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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樸素的住宅,下方密室

  繞到近衛家族后面側墻位置,寧帆輕車熟路爬上墻頭,招呼半兩金跟他進去。

  “我們呢?”王多魚看著唐奇勝。

  “放風。”寧帆說話功夫已經拉了半兩金上墻,翻身落下,才傳來新的招呼,“記得走遠點,別讓人看出來了。”

  “太看不起人了!”王多魚憋著一口氣。

  “那你也進去?”唐奇勝在一旁激他。

  “我不去。”

  “那你現在還說什么?”

  “嘴炮,不行么!”王多魚還是憤恨,卻沒了聲音,轉頭盯著街口,“也沒說要是來人我們怎么通知他們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并不需要通知呢?”唐奇勝笑著看向王多魚:“做事情的人少一些,也是讓我們安全一些。”

  王多魚默不作聲,半晌,開車去了最近的商場,剛停下,又嫌不夠,開出更遠。

  “這下沒人能看到我們的動靜了。”

  “寧大師,我們為什么要這么進來?”半兩金跟在寧帆身后打量著近衛文的宅院,手中掐算,“這地方風水還不錯。”

  “前面有人牽制,我們在后面才能找到想要的東西。”

  寧帆沒回頭,眺了幾眼,朝選好的方向繼續前進,半兩金能看出這里有風水,他也可以。

  普通的東洋國民只能住一戶建,有錢人會購買鄉下的別墅,但近衛家族作為五攝家,硬生生在東京都擁有了近乎一條街區的住房。

  整體格局像四合院,可細節多有不同。

  前后有進,左右有跨,后面每進都有單獨的園林水榭景觀,更有竹林和東洋國特有的驚鹿和枯山水點綴。

  庭院布置遠超秋漱鶴子的別院,在寧帆看來,甚至可以和一些國內的大家族媲美,起碼和王家的祖宅差不多。

  寧帆帶著半兩金行走在步道連廊,忽然停住腳步躲在門后。

  幾名近衛家族的傭人疾行過堂,小聲交談。

  “快點,黑山執事召集所有人去前廳接待聽候命令,去晚了可是要挨罰的。”

  “真不知道公主怎么會突然前來,家主不在,別觸了黑山君的霉頭。”

  “昨天応接間更換出來的屏風,上面有血跡……”

  “小聲,這件事情,再不要說了!給我記住了!你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屏風。”

  兩人腳步遠去,寧帆才從門后走出,若有所思。

  “這么看來,那個人是近衛家族的幕僚?”

  半兩金也聽到聲音,微微皺眉:“跟著自己的幕僚都下得去手,近衛文不簡單。”

  “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半兩金滿臉震驚。

  寧帆轉頭,微微一笑:“血檀香和縛龍術,這兩個手段刺激下的結果,伱忘了?”

  “情緒躁狂!你是說他已經到了晚期?”

  半兩金盯著屋后,使勁看了幾眼,搖搖頭:“我沒有檢測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那你不覺得,這里的活物太少了點么?”

  寧帆看向竹林一角,空空蕩蕩,連一只蟲鳥都沒有出現。

  大縛龍陣殘缺版,脫胎于先秦煉氣方士所做,以地脈風水及鎮物作為陣眼布置,籠罩一片范圍,能夠提取所有活物生機,代價嚴重,離開此地會遭受強大反噬。

  寧帆手腕的五行之寶散發著微弱光暈。

  能夠做到無聲無息激發五行之寶的陣法,哪怕是殘缺版也不容小覷,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能夠在這里布置下這樣的陣法。

  “我們進去看看。”

  寧帆拉住半兩金朝前走去。

  半兩金一愣,低頭擋住俏紅的雙頰,不自主跟上去,眼角帶笑。

  “近衛文還沒有回來?”

  “家主還有些事情,鶴子公主的通知太急,家主還收到消息就立刻回來,很快就會回來了。”

  応接間內,秋漱鶴子打量著黑山足平。

  傳說近衛家族這么多年能夠穩扎穩打發展,靠的就是近衛文的決策和黑山足平的執行。

  現在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無論從禮節還是態度都找不到任何破綻。

  “剛才怠慢本宮朋友的事情呢?”秋漱鶴子故意找事。

  “黃桑,是下面人怠慢了,我替他們道歉,近衛家族丟失的禮節就由我來挽回。”

  黑山足平轉向黃昊英,沒有半點猶豫,從腰側抽出小刀朝手指削去。

  “慢著!”

