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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此乃......萬物為劍

  計若將徽章分發,遲疑片刻,又將還在恍忽的蒂姆和白貓收進四次元口袋之中——之前的彩虹海確實是計若的夢境,饒是他的任意門確實不凡,也沒辦法憑借一個虛假的坐標,連通現實虛空......更甚至,先前他們所在,也不一定就是現實!

  彩虹海里的艾米莉和希拉,不過是‘心想事成’的產物罷了。

  這個秘境之中真真假假,饒是計若都有些頭疼,可既然已經來了,不解決的話,怕是會如同梁世賢先前一般,沉淪噩夢之中而不自知。

  “班長,此行或有兇險,要不然......”

  梁世賢捏著徽章,夢醒之后,對于夢中的點滴已然模湖,可卻依稀還記得自己在夢中的丟人模樣,如今心頭憋著一口氣,咬牙道:“我不會拖你后腿的,計若,讓我一起去吧!不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不親自將那家伙揪出來狠狠揍一頓,我念頭不通達!”

  “好吧。”計若見此,也沒有再勸,只是又看向羅茜。

  羅茜也是怒氣沖沖,磨牙欲往:“主人,我也要去!太可惡了,差點就讓我以后都吃不下東西了,可惡,太可惡了!”

  計若點頭,而后貼心的幫羅茜將徽章扣在她的紅領巾上。

  “那么,大家小心一些,咱們出......”

  一旁的計小小懵了,忙伸手指著自己:“我呢?我呢?!你們要去玩,不帶我?啊?

  當我面商量,不帶我?”

  二人一貓齊齊看向他,計若還好,羅茜和梁世賢眸中那未散的戾氣著實嚇了計小小一跳——他從未見過梁世賢和羅茜這個樣子。

  不由得,計小小氣勢弱了幾分,訕訕道:“不帶就不帶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爺才不稀罕呢......”

  語氣中頗有些委屈,又有些酸意。

  他倒是忘了,自己在計若的星界之中干了些什么......

  計若想了想,將原本打算給蒂姆的那一枚徽章交給他,鄭重的說道:“小心一些。”

  計小小愣住,而后點頭。

  隨后,幾人都佩戴好了徽章,頓時,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涌上心頭。

  此刻再看地面上的符文,雖然還是看不懂,卻也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那些符文似是有生命一半,在流動、扭曲,仿佛在敘述著什么,自天地始,亙古亦不變。

  而也正因如此,幾人才發現了一些更多的細節。

  這些符文雖然共同構成了一個巨大且古老的祭壇,但符文之間卻并非完全相連,偶有斷裂,就好像是,故事的段落一般。

  他們想要知道些什么,需要選擇其中‘一段’進去,慢慢體會......

  計若略一沉吟:“根據恐怖片一般套路和基本規則,分頭行動乃是大忌,咱們不明真相,最好小心一些......”

  “分頭行動是大忌?小爺不信!”

  計小小哈哈大笑,靠著自身那可千變萬化的心魔之軀,直接將自己的腦袋給摘了下來!

  眾人:“???”

  卻見計小小的腦袋下方長出細小的四肢,他的身軀那邊,手中也幻化出一柄大斧和一面盾牌,軀干高聲道:“刑天舞干戚,勐志固常在!區區噩夢,小爺就是分頭行動又如何!”

  說著,他的腦袋和軀干分別落在兩段相鄰的符文之上,在那‘進入故事的徽章’能力作用之下,堅硬的地面仿佛化作流水,任其下沉。

  梁世賢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指著方才計小小軀干所在的位置,問出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他......剛剛是怎么用身體說的話?計若,你還會腹語術?”

  計若仰頭望天,語氣惆悵:“你沒聞到嗎,班長?”

  “嗯?”梁世賢微怔。

  “小家伙剛才不是在說話,那是,以武道入微之法刻意操控身軀,而響起的......屁聲啊。”

  好半晌,梁世賢才干巴巴的道:“不愧是你的心魔。”

  計若:“?”

  “班長你誤會了,我不會這么干的!”

  “嗯嗯嗯,我相信你。”

  梁世賢連連點頭,可他那樣子,卻怎么也不像是真的相信了。

  計若還想解釋。

  忽然,兩道凄厲的慘叫聲傳來。

  計小小的頭顱和軀干幾乎同時從那兩段符文之中飛出,在半空中合為一體。

  在他身后,無數黑氣凝練成數不盡的惡獸,模樣怪異,成千上萬,正咆孝著向計小小追逐而來。

  計小小一邊狂奔,一邊語速飛快的介紹道:“這種東西叫魔獸,是由噩夢殘渣凝練,性情兇惡殘忍,會無差別的攻擊所見到的一切生靈死物,打不死也毀不掉,無論受到多么嚴重的傷,都會自動愈合......這就是我在‘故事’里看到的描述了,老家伙,快救我!”

