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處理完牛振的事兒,人就離開了警署醫院,去看望劉子叔等兄弟了。
一個小時后。
土渣街某居民樓內,劉子叔疼的抓咬著抱枕,臉色漲紅,身體抽搐。
“你忍著點,我得消毒。”黑大夫拿著酒精棉,語氣柔和的說道:“放松,放松一點。”
“摁住他。”馬老二皺眉沖著旁邊的兄弟說道。
“呼……呼……!”
劉子叔大聲喘息著:“給我點藥,讓我緩緩。”
“吃雞毛藥,硬挺一會就好了。”馬老二回頭吼道:“讓你們摁住他,沒聽見啊?!”
四個小伙聞聲上前,伸手就摁住了劉子叔。
“耳朵沒找到?”秦禹皺眉問了一句。
“沒有。”馬老二搖頭:“掉路上了,上哪兒找去。”
秦禹心里有些心疼劉子叔,年紀輕輕沒了半只耳朵,咋說也是破相了。可在地面上混,吃著江湖飯,那受傷養病也是誰都沒有辦法避免的。
斟酌良久后,秦禹才沖著馬老二說道:“經濟補償吧,我來辦。”
“不用,”馬老二一愣后應道:“我補償就行。”
“藥線剛恢復,你能補償多少?”秦禹看著他,低聲說道:“我來辦。”
沙發上,劉子叔聽著秦禹的話,心里也是略感溫暖的。因為他是馬家的人,而秦禹在關鍵時刻總能想到他,這說明對方是拿自己當回事兒的,不是只當自己是個能打能殺的頭馬。
凌晨兩點多,黑街警司對面的街道上,裴德勇坐在汽車內,面色凝重的等待著。
過了一小會,付小豪獨自一人從警司大院內走了出來,踩著積雪來到了汽車旁邊。
裴德勇遲疑一下,伸手推開了車門:“上來吧。”
“不上了。”付小豪彎腰看向車內,面無表情的問道:“等半天了吧,裴老板?”
“等你們抬抬手唄。”裴德勇耐著性子回了一句。
“米勒隊長的電話,我們接到了。”付小豪點頭應了一聲。
“給你們添麻煩了。”裴德勇輕聲問道:“我的小兄弟,啥時候能領走?”
付小豪扭頭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話語簡短的回道:“白領走啊,裴老板?”
裴德勇聞聲懵了,直愣愣的看著付小豪,一時間無言。
“大半夜的,警司出動了五六十號人,這多折騰啊!”付小豪扭頭吐了口痰,齜牙問道:“裴老板不關心關心我們的身體健康啊?”
“呵呵。”裴德勇笑了:“那怎么關心啊?”
付小豪伸出五個手指:“這些就差不多了。”
裴德勇聞聲攥了攥拳:“行,你等一會,我打個電話。”
“我不等你。”付小豪搖頭:“我一公職人員,跟保釋人接觸,那不讓人說閑話嗎?你在這兒打電話吧,等我們辦完手續再說。”
裴德勇一愣:“好,好。”
“大晚上的多穿點,別著涼了。”付小豪好言提醒一句后,伸手拍了拍車門,溜溜達達的就回了警司。
車內,司機回頭沖著裴德勇說道:“媽的,這個秦禹也太不是東西了。人他打的,錢還要黑。”
裴德勇陰著臉,沒有回話。
“哥,你給米勒隊長打個電話,讓他施壓不就完了?”副駕駛上的小伙提醒了一句。
“米勒是你爹啊?!他能打招呼讓秦禹抬抬手,還能打招呼讓對方不要好處費了嗎?你長沒長大腦?!”裴德勇沒好氣的罵道:“CNM,這事兒我認了,開車回去取錢。”
說完,司機拉著裴德勇返回南陽路那邊,現從家里取了一些現金后,才又重新返回了警司門口。
一個小時過去。
三個小時過去。
一晃,天都放亮了……
裴德勇坐在車內,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咚咚!”
敲車窗的聲音響起,裴德勇揉著眼睛抬頭,看到車外有一臺電動摩托上坐著倆小伙,頭上全部戴著鋼盔,根本瞧不清楚面容。
車窗降下,裴德勇皺眉問道:“干啥的?”
摩托后座上的小伙,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間的帆布包。
“多少?”裴德勇問。
對方伸出了五根手指。
裴德勇咬了咬牙,低頭從袋子里掏出五萬現金,隔著車門就塞進了對方的帆布包里。
“裴老板大氣。”小伙豎起大母手指,笑著沖騎車的同伴說道:“走吧!”
“翁!”
摩托車捋著街道揚長而去。
早上八點半。
二十多名南陽路面上的馬仔,從警司內三五成群,腦袋聳耷著走了出來。
“哥,人出來了。”司機提醒了一句。
裴德勇眉目緊鎖:“告訴他們回倉庫吧。”
話剛說完,秦禹邁著大步,領著丁國珍等人從路邊人行道上走來。
裴德勇回頭看到秦禹后,突然推開了車門:“哎,秦隊!”
秦禹聞聲回頭:“你是?”
“我是裴德勇。”
“啊,裴總啊。”秦禹點頭:“大早上在這兒待著,咋地,剛晨練完啊?”
“呵呵。”裴德勇一笑:“昨天的事兒,我長記性了哈。”
“行,長記性了就行。”秦禹點頭。
裴德勇笑容陰沉的看向秦禹:“你替我給馬老二帶個話,他就是把分紅再加四成,這合作也不可能了。藥品的買賣,我覺得是個長期項目,咱都別著急,往后看看是啥情況。”
秦禹聞聲上前,背手站在馬路牙子上看著裴德勇,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長記性了,就在南陽給我趴好。地面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這雙眼往前看,也懶得搭理你。但你要覺得,自己還有一身能耐沒使出來,我就讓南陽換個說話好使的。”
“呵呵。”裴德勇笑著點頭:“哎,我聽明白了。”
“你最好是真明白了。”秦禹扔下一句,轉身就走。
裴德勇盯著秦禹背影,磨著牙說道:“開車,回去。”
網播臺法制欄目辦公區內。
趙寶大步流星的走到林念蕾辦公桌前說道:“一會開會,你替我去吧。”
“那你干什么去啊,昨天就找不到你人?”林念蕾皺眉問道。
“我有一個新案子,非常有意思。”趙寶笑著說道:“我去見一個自由撰稿人。”
“什么案子啊?”林念蕾好奇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趙寶一笑,轉身離去。
幾個小時后,趙寶再次和唐元見面,只不過這次是在后者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