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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天海,界碑

  濟覺佛子緊紫跟看許應,不再敢放松,心道:「我適才放松了那么一會兒,差點便放出一個要滅世的大魔頭!!!」

  剛才許應險些被帝君大咒影響心智,不過有了他的佛法相助,現在已經冷靜下來,言行舉止都很是得體!!!

  多虧蚖七多年教導之功。

  許應留在許家坪練劍,幾日之后,便修成劍道金丹,煉成劍丸,又過幾日,修成劍心通透。

  他專心致志,會試看突破劍道元神。

  修成劍道元神之后,他便可以嘗試著破解帝君大咒了。

  天空中,那混沌海距離瀛洲越來越近,瀛洲盡管無比龐大,但相比那浩瀚無垠的混沌海,還是太渺小了。

  當瀛洲向混沌海飛去時,哪怕是濟覺佛子也心驚肉跳,有一種飛娥撲火的感覺。

  「金河劍君,你真是陰魂不散!」

  瀛洲邊緣,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映入眼簾,只是海面突然斷去,像是被什么東西截斷。但是古怪的是,卻有浪濤從截斷處涌來。

  這幅景象,便仿佛截斷的是時空,但瀛洲外的大海依舊未曾截斷。海浪從另一個時空中的海面上傳遞到這里,形成層層波濤,涌向海岸。

  海岸邊,平南天君不禁動怒,望著追來的金河劍君,冷笑道:「我等忠義之士,為仙界出生入死,死后不得榮歸故里,卻要被鎮壓在嵬墟,成為孤魂野鬼。哈哈哈哈,就算是我們死了,仙界也還要鷹犬,來絞殺我們!」

  金河劍君邁步上前,沉聲道:「職責所在,義無反顧。天君見諒,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將你們押回嵬墟!」

  平南天君氣息滔天,頓時尸氣彌漫,形成厚重的海霧,讓他只剩下迷霧中陰影:「金河劍君,你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我了!」他道場鋪開,迷霧瞬間將金河劍君籠罩,平南天君拔起木杖,親自出擊!

  他先前與金河劍君交鋒,向來只動用木杖,以木杖的變化來對抗金河劍,但現在動了真怒,要親自將金河劍君格殺!

  他身上插滿了利劍,那是他在祖庭之戰中,被祖庭的真武劍所傷。尋上的利劍,都是真武觀的祖庭仙神所留。

  這些利劍,對他很是不利,隨時會成為金河劍君操控的利器!

  但他的修為經過歸道玉盤的恢復,已經遠超金河劍君。這一戰,他無論如何都要將金河劍君斬殺,永遠的解決這個后患!一尊尊仙王、仙君之尸帶著萬千人仙、地仙、天仙,紛紛飛離兩人之戰的海域,各自飄浮在空中,關注著這一戰。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太強,根本沒有他們插手的份。

  迷霧重重,鎖住一切視線,只能隱約看到兩個巨大陰影在迷霧中飛來遁去,劍光和紅毛在偶然間會沖破迷霧,劍光裂開海面,紅毛像是觸手,扎入虛空。

  迷霧中的兩大強橫存在越打越快,劍道的威力越來越強。

  然而金河劍君越強,便越是危險,因為平南天君的反擊也是越強!

  突然錚錚的爆響不絕,平南天君身上那一口口仙劍紛紛離體飛出,被金河劍君掌控,化作劍的洪流。

  金河劍君催動自己領悟出的無上劍道,暴喝一聲,劍指向前刺出,頓時萬千仙劍形成的洪流化作劍體,迎著平南天君呼嘯刺去!

  這是他最強一劍,他的劍心,劍道,元神,氣血等等一切,都融入到這無雙之劍中,務必要以此劍,將平南天君重創,將他帶回嵬墟繼續鎮壓!

  平南天君因為身死道消,執念重聚大道,道法殘缺,不如生前,但即便如此次,修為也遠勝金河劍君。

他也知只要扛過金河劍君這一招,金河劍君便會盛極而衰,當即鼓蕩所有修為,雙手向前推出,身后無數紅  色尸毛飛舞,在身前穿插交錯。

  頃刻間,無數紅色尸毛便在他身前結成一個巨大的紅色尸繭!!