  計若一愣,也沒有猶豫。

  他抬手攔住正欲行動的梁世賢,道:“班長,他們數量太多,你沒有群攻手段,交給我來。

  我有一劍,可破此獸潮!”

  梁世賢疑惑回頭,然后愣住。

  卻見計若雙手一拍,其手腕上的萬化武庫頓時銀光流轉,化作一架冰冷猙獰的火神加特林!

  梁世賢還在思索這火神加特林跟劍法有什么聯系,便見計若深吸一口氣,直接扣動扳機。

  下一刻,槍管急速旋轉。

  無盡劍光從槍管中宣泄而出,恍如天河傾落,殺氣四溢卻又美麗絕倫!

  魔獸們雖獸多勢眾,卻也難以抵御這等恐怖攻勢,被那些劍光斬的支離破碎,雖還在不斷自愈,但自愈的速度,卻遠遠比不上受傷的速度。

  一時間,竟被壓制了下來!

  計若單人獨槍,劍氣無盡,瞬息三千六百轉,殺伐無算,壓的萬千魔獸抬不起頭來。

  梁世賢目瞪口呆,愣愣開口:“計若,你這是......什么劍?”

  計若嘴角一勾,明滅的劍光映照其那堪稱完美的帥氣側臉,少年開口,意氣風發:“此乃......萬物為劍!”

  梁世賢表情抽搐。

  神特么萬物為劍!

  他看看火神加特林,又看看那似是無窮無盡的細小劍氣,感受其中鋒銳,依舊無法接受。

  心道,你特么不會是跟李文川學的吧!

  那家伙形意拳學挖掘機、學導彈、學魚雷,你特么就來個火神加特林劍術?!

  你這個刀劍雙絕......絕,真特么絕!

  經此一役,梁世賢心頭的戾氣也不禁消散些許。

  不過這么一直壓制下去也不是辦法,計若雖然堪稱一人成軍,可以輕易壓制住這些魔獸,但他本人卻也被束縛在這里,無法行動。

  那些魔獸,無論受到多重的傷勢,都能快速愈合。

  好像無論多重的傷,都不足以致命。

  梁世賢也看出了這一點,忍不住皺起眉頭。

  一旁的羅茜躍躍欲試,想要上前開口啃食,但那些魔獸模樣實在兇狠,咆孝怒吼之間,竟是嚇住了羅茜。

  羅茜躲在計若身后,抱著計若一只腳,側頭張望,兇巴巴的道:“吼什么吼!真以為本喵怕你們啊!有膽子你們過來,看本喵天山折喵手不抓的你們滿臉桃花開!略”

  末了,還扮個鬼臉。

  好在這種僵持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計若便已經想到了對付它們的辦法。

  “百神助我·斷妖精!”

  大量影分身自計若身后站起身來,各自行動,以極快的速度,前往抓捕這些魔獸,并不斷將其塞入四次元口袋之中。

  雖然黑氣還在不斷的凝聚新的魔獸,可在計若這幾乎無休止的抓捕之下,后續出現的魔獸體型越來越小,威脅也都大幅度降低。

  直至兩個小時后,再無黑氣出現,魔獸也好似絕種了一般,不再冒出。

  而計若的四次元口袋里,則已經裝了不下十萬魔獸!

  計若抬起火神加特林,裝模作樣的吹了吹槍口,得意道:“區區魔獸,不過如此。”

  梁世賢:“......”

  他還是沒辦法接受計若的‘萬物為劍’,不過有一說一,他確實想學......咳咳。

  計小小做賊心虛一般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了魔獸,這才松了一口氣,軀干發聲,道:“咱們繼續探索吧,這些符文里面的‘故事’并不復雜,很容易就能知曉內容,就是可能會出現一些危險,不過有老家伙在,問題不大......誒不對,我又不會死,我剛剛怕什么?”

  梁世賢低頭看了他一眼,想起方才計若所說,計小小軀干發聲的原理,忍不住嘆息一聲,感覺心累不已。

  而計小小,已經和羅茜結伴,又選了一段符文,進入其中。

  而計若則在將火神加特林重新變作萬化武庫之后,撐開四次元口袋,向內張望,腦袋旁邊《焚山煮海經》嘩啦啦翻頁,也不知在干什么。

  思忖片刻,計若忽然一拍手腕上那塊手繪的簡陋腕表,張開時停領域,將其他人隔絕在外。

  “灶神神位沒有反饋,《焚山煮海經》也沒有給出一個合適的烹飪方式......”

