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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757章 那是個度化迷途姑娘的地方

  李洵望著冰面,神色平和的說著,“其實你因為大理寺的事情心里一直不認可朕,這一點朕知道。但是朕要說的是,在朕的眼里,大齊不僅僅是只有大理寺。

  朕看過你當上司長之后所有處理簽字過的卷宗,所以朕知道你是一個心懷公正,心懷太安城百姓的年輕人。更是一個重情重諾的年輕人。

  所以,朕才會找你。只是想要你的一個保證,若是有朝一日,大齊的百姓,太安城的百姓有難。朕希望你能站出來。

  這不是幫朕,只是幫這千千萬萬的百姓。”

  余乾眉頭微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李洵,他問道,“陛下,到底是什么事?”

  李洵輕輕搖了下頭,“有些事口不能語。”

  “就連陛下你也不能說?”

  “不能說。”李洵默然道,“朕這個皇帝其實做的很沒有意思。”

  余乾沉默下來了,他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說。今天的李洵格外的奇怪陌生,陌生到他都不認識的地步。

  “總之,無論你心里怎么看朕,無論你覺得朕這個皇帝做的有沒有道理。朕還是那句話,我李洵登基之后縱有萬般不堪,但始終有一點無愧于心。

  朕對的起大齊這千千萬萬的百姓。

  只是很多時候為了顧全大局而有失偏頗。大齊立國千年,弊端積深,又豈是朕能輕易解決的。”

  李洵最后說了這么一句,然后輕輕的拍了下余乾的肩膀,便不再有任何言語。

  轉身離去,朝著馬車的方向。

  余乾沒有跟李洵一起離開這邊,只是負手站在原地目送他離去。

  他視線平靜的望著李洵的背影,穿著龍袍的李洵明顯滄桑了許多,想起他剛才兩鬢發白的樣子以及說的最后那句話。

  余乾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

  其實如果絕對的站在李洵的立場上去看待問題,他做的一直都很好,至少在做皇帝這件事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方才的措辭讓余乾很是心驚。

  這李洵好像在懼怕什么,很怕同時也無能為力的那種。而這種懼怕讓余乾自己也隱隱不安起來。

  大齊的百姓有難,太安的百姓有難?

  難道是因為南陽王的原因?不對,就算是南陽王徹底攻下了整個大齊,打著王者之師的他也不會做什么為難百姓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大齊的主人李洵憔悴到如此的地步。

  余乾知道,李洵不和自己說真正緣由是因為自己現在并不是徹底歸心于他。

  雖然自己平時的態度沒問題,但是精明如李洵自然能看的出來這點。

  所以,他剛才說的話其實也倒不是拉攏自己,而是真的想通過自己多一個保障。

  多一個大齊百姓或者說太安城百姓的保障。

  直到目送李洵坐著馬車往宮里的方向行駛而去,余乾才慢慢的收回視線。這時,一邊的空如也朝這邊走來,在余乾的左手邊停下。

  “余少卿覺得貧僧是個怎樣的人。”空如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大師慈悲為懷,心系蒼生,是得道高僧。”余乾頷首道。

  “余少卿謬贊了,貧僧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個俗人罷了。”空如搖頭笑著,“若要真說誰心系天下,貧僧心里倒是有一個答案。”

  “大師想說的是陛下?”余乾問了一句。

  空如輕輕頷首,“少卿你和陛下認識的時間很短,貧僧和陛下認識了卻有多年。可以這么說,在陛下還是孩童時期的時候,便經常來白馬寺。

  所以若說對陛下的了解,貧僧倒是有點發言權的。”

  余乾保持沉默,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更是沒有多余想要了解的念頭。

  空如繼續說道,“余少卿需要相信一點的便是,無論發生了什么,或者說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下,陛下所思所想的只會是大齊的百姓。”

  “而在這之前,陛下看你之前處理過的所有卷宗的時候貧僧也在。能看得出來余少卿你也是心系太安城的百姓。

  并沒有因為自己現在地位的屬性而對那些百姓不理不睬。從這個點看,你和陛下倒是一類人。”

