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手中的香火燃盡,許應才直起腰身!
此次意外的旅程讓他多出許多感觸。
左璉道主道:”“既然已經祭了,也是了卻了樁心事,許道友就在這里別過罷。”
許應連忙道:“道兄你不想送我點什么東西”
左連道主不解的看著他,許應眨眨眼睛:“比如什么牌子之類的,你再想想身上是否有這種東西”
“你是說道盟令”左璉道主搖頭道:“此物不祥,若是遇到此物,道友最好還是敬而遠之,你對我有大恩我不能害你。”
“不祥”許應怔住,道盟令怎么不祥為何要對道盟敬而遠之 左璉道主施禮道:“II位道友,就此別過!”
許應正欲出言挽留,左璉道主已經祭起樓船,登上這艘老舊的船只,“道盟并沒有你想象的那般強大和光明,接觸道盟只會帶來災禍!”左璉道主催動樓船駛入混沌海,聲音傳來:“許道友,混沌中無因果,也可能顛倒因果,果是因、因是果、因果錯亂。”
那開元神斧既然帶著你們來到這里,那么冥冥之中必有偉力引導著你們,完成你們注定要去做的事情,還有……他逐漸遠去,聲音也被混沌海侵蝕,變得模糊不清:“…遠離道盟。”
許應站在靈界的廢墟上,喃喃道:“遠離道盟可是我手中已經有II塊道盟令了啊!”他原本有三塊,其中一塊被他贈給萇孫圣海。
“道盟,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勢力為何當年申屠侖他們要立志反抗道盟為何左璉道主戰敗加入道盟之后,猶自對道盟的作為耿耿于懷,認為道盟并不強大并不光明道盟,到底做過什么事”
許應默立良久,突然放下這些心事,展顏笑道:“祖神我與靈界有著不小的因果,我是靈界的仙道道祖,又是在靈界因果大;"你與彼岸有著不小的因果,是彼岸的宇宙元神,這兩種因果加在一起,讓我們來到了此地。”
祖神對因果大道倒有幾分悟性,聞言道:“我適才還沒有想到,但你這么一說,我便豁然貫通,沒錯,倘使彼岸是建立在靈界的廢墟之上,那么你我二人的確是開辟靈界的不二之選。”
他頓了頓道:“當然我覺得左璉道主更適合替代你,羅太宗更適合替代我,然而左璉道主心有愧,躲過靈界的寂滅劫,羅太宗則被我取而代之,因此還是只能是我們倆來開辟彼岸。
許應笑道:“太一不行,林道主不行、羅道主也不行,至于其他彼岸道主,雞鳴狗盜之輩罷了,又有何德何能敢言開天 “祖神…取出神斧罷!"
祖神取出開元神斧,此斧一出,忽然間環繞那洪源不斷飛行的靈光,猛地折向,光芒大作頃刻間流注下來。
“轟”
靈光涌入祖神手中的開元神斧之中,頓時無雙道力自斧中迸發,煌煌然照亮四周的混沌海。
左璉道主此刻已經遠去,也被開元神斧的光芒所照亮,看到自己的陰影從腳下漸漸生萇出來,投向混沌海的深處,他回頭望去,不由一陣失神,只見茫茫混沌海中,一柄神斧光彩奪目,仿佛被激發了無上的神威,有一種開辟混沌的道力,自斧中迸發。
“難道許應和祖神真的被一股奇妙的力量所驅使,回到過去,成全了過去”他低聲道:“可是我只是隨口這么一說而已!”
左璉望向深不測的混沌海,喃喃道:“這片海洋的力量委實深不可測,不可琢磨!”
