出了,我們就要共同面對,共同解決……。”
“解決的話等一會說。”鳳翔公司的創始人,年近七十的林右翔,坐在椅子上,老態龍鐘地擺了擺手:“先說問題,為什么會搞成這樣,大家談談。”
眾人沉默。
林右翔眉頭緊皺地等了一小會,扭頭看向了王昌禮問道:“你是負責人,那讓你說,為什么我們會在楠木,遠山,重都地區慘敗?為什么會搞成這種局面?!”
王昌禮扭頭看了一眼四周,話語委婉地回道:“這個結果,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首先,秦禹在三大區的關系很硬,很多大家都很了解的太子爺,在暗中給他強力的經濟支持,人力支持,以及物力支持;其次,現在不管是三大區政府,還是軍政高層,都在默認秦禹干的這些事兒,他們也是持支持態度的。為什么呢?因為秦禹要能在川府打開局面,那三大區未來收復這里就會相對容易不少……所以,我們現在面對的不是一個混成旅,也不是一個所謂靠地面起家的秦老黑,而是面對的三大區上層態度,以及他們所掌握的有利資源……這是我們吃虧的主要原因……。”
“不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詞兒了。”林右翔一點面子也不給王昌禮,拄著拐棍猛然起身,拍著桌面吼道:“都醒醒吧,問題根本不在這兒!”
年輕的核心成員,被林右翔的態度嚇了一跳,紛紛打起了精神。
“什么狗屁三大區支持,太子黨支持?”林右翔聲音洪亮地說道:“秦禹拿到支援了,你們沒拿到嗎?五區沒有給你們錢,給你們軍用裝備嗎?沒有嗎?!”
王昌禮沉默。
“對面突然冒出來四千號人,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經過,你們事先誰感覺到了?”林右翔掃視了一圈眾人,指著王昌禮喝問道:“我問你,你是負責人,你有沒有感覺到?!”
“這……!”王昌禮本想反駁,這次前面的主要指揮是索爺,但他考慮到現在這么說,有點推卸責任的意思,所以就沒開口。
“幾千號人和軍用裝備啊,那連在一塊得是多大規模的隊伍?光他媽靠汽車拉,就得兩三百臺吧?”林右翔激動地拍著桌面:“這么大規模的隊伍進了川府,你們這些管事兒的,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那你們是干什么吃的,眼睛還安在腦袋上有什么用?都不如扣了當泡踩!”
眾人無言。
“光遠山地區,小索子就組織了六七千號人,氣勢洶洶地去了楠木,可連人家齊家的毛都沒碰到,就讓人里外夾擊給收拾了。仗怎么打的,前面是怎么指揮的,這些你們都考慮過嗎?就在這兒開會,你們會開什么會?!”林右翔氣的額頭冒著汗珠,喘息著吼道:“先他媽搞清楚問題在哪兒,再去研究怎么干。自己哪兒是短板都不清楚,還在這兒研究什么?再組織,再去打,那不還得敗嗎?”
林右翔的喊聲,讓很多人無言以對。
是的,從秦禹到了川府這邊,四大家族,兩大公司,就一直在組織開會,每次研究的也都非常和諧,但計劃一實施起來,卻完全是兩回事兒。
“我給你總結幾點!”林右翔掰著手指頭,話語非常簡潔地說道:“第一,下屬機構臃腫,聯防隊,安保隊,每年拿那么多錢,但真遇到事兒,全他媽是廢物。沒血性,沒魄力,沒目標,凝聚力完全靠上面發錢,就這種心態,你還打個幾把!你抬頭看看,混成旅的前身,天成安保集團,四年之前就施行全軍事化管理了,你們還在那兒拿個板凳,天天坐在路上收費呢,這能比嗎?第二,高層管理人員,極其無能,尤其是武裝這一塊,當軍官的,說得算的,全是家族宗親,這幫人絕大多數連他媽兵都沒當過,你讓他指揮幾千人去打仗,那不是自己作死嗎?你問問那幫人,除了會玩女人,抽大煙,他還會干什么?!對面直升機飛過來,他們都不知道人家的戰術是啥,還在底下亂喊,就這種隊伍,你就是組織七萬人去楠木,那不也是送嗎?”
四大家族,兩大公司,近七八年內,幾乎都沒有發生過高層爭吵的事件,索爺自己沒事兒也得意洋洋的跟外人說:“我們在川府,那是笑著就把錢掙了。”
可今天不一樣,林右翔罵人的時候,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大家留,就差用嘴掘祖墳了。
“醒醒吧,我們的底子已經爛了,你們在座的這幫人,都得去感謝秦禹,明白嗎?!”林右翔指著眾人吼道:“如果不是他帶著太子黨,帶著軍政府的支持過來,打的你們抱頭鼠竄,那早晚有一天,我們得讓人挫骨揚灰。之前你們在川府一帆風順,你們以為那是你們自己的功勞啊?是你們這些人經營的好啊?你可別做夢了,那他媽是我們這代人打下的江山,是積累,是二十幾年的努力成果,明白嗎?!”
王昌禮低頭擦著汗水,一句話都不敢說。
“現在固有的模式已經過時了,你不改變,就是死亡。”林右翔話語簡潔地說道:“該擼的擼,該下課的下課,短時間內要先自己的內傷治好,再去計劃外面的事兒。我們在這里有幾十年的基礎,跟秦禹耗一耗,我們耗得起。”
“咣當!”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房門被打開,李致勛邁步走進來,拍手說道:“林老先生講的好,我在外面都聽到了,真是振聾發聵啊!”
眾人看向李致勛,表情不一。
與此同時。
一名士兵沖進秦禹的營帳內,語速很急地說道;“秦旅,外面有人找你。”
“誰啊?”
“他說他叫仇伍,就自己一個人。”士兵回道。
秦禹一怔:“臥槽,他終于回來了。快,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