  「嘭嘭嘭嘭!」

  無數仙劍形成的巨劍刺來,一口口真武觀的仙劍竟然嘭嘭斷裂,但那尸繭也被激蕩的劍威刺穿!

  巨劍刺入平南天君的道場,與道鏈碰撞,一口口真武觀仙劍在激蕩中化為粉,但巨劍蘊藏的巨大威能還是不斷刺入平南天君道場,劍威不可一世,與平南天君的距離了速拉近。

  平南天君身前,木杖呼嘯生長,枝枝叉叉,向巨劍迎去。

  這木杖乃是他的法寶,名叫囚天杖,此杖祭起,萬千枝權彌漫,項刻間便可以將一個世界的天空完全封閉,因此有囚天之名。

  平南天君死在真武觀一戰中,此杖也因此被毀,只剩下一半,但與金河劍君這次碰撞,依舊進發出恐怖威能!

  金河劍君這一劍爆發到極致,恐怖的劍威甚至壓過囚天杖,壓得平南天君那巨大的身體沿著海面向后滑去!

  「啪啪啪啪啪!」

  巨劍中,一眾仙劍不斷炸開,囚天杖的萬千枝條也不斷破碎。

  金河劍君頭頂束發金冠啪的一聲破碎,長發飄揚,如劍飛舞,啊啊大叫一聲,傾盡一切力量,把金河劍向前推去!

  「轟!」

  巨劍向前碾壓,萬千真武觀仙劍遭遇巨大的阻力,霹靂啪啦爆碎,與這些仙劍一起破碎的,還有囚天杖。

  這根木杖經歷了祖庭之戰,和真武觀的戰役,長久以來一直跟著平南天君,平南天君以自己尸氣溫養此寶,本想讓它恢復巔峰,不曾想竟然斷在這里!;

  金河劍從無數破碎的仙劍之中穿過,流光一般,趁此良機,刺向平南天君!

  「鐺_」

  清越的撞擊聲傳來,金河劍撞在平南天君的手掌上,平南天君左手登右手,奮力向前推去,身形被金河劍的可怕劍威壓迫得貼著海面不斷滑行。

  只聽咚的一聲,他的身軀猛然頓住,卻是后背撞在海面上的一塊巨型山石上。

  但他也借此機會,將金河劍完全接下。

  金河劍君縱拿躍來,手掌抓住劍柄,奮力向前刺去。

  然而他的對面,平南天君卻露出笑容,因為他感覺到從金河劍中傳來的力量在飛速衰落。

  金河劍君已經施展出他最強一擊,還是未能將他重創或者斬殺,失去了最后的機會。

  平南天君微微一笑:「金河,你已經喪失了最后的生存機會…這里是何處?」

  他突然臉色大變,急忙環顧四周,散去四周尸霧。

  只見他們站在一片煙波浩渺的海洋上,大浪涌來,雪白的浪花推著海水向前翻涌,然后海面和浪花一起消失!

  消失的地方,是一片斷崖,極為平整的斷崖,斷崖的另一端是無垠虛空,一眼望不到盡頭!

  平南天君心中一驚,剛才他接下金河劍君那驚世一劍,身形被推得不斷向后滑去,竟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穿過那片神秘的斷海,進入斷海的另一端!

  而那斷海另一端,在另一個時空,根本不在瀛洲!

  他與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終于分開!

  「這里啊?」

  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頭頂傳來,平南天君急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瘦長的身影站在他身后的那塊立在大海之中的高大石碑上。

  平南天君心頭大震,以他的修為,竟不知那瘦長身影何時出現的!

  金河劍君趁機抽回金河劍,也抬頭向那瘦長身影看去,只見那人文文靜靜,看似三四十歲,像是一個飽經經書的書生,但卻兩鬢斑白,似乎經歷了許多悲歡世事。

  那鬢角斑白的書生目光溫潤,看著兩人,聲音溫和卻有力,道:〝這里是天海,地仙界。」

  「天海,地仙界?」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各自茫然,均不知地仙界是什么世界。

  不過,下一刻他們看到那書生腳下的巨型石碑,石碑一段落入海中,還有百十文鑫立在海面上。

  那石碑上果然有著幾個大宇,上面寫道天海地仙界的字樣!