  “我想問,大師為何會如此相信我?覺得我是這樣的人?”余乾不解的問道。

  空如指了指自己的心,笑道,“貧僧修煉有佛門神通他心通,在識人這一方面算還湊合。

  從見到余少卿的第一面貧僧就覺得余少卿是個赤子。后來,多次相處下來,尤其是那次少卿和公主一同給貧民布粥的時候,貧僧便愈發確定少卿心性清澈,身系百姓。”

  余乾問道,“所以大師的意思是陛下今日找我說這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貧僧就不知道了,有為還是無為這得靠少卿你自己體會。”空如雙手合十,不再多說什么。

  “陛下如此憂慮,并非是因為南陽王的事情,大師能說是怎么回事嘛?”

  空如搖了搖頭,“有些事不能語,待天機。”

  余乾默然,稍頃才問道,“做皇帝,兩全其美的事情就做不得?”

  “兩全其美談何容易,在其位謀其政,很多事情總是要做出犧牲的。”空如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貧僧其實倒也能知道,陛下之前在對待顧老和南陽王世子這件事上有可能讓余少卿有所誤會。

  但其實很多時候不能只從表面看待問題。

  貧僧修佛一生,自問無愧于心,此刻貧僧也敢用自己的佛道為陛下作保,陛下是真正的圣君,明君。

  所思所慮,所作所為均為蒼生計。”

  余乾繼續保持沉默,最后點了下頭不再多問什么,而空如亦是不再說什么,告辭離去。

  雖然李洵的馬車已經走遠,但是空如兩步之下便出現在馬車里。

  李洵半點不奇怪,他視線依舊平靜的望著車窗之外的蒼茫世界,兩鬢在昏暗的車廂內愈發顯的蒼白一些。

  “余乾入二品之后,心性可有大變?”

  空如道,“余小友的實力現在貧僧亦是不能看透其心,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余小友還是那個余小友。

  雖然心思玲瓏機敏,但依舊心懷赤誠。”

  李洵輕輕的點了下頭,“那就按之前商量好的行事吧,有勞大師將城下的真龍之氣泄露出去。”

  “陛下當真要如此做嘛?”

  “嗯。”李旭道,“之前我們就已經商量好了,真龍之氣泄露,多少會拖滯禁地那邊的腳步。”

  “陛下在這個時候下這個決定,也是想看看余小友到底會不會站在太安城這邊是吧?”空如問道。

  “倒也順帶有這么個想法。”李洵輕輕說道,“這事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下去,國本無望。”

  “但陛下以龍脈國運為籌碼,也是一件自損八百的事情,屆時很多勢力必然又將覬覦大齊的龍脈。”

  “別無他法了,朕希望,事情能徹底在朕這邊了解。”李洵望向窗外人流如織的街道,“總不能對不起大齊的子民。”

  “貧僧明白了,陛下放心,此事需要隱秘行事,貧僧會小心的。”空如雙手合十,保證道。

  “倒是朕拖累了你。”李洵輕輕笑道,“你是佛門中人,本不該牽扯進這些業障之中。就像你的師叔覺明大師一樣,一心向道向佛。”

  空如依舊慈眉善目的模樣,“每個人走的路不一樣,貧僧走的便是這條路,無所謂業障因果,修的是自在心。”

  李洵亦是雙手合十,輕輕頷首。

  另一邊,余乾還未離去,而是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天無論是李洵和空如都很奇怪,他可以確定的是兩人都知道某件事情。而這件事程度很嚴重,至少能危急到太安城的百姓。

  余乾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結合這么長一段時間所有的事情,他隱隱的有些猜測。只是暫時找不到其中的聯系所以不好妄自下定論。

  之前余乾覺得李洵是一個帝王心術極為厲害的皇帝,大理寺之類的都是他手里隨意可以丟棄的棋子一樣。

  所以,一直以來余乾對這位有著骯臟心術的天子不怎么感冒,甚至想著等自己之后大道成了時候直接把他給廢了的那種。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有些看錯人了。這李洵或許確實不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樣。

  首先,空如這個大師在余乾眼里是一位真正的得道高僧,他的所作所為也確確實實的有高僧的樣子。

  若是李洵不是一個心系百姓的明君,那空如又怎么會如此甘心伴其左右?

