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眾人如臨大敵。
巡天島鯨一旦成年便是五星大妖,血脈之強大,甚至可以一窺六星奧秘!
當然,這只不過是九宗的臆測而已,畢竟他們就沒見過幾次巡天島鯨。
這種絕世大妖,數量實在是太稀少了。
他們只知道巡天島鯨很強大,但卻不清楚,強大到什么地步。
關于與巡天島鯨戰斗的記載,有是有,但并不多。
而且人類沒有傳承記憶一說,想要知道什么,都得依靠后天的學習,需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記載中關于巡天島鯨的信息又只有那么寥寥幾句,劍宗的人也不是什么特別擅長讀書的家伙。
大部分情況下,他們從先輩總結出來的妖魔知識里,就只能學到兩類妖魔,一是自己目前的劍能斬殺的,另一種是不能斬殺的。
而巡天島鯨,屬于非常特殊的第三種情況——不知道能不能斬殺的。
‘巡天’法術雖然無法用于戰斗,但其號稱‘巡天’,能夠無視幾乎所有秘境的限制,進入其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無人能攔。
是的,劍宗之內關于巡天島鯨的記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攔不住。
當年巡天島鯨路過的時候,劍宗老祖可還在呢,這都攔不住,現在他們武功盡失,又能拿什么攔?
不對,別說攔了,先想想怎么活下來吧!
“沒睡?”
巡天島鯨沉吟。
片刻后,巡天島鯨道:“沒睡就沒睡吧,鞋鞋們肯定是要帶走的,吾看他們沒一上來就動手,想必與之前的那些沒毛的人類不太一樣,咱們試試跟他們商量一下,別傷了他們......人類報復起來很麻煩的。”
“好的,我們知道了,巡天大王。”
“不過他們也還是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樣,奴役鞋鞋一族,看著真是讓妖火大。”
“是啊,不能教訓他們一頓,真是可惜。”
巡天島鯨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里畢竟是人類的地盤......教訓這種事,等找到鞋鞋再說。”
“嗯,我們知道的,巡天大王。”
他們使用妖語交談,下方的劍宗眾人聽不懂,雖然能感受到些許敵意,但卻并不多。
而且他們現在也沒能力反抗,只能這么干瞪眼。
“喂!”
那熊妖操著怪異的腔調高聲道:“下面的人類,把鞋鞋一族交出來!”
“什么鞋鞋一族?”
“就是被你們奴役,踩在腳下的鞋鞋們!該死,你們怎么能這么殘忍,難道你們就聽不到它們的哀嚎嗎!”
“一想到這么多鞋鞋被你們長年累月踩在腳下,我就心痛,若是鞋鞋大王看到,肯定踹死你們!”
劍宗眾人:
奴役在腳下......鞋鞋一族?
這熊妖說的是,他們穿著的鞋?
遲疑片刻,仙劍峰峰主問道:“你們,想要我們的鞋?”
“什么你們的!”
巡天島鯨背上,有妖怒道:“我們妖族生來自由,想活就活想死就死,卑劣的人類,你們只是奴役了它們!”
氣劍峰峰主想了想,問道:“若我們將......腳下的鞋鞋交給你們,你們會就此離去?”
巡天島鯨瞥了他一眼,澹澹道:“吾等就是為此而來,不想妄造殺戮。”
“這......”
眾人愕然。
巨劍峰峰主一咬牙,將腳下的鞋子脫下來扔上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妖怪,氣勢洶洶的來,不害人性命,只搶鞋?嘿!
要就拿去吧,說話要算話啊!”
有人帶頭,其余幾峰的峰主頓時下令,讓弟子們脫鞋。
群妖眉開眼笑,接過劍宗弟子們扔過來的鞋,摟在懷里,神色溫柔,小心呵護。
“鞋鞋別怕,你們現在安全了......鞋鞋,你身上味兒好大,要不要洗個澡啊?”
劍宗眾人:
還真是專門沖著鞋子來的啊,離譜,真是離譜!
忽然,一群小妖呼喝著從巡天島鯨背上躍下,朝著九......七大半劍峰沖去。
劍宗眾人警惕不已,有長老更是心中暗道:“妖就是妖,果然不可信!”
