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找我?張元清心里一沉,他剛從赫拉西妮口中得知了“自己”和丘比特的恩怨,現在就被召喚。
尤其是在自己睡了母親的侍女,埋下禍根的情況下。
唉,我這算不算是西方背景的庶子過于優秀,被嫡子嫉恨的版本?他在心里苦中作樂的想。
丘比特看我不順眼很久了,但一直沒殺我,顯然是忌諱我的血脈,就算是庶出,好歹也是美神的子嗣。
海倫說過,如果被美神知道庶子侵犯貼身侍女,一定會把我逐出帕福斯島,最多就是逐出家門。
而不是殺死。
所以,應該不至于為海倫的事對我下殺手,且帕福斯島面臨光明神追隨者的威脅,正是用人之際.……
想到這里,張元清冷靜下來。
“嗯,丘比特的性格很頑劣”,不能以常理度之,實在不行,我就開大號干他,先看看墨妮婭的水平……”
張元清默默施展情緒操縱,試圖影響墨妮婭的情緒,卻驚愕的發現,墨妮婭的情緒如同一塊鐵疙瘩,不管他怎么“握”,都難以將其變形。
臥槽,至少八級巔峰啊,我開大號也不一定干得過她,失禮失禮!張元清腦子立刻清醒,露出庶子謙卑的笑容:
“哦,尊敬的墨妮婭女神,我現在就去見丘比特,你還沒告訴我他在哪呢。”墨妮婭冷冷道:
“西邊花園。”
張元清立刻點頭,簡單辨認方向后,朝著西方行去。
墨綠長發的赫拉西妮,緊緊跟在他身后,一副嫁雞隨雞,生死與共的姿態。和天生代表“欲”的哥哥阿密尼不同,她是愛欲中的“愛”。
城堡里有幾座種植著鮮花的園子,期間點綴果樹和人工池,景色非常不錯。
兩人朝西而行,在鋪設石板的小徑走了片刻,抵達城堡西邊的花園,遠遠的,便看見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大聲呵斥幾個奴隸頭目。
他皮膚白皙,臉蛋圓潤,蔚藍的眼睛又大又圓,長的非常可愛。
他背后有一對潔白的羽翼,輕輕扇動,浮在半空。
他手里有一把小弓,握在左手,右手握著兩根箭矢,一根金箭,一根鉛灰色的箭。
“克諾芬,我說過三天內,要挖出一百筐黑色的礦石,你沒有完成任務。”丘比特雙手叉腰,怒視著一位奴隸頭目。
那奴隸極為惶恐的跪在地上,辯解道:
“丘比特大人,黑色的礦石堅硬的就像雅典娜手里的盾牌,而我們的工具和人員都不足,哦,偉大的丘比特,我不是要辯解,只,只是求您多給幾天時間。”
丘比特降落下來,懸浮在奴隸頭目的頭頂,那張可愛的小臉蛋,露出極具嘲諷的揶揄表情:
”哦,我的奴隸克諾芬,那就請你出海問一問光明神的追隨者,愿不愿意給我們時間準備武器。”
他重新飄起,看向不遠處持長矛的士兵,道:….
“送他出海!”
名叫克諾芬的奴隸頭目,眼里布滿絕望,顫聲祈求:“不,不,別這樣,光明神的追隨者已經封鎖了這片海域,任何出海的人都會被殺死,丘比特大人,我的妻兒還需要我…………”
他的祈求沒有換來丘比特的同情,被兩名侍衛架走了。
丘比特又看向另一名奴隸頭領,微笑道:
“哈爾斯,五十架投石機在哪里?我聽厄里伽說,你只完成了二十臺。”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叫做哈爾斯的奴隸,顫抖的跪倒在地,不敢有絲毫辯解,只希望丘比特能從輕懲罰。
丘比特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
“哈爾斯,聽說你對愛情非常忠貞,深愛著自己的妻子…….……”
他看向身邊的侍衛,道:“牽一頭母羊過來。”
侍衛匆匆而去,不多時,牽了一只羊角彎曲的白色山羊返回。丘比特在哈爾斯驚懼的目光中,搭上金箭,咧嘴笑道:
“我懲罰你,背叛和妻子的愛情,愛上一頭羊。”
金色的短箭離弦而去,依次洞穿哈爾斯和山羊的心臟,前者身體一僵,胸膛被洞穿的他,沒有傷口,沒有流血。
但看母羊的目光產生了變化,眼神里交織起欲望和熱愛。
他饑渴的解開腰帶,赤裸身軀,撲向了母羊,侍衛哈哈大笑著踹了山羊一腳。山羊受驚逃竄,赤裸的哈爾斯便追了上去,一人一羊漸漸遠去,消失在視野里。“他簡直是魔鬼!”赫拉西妮似是早已習慣丘比特的所作所為,拉住阿密尼的手,小聲道:
“我親愛阿密尼,你千萬不要讓丘比特生氣,不然,不然他也會讓你愛上母羊的丘比特手里的弓和箭,大概率是高位格主宰道具,甚至是規則類.……張元清臉色 陰沉如水:
“我的工作也沒完成吧?”赫拉西妮低聲道:“當然!
