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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再去望鄉臺

  喬子仲返回峨眉山,向雁空城道:“徐福被我所傷,今后不會再來峨眉騷擾了。’

  雁空城見他傷勢頗重,心中也是一驚,便要幫他治療。

  喬子仲搖頭道:“我雖然受傷,但還不至于死。我也開辟了泥丸秘藏,你大可放心。今晚我住在峨眉藥師殿,你不要進來打擾我。若是今晚無事,我便能活下來,再無后顧之憂。若是挺不過今晚,你待到天亮后進去為我收尸,也無須難過,埋在我先前的墓穴中即可。”

  雁空城聽得心驚肉跳,道:“祖師需要布置什么嗎?

  喬子仲道:“我被人暗算,盜走了我很多法寶,不過想殺我也非易事。我布置的時候,你可以在旁邊看著。

  雁空城跟隨他來到藥師殿,喬子仲在殿外——圈布置峨眉禁術九霄神龍引,屬于仙術中的頂級陣法,又在內一圈布置天象諸天劫陣,是一座殺伐大陣,模擬天道降劫。

  而后又在里層布置玄冥五鬼鎖魂術,再里一層,布置大周天神魔陣法,內扣逆小周天天魔陣。

  喬子仲又在藥師殿的地板、墻壁、柱子、穹頂等各處布置了各種神通禁制,或者仙道符篆,又脫掉衣裳,在自己身上畫滿了仙符。

  雁空城看得心驚肉跳,詢問道:“祖師不是療傷嗎?”

  喬子仲道:“修行攤法有大恐怖,這種恐怖,與煉氣士的入道恐怖。渡劫恐怖,號稱三大恐怖。我今晚便要面對這種恐怖,因此要做好萬全準備。’

  他布置妥當,請雁空城出去,道:“明日來見我。”

  是夜,夜深人靜。

  藥師殿外突然寒風乍起,群星像是螢火蟲般在天空中亂竄,雁空城出來看時,只見天空中突然出現火紅的月亮,共有兩輪,在空中移動。

  紅月滾動,懸在藥師殿的上空,便一動不動。

  忽然,紅月消失,群星隱去。

  藥師殿中,喬子仲心有所覺、睜開眼睛,開口道:“我于殿內殿外,布下各種陣法,道友雖是有備而來,但想要入陣破陣,近我肉身,只怕須得付出一些代價。

  殿外傳來人聲,分不出男女,又像是同時具備男聲女聲,音線重迭,像是在關懷好友,詢問道:“道友為何受傷了?我記得你向謹慎,很少與人沖突。當年我與你播種時,誤中同一粒種子,那時道友竟不與我沖突,選擇退讓。如此謹慎的一個人,怎么會讓自己受傷?”

  喬子仲面無表情,音線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道:“我無非是不夠謹慎而已,道友不可學我。

  那聲音沉默片刻,道:“我若是學你,便長驅直入,你重傷之下布置的陣法、禁制,很難阻擋我。

  喬子仲道:“我臨死之前可以將你重創,你再學我設計處大殿,布下埋伏,等另一個人前來。”

  那聲音又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說不定我只是寂寞,想找一個道友聊一聊,并無惡意呢?”

  喬子仲冷笑不語。

  殿外的聲音笑道:“你莫非重視峨眉的新掌教,因他而受傷?”喬子仲臉色頓變,便要站起身來,突然醒悟,又緩緩坐了下去。

  殿外的聲音道:“或許我應該請這位小道友過來。

  喬子仲道:“我峨眉飛升的祖師,數量眾多,他們在三千年前的那場劇變中保住峨眉這一根獨苗。你敢動他,我不知你的下場會如何。不過明年今日,我當為道友上墳。”

  殿外的聲音沉默下來,久久沒有聲息。

  喬子仲依舊暗暗提防,不敢有絲懈怠。如此到了清晨,太陽升起,陽光照入藥師殿,只聽殿外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嘆息聲漸漸遠去。

  喬子仲依舊不敢放松,依舊在防備,如此又過了盞茶的時間,又有陽光照射到藥師殿中。

  突然,殿外的“太陽”熄滅,那個聲音笑道:“道友一生謹慎,在下佩服。”

  他的聲音遠去。

  喬子仲等候片刻,這才放松下來。

  他推開藥師殿的門戶,太陽才剛剛升起,云霧皚皚,繚繞峨眉群山,金頂率先出現在陽光之中。

  喬子仲如獲新生,長舒一口氣:“終于活下來了。”

  云夢澤,扶桑樹。

  天剛朦朦亮,氣候變得有些冷了,年邁的金烏身上的火焰漸漸變得黯淡,于是金烏展開翅膀,用力扇動一下,讓自己身上的火焰變得旺盛起來。

  它張口呼的一聲噴出體內熊熊神火,把扶桑樹點燃。

  自從它在樹.上定居后,這株神樹因為可以時不時得到它的神火淬煉,長得便愈發旺盛了。

許應與大鐘帶著清晨的涼霧走來,只見商民們已經開始天的勞碌,很多煉氣士開始一天的晨練,也有些人在準備  長矛、漁網等物,準備狩獵。“阿應!”