  「我來到這里,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正在研究如何才能回去。」

  那書生站在石碑上,像是在對他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我來到這里后才發現,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剛才試過了,天海連接著一個又一個世界。沒有一個世界是連接我來的那個地方。」

  「連接一個又一個世界?」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腦中轟然,異口同聲道,〝這里不是天海!這里是神秘海!」

  平南天君沉聲道:「此地名叫神秘海,是連接諸天萬界的海洋。那片海洋極為古怪,還可以連接魔域!」

  「是祖庭。」

  那書生糾正他,道,「以前的人不知這片海域叫什么,因此叫做神秘海。但這塊石碑卻說明,這片海域是天海。那么地仙界又是什么呢?」

  平南天君有些不快,道:「你是教書的吧?說話循循善誘,誘導性的問題很多!你若是知道答案,那就快說!」

  那書生露出笑容:「被你看出來了。我以為,地仙界,其實包括祖庭,包括諸天萬界!其實,諸天萬界,都是漂浮在地仙界的天海之上!」

  「不對,不對!」

  金河劍君突然打斷他,大聲道,「你說的大大的不對!」

  那書生笑道:「這位兄臺莫非有何高見?」

  金河劍君道:「高見不敢當。但我們明明是從瀛洲的海面來到這里,瀛洲的海與此地的海,是同一片海域,只是被人切割下來,分屬不同時空。但瀛洲是從仙界切下來的!你說這里是地仙界,豈不是說仙界也是地仙界?」

  平南天君身軀大震,渾身尸氣騰勝,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那書生卻撫掌笑道:「沒錯,你這話的確是高見,我也想到了!所以,仙界,也是地仙界的一部分!」

  平南天君吃吃道:「價這么說,大逆不道,你要殺頭的!」

  金河劍君只覺天旋地轉,連忙穩住自己千錘百煉的劍心,結結巴巴道:「你滿口胡言!你、你的意思是說,諸天萬界、祖庭和仙界,其實是一體的,都是地仙界的一部分!你、你要殺頭!」

  那書生看者兩人,笑道:「殺頭?當年仙界已經試過一次,但沒有成功。兩位,你們有沒有想過,三界潮汐將至,會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平南天君和金河劍君目瞪口呆。

  兩人想到三界潮泛,諸天萬界、明問和仙界相互牽引,又看了看眼前這座地仙界的界碑,便不由心生恐懼。

  「三界潮汐,一定極為有趣。」。

  那書生笑道,說罷從石碑上躍下,落在海面上,施施然向一處海域走去。

  你別走!」

  金河劍君急忙追過去,高聲道,「你到底是何人?」

  平南天君也追趕過去,叫道:「留下姓名!將來斬仙臺上,有你一席之地!」

  〝在下許靖,就是一個教書的。」

  那書生回頭笑了笑,一片浪花打來,他的身形消失不見。

  金河劍君和平南天君對視一眼,跟著他沖人那朵浪花中。

  「既然我父這些日子并未到此地,那么他多半是不在瀛洲。還是說我父已經被這賊和尚干掉了?」

  許應目露兇光,不懷好意的掃向濟覺佛子,低聲道,「先把這小和尚的脖子扭斷……」

  濟覺習以為常,立刻一連串佛門道法糊上去,許應很快便恢復如初。

  〝我父藏身瀛洲,那么他只有三個去處。」

  許應清醒過來,說話也變得很有條理,道,「一是在瀛洲與嵬墟的地磁洪流爆發時,進入嵬墟;二是趁著地磁洪流,進入玄黃二炁形成的彼岸;三是逆流而上,進入仙界。」

  濟覺見他清醒多了,舒了口氣,道:「你覺得他會走那一條路?」

  許應道:「我若是他,我會下界,圖謀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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