  黃昊英腳下發力,要撲上前阻攔。

  黑山足平是近衛家族的大管家,不能在他們在的時候出事,否則這是大仇。

  “停下。”

  秋漱鶴子眼神冷厲,搶在黃昊英跳出前喊話。

  黑山足平刀勢未盡,猛地挑起,刀鋒偏離手指,劃破空氣刮出凌厲刀風。

  “好快的刀!”

  黃昊英脫口而出,眉眼挑動暗暗防備起來。

  “黑山足平學的不是東洋國的流派,而是你們夏國的武術,師承不詳,但據說是曾經開過武館的大師,他學了至少有九分功夫。”

  秋漱鶴子早都調查過近衛家族的事情,此刻說出也毫不見外。

  “沒想到,在下還能入了鶴子公主的眼,慚愧。”

  黑山足平收刀,沒有半分慚愧的樣子。

  “剛剛下刀那么狠,現在說這話,確實看不出慚愧的樣子。”黃昊英存心譏諷,言語毫不客氣。

  黑山足平也不爭辯什么,抓起茶盞重新出刀,當著黃昊英的面再次變了方向。

  刀風刮過,白瓷茶盞豎著均勻裂成兩半而刀身橫握看不出移動痕跡。

  擦拭干凈刀身,黑山足平微微點頭:“別無長處,只有這一手刀術還算過的去,不知道黃桑有何指教?”

  “足平,不得無禮。”

  屋外響起腳步聲,近衛文帶著幾個幕僚出現,呵斥完黑山足平才看向秋漱鶴子和黃昊英。

  “家中有事來遲了一些,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說話間,身子飄飄然,嘴角抽動一臉興奮。

  “有問題。”秋漱鶴子壓低聲音沒有動作,安心等待近衛文后面的行動。

  “人到了。”

  黃昊英在兜中按動手機給寧帆發了消息。

  近衛文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足平說兩位有要緊事情?不知道是什么?”

  黃昊英和秋漱鶴子對視一眼,點點頭,按計劃進行。

  后院,寧帆看到手上消息招呼半兩金直接前往后院主屋位置。

  半兩金感受到風水還在流動,有些擔憂。

  “會不會有陷阱?”

  “不會。”

  寧帆搖搖頭。

  他看的出這個殘缺陣法現在完全是依靠最初的設置在運作。

  有操縱者的陣法他都不怕,更別說現在這樣的殘缺版,徑直帶著半兩金前往陣眼位置。

  “這是?近衛文的住所?”

  站在屋子外面,半兩金有些失望。

  近衛文身為近衛家族的族長,住的地方并不算富麗堂皇,甚至可以算是樸素。

  里面甚至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一張木床用來休息,其它的東西都沒有。

  可寧帆看出這里并不算簡單,屋子內里是近乎濃郁到化不開的氣息,樸素的外表只是為了防止有其他東西吸收這里面的氣息。

  “想的還挺好的。”

  寧帆笑了出來,和半兩金說明這的情況。

  “還……還能這樣?”

  半兩金面色一滯,仔細感受,也發現異常。

  “神奇,在外面居然完全感受不到。”

  “嗯?”

  寧帆皺起眉頭。

  半兩金也是玄門中人,能夠感受到外面的氣息流動,應該很容易感覺到內里的氣息才是。

  可明明自己都感受到了,半兩金怎么會?

  寧帆仔細看兩眼,發現問題。

  他是看到系統提示,下意識認為這些氣息就是逸散出來的,可仔細感受,這些氣息分明是全部在向地下鉆去,進入房間只是個表象。

  “我們進去看看。”

  寧帆干脆推門進去。

  伸手,接住頭頂墜落的木條,放在桌邊,又繞開地上的一條透明魚線,才是正式進入房子。

  “這種手段現在還在用?太老了吧?沒有高科技嗎?”半兩金不理解。

  “高科技他們可以用,別人也可以用,這里有信號屏蔽,所有的東西都傳不出去,就是為了防止黑客入侵的。”

  “在這里。”

  寧帆放回沒有信號的手機,走到屋子中間,檢查地上和故宮博物院的同款金磚。

  “屋子里都是這些老東西,可惜還是有太多漏洞。”

  寧帆在地面上敲打幾下。

  一塊地磚下沉,露出向下的通道。

  “這樣下去,不要緊嗎?”