  他陷入沉思。

  這些魔獸形態各異,但無一例外都丑的一批,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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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先民智慧,還是灶神神職,對這玩意兒都沒有任何反應。

  要么,就是這玩意兒根本不能吃,要么,就是其存在,超越了先民智慧以及灶神神職......

  若是前者倒也罷了,若是后者——

  所謂超越,并不是說其位格有多高,而是以前的先民沒有接觸過,是以由大夏香火凝聚而來的灶神神職,也便沒有反應。

  換言之,沒這方面的經驗。

  “災變之后,天地廣袤無邊,便是大夏也只能偏居一隅......魔物無限進化,妖族血脈晉升、混種......世界一直在變,遇到沒吃過的東西,倒也正常。”

  計若自語著,聽起來像是已經放下,可他心里,卻憋著一股氣。

  先前在巡天島鯨背上,冰雪噩夢尹始,那噩夢黑霧,他就束手無策,也因為神職和自己的金身都沒反應,是以他并沒有往那方面想。

  只是以為這玩意兒不能吃。

  可羅茜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東西能吃!

  就是味道口感奇差無比......先前他讓計小小幫忙熬煮金身,也證明了這一點。

  計若心中憋悶的原因,是——

  他身為一個大夏人,一個見證過千年前盛世,又在系統老師的幫助下快樂成長的大夏人!

  哪怕不算自身灶神的身份,他也是一個血脈之中承載了‘民以食為天’的大夏人啊!

  在大夏人的認知里——

  “怎么可能有不能吃的東西?!”

  計若發狠咬牙:“不好吃是因為烹飪的手法不對,前人開創廚道也是摸石過河,沒有經驗,我便創造經驗!我堂堂灶神,擁有無數先輩廚道經驗加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沒道理開創不出來!

  就算是泛濫成災也得給你吃絕種嘍!”

  計若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雖有夢境旅行者稱號護持,也未曾在‘彩虹海噩夢’之中沉淪,可終究,此地特殊。

  他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一些影響,暫時多了幾分戾氣。

  不過,這或許也并非壞事,起碼目前來看,這暫時多出的幾分戾氣,倒是讓他更為專注,且,有了一份‘敢為天下先’的氣魄!

  何為烹飪?

  所謂烹飪,就是通過灶火、通過一些方法手段、通過一些特定的搭配,讓原本不好吃的食材,變得好吃。

  計若通曉世間各種烹飪技法,四次元口袋之內又有大量材料,足夠他嘗試了。

  他取出一頭魔獸,以蠻力將其鎮壓,細細觀察、研究、思索。

  不顧其掙扎,嘗試煎炸蒸煮炒燜燉燴涮烤......

  幾乎所有烹飪方式,計若都嘗試了一遍。

  不僅如此,每一種烹飪方式,他還嘗試了大量的食材搭配。

  去腥、提鮮、腌制入味......

  可五個‘奇跡之夜’過去,卻無半點進展。

  (時停領域最初始的作用是用來在開學前夜趕作業,所以叫奇跡之夜)

  這玩意兒還是很難吃。

  饒是計若,也很是疲憊——主要是精神方面,以他目前的境界,別說四十個小時不眠不休,就是四十天,四百天,也全然不成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于,他還需要品嘗。

  這魔獸不管如何烹飪,都難吃的一匹,每種做法計若都要品嘗、記錄,以他的職能,烹飪之法何止上萬?

  直嘗的計若臉色發苦,黑眼圈深重。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于在第十個‘奇跡之夜’的時候,計若成功研制出了一個能被接受的吃法——

  涼拌。

  倒不是說計若一開始沒想過涼拌,而是這魔獸,軀體損壞也能夠自動恢復,別的烹飪方法還好,若是涼拌,肉剛切下來,就又回到魔獸身上去了,完全沒辦法涼拌。

  不過計若發現,只要將其先用滾水抄一遍,再諸如些許神力,便能夠往其中加入各種調味料。

  一定時間內,還是能夠涼拌的。

  吃起來的味道,就跟涼拌苦瓜差不多,可憑借個人喜好,調整口味。

  計若試吃了一下,酸辣可口的同時,還涼絲絲的,切得足夠薄的肉片中帶著些許苦意,卻并不讓人反感,反而因為噩夢殘渣之故,能夠給人帶來些許異樣的感受。

  最關鍵的,其還能緩慢強化食用者的精神力!

  “終于,成功了!”

  計若拌好一盤魔獸涼肉,又蒸了一鍋飯,就著魔獸涼肉大快朵頤,露出笑容:

  “我就說嘛,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我們大夏人吃不了的東西?”

  即便是曾經異常難吃的魔獸肉,也早已經被計若開發出吃法,如今這魔獸,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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