誰知那群夜小妖身上時光流轉,不知使了什么法術,很快便重新在仙劍峰集合,一雙雙鞋浮現在身后,為首一妖道:“巡天大王,鞋鞋們都在這里了。”
“嗯。”
巡天島鯨微微點頭,而后想了想,又沖下方眾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見過它?”
說著,他以妖法凝化出一直鑲著金紅色花邊的白色運動鞋來。
眾人一愣,感覺有些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
見此,巡天島鯨心中微微一嘆。
“沒見過么?也對,若是見過,你們又怎么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里?”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劍宗眾人:“人類,你們好自為之。”
隨后,巡天島鯨便重新載上群妖,揚長而去。
“真是來搶鞋的啊?”
“可是,為什么?”
“老夫不知......宗門內對于巡天島鯨的記載少之又少......這或許,是巡天島鯨的某種習性?”
“可......怎么會有如此古怪的習性?”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奇劍峰峰主正色道:“今日之前,誰又能想到,咱們宗主真的能嫁出去呢?”
“......說的有道理。”
某長老腳趾扣了扣地面,似是還有些不太習慣沒鞋穿的感覺,道:“對了,奕劍峰被姑爺斬滅,烙印刀道,咱們劍宗,以后練刀也沒關系了,這么說來,繼續叫劍宗,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啊?”
“好像是......刀劍宗怎么樣?”
“不妥!我等習劍多年,那刀道不過是初來乍到,憑什么排在‘劍’前面?老夫以為,應該叫劍刀宗!”
“......這也不順口啊。”
“習武之人,不拘小節!”
仙劍峰九長老眉頭緊鎖,忽然道:“剛剛那巡天島鯨以妖法凝聚的那只鞋,好像......是師父的鞋啊!”
“師父?!”
“就是姑爺啊。”
“嘶——巡天島鯨在找姑爺......不對,你怎么就開始叫上師父了?我們說著玩的啊,你真打算拜師啊?
你都一把年紀了......”
九長老正色道:“武道修行,達者為師,年齡不是問題......吾輩武者,當不拘小節。”
計若心情有些緊迫。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搶手......出來踢館都能踢出個一宗之主非自己不嫁,那未來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單身那么多年的?
仔細想想,曲菲、艾米莉、希拉、虞紅妝......光是明確心意的,這都四個了!
未來的自己為什么還會單身?
從二十年后來看,這幾位最終好像都沒能夠跟他走到一起......
計若尋思,他自己肯定是沒問題的,所以他決定從對方身上找問題。
他細細思量。
吃飯吧嗒嘴、睡覺打呼嚕、磨牙、狐臭......能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外部條件實在是太多了,計若陷入了深層次的思考。
而就在這思考中,計若順手又打服了五宗。
九大宗門各有所擅,專精一道,計若打的也很......其實也不是很吃力。
若對方以境界壓他,那計若就叫來星劫,星劫聽召,別說九宗,就是九十九宗,計若也照打不誤。
而對方不以大欺小的話,計若便會與對方正常戰斗,最多也就變個身。
他掌握的武學不少,境界都不低,還有陳魔,其本體乃是大夏最好的高校的校長,別看其平時沒個正形,但只要他想,諸般武學信手拈來。
所以無論什么宗門,計若都能想辦法,用他們最擅長的手段,將他們打服。
而武道之外的手段,這五宗也有不少,但計若也有羅茜啊!
管你什么手段,只要敢來,便都得成為羅茜的口糧。
再加上星劫的威壓,這五宗雖然很是憋屈,卻也無奈的承認了計若為當代‘天下第一’。
他們一旦戰敗,便會武功盡失,而計若卻越打越強,這誰頂得住?
計若來到最后一宗。
入眼的景象讓他略微錯愕。
這最后一宗,山川破碎、河水斷流,一股蘊含著惶惶天威的恐怖劍意彌漫在整個天地間,天意之下,萬道俯首。
“夫君!”
渾身是傷的虞紅妝見到計若,很是驚喜:“你來了啊!我才剛幫你打完一宗,沒想到你就來了......六大宗門,偏偏你這么快就遇到了我,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啊!”