  暢七迎上前來,道.“嬋嬋老祖已經把那些寶貝兒的烙印抹除了.她老人家說,只抽你三成的水。

  許應點頭:“抽三成的水,能把贓洗干凈,也算是公道。嬋嬋何在?”“那邊,打算出去捕魚。”

  許應聞言有些疑惑,竹嬋嬋無利不起早的,豈會主動幫助商民捕魚?

  “阿巴阿巴。”人群中的竹嬋嬋回頭,木訥的向他說道。

  許應臉色一黑:“草爺怎么玩上癮了?”

  他急忙取出一片不死仙藥的葉子,紫色仙草立刻丟掉竹嬋嬋,興奮飛來,落在許應肩頭。

  七告狀道:“草爺昨天還控制我,我原本打算去峨眉找你們的,被它控制就”

  許應木然道:“阿巴阿巴?”

  七毛骨悚然,不敢再說下去。大鐘叫道:“死草,你死定了,連阿應你都敢動!我去告訴金爺!”

  紫色仙草控制許應,從他那里搶回自己的一片葉子,掰著腦袋數一數,有四片葉子,心里很是歡喜。

  金不遺被大鐘喚醒,立刻垂下長長的脖頸,鳥首來到被控制的許應面前,兇相畢露,喝道:“草,你可知金爺的厲害?快把公子放開,否則金爺阿巴?

  金不遺頭頂頂根紫草,迷茫的抬起頭來,東張西望,疑惑道:“阿巴阿巴?”

  七和大鐘驚恐萬狀,一起看著那根紫色仙草,瑟瑟發抖。許應見狀,喝道:“草爺,放開金爺!你看我手里的是什么?”他正打算取出最后片不死仙藥的葉子,卻摸了個空,心中納悶:“古怪,我的那片一片葉子哪里去了?剛才明明還在!”

  剛才他被紫色仙草控制的事情,他竟一無所知!

  竹嬋嬋也清醒過來,見他這幅模樣,慌忙道:“鎬京還沒有煉成,既然你沒有事,那么我便先回鎬京了!姜太師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許應連忙道:“嬋嬋,周天子不知何時歸來,當心他砍你腦袋!竹嬋嬋來到他身邊,悄聲道:“那墳頭草不祥,我這些日子過得渾渾噩噩,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便是它對我動了手腳。鎬京沒煉成,我便不會送命。你放心,我不會讓鎬京煉成的。告辭、告辭!”她祭起飛來峰,慌里慌張飛去,忽然又飛了回來叫道:“你那三成水,我已經抽走了,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通知我。量大的話,給你折扣!

  許應目送她遠去,心道:“草爺真是的,把這姑娘嚇走了。不過,人間自有真情,草爺控制其他人,都不控制我。我們是生死交情!”紫色仙草控制金不遺飛來飛去,四處噴火,許應瞅準時機,把住紫色仙草的腦袋,將它從金不遺體內拔出來。

  仙草大怒,人一草大打出手,打得翻天覆地。

  許應被打得鼻血長流,于是抓住紫色仙草脖子,在它根莖相交處重重頂膝,打得仙草滿地打滾。

  七和大鐘見狀,各自悚然。

  紫色仙草老實了一段時間,但許應、七等人都留意到,它在對著石頭悄悄練習頂膝技巧,心中都有些凜然。

  “阿應,要不你還是道個歉吧。”七勸道。

  “是啊是啊!”大鐘道。

  許應冷笑:“我斷然不會向它屈服!”

  最終,許應還是決定屈服一下,向紫色仙草認了個錯,道:“大家都是朋友,我不應該用如此下流手段攻擊你,希望你能原諒我。紫色仙草倒是很大度,便原諒了他。

  許應舒了口氣、靜下心來,打磨自己的金丹和道法、磨礪武道,將自己的所學所悟傳授給商民。

  虹七也潛運心神,用心學習參悟《金匱太上仙書》,心道:“我只要學會金丹大道,距離提升地位,便又近了一步!”

  他雄心勃勃:“我雖然奈何不得草爺和金爺,但破鐘一定可以奈何!早晚有一天,它要叫嚷著七爺饒命!”