  白馬寺和大齊并不是主仆關系,在太安城出現之前就一直有的白馬寺。以白馬寺的實力,就算完全不屌大齊皇室,他們也不敢有半點怨言。

  所以換句話說,這空如之所以會這樣在李洵身側,很大可能就是因為李洵是明君。或者說是相當有為的君主。

  而且空如剛才說的那件事也喚醒了余乾的回憶,那就是之前自己和李念香一起去貧民巷里布粥的事情。

  李念香心地善良,是真正的心系百姓。那布粥的行為她十年如一日的堅持著,并且她當時對大齊百姓的那段言語余乾現在都記憶猶新。

  也正是和李念香一起布粥之后,余乾才覺得這個傲嬌的公主內心深處真正善良的地方。

  而李念香當時也說過,她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小時候跟著李洵去了西海州兩年時間。

  而也正是那兩年李洵的言傳身教才會讓她有這樣的思想和行為。

  從這點看,幾乎肯定李洵就是這樣的人,否則不可能在一個小女孩心里種下這樣的理念。

  李洵常夸李念香類己,現在看來說的或許就是這一點。

  自己之前一直被李洵的懦弱行為蒙蔽了雙眼,從未去思考這件事的內里聯系。

  而現在跳出自己的偏見,單從空如和李念香兩人以及李洵登基之后頒布的那些減免賦稅的條令就能看出這位天子確實不是表面上的那樣。

  他好像真的一直把百姓放在心中。

  抬頭看著李洵那行駛到遠處的車駕,余乾面露沉吟之色。這是他來這個世界之后頭一次陷入這樣的思維泥潭,也是頭一次這樣的看不懂一個人。

  表面之下的李洵真的像空如那樣所推崇的圣君?

  余乾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下這個定論。

  “你是如何這么快入二品境的,方便說一下嘛。”身后傳來了一道聲音把余乾給驚醒過來。

  回頭看去,是一身黑衣的月華居士。

  看著對方那清麗冷峻的臉,余乾直接笑著搖頭,“不方便。”

  月華半句話不再多說,直接轉身走了。

  余乾有些愕然的看著對方的背影,這姐們這么瀟灑的?不愧是第一鬼修,有個性,自己本來還想好好的論論道什么的。

  眼瞅著人都走了,余乾也便抬起步子往城里走去。

  李洵這件事,自己多留點心思就行了。無論對方到底是怎樣的人,又遇見了怎樣的事。對自己來說沒差,且走且看就是。

  剛回到城里的時候余乾心頭突然一動,轉頭往右側看去。然后想都沒想的就朝那邊趕去。

  目的地是一座尋常的酒樓,余乾進去后直接來到三樓的靠窗位置。那邊對坐著兩個人。

  覺明大師和洛歌仙子兩人。

  余乾趕緊上前坐下,先是朝洛歌仙子仙子頷首,然后又朝覺明大師雙手合十問好。

  大師他低眉垂首,長眉觸桌,看著就是佛法高深的老僧人。余乾不敢怠慢,亦是將頭壓的稍低一些。

  然后就愕然了一下,這老和尚雖是這慈眉善目的低頭狀,但是眼神的角度已經出賣了他。

  余乾順著忘了下去,是樓下街邊賣豆腐的小娘子身上,小娘子皓腕凝霜雪,頗有幾分豆腐西施的感覺。

  而這老和尚正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余乾嘴角微微抽動兩下,老不正經。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然后轉頭看著洛歌問道,“前輩,怎么突然來了也不事先和我說一聲。”

  洛歌此刻也在面帶笑容的看著窗外,不過她不是在看具體的個人,而是在看這世俗的畫卷。

  困于洞天之后無數年,今朝才得以以新生的方式重新見這世俗,就算她曾是仙人,此刻也難免感慨萬千。

  余乾見狀,只是默默的等著,沒有出聲催促。

  良久,洛歌才收回視線,望著余乾說道,“來這便是和你復核一下你前兩日傳訊與我們的事情。”