“丘比特讓你在兩天內制作兩千支箭,卻只給你六名工匠,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閃電晶石很不穩定,必須小心打磨,不然就會爆炸。
“所以工匠們打磨晶石的時候,都會很小心,兩天內制作兩千支箭,根本是不可能的。”
完了,我也要變羊騎士了!張元清心里“咯噔”一下。
聯想起丘比特和阿密尼的惡劣關系,很顯然,這是前者故意刁難。—給予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然后借機懲罰,公報私仇。
副本的第一個危機降臨.……張元清快速開動腦筋,思索著怎么渡過難關。要是讓他愛上母羊,那還不如讓他死,不,是讓丘比特死。
但丘比特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足足有四個,動起手來,沒有任何勝算,S級副本直接失敗。
所以,現在還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丘比特第三個懲罰的奴隸頭目,是有著黑色長發,穿一體式長衣的年輕男子,容貌頗為俊朗,氣質陽光。….
這位奴隸頭目有著數名情人,非常受女性歡迎,丘比特便朝他射出了鉛灰色的箭,讓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接下去的兩名奴隸頭目,一個的懲罰是獻出漂亮的女兒,一個的懲罰是讓對方的妻子愛上其他人。
等處理完奴隸頭目,丘比特終于望向張元清和赫拉西妮。
“哦,阿密尼,帕福斯島正義的化身,請問你對我剛才的懲罰滿意嗎。”赫拉西妮緊張的看著阿密尼。
張元清深吸一口氣,邁步上前,躬身道:
“偉大的丘比特大人,您的懲罰公正公平,我沒有任何意見。”
其實在沒見到丘比特之前,張元清有考慮過納頭便拜,化解雙方的恩怨,但見到 了丘比特的所作所為,他默默打消了想法。
一方面是以丘比特的惡劣性格,服軟未必管用,另一方面是,他的納頭便拜,不給惡人。
不過,他還是選擇服軟。
赫拉西妮聞言,結結實實的松了口氣。
丘比特叉腰大笑起來,“帕福斯島的正義之神啊,你的勇氣和正直呢,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
周圍的侍衛也跟著笑起來。
旋即,他圓潤可愛的小臉,再次露出揶揄之色,眼神暗藏兇狠:
“雖然你這么說,但并不能掩蓋你工作失職的事實,阿密尼,你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我懲罰你愛上一頭羊。”
張元清連忙說道:
“偉大的丘比特大人,對于你的懲罰,我心甘情愿。但我認為,這么做并不理智。”
“不,沒有機會了。”丘比特看向侍衛,示意他們去牽母羊,并迫不及待的拉弓,瞄準阿密尼。
赫拉西妮滿臉絕望。
張元清念頭急轉,大聲道:
“光明神正威脅著帕福斯島,我們應該團結起來,丘比特大人,我能保證,明天的這個時候,把兩千支箭矢制作完成。
“如果你懲罰我愛上母羊,那我將和母羊難以分開,這對帕福斯島來說,非常不利。”
丘比特瞇起了眼睛:
“如果明天你還不能完成工作呢。”張元清立刻道:
“那樣的話,丘比特大人的懲罰,我全部承受。”丘比特歪頭想了想,道:
“我就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你交不出兩千支箭矢.……”他嘿嘿兩聲,故意沒有說出懲罰,扇動潔白的羽翼,飛回了高聳的鐘樓。
張元清暗暗松口氣,在聽說自己沒有完成工作時,他就在操縱丘比特的精神,雖然這個頑劣孩童的意志力和妹妹墨妮婭一樣堅硬如鐵,但時間充裕的情況下,還是有輕微影響的。
配合帕福斯島面臨危機的背景,這才成功說服丘比特,勉強渡過難關。赫拉西妮拉著阿密尼就走,低聲道:
“阿密尼,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我會幫你一起制作箭矢的,我昨天太累了,太陽還沒落山就沉沉睡去,哼,海倫這個賤人才趁虛而入。”….
