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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354章 葉嬋怡歸京

  翌日清晨,修煉一夜的余乾起身來到窗邊開始洗漱,一眼就瞧見已經在院子里打起拳的朱宸。

  稍稍觀察一會,這位世子殿下學的拳法路數還是頗為古怪的。

  余乾自然不會犯忌諱的躲在這深究人家。

  有一點倒是入余乾預料之中,那就是太安城這邊愣是沒有一個人和南陽這次來的人有交流、

  按理說,正常的外在藩王或多或少都會在太安有人脈,住下之后更是會有不好訪客之類的。

  可是朱宸這邊,冷冷清清的,一個來訪的人都沒有。

  也就是余乾是大理寺的人,無所謂這些,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來的。

  稍稍洗漱一下后,余乾便下樓吃飯去了。。

  因為朱宸的入駐,這驛站的伙食明顯好了很多個檔次。

  余乾正在喝粥吃油條的功夫,宮庭之就風風火火的朝他走來。見對方一臉急色的樣子,余乾好奇問著。

  “宮侍郎,你這般驚慌是找我有事嘛?”

  “是的。”宮庭之壓低聲音說著,“今天要斬首苗子義一干人等,陛下的口諭是讓朱世子過去觀禮。

  以彰顯對苗子義等人誣陷南陽王一事,咱們這邊的態度。”

  余乾有些無語,下馬威就下馬威,還誣陷,要點臉嘛。

  “這樣啊,那宮侍郎你去通知世子吧,他就在里面呢。”余乾笑道。

  宮庭之一臉汗然之色,最后作揖咬牙道,“駙馬,要不還是你去?下官看駙馬和世子交談甚是融洽,要不你幫下官去開這個口?”

  余乾意味深長的看著這位宮庭之,這些當官的,一個個都精的跟猴似的。

  “行,我去說吧,宮大人,你可要念我的好才是。”余乾笑著拍了拍宮庭之的肩膀。

  “一定一定,多謝駙馬。”宮庭之喜笑顏開,“就在東街口那邊。”

  余乾不再多說什么,將最后一口食物丟進嘴里,又嘩啦的把粥和干凈,這才擦擦手走了進去。

  里頭的朱宸還在吃著早點,余乾很有耐心的等人吃完早飯,這才抱拳道,“世子,有陛下口諭。”

  朱宸急忙站了起來,朝皇城的方向深深彎腰作揖。

  余乾這才繼續道,“陛下想讓世子去觀禮苗子義等人的斬首儀式。”

  “朱宸領命。”朱宸深深的作揖領下,而后這才抬頭看著余乾,問道,“余司長,這苗子義是誰?”

  余乾也懶的管對方是不是裝傻,只是解釋道,“之前太安城巫蠱一案犯人苗才人的伯父。這叔侄二人包藏禍心,用巫蠱一事陷害南陽王。

  陛下震怒,將所有一干人等全都斬首示眾,讓世子過去觀禮就是為了讓世子知道。南陽雖然和太安遠隔千里。

  但是陛下對南陽的關注和護佑之心始終如一。”

  “朱宸代父王謝過陛下厚恩。”朱宸再次朝皇城方向深深作揖。

  “世子打算何時過去。”余乾問道。

  “這就過去吧。”朱宸臉上帶著微笑,絲毫沒有表現出別的任何神色。

  余乾道,“現在還早,要等午時三刻、”

  “想著一路走過去,剛好見見這太安城的風光。”朱宸笑著回道。

  “那便聽世子的。”余乾點著頭。

  只見,朱宸也不叫人,就這么獨自一人往外走去,余乾只能無奈的出聲問道,“世子不帶些人嘛?”

  “不帶了。”朱宸搖著頭,“我去便好,舟車勞頓的讓他們好好休息。”

  “世子當真是體恤下屬。”余乾先是捧了一句,然后繼續道,“可是這太安畢竟繁雜,尤其是刑場那邊,三教九流更是無數、

  我怕世子獨自去會遇到危險。要不,還是把侍衛喊去如何?”

