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滬的沖突暫時歸于平淡后,秦禹在燕北當記錄員的日子也快到頭了。
最近一段時間,顧泰安逛遍了八區每一個城市,頻繁在公眾視野出現,每天不是主持開會,就是發表演講,一圈走下來,八區內部的情況已經穩定的多了,僥幸存活下來的黨政勢力,以及學院勢力,也已經徹底跟上了他的步伐。再加上區內所有媒體都在渲染和暗示未來八區的政治格局,所以顧泰安接手某些權力,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這期間,秦禹給顧泰安當記錄員,也算是撈足了畫面和政治資源。但他不能總占著這個坑,擋別人的道,所以他在運作完往川府引進人才的事兒后,就準備開溜了。
其實在大佬身邊干活,一點也不自在,每天除了交際應酬外,就是說一些人都聽不懂的話,屁大點事兒都要揣摩,思考,令人精神太過疲憊,遠沒有在川府當瀟灑王爺舒服。
三天后。
秦禹找了個機會,跟顧泰安暗示了一下,他想回家的意思,而后者也沒有阻攔,只點頭回道:“回去也好,川府一大堆事兒等著你處理,你這老跟在我屁股后,也確實有點不務正業。”
秦禹一聽這話,大喜過望:“首掌憂心川府,我回去一定好好干。”
顧泰安坐在沙發上,聳搭著眼皮評價道:“這政治舞臺就是個大染缸啊,你跟我待幾天,記錄員干的一般,但拍馬屁的功夫可進步不少啊。”
“嘿嘿。”秦禹一笑。
“川府的事兒,我就不管了。”顧泰安喝了口茶水,抬頭看向秦禹說道:“但對于七區的情況,你心里要有數,不能離得太遠,也不能摻和得太深。”
秦禹仔細思考了一下:“我懂了,首掌。”
“嗯。”顧泰安點到為止地提醒完,就沒再談公事兒,反而跟秦禹聊起了家常。
秦禹從司令部離開后,立馬屁顛屁顛的又去看望了一下自己的老丈人。這可是有血緣關系的大腿啊,此刻不去拍一下馬屁,更待何時呢?
林家別墅內,秦禹從未如此放松的跟林家人坐在一塊吃飯過,席間歡聲笑語不斷,氣氛非常融洽。而今天這個局面,也算是秦舔舔自己硬拼出來的,沒有鯨吞川府的壯舉,又哪來今天的熱情招待呢?
這人吶,外人怎么看自己其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自己想要走到哪一步,并且是否為此努力過。
吃飯的時候,林耀宗輕聲沖秦禹問道:“你和陳系的關系,比九區吳家如何?”
秦禹思考了一下回道:“這不是一種感情。我認識吳迪的時候,還啥都沒有呢,吳家和我有共患難的交情。而我跟七區陳系的接觸,多少有一定利益因素在里面。怎么說呢,相輔相成,關系牢靠吧。”
“三大區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八區的一系列政治變動,會直接影響到七區內部的平衡。”林耀宗皺眉說道:“而這種平衡一旦打破,那就要有大事兒發生。”
“是。”秦禹點頭。
“你是我女婿,又是顧司令最后一個門生,這兩層身份已經決定了你的立場。”林耀宗幾乎跟老顧說出了一樣的話:“所以,七區如果有變動,你們川府不能不摻和,但也絕不能摻和得太深。”
秦禹看著自己的岳父,心里也沒那么多顧忌地問道:“七區如果有變動,八區不能摻和嗎?”
“肯定不能。目前的情況是三大區各自為政,呈三足鼎立的狀態。”林耀宗輕聲回道:“八區如果動了,那九區就一定不會看著。說是要一統,可短時間內談何容易啊!各派系都已經掌握權力多年了,習慣了占山為王的狀態,又怎么會輕易把權利交出去呢?就好比,現在九區說要接手川府,你愿意嗎?即使吳家跟你談,你肯定也不愿意啊。”
秦禹緩緩點頭。
“我和顧司令心里都是偏向陳系的。”林耀宗插手說道:“但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我們是沒有辦法把這種心理偏向變成實際行動的。就跟八區內戰,陳系沒辦法摻和一樣。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腦袋一熱,直接卷進了七區的事兒里。因為你現在離我們太近了,你的一切動作,都會被理解為是八區授意的。”
“我懂了。”秦禹點頭:“那換個說法就是,如果時機到了,那八區也不缺一統的魄力?”
“當然。”林耀宗非常直白地回道:“如果陳家像老顧一樣,有登頂的能力,也有穩定八區內部的能量,那八區肯定不缺一統的魄力。”
“我明白了,爸。”秦禹緩緩點頭。
林耀宗跟秦禹談完正事兒,立馬笑著說道:“你到川府后,讓蕾蕾帶著孩子回來一趟。哎,這段時間太忙,我還沒見過外孫子呢。”
“好,我安排他們飛回來一趟。”秦禹齜牙應道。
兩天后。
秦禹處理完八區的事兒,立馬飛回了川府,并且人剛到重都自治總會,就見到了梟哥給他安排的警衛兵。
辦公室內,秦禹看了一眼喪少,笑著調侃道:“你這頭型挺個性啊。”
喪少有點緊張:“報告師長,我叫柯龍。”
秦禹打量著瘦瘦弱弱的喪少,伸手就去抓煙盒,但摸了一下里面卻沒煙了。
喪少看到這個景象,立馬邁步上前,從兜里掏出一盒好煙說道:“來,師長,我這兒有,整一根特供華子。”
秦禹感覺他有點愣B兮兮的,慢悠悠地伸手抽出了一根煙:“你這當兵……。”
“師長我給你點上。”喪少有點緊張地拿著打火機,點了兩下沒點著,所以調了一下火苗的大小。
“啪!”
一聲脆響,火苗竄起,瞬間燃起一股撩豬毛的味兒。
秦禹往后一躲,眉毛略有些焦糊,察猛站在一旁,表情相當精彩。
“師……師長,這火機不太好使。”喪少眨巴著眼睛,忙活的額頭全是汗水:“眉毛沒事兒吧,我給你吹吹啊?”
“你起開!”秦禹摸了摸眉毛,立馬沖著察猛說道:“你帶帶他,首要任務就是給他頭發剃了,當兵的哪有留這個頭型的。”
喪少一聽秦禹要剪自己的小辮,立馬漏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去吧!”
秦禹擺了擺手。
察猛笑呵呵地領著喪少走了,秦禹坐在椅子上抽著煙,再次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艸,凈往我身邊整一些愣貨,這差點把火點我鼻子里。”
話音剛落,秦禹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金泰洙的號碼:“喂?”
“林成棟和周證有一些收獲,他們在五區那邊可能要有動作。”金泰洙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