  余乾解釋道,“這件事我無半點虛掩,那魔魂確實棲身于一位二品修士身上。而這位二品修士當時也在蒼梧仙境之中。

  我當時遇見那魔魂的時候情況如前輩所言,其本源之力已經弱到很低很低的地步了。明顯就是大半神魂本源之力喪失的緣故。

  估計就是借助這個二品修士的軀體從仙境之中強行逃離出來,然后躲在天北山脈里。

  我那日和他交手了,沒能斬殺,但是又斬了他剩下的大部分本源之力。他現在的實力估計連普通的初入二品的修士都半點不是對手。”

  洛歌輕輕頷首,然后長嘆一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愿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怪不得我們這些天在仙境半點尋不到他的蹤跡。”

  “前輩,接下來我們該如何?”余乾說道,“天大地大,確實是不好找到這位魔魂。”

  洛歌感慨道,“此魔魂狡詐異常,千變萬化,現在在外面更是如魚得水。就算他實力微末,但是其神通還在,至少等閑方式根本就找不到他。

  稍后,我先去一趟你之前和他打斗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

  這魔魂現在實力微末不足為懼,而現在又身受如此重傷,短時間內恢復不了多少元氣。時間方面對我們來講還是非常充裕的。”

  雖然洛歌沒有提出什么有用的辦法,但是余乾還是很贊許的點著頭,現在她和那些一品修士出來了。

  那自己這邊的把握就更大了,這些大佬完全可以沖在自己前面,自己在后面搭把手就好了。

  “一切就聽前輩的吩咐。”余乾點了下頭,而后繼續說道,“在這之前,前輩要不要在這太安城里小住一段時間?前輩久未待在俗世里,逛逛也是極好的。”

  “不必了,雖然此處繁華,但終究陌生。”洛歌輕輕搖頭,“不過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查完之后倒是想去一些故地重游一下。

  在魔魂被找到之前,你繼續多留心一些。”

  “是前輩。”

  “走了。”洛歌輕輕一句,然后整個人慢慢化作虛無消失。

  余乾環顧四周,愣是看不穿對方到底是怎么離開的。神通之非凡,余乾只能咋舌。

  “大師,大師別看了,人都收攤了。”余乾見覺明大師到現在還在死死的盯著下面看著,直接伸手在對方面前搖著。

  “膚如凝脂,小娘子當真是膚如凝脂。”

  覺明大師依依不舍的看著那荊釵布裙的婦人推著小車離去。雙手合十的用阿彌陀佛的語氣來講出這句贊美的話。

  余乾滿頭黑線的看著這位色欲熏心的老和尚,這么大歲數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立起來就還在天天看著姑娘。

  “小友你說什么?唉?洛歌仙子呢?”覺明大師轉頭看了回來,大為震撼的樣子。

  “洛歌前輩她辦事去了。”余乾揉著腦門回道,“大師的兩位好友呢,怎么不在。”

  “為了穩妥起見他們還留守在仙境之中,等確定了那魔人離開仙境之后自然會出來。”覺明解釋了一句。

  余乾這時候突然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大師對皇室熟悉嘛?”

  “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覺明反問一句。

  “沒什么,就是好奇。”余乾笑了一下,然后低聲說道,“我總覺得著皇城不簡單,有什么天大的秘事。”

  覺明干枯老臉上的兩顆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余乾,然后突然露出笑容,問道,“小友是想知道?”

  “就是純好奇。”

  “老衲倒是知道一些。”

  “大師可方便解惑。”余乾端正坐姿,隱隱覺得自己能聽到什么驚天大秘密。

  而這時候,覺明卻停下了說話,只是看著那位豆腐西施的背影,嘴里絮絮叨叨的。

  說的什么余乾什么都聽不清楚,但是他何等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老和尚怕是在要好處呢。

  想起之前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兩人約定過以后有時間就一起去采風。

  余乾頓時嘴角抽抽的看著這位入了陸地神仙境界的“得道高僧”。

  “大師,要不小子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可好?”余乾嘗試性的問了一句。

  “什么地方?”覺明大師的臉色突然稍稍亮了一下。

  “天舞軒。”

  “天舞軒是個什么地方?”