  朱宸搖頭,笑道,“有余司長在,我何須擔心這些。在這太安城里若是大理寺都保證不了我的安全問題,那我帶再多人也無用。

  并且我非常相信太安城這邊的良好秩序和風氣。”

  余乾輕輕點頭,沒有多語。這時,里側的鄭化站了起來,鐵塔一樣的身子直接走了過來,聲音像銅鑼一樣的說著,“世子,我隨你走一趟吧。想進食些血氣,不然就浪費了。”

  朱宸點頭,“好,那鄭將軍就一同前往吧。”

  余乾掃了眼這位身上散發著霸道且濃郁煞氣的鄭將軍,然后便抱刀退后兩個身位。

  三人出了驛站之后便以常人的行走速度朝東街口那邊走去,余乾帶著路。

  時間充裕的緣故,這位世子殿下走走停停,多在小攤小販前停下,然后半點架子沒有的和人家閑聊著,問一些日常方面的問題。

  每當這時候余乾就只能很耐心的默默抱刀站著,那位鄭將軍亦是無聊的站在原地摳鼻撓耳。

  因為他體型過于夸張,再加上身上那股子霸道的氣息,可以說生人勿進,硬生生的將擁擠的街道給弄出一塊真空地帶。

  若非旁邊站著穿著大理寺衣服的余乾,少說得一堆捕快上來調查。

  對這位坦胸露乳的大漢余乾還是頗為好奇的。嚴格來講這位實力極為強悍的武修走的不是太安城這邊相對正統的路子。

  要知道,天下間很多地方其實有著本質的區別,所以因地制宜的很多修行路子都有細微的差別。

  這南陽畢竟接壤南疆,嚴格來說也是所謂的南蠻之地,所以這南陽的修行界和南疆那邊基本都是共通的。

  所以這位鄭將軍明顯就是走的這個路子,那邊的武修多以血氣為食,據說修行方式很是殘暴血腥。

  所以日積月累之下也就造成了那邊的人多殘暴魯莽之人,打起仗來那是真不要命,越殘酷血腥越興奮的那種。

  整個就一野蠻聚集地。也就是南陽王朱煜入駐南陽這么多年后,慢慢教化之下才讓南陽的風氣稍微朝禮制方面扭轉一些。

  見余乾看著自己出神,這位鄭化轉過好大的一顆頭顱也看著余乾。

  牛眼一樣的眸子流動著煞氣,裂開嘴角笑著,露出兩排大黃色的板牙,看的余乾一個激靈。

  有種被變態殺人狂給盯上的感覺。

  他擠出一絲笑容,朝這位鄭將軍輕輕的點了下頭。后者亦是笑了一下,便將視線收了回去。

  余乾松了口氣,好強的猛男。

  他之前不是沒有見過這類型氣血澎湃的大佬,就像之前碰到過好幾次大理寺的另一個少卿孫堅。

  他其實走的就是這樣純霸體武修的路子。但是比起眼前這位鄭化,感覺還是少了很多味道在里面。

  就這樣,三人一路緩慢的朝東街口走去,期間朱宸自是問了很多余乾各色的問題,后者一一耐心解答。

  等差不多到了午時的時候,三人才來到東街口這邊。

  這個街口在太安城還是非常有名氣的,算是最活躍的那些個刑場之一。

  每年在這砍頭的人不計其數,地板都被血液浸透沉淀成烏黑的那種,根本就沖刷不掉。

  余乾他們來到刑場附近的時候,周圍已經極為熱鬧,可謂人流如織。

  有青皮流氓,有江湖流客,有平頭百姓,有好奇專事之徒,修士都有不少。到處都是三教九流,怎一個喧嘩了得。

  前方邢臺正中間,密密麻麻的跪著許多人,這些人便都是因為苗子義一個人而受到的連坐之人。

  如果之前余乾沒有救下柳江他們,今天估計也得跪在這里。

  鄭化雖然看著個頭大,但是心思還是細膩一些的,尤其是現在肩負著朱宸的安全問題。

  他先是警惕的掃視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對這邊懷歹意的人之后,這才將視線望向刑場之上。

  臉上掛滿了貪欲,眸子更是直接全變成猩紅。

  砍頭這件事對現在的余乾來說自然不算什么,這邊的程序也規規矩矩的走完,并沒有出現什么意外情況。

  像那種什么劫法場之內的在大齊還是非常少的,開玩笑誰敢來?

