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天慘死之后,禿子對公司內部的一些事兒,就莫名提不起任何興趣了。別人口中的輔政大臣,仿佛瞬間喪失了斗志,當有啥事兒征求他的意見時,禿子基本都是懶洋洋的回應道:“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有事兒你們找小克說。他同意你們就辦,不同意就再商量。”
禿子的這種態度,直接給了袁克最佳的發揮空間。因為張天一沒,他就是老人里的頂梁柱,而他現在都放權了,那其他老資格即使有些想法,也不好再跟袁克提了。
袁克本人很喜歡這個節奏,因為沒有了公司里這幫老家伙礙事兒,他就能最大程度改善之前公司機構臃腫,套路老舊的運營模式。所以他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恢復了藥線的基本運營,而下面具體辦事兒的人,也全部都是新提上來,新收編的面孔。
如果張天沒死,禿子也沒放權,那袁克的這種做法,是一定會引起老人不滿和反彈的。可現如今這倆人一個慘死,一個不管事兒了,那這幫老人心里也就沒了底氣,只能任由袁克改變公司的狀況。不然的話,或許他們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大皇宮包廂內。
袁克坐在沙發中間,笑吟吟的看著眾人說道:“提前給你們透個風,明天公司開會,我會拿出新的利益分配方案。以后你們每個經理級別人士的分紅,都不會再是總公司說的算,因為我會以承包制的方式,將分公司全部交由你們自己打理。每個月總公司只給出銷售任務,你貨賣的越好,那下個月的貨物配額就越多。然后,總公司會制定出嚴謹的藥物價格,并且會隨著市場變化而隨時調控。你們拿貨的時候,直接付清貨款,剩下的利潤怎么分配,由你們自己說的算。”
“這個好。”
“對對,這樣干就自由多了,貨怎么賣,錢怎么分,都咱自己說的算,那下面的人干勁兒也足。”
“是唄,這樣干合理。因為你不同的地域,那吃貨量也不同,如果按照以前的方式,全讓公司定價,再由下面統一賣,然后每個月的分紅按照出貨量結算,這就很不公平了。比如負責管土渣街的人,他就是啥活兒不干,一個月也能把貨賣到第一名。可其他區域呢,能做到嗎?他們也一樣努力,可就是掙的少啊。”
一群新人聽著袁克的話,都紛紛表示贊同。
禿子栽歪在沙發上,雙眼木然的看著袁克,只咧嘴笑著,也不吭聲。
蕭九喝了口水,低頭說道:“我一直以為小袁對公司情況不了解,但沒想到他接班之后給的一些策略,卻都很有效,很合理。”
禿子依舊沒接話。
“或許他接班,也真挺好的。”蕭九扭頭看向禿子:“這樣的老板,值得咱好好捧捧。”
禿子打了個哈欠:“公司的事兒,你們商量吧,一會朋友到了,我就回去了,找地兒玩會牌。”
“不是,公司現在正干勁兒十足,你怎么看著這么頹廢呢?”蕭九明知故問道。
禿子轉過身,話語簡潔的說道:“張天不死,那他礙眼;可他死了,誰又礙眼?”
蕭九一愣:“我覺得……。”
“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真的。”禿子一笑,伸手就端起了酒杯:“來,喝一口。”
話音剛落,袁克坐過來,笑著沖禿子問了一句:“哥,晚上組個局,一塊玩玩唄?!”
“跟你們一幫小年輕有啥可玩的,”禿子搖頭:“一會我就回去了。”
“也行,那回頭聚吧。”袁克沒有深勸,只話語調侃的問道:“你給我介紹的四大金剛,啥時候能談談?”
“啥四大金剛?”禿子一愣。
“就我要拉進公司的那四個人唄。”
“啊,你說他們啊。”禿子點頭應道:“我打過電話了,一會他們就到。”
“那你得好好給我介紹介紹。”
“沒問題,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但剩下的你自己談。”
“好勒。”
二人說話間,包廂門開,一個染著紅頭發的青年,領著七八個人走了進來:“哎呦,禿哥,好久不見吶!”
“哈哈,來來,小耀,”禿子扶腿起身,滿臉堆笑的喊道:“我給你介紹一下,我新老板。”
“呵呵,我是禿哥小弟,袁克。”
“你好。”紅發小耀邁步上前,就與袁克握了手,并自我介紹道:“江南區,吳耀。”
“來來,坐下聊。”禿子拉著吳耀,讓他坐在了自己和袁克中間。
三人坐下聊了沒多一會,就又有三個在松江地界兒上名頭很響的人過來捧場。而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都挺年輕,沒有一個是成名多年的湖。
禿子將眾人一一介紹給袁克后,只坐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找了借口離開了。但蕭九卻沒有走,自覺留下來幫著袁克應酬。
時間如流水,匆匆而逝。
一周過后,秦禹坐在辦公區正在接待一名前來報案的老頭時,劉寶臣突然目光陰沉的闖了進來。
“秦禹,你他媽給我出來一下!”劉寶臣極為失態的站在門口位置喊了一聲。
話音落,整個辦公區正在干活的警員全都愣住了。
正隊長當眾辱罵副隊長,這……這確實有點太罕見了。
秦禹抬起頭,瞇眼望向劉寶臣:“劉隊,我在這兒是領政F工資的,你TM跟我說話客氣點,老子該你罵的啊?!”
劉寶臣一聽這話,瞬間失控,邁步上前,一把就扯住了秦禹脖領子:“來,你出來。”
“啪!”
秦禹冷臉將其右開,轉身喊道:“你們該干活干活,朱偉,你接待一下這個大爺。”
“好。”朱偉點頭。
交代完之后,秦禹才邁步跟著劉寶臣走出辦公區。
幾分鐘后,無人的樓道內,劉寶臣紅著眼,一拳就打向了秦禹臉頰:“我CNM,小崽子,你設套坑我是嗎?”
“啪!”
秦禹抬手抓住劉寶臣的腕子,低聲反問道:“我坑你什么了?!”
“你媽了個b,老張給我一萬塊錢的事兒,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劉寶臣是真急了:“你還讓他去警務督察處舉報我受賄。CNM的,你玩的也太臟了!”
秦禹看著劉寶臣,笑吟吟的反問道:“誰先開始的,是我嗎?怎么,你現在又玩不起了嗎?!”
“去NM的!”劉寶臣掄拳就要再打。
“嘭!”
秦禹提起膝蓋,直接撞在劉寶臣的肚子上,右手掐著他的脖子往下一摁:“這里就咱倆,你還跟我擺尼瑪B隊長的譜。玩不起你就別太跳,怕挨干你就別動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