她的俏臉布滿憂慮,生怕情郎愛上母羊。
“親愛的赫拉西妮,感謝你對我的付出。”張元清順勢讓赫拉西妮帶他前往制作箭矢的作坊。
兩人離開城堡,來到如同小鎮的石屋建筑群,踩著鋪設沙土的街道,進入一棟園頂建筑中。
這里正有六名工匠埋頭勞作,三人用銼刀打磨著亮藍色的水晶,三人用不太鋒利的小刀削著木材,削出一根根細長的箭。
墻角堆滿了成捆成捆的箭矢,箭頭是蘊含閃電的亮藍色水晶。“阿密尼大人!赫拉西妮大人!”
六名工匠起身招呼。
雖然阿密尼是美神的奴隸,但神靈的奴隸地位也遠高于凡人。
張元清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工作,然后拿起一根箭矢,握在手中,幾秒后,物品信息浮現:
名稱:雷箭類型:武器功能:麻痹、爆裂 介紹:醞釀雷電的晶石打磨成的箭矢,命中敵人后會爆炸,并產生強大電流麻痹對方。
備注:因為是消耗品,所以沒有代價。
箭矢的數量最多五百根,還剩一千五百根,想在明天完成,幾乎不可能,除非給我足夠的工匠。
現在還不能和丘比特翻臉,嘖,偏偏他又針對我,以丘比特的性格,感覺矛盾無法調和,好吧,我確實也不想和這么惡劣的人和好!
但現在確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張元清決定好好完成任務。
他暗中施展幻術,蒙蔽了六名工匠和赫拉西妮的五感六識,接著吐出三位主宰級怨靈和鬼新娘。
“主人!”
“夫君!”
靈仆們紛紛躬身行禮。
張元清吩咐道:“制造一千五百根箭矢。”指了指埋頭干活的工匠,道:“照做!”
四位靈仆當即圍在工匠身邊,觀看他們制作箭矢,張元清取出小紅帽,把銀瑤郡主召喚出來,發布同樣的命令。
于是靈仆里,又多了一具陰尸。
箭矢的制作很簡單,重點在于打磨晶石的時候,要非常仔細,稍有不慎,晶石爆炸,足以讓工匠失去手臂。
銀瑤郡主和四位靈仆觀摩了幾分鐘,就開始著手制作。
張元清又抖了抖小紅帽,抖落十具陰尸,他和銀瑤各控制五名,參與到工作中。
荒山,古廟。
夏侯傲天望向半腐朽的殿門,緩聲問道:“何人在外?”
問話的同時,他打開物品欄,悄然取出一把機關弩,藏在身后。
“公子,奴家是附近的藥農,進山采藥,突遇大雨,想進廟避一避,望公子恩準。”門外傳來女子軟濡的嗓音。
聽著就很柔媚很勾人。
女人啊.……夏侯傲天心里的警惕降低不少,道:“進來吧。”
廟門“吱呀”推開,一個身段窈窕的年輕女子,以袖遮頭,盈盈小跑,奔進了殿內。
夏侯傲天審視著女子,年約二八,模樣甚是俏美,秀發濕漉漉的貼在白皙嫵媚的臉龐,雨水打濕了衣裙,勾勒出窈窕身段。
她背著一個竹筐,里面是剛采摘的草藥。
女子看一眼篝火,怯怯的問道:
“公子,奴能烤烤火嗎。”
夏侯傲天看著她,突然問道:
“你是來殺我的吧。”
女子表情一僵,愣在那里,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知所措的幾秒,
“公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