  且不說周圍站滿了禁軍的精銳和一些專門維護治安的修士,單就躲在暗處的大箭師就不是尋常修士能擋的。

  像苗子義這么多人的情況,防守自然是非常嚴密的。

  再加上太安城有著如此多的修士,可謂是頃刻之間便能趕來,所以極少數發生那種不怕死的劫法場行為。

  午時三刻一到,行刑官看了眼日晷便直接下令斬首。

  一排接著一排的人被拎上來,那些個劊子手像是在割韭菜一樣的把一顆顆大好的頭顱斬了下來。

  地上人頭翻滾,鮮血橫流,場面極為血腥可怖。

  可是周圍圍觀的人紛紛拍手稱快,對這般景象非但不害怕還很激動的贊賞。

  余乾掃了眼這些愚民,這些太安城的底層構成人員。這些人往往沒有獨立的自我思想,在他們的認知里。

  能腿上刑場的都是貪官污吏,都是戕害他們的人,不帶半點思考的絕對支持這樣的行為。

  這些也不怪他們,信息閉塞,知識閉塞,認知自然就閉塞,對統治者而言,這就是絕佳的擁躉者。

  給口飯吃就能死命壓榨。

  古代的教育為何無法普及,這就是一個重要的原因,構建起認知壁壘,才能讓這些愚民乖乖聽話。

  朱宸看著這一顆顆人頭落地,臉上并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直到所有受刑的人員都被砍了之后,他才朝皇城方向遙遙的作揖。

  砍頭結束,周圍的人正在徐徐散去,可是這時候,一邊的鄭化直接囂張的飛到了邢臺之上。

  大腳踩在血泥之上,嘴角咧起極為滲人的微笑。

  只見他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掌,地上的血污以及尸體殘留的生靈氣息融合成刺眼的血柱沒入鄭化的掌心。

  場面極為詭異,雙掌仿若在龍吸水一般,身上衣裳頭發不停的飛舞著,這些血靈氣沒入身體之后,整個身軀泛著詭異的紅光。

  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余乾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鄭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但是雖然余乾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在暗處監視的大箭師卻在第一時間將弓箭上的箭矢射了出去。

  兩支如奔雷般速度的飛箭徑直朝鄭化飛去,箭身帶著火花,泛著白芒,直接撞在了鄭化身上。

  后者不躲不避,任由兩支箭矢射在身上,然后發出兩聲極為刺耳的金屬劃拉聲音,鄭化分毫未損。

  周圍的禁軍如潮水般涌來過來,個個一臉警惕的看著鄭化。

  余乾這才反應過來,心里罵娘的同時,趕緊飛身上前,高舉雙手朝眾人大聲道,“在下大理寺黃司司長,大家不要急,這是誤會。

  這位是南陽王世子的貼身護衛,不要誤傷了。”

  那些人一臉驚疑的看著余乾,終究沒再圍上來,畢竟大理寺的可信度還是非常高的。

  余乾松了口氣的同時,直接走到鄭化身邊,說道,“鄭將軍,快快下去,再拖,來了高手就不好辦了。

  你總不能覺得這太安城沒人能奈何你吧?”

