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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馬二爺

  秦禹等人只在安保公司停留了一夜,次日一早就領著四臺武裝皮卡,乘坐汽車趕往燕北。

  白天無話。

  晚上七點多鐘,馬家倉庫內,張亮抽著煙,笑嘻嘻地問道:“老二,這月的貨款,你先押我這兒一半行不?”

  馬老二一怔:“干啥啊?”

  “有個搞金融的朋友,看上了一個很好的項目,讓我出點錢。”張亮低聲說道:“我考察了一下,覺得有搞頭,但手里有點緊,就想用貨款倒一下,你覺得怎么樣?”

  “不行。”馬老二搖頭:“上個月小禹開會的時候,已經明確說了,沒有正當理由,不能拖欠貨款。”

  張亮眨了眨眼睛:“艸,規矩是死的,人是不是活的?你給我行個方便唄,我這兒手頭真的緊,新元區好幾個項目都在吃錢,不然我不能為難你。”

  “唉。”

  馬老二嘆息一聲,扭頭看向張亮說道:“倆月之內,你必須把貨款給我補齊了。”

  “哎呀我艸,二爺,我愛死你了。”張亮賤嗖嗖地道謝。

  “既然小禹已經重新立了規矩,那肯定就不能打破。這錢我給你墊上,你盡快還就完事兒了。”馬老二話語簡潔地說了一句。

  “啥也不說了,二爺,咔咔就是個感謝!”張亮愣了一下后,立馬抱拳說道。

  經過時間的沉淀,和無數次大事兒的磨礪,馬老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的愣頭青年了。這些年他蹲過監獄,瞎了眼睛,犯過錯誤,也曾飄飄然過,甚至還配合王家干預過一區首席議員的選舉。

  馬老二雖然年紀不大,但人生閱歷已經積攢到了與他身份匹配的點上,所以他變得更沉穩,更內斂,做事兒也更有一股子大氣磅礴的風度。

  依稀記得秦禹剛到松江的時候,馬老二應該是他團隊內做事兒最不講規矩的一個。虎干,蠻干,腦袋一熱啥后果都不想,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標簽一樣。

  可現在你再看看,馬老二在地面上的威望,幾乎全是靠著做事兒講究,有規矩,有道理,利益分配也平衡的方針,才積累到松江很多地面上的人,一見他,就稱呼為一聲二爺的程度。

  這種風格是跟六七年前的馬老二截然相反的。吳迪曾經說過,秦禹手下這幾攤大生意,目前最穩定的就是松江地面上馬老二主管的這一攤,而馬老二卻很低調地說道:“你把一個乞丐擺在龍椅上坐三年,那他肯定也會喊眾生平身了。不是我會干,是大家捧我,允許我犯錯誤。”

  不飄,這倆字是真的被馬老二刻在了心里。他永遠也忘不了,自己飄了一回,就害了老馬和很多朋友……

  人得真的疼過,才能有記性。

  馬家倉庫內。

  張亮得到馬老二許諾后,就興高采烈地走了。

  “老二,哥那批貨的錢,還沒結呢,已經兩三個月了。”劉子叔走進來提醒了一句。

  “他那邊情況特殊,才剛起步,手里缺銀子,這事兒我跟小禹商量過了,他們那兒的款,可以押幾期。”馬老二緩緩站起身,笑著調侃道:“小禹跟我說過,他要親手把哥養大。”

  “呵呵!”劉子叔一笑:“慢慢養大可還行。”

  “哥那邊搞起來了,咱們響兒的生意,鬧不好都會做到六區去。”馬老二淡淡地回道:“都不容易,相互拉扯吧。”

  “俄區那邊的軍工應該是世界頂尖的啊,怎么還缺響兒呢?”劉子叔問。

  “是世界頂尖的,那它也不可能給待規劃區發槍啊。”馬老二翻了翻白眼回道:“咱的貨便宜,質量好,長期合作還可以賒兩期,主打親民策略,所以占有一點小市場不難。”

  “也是。”劉子叔點頭。

  “行了,不跟你扯了,這幾天他媽的有點累。”馬老二笑著說道:“我找地兒歇著去了昂!”

  “又去綿綿那里啊?”劉子叔問了一句。

  “呵呵,去看看,好幾天沒去了。”馬老二拿起外套:“你自由活動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我讓寶軍跟你過去。”

  “哎呀,不用搞那么多人。”

  “不行,”劉子叔搖頭:“你身邊咋地也得有人。”

  “行吧,你讓他快點。”馬老二回了一句,溜達溜達的就往樓下走去。

  前幾年,由于馬老二一直在全力弄著地面上這點事兒,也沒時間在男女感情上投入太多精力。但這幾年不太一樣,各個公司都比較穩定,再加上他應酬也變多了,順理成章的也談過幾個對象。但談的時間都不長,有的沒幾個月就分開了。

  這個叫綿綿的姑娘,是馬老二最近一年剛處的。小姑娘家庭背景干凈,為人也很本分,目前在新元區一家酒店當大堂經理,工作能力也還算優秀。

  晚上9點多鐘。

  三臺汽車停在了酒店門口,馬老二坐在后座內,點了根煙后,沖著寶軍問道:“你媽的病怎么樣了?”

  “不太好,可能下個月還要動一次手術。”寶軍回身應了一句。

  “是不是醫生的水平有問題啊?”馬老二皺眉說道:“要是還不行的話,你辦轉院手續,把阿姨接到奉北看一下吧,我給你找人。”

  寶軍怔了一下:“謝謝二哥。”

  “呵呵,沒事兒。”馬老二擺了擺手:“明天我幫你打個電話。”

  “哎,好!”寶軍是馬家新來的兄弟,平時話不太多,但做事兒小心嚴謹,是劉子叔專門派到馬老二身邊的人。

  二人正在聊天的時候,一位打扮時尚,個子高挑的姑娘,拎著小包包就從大廳內跑了出來。

  “嫂子來了。”寶軍立馬下車,幫她拽開了后座車門。

  室外寒冷,姑娘穿得又少,上車時凍的已經是只打寒顫。

  “你怎么每回來接我,都跟黑手黨似的?”綿綿笑瞇瞇地問道。

  “沒有,正好辦事兒,順路就一塊來了,他們一會就回去了。”馬老二笑著回了一句,抬頭沖司機招呼道:“走吧。”

  奉北,某被租賃了三年的寫字樓內,一名中年端著水杯,輕聲說道:“這個點可以動了,把線放長,輕易不要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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