  “是個度化迷途姑娘的地方。”

  “好地方!走!”

  余乾看著覺明這不值錢的樣子,恍惚間,他以為是見到了龜爺。

  當初自己也是這樣帶著龜爺去嗨皮的,只是現在換人了,換了個陸地神仙,換了個老淫僧。

  余乾開始反思起自己,就自己真的只能是說認識這種老頭?他甚至絲毫不懷疑,覺明要是和龜爺要是碰面那絕對是一見如故。

  “好勒,我這就帶大師去。”余乾直接笑著起身,帶著老和尚就走下去。

  到了樓下之后,余乾很貼心的喊了一輛馬車。畢竟要考慮到老和尚的身份,不能這么堂而皇之的帶人去青樓。

  余乾的這個細心舉動也深得覺明的欣賞,眼神非常欣慰的看著這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很快,余乾就帶著覺明來到內城那邊的天舞軒那邊。

  “小友,咱們走后門,老衲沒換衣服現在。”

  “了解。”

  最后,車是在后門停下的。

  和一排小廝也在后門處恭候著。

  下車之后,覺明見余乾這么有排面便愈發的開心起來。這小子一看就是老顧客了,否則不至于。

  他已經開始有些期待了。

  余乾只是帶著覺明偷偷的從后門進去。

  天舞軒這個地方余乾來這就是山大王的那種,之前陪著魚小強來了幾次,再加上這本就是趙王府的產業。

  余乾早就是最尊貴的客人。

  其實選這么個地方,余乾還是有私心的。他想見見云華,見見這個有著極度良家氣質的騷娘們。

  上次被她當著魚小婉的眼皮底下偷偷弄出來一次,那一次到現在余乾都念念不忘。

  只是這么長時間一直沒來找她,今天難得有機會,就直接選這了。

  一進去,那道熟悉的風韻身影就落在余乾眼里。錦繡華服的云華正露著溫恬的笑容看著自己。

  就是這該死的良家絕美的人妻氣質才讓當初余乾沒有把持住。

  云華直接上前輕輕的挽住余乾的手臂,一點也不忌諱的將腦袋輕輕的靠在余乾的肩膀之上。

  其實,她的身上早就打上了余乾的標簽。

  因為余乾的關系,她現在是這家店最大的領導人,平時根本不用做任何事,見任何人。

  每一個來的客人知道她和大理寺余少卿的關系之后就根本沒有男的敢跟她說話。盡管余乾沒有任何時候表示過他認識云華。

  所以,和余乾認識之后,一直是云華過的最舒適開心的日子。

  盡管像一只金絲雀一樣的被困在這里,但是她愿意,愿意這般只做余乾的金絲雀。

  “好好招呼好我朋友。”余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云華這才把繾綣的水汪汪視線從余乾的臉上收了回來,看向旁邊的覺明,很快她的臉色上就露出遲疑之色。

  “這位大師...”

  “放心,他是假和尚,好好招待便是。”

  “好的。”云華不敢多問別的,只是道,“那官人的朋友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老衲...我不挑,白點就行。”覺明笑呵呵的說著,臉上的褶子比菊花還燦爛。

  “好的。那妾身就先去安排姑娘了。等會再來找官人。”云華微微行禮。

  “去吧,”余乾直接一巴掌落在對方的肥臀上,云華雙眼頓時更加迷離水汪起來,輕咬了一下嘴唇便施施然的離去。

  一邊的覺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余乾,道,“小友你沒說謊,確實是個中高手。”

  “大師,等會收斂一些,別讓人知道。傳出去,有損白馬寺的名聲。”余乾小聲的說了一句。

  “老衲心里有數。”覺明大師輕輕一笑,然后非常有風度的直接上樓去了。

  看著對方這充滿佛性的背影,余乾深深感慨一聲。這事說出去誰信啊。修士戰力的天花板,一只手都數的過來的陸地神仙就這德性?

  余乾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后攬著云華的香肩進那獨屬于自己的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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