  稍頃,鄭化收回雙手,身上的紅色也漸漸消散下去,地上的眾多尸體此刻都干癟不少,體內血氣虧空。

  鄭化一臉滿足,沒有廢話,直接飛身回了朱宸身側。

  余乾見此,徹底放松下來,朝周圍的人再次抱拳道,“抱拳,打擾大家了。”

  行刑畢竟順利結束,鄭化雖然吸了大量的血氣,但也不算罪惡滔天的事情,周圍的禁軍便都如潮水散去。

  主要還是他們不傻,大箭師的箭都破不了對方的皮,他們這些人沖上去也是白給。

  有大理寺的人出來扛著那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上頭也怪罪不下來。

  余乾沒再邢臺上多站,飛身回到朱宸身邊,然后一臉冷漠的看著鄭化,聲音極為冷淡的說著。

  “鄭將軍是吧,太安不比你南陽,以后再這樣放肆亂來,就別怪大理寺不講情面了。”

  鄭化直視余乾,“你在威脅我?”

  余乾依舊面無表情,絲毫不怵的回道,“你要這么理解那是你自己的事情的。只此一次。”

  開玩笑,在主場,余乾會怕他?要是三品大佬自己也許就忍了,四品修為,余乾還真不怕。

  自己現在代表著太安城的立場,穿著大理寺的衣服那該做的事情就要做好。

  豈會因為對方四品修為就忍氣吞聲,沒那個必要。

  再說了,能被南陽王選來保護朱宸的顯然不會是個不知輕重的蠢貨,余乾還真不擔心對方不顧后果的干自己。

  給朱宸尊重就夠了,身邊的人以余乾現在的身份地位沒必要留臉。

  鄭化瞇起雙眼,上下打量著余乾,這時一邊的朱宸依舊一副笑臉的看著鄭化,以平和的語氣說著。

  “鄭將軍,給余司長道個歉。”

  “這次是我冒昧了,余司長見諒。”鄭化直接轉變態度,聳了聳肩膀,很是誠懇的朝余乾抱了抱拳。

  余乾輕輕的點了下頭,然后也朝著朱宸抱了下拳,“世子接下來想去哪?”

  “去趟內城。”朱宸回頭看了眼北方,說著。

  余乾只是答應下來,沒問具體地方,只是抱刀在前面領路。朱宸跟了上去,鄭化殿后,一副神情懶散的樣子。

  三人步履悠閑,等離開東街口范圍之后,朱宸才輕輕的笑著,“余司長平時在大理寺應該很忙吧。”

  “還好。倒是習慣了。”余乾笑著。

  朱宸笑道,“倒是我不懂事了,冒昧的把余司長給留下。”

  “世子客氣了,其實...”余乾話音頓住,因為兜里的那塊百里傳音符響了。

  他歉意的朱宸點了下頭,然后就走到一邊接起了傳音符。

  “你在哪。”葉嬋怡的清澈聲線從傳音符里飄了出來。

  余乾先是一怔,然后反應過來的問了一句,“我在外面辦事,你在哪跟我聯系的?”

  “你家。”

  “我家?”余乾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到。”

  余乾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只是說道,“你稍等,我這就回去。別亂跑哈。”

  “嗯。”

  收起傳音符,余乾有些頭大,剛才還數著這葉嬋怡現在不在太安,自己中秋節可以少操一份心,轉頭就回來了。

  還不知道這次回來又想做什么事情。

  不過,頭大歸頭大,余乾還是打心眼里開心葉嬋怡能回來。離開這么久了,余乾還是很想這個占據了自己好幾分之一內心的表里不一的女孩。

  “那個,世子,抱歉,我可能要先離開一段時間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余乾一臉歉然的看著朱宸。

  “嗯,別耽誤了要事。”朱宸點頭說著。

  “等我辦完事就立刻回來。”余乾抱了下拳然后百年匆匆離去。

  朱宸和鄭化兩人就這么站在原地目送余乾離去,兩人倒也沒有急著抬起步伐,就這么在鬧市說起話來。

  “這位姓余的會不會進玄境?”鄭化突然問了一句。

  “不知道,感覺還太年輕,應該會下次去。但是也不一定。”朱宸搖著頭,然后看著鄭化,問著。

  “鄭將軍是想對他出手?”