  半兩金話說出口,看到寧帆下去也不顧還沒聽到答案,快步跟上。

  “下面安全。”

  寧帆沒有感受到危險,而且按照常理分析,下面應該就是近衛文吸收這些氣息的地方。

  他再怎么小心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潛入這里,沒有什么防備也是正常的。

  兩人一直走到最底層,深入了十幾米,溫度都下降了幾度才感覺到之前的氣息波動。

  “好深啊!還沒到嗎?”半兩金輕聲感慨。

  寧帆看她一眼,沒有多想,轉過身,半兩金臉上才露出抹奸計得逞的笑。

  “寧大師,到底了吧?”

  “砰!”

  這次寧帆再想認為她是正經說話都難了,一記爆栗,敲得半兩金捂住腦袋,眼角霧蒙蒙的。

  “寧大師你好兇啊!”

  “這里別開玩笑。”

  看寧帆認真,半兩金咬著唇低低應了聲,不再說話。

  前方透出光亮,寧帆卻忽然停住腳步。

  “有人。”

  “怎么會?這里這么會有人的?”

  半兩金臉色煞白,整個人貼著通道,大氣不敢出一口。

  “龜息?”

  寧帆聽了兩秒,有些古怪。

  這種古老的呼吸法在夏國武術界算是常見,可普通人應該不會知道,東洋國忍者訓練中也有類似的手段,卻不是一個東西。

  現在屋內傳來的動靜明顯是龜息術訓練到高深之后的手段。

  “難道還是個自己人?”

  寧帆走過拱門,看到大廳內放置著兩張蒲團。

  一黑一白,恰好坐落在太極陰陽魚的兩只魚眼上面。

  其中一只蒲團上盤坐個道服老者,背對兩人看不出年齡,只能看到須發極其緩慢飄動,宛如泥塑。

  “好深的功夫!”

  半兩金也認出這老者的龜息功,一側頭:“夏國人?”

  “是。”

  寧帆點頭。

  龜息功向來沒有亂傳的,眼前這人用的是正經的道家法子,不像是外面能學到的,也和神道教那些不一樣。

  “我們要怎么……”

  半兩金話沒說完,寧帆已經上手。

  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根布條,直接把老者捆了起來,一指點在眉間位置。

  “噗!”

  老者睜眼,面色赤紅冒出一句極其正宗的夏國國罵。

  寧帆和半兩金面色古怪。

  “居然還真是個叛徒?”

  “你們是什么人,敢來這里鬧事!”

  寧帆用的捆縛方式是專門用來殺年豬的,越掙扎越緊,老者掙扎不開,咣一聲倒地大喊。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明晃晃一道刀光架在他脖子上,寧帆低頭:“還喊么?”

  老者聲音戛然而止,捏住嗓子,憋著口氣,只有喘氣聲呼哧呼哧響著。

  “這就對了,說說吧。”

  對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寧帆直接以理服人。

  老者說的很干脆,祖上是當年跟著徐福來這里的方士一脈,偷偷隱藏了身份躲避過坑殺,來這里后輔佐徐福,連徐福墓葬都是他們幫忙設計和負責修建的。

  “這個陣法是怎么回事?”

  “也是我們祖上留下的東西,只不過在……”

  “徐福墓里面?”寧帆斬釘截鐵。

  “你怎么會知道?”老者完全愣住,半晌,瞪圓雙眼,“不對,你在詐我!”

  “還行,不算很笨。”寧帆笑容變淡:“你們什么時候開始做這件事情的?”

  “二十年前,他們發現了一批實驗數據,說發現了一些病變的人體組織歷經三百多年還保留有活性,開始研究。”

  老者沒有半點猶豫,全部交代。

  “后來他們發現這些人體組織都是來源于徐福墓附近的居民,進一步研究才找到這個陣法,不過由于是從徐福墓拆下來的,所以陣法效果大不如前。”

  “近衛家族得到這些東西后還和國內的人交流過,獲得了一些新的資料。”

  老者又補充一句。

  寧帆若有所思。

  徐福墓,國內人交流,這些信息放在一起,似乎已經足夠知道這些事情的聯系了,可看老者的樣子,明顯還藏著事。

  “還有什么?”

  寧帆眼神冷厲。

  “還有……還有……”老者忽然大笑,面色猙獰,“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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