  許應教授他們之余,便將那些盜自喬子仲陵墓的法寶取出,細細祭煉。

  他在為陰間之行做準備。

  此去陰間,捉拿孟婆,孟婆活得太久遠,實力高深莫測、他必須做好萬全準備,以備不時之需不測之事。

  這次分贓,嬋嬋抽走三成水,其中帶有定地水風火四顆鈴鐺的樓宇,被她收走,地上烙印山河道象的金磚,也被她拿去,算作三成贓物。

  許應手中還剩下二十四枚山河皓月珠為套法寶祭煉之時他察覺這套寶物極為厲害,威力驚人,恐怕每一顆珠子都不比鐘爺遜色多少!

  二十四枚加在一起,更是一套頂級的仙家陣法!“清霜祖師太厲害了。”

  許應搖頭贊嘆,感動莫名,“他為我煉制的寶物,太好了。”除此之外,還有道臺、水榭、廊橋、臥波橋、瀑布、鎮陵獸等寶物,也都厲害非常,只是最讓許應看中的,還是瘋師叔臨終前所畫的那幅壁畫。

  瘋師叔在臨終前大徹大悟,將自己的感悟和對仙界的向往,融入到這幅畫中,讓這幅畫擁有鬼神莫測之機!

  但這幅畫還不是法寶,需要許應將之煉成法寶,才能發揮威能。許應祭煉時很是仔細,唯恐自己的道法污染了這件寶物,破壞了畫中的道韻。

  過了十幾日、他才將此畫煉成、不再是一面石壁,而是一幅可舒可卷的畫。

  許應又帶著這幅畫,找人裝裱,做成卷軸,再讓大鐘在空白處加上一個鐘形烙印,讓七加上一個蛇形烙印,最后由金不遺蓋上金烏烙印,這才罷休。

  “這幅承載著峨眉瘋師叔的仙道圖,便叫做瘋魔圖罷。”許應道。七連忙道:“阿應,不如便叫道化圖,意指瘋師叔臨終前悟道所化的仙圖,你覺得如何?”

  許應面色溫和,道:“還是七爺有文化,勝過我良多。草爺,你多與七爺接近接近,學習學習。”

  紫色仙草進入七的希夷之域,七于是便常常傳來阿巴阿巴的聲音,時常渾渾噩噩。

  又過兩日,許應準備妥當,商民中不少煉氣士來祭祀金不遺,提供給它六秘仙藥,金不遺也難得的清醒。

  一切準備就緒,許應立刻動身,前往陰間望鄉臺。

  他對奈何橋了解不多,上次登橋,還是從望鄉臺經過,得到袁天罡指點,這才得以尋到奈河橋離開陰間。

  此次,許應帶著金不遺、七和大鐘重回零陵,再走從前的道路,無論許應還是七,都有些唏噓。

  尤其是許應,他便是在望鄉臺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故鄉,許家坪。不過那時大鐘遭到重創,昏迷不醒,沒有那段記憶。

  許應經過望鄉臺外的陰間小店時,也倍覺親切,笑道:“這里面有老鬼,我們上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們在店里吃人呢!”

  不過他望向那家酒肆,卻見酒肆空空如也,那些吃人的骷髏全然不見蹤影。

七飛速來到跟前,仔細打量番,回頭大聲道:“阿應這些骷髏  音,時常渾渾噩噩。

  又過兩日,許應準備妥當,商民中不少煉氣士來祭祀金不遺,提供給它六秘仙藥,金不遺也難得的清醒。

  一切準備就緒,許應立刻動身,前往陰間望鄉臺。

  他對奈何橋了解不多,上次登橋,還是從望鄉臺經過,得到袁天罡指點,這才得以尋到奈河橋離開陰間。

  此次,許應帶著金不遺、七和大鐘重回零陵,再走從前的道路,無論許應還是七,都有些唏噓。

  尤其是許應,他便是在望鄉臺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故鄉,許家坪。不過那時大鐘遭到重創,昏迷不醒,沒有那段記憶。

  許應經過望鄉臺外的陰間小店時,也倍覺親切,笑道:“這里面有老鬼,我們上次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們在店里吃人呢!”

  不過他望向那家酒肆,卻見酒肆空空如也,那些吃人的骷髏全然不見蹤影。

  七飛速來到跟前,仔細打量番,回頭大聲道:“阿應,這些骷髏被人除掉了!'

  許應詫異,來到跟前仔細打量、只見店內橫七豎八倒著許多具枯骨,骨骼上多有劍痕,而劍痕的四周,呈現出燒焦的痕跡。許應詫異,細細打量,只覺劍痕中殘留的劍意極為精妙,不比九龍山的劍術遜色。

  “但不是九龍山的劍術!”

  許應仰起頭,看向前方青霧皚皚的望鄉臺,低聲道。

  “看來,果真如徐福所說,除了雁空城之外,還有不少被諸仙挑選出的煉氣士,從三千年前的劫難中存活下來!”

  一場引發元狩世界的變故,正在悄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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