  “我不喜歡他狂傲的樣子。”鄭化聳聳肩,而后咧著大嘴笑道,“在玄境里殺光大理寺的人不是王爺的意思嘛。”

  聽著鄭化的說辭,朱宸依舊一副平和的笑臉,“余司長若是進去了倒是可惜。”

  “世子是惜才?”鄭化問了一句。

  朱宸憨厚一笑,“也算是吧,這樣文武全才的人中龍鳳若是我南陽的該多好。”

  鄭化給了個建議,“那要是他真進了玄境,我饒他一命?等他出來世子再好好把他說到南陽這邊去如何?”

  朱宸搖著頭,“若真去了,沒必要,殺就殺了,父王的旨意要緊。”

  “好勒,聽世子的。”鄭化點著頭。

  “鄭將軍,你確定你的修為能瞞過那些大能嘛?我始終感覺父王讓你進玄境有點不妥。”朱宸好奇的問了著。

  鄭化回道,“還真必須我去,要在玄境辦的事,五品的修士的實力根本就不夠。”

  說著,鄭化頓了一下,然后又反問了一句,“世子,之前太安城鬼節大開城門的時候,阿古力大人還來了一趟,你還記得嘛。”

  “當然記得。”朱宸笑著點頭道,“聽阿古力大人說,他來太安就是為了和大齊國師齊甲清交個手。

  可惜稍遜半籌。阿古力大人多次為此遺憾。”

  “是啊。”鄭化感慨道,“阿古力大人三品巔峰多年了,現在一直在二品天人境界門口徘徊。

  實力之強悍,南疆百越屈指可數。

  可誰又能想到,這齊甲清既然更為強悍,聽阿古力大人說他已經半步二品了,一身神通極為強悍圓滿。已經隱約有點領域的味道。

  阿古力大人親口說了,天下二品天人境以下,除了那位白蓮教的騷娘們,無人能出齊甲清左右。”

  “心向往之。”朱宸一臉羨慕的說著。

  “世子你可知道為何阿古力大人要來那趟太安城。”鄭化又問了一句。

  朱宸回道,“一是為了護送張先生和南疆那幾位巫師進京,二嘛就是想自己掂量掂量那位國師的實力。

  畢竟實力到了他們這一層次,多交流才會更進一步的。”

  “不錯。”鄭化點著頭,補充道,“不過還有第三點。那就是王爺讓阿古力大人來一趟的。

  是想試探出這位國師的實力出來。現在心里有底了,阿古力大人才能以我的血氣煉制出三具血巫之軀出來。

  又授我秘法,到時候我分身到這三具血巫身上,進了玄境再合體,便能瞞天過海。

  若是沒有那次交手探底,阿古力大人亦是無法放心煉制出這三具專門的血巫出來。

  玄境雖然明令禁止四品以下的人進去,但是負責勘察修為的至多是三品修為的,最頂天的就是國師齊甲清親臨。

  那些屈指可數的二品天人不會關注這個,所以,有了著三具能瞞過國師眼睛的血巫就完全足夠把我送進去了。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解釋完之后,鄭化朝朱宸抱拳告罪道,“因為事涉機密,王爺說了,這件事只能等到了太安再和世子說,而且就只能我和世子知道。還請世子理解在下。”

  “鄭將軍說哪里的話。”朱宸輕輕搭住對方的手腕,“我自然是能理解的,鄭將軍作為阿古力大人親自教導出來的得意門生,這樣艱巨的任務自然非鄭將軍莫屬。”

  鄭化搖頭苦笑,“阿古力大人為了煉出那三具符合我本源的五品血巫,所耗費的精力和寶物不計其數,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我百死難贖。”

  “鄭將軍倒也不必如此自謙。”朱宸笑道,“以鄭將軍的修為,只要入了玄境便無可匹敵。這點我自是很相信鄭將軍。

  就是這次南疆血巫畢竟來了一批人,就怕引起大齊修行界各個勢力的注意。”