計若:“......這是最后一宗了,我已經打完八宗了。”
虞紅妝一愣,隨后咳血笑道:“不愧是本宗看上的男人!”
“你的傷?”
“不礙事,死不了......呀,夫君是不是不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說起來,確實是有點狼狽呢。”虞紅妝看著計若,道:“還是夫君強,以金身境之力,威壓八宗......本宗眼光真好!”
說著,虞紅妝又咳了幾口血出來。
計若:
他嘆了口氣,掏出一枚生身果,扔給虞紅妝。
虞紅妝接住生身果,對計若更加滿意。
卻沒有吃,而是將生身果收了起來。
“你為什么不吃?”
“這么珍貴的靈果,便是我劍宗都尋不出幾枚,夫君見我受傷,卻能裝作毫不在意的送給我......其中心意,我已明了。”
虞紅妝繼續道:“如今九宗事了,夫君可否隨我回去成婚洞房?”
“下次下次。”計若擺擺手:“我還回去參加武道會呢......成婚什么的,事關重大,這件事我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回去問問我媽的意見。”
虞紅妝頷首:“理當如此。”
隨后,她又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可夫君,我看過你的資料,公公婆婆不是早已經......”
計若一攤手:“所以說,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這位劍宗宗主也太自來熟了一些叭!直接改口叫夫君也就算了,這連公婆都開始叫上了啊!
這次武道會,怎么一個二個的都喜歡給他打直球啊!
不行不行,此事得從長計議!
虞紅妝步步緊逼,計若著實有些慌。
“夫君可是看不上我?”
虞紅妝美眸微瞇:“本宗乃劍宗宗主,天人劍修,劍祖后人!論身份論地位論背景論容貌,本宗哪一點配不上你!
還是說,你念著你在大夏的那幾位相好,不愿與本宗喜結連理?
本宗想要的東西,還從沒有得不到的!”
“你想干什么!”計若皺眉。
“你這樣的男人,只有強者才配擁有!”虞紅妝冷聲道:“本宗倒要看看,那幾位是何許人也,竟將你迷的神魂顛倒,視本宗如無物!”
計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著實令虞紅妝惱火。
她怎么說也是劍宗宗主,都這樣倒貼了,計若竟然還是拒絕。
是可忍孰不可忍,身為劍宗宗主,哪怕懾服于計若的力量,她也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虞紅妝冷哼一聲,以奕劍術測算天地空間,又模彷計若先前那斬斷空間距離的劍術,一劍斬出,空間裂縫頓現。
她以天人之力,直接肉身穿梭空間,前往大夏。
“你——”
計若瞪眼,掏出任意門緊隨其后。
任意門可比直接肉身穿梭快多了,一步跨出,計若便回到了大夏,武道會現場。
“計若,你回來了!”大夏領導驚喜,隨后又有些埋怨道:“你說你,怎么這么沖動?那九宗是你現在能去的嗎?你的實力已經能在武道會里奪魁了,不必再以身犯險,真想去九宗,以后再去也行啊......”
那些宗門領隊見計若回來,雖重傷未愈,卻也輸人不輸陣,躺在地上冷嘲熱諷。
在他們看來,計若沒去多久就回來了,這么點時間,就算有星劫庇護,也不可能打下一宗,甚至連他們的護山大陣都不一定能夠攻破——歸根結底,計若只不過是金身境而已。
他們宗門內,可是天人境都不在少數啊!
領隊們極盡挖苦之語,計若充耳不聞,眉頭緊皺。
他扔出運動鞋,鞋尖指向,正是虞紅妝即將降臨的方向。
果然,下一刻,重傷的虞紅妝跨界而來,鮮血狂吐,倒地不起。
計若:
天人境雖然已經能肉身橫渡虛空,但虞紅妝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出手幫他打穿了一宗,本就身受重傷。
現在又橫穿空間,被空間亂流侵襲——她模彷的是計若的劍法,而計若當時只是隨手斬出,并未對其進行完善,用來投放影分身還好,人用的話,還需要改良一下,不然穿梭之時所產生的空間亂流,就夠人喝一壺的了。
現如今,虞紅妝傷勢更重,連動一下都有些困難了。
計若哭笑不得。
好嘛,白擔心了。
“宗主?!”
那劍宗領隊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