  “這個小心低調點應該沒事。”鄭化很是自信的點著頭。

  “應該不止打算對大理寺動手吧。”朱宸又問了一句。

  “世子英明。”鄭化抱拳笑道,“大理寺是首要目標,其它的隨即就成。王爺的意思是只要大齊的修行界也能亂起來就好,別的不重要。”

  朱宸輕輕點頭,“這大齊修仙界也確實平靜了蠻多年的。希望父王的想法能實現。”

  “王爺高瞻遠矚,定然可以。”鄭化笑道。

  “鄭將軍倒是也會說這種討巧的話。”朱宸調侃了一句。

  鄭化卻肅然道,“我鄭某戎馬半生,天底下最佩服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王爺。”

  朱宸搖頭一笑,邁著步子繼續向前走去。

  另一邊。

  急不可耐的余乾也懶的叫馬車了,直接憑借自己的腳力一路抄近道的朝七里巷趕去。

  很快,他就到了七里巷,深吸一口氣,緩下步子。

  腦子在想著萬一這葉嬋怡要是問起自己成為駙馬的事情那該怎么解釋?雖然按理說,表面高冷傲嬌的葉嬋怡好像不會問這個。

  但是余乾還是要想辦法措辭的,畢竟自己和這位圣女殿下的感情在經歷了這么多事,同居了這么久之后早就已經不言而喻的那種。

  回到自家小院,余乾也沒有客氣,直接推門而入,然后問好的話直接堵在了喉嚨了。

  院子里不僅有葉嬋怡,還有另外一個男子,徐康之。

  當時在鬼市對自己無條件信服的徐康之徐堂主,最后也就只有他和葉嬋怡安然無恙。嚴格來講,自己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徐康之怎么突然來了太安?這白蓮教還真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不成?

  不待余乾細想,徐康之就一臉激動的上前直接給了余乾一個熊抱,“余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余乾頓時爽朗的大笑起來,“我也是,徐兄。甚是懷念當場和徐兄暢飲的日子。”

  “誰說不是呢,余兄弟、”徐康之松開懷抱的動作,但是依舊難掩臉上的激動之色。

  雖然他年長余乾不少,但是早就已經拋開了歲數問題,深深的被余乾所折服。

  對這樣忠義兩全,有勇有謀,大義凜然的余乾他徐康之是打心眼里欽佩的。

  現在更是回到了太安城,回到了大理寺,像一把利劍插在大理寺的心臟上。這其中的艱難險阻和委屈都要挑起來。

  每每想及此,徐康之都不由得深深的感慨余乾這忠義兩全的義士。

  “徐兄,你這次大老遠的來太安是干嘛啊?”余乾問了一句。

  “不瞞余兄弟,我這趟來也沒什么大事。”徐康之坦誠說著,“這不是太安城的據點全都被拔出了。

  我這趟來就是先暫時弄個據點出來。”

  余乾立刻壓低聲音,說道,“徐兄,這風頭都還沒過去,想什么呢?”

  “這我知道。”徐康之趕緊回道,“只是打個先鋒,小動作,不至于成了一整個瞎子,對這太安一無所知。

  余兄那你放心,這種小事不會麻煩到你的,就弄一個小據點的。不出意外的話也就這一個了。

  以后的發展以后再說,估計要延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

  余乾懸著的心終于放心下來,不是來搞事的那一切都好說,于是他臉上涌上更熱情的笑容,拍著徐康之的肩膀,道。

  “徐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不要跟我客氣。”

  “那是自然,我...”

  “徐堂主你先到外面守著。”身后的葉嬋怡淡淡的說一句。

  徐康之趕緊停下話語,歉意的朝余乾看了一眼,然后絕對順從的直接出院子,帶上院門在外頭守著。

  看徐康之這舉止,似乎是對葉嬋怡更懼怕了?

  余乾抬頭看著坐在桌子邊的葉嬋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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