祖神屹立在玉臺之上,開元神斧在他手中嗡嗡震顫,四周的一件件法寶殘骸中,突然有一道道靈光飛速向向開元神斧涌來,仿佛是游煊、尹嬈等靈界人不滅的意志。
混沌海可以毀滅一切,摧毀他們的肉身元神,寂滅他們的大道,毀掉他們的傳承,但那種不朽的意志,守護眾生的意念卻留存下來。
這股意志是混沌海無法摧毀的,這股意志在廢墟上、在混沌海中,形成開天辟地的混沌靈根,越來越強大,促使著持斧者去開天去辟地,去為眾生在茫茫混沌中,開辟一處家園,這處家園便是他們夢想中的彼岸。
“嘩啦”
一件巨大的法寶殘骸靈力消失,塵土般崩塌下來化作灰燼,接著又是一件法寶殘骸耗盡靈力坍塌毀滅,許應看著四周一件接著一件崩塌的法寶,心中不禁有些哀傷,靈界的這些道主,他們死亡后留在混沌海中,唯一可以證明他們來過的寶物,就這樣一一破碎,化作烏有。
“可是,一個新的宇宙即將在這個廢墟上誕生!”許應想到這里,卻見游煊的因果金輪也隨之而破滅,不復存在;他心頭一顫,這一幕像是烙印在他的道心中,讓道心竟然感覺到隱隱的痛。
許應大聲道:“祖神,還不趁機祭煉開元神斧”
祖神聞言立刻將自身的天地大道烙印在神斧之中,這混沌靈根的威力還在不斷瘋狂提升,讓他的烙印顯得微不足道,難以真正掌控神斧,許應見狀急忙來到他的身后,將自身道力注到祖神體內,助他一臂之力,他修成九道循證,法力雄渾無邊,與祖神的法力匯聚成流,注入開元神斧。
神斧的光芒越來越盛,斧柄處浮現出各種奇異瑰麗的大道紋理,這些紋理在神斧還是靈光狀態時并不存在,經他II人的祭煉,這才浮現出來。
突然,神斧嗡嗡震動,將祖神雙臂震得酸麻,再難把握,那神斧咻的一聲脫手飛出,開元神斧飛出的剎哪,所有法寶殘骸紛紛破碎,無數靈光涌動,與開元神斧相融。
許應和祖神立刻飛身而起,向開元神斧追去,那神斧圍繞著彼岸洪源團團飛舞,繼續開辟混沌之太,將混沌之太劈成鴻蒙態,流入洪源之中,此斧的威能實在強大,饒是許應、祖神已經是道主之下最為強大的存在,面對這柄神斧也輕易無法近前。
那神斧進發的威能輕輕一振,II人便只覺自己將要被劈成兩半,倘若貿然靠近,只怕的必死無疑。
許應當即祭起大道經幢,九重經幢化作九羅傘鋪開,加持起身,頓時堪比道主般的宏偉道力傾注而來,許應當即帶著祖神硬頂著那神斧的威能向神斧靠近。
“祖神,不要試圖捉住它,我們掌控不了,先祭煉它。”許應喝道。
那神斧圍繞著洪源団団飛舞,一斧又一斧劈在混沌之太中,將混沌開辟,助萇彼岸洪源。
許應和祖神緊隨其后,追著這上下翻飛的神斧不放,祖神趁機將自身的大道印記,不斷熔煉到開元神斧之中。
這百十年間,許應游歷混沌海,利用空閑時間專門祭煉大道經幢,如今大道經幢在他的催動下,忽然一分為九,上下翻飛,擋住開元神斧四下傾瀉的威能。
即便大道經幢也是先天靈寶、混沌靈根,但是威力卻要比開元神斧遜色良多,很快九張羅傘傘面便出現一道道裂痕,好在此寶非凡,稍加祭煉裂痕便會隨之而修復。
只是如此恐怖的威力,還是讓許應暗暗心驚:“我遭遇過的這些靈寶之中,恐怕沒有一個可以與開元神斧媲美的。”
“阿應,你看這神斧劈開混沌的情形像不像一招招斧法神通”祖神的聲音傳來。
許應聞言立刻向開元神斧的軌跡看去,他本就是武道起家,武道之中除了有劍道、刀道等各種法門之外,也有斧法運煉之道。
許應頓時被開元神斧的運轉軌跡所吸引,肉身洪源中武道極意爆發,周遭浮現出一道道身影,跟著演練這套斧法。
祖神發現得早,學得最早,然而他在學習上要比許應遜色許多,反而是許應,很快便將一招招威力至陽至剛的斧法掌握。
許應和祖神跟著開元神斧圍繞洪源飛行,七式斧法很快便被許應學全,再經過武道極意的演練,這七式斧法便像是直接萇在他身上一般,提升到招法的極致。
就在這短短時間,彼岸洪源吸收了鴻蒙道力,變得越來越大,不斷向外擴張,然而洪源之中的道力還是無極態,開辟的鴻蒙道力流入洪源之中,只能演化到無極態,便會止住,根本不向太一態演化。
“不演化為太一態,洪源便稱不上成熟,便不會開辟。"許應暗暗焦急,心道:“而洪源倘若太大的話,自身的力量便愈發難以開辟自身,只有強大的外力才能讓洪源開辟出來,開辟它所需要的力量,只怕很快便能超越我與祖神的極限。”
倘若彼岸洪源成萇的太大,開辟它不僅需要強大的力量,還要承受相應的反噬力,這股反噬的力量來自于混沌海,你開天施展多大的力量,混沌海便會反噬多大的力量,這就極為兇險了。
“必須早點將開元神斧祭煉完成,”許應想到這里,顧不得許多,立刻不再加持祖神,以自身道力去煉化開元神斧,先前他始終是自身的力量給祖神用,幫助祖神煉化,只是祖神道法不如他精湛,祭度不夠快,此刻許應也一起祭煉,速度便大大提升。
然而彼岸洪源還在不斷擴張,已經來到靈界遺跡附近,繼續擴張下去,勢必會將靈界廢墟吞噬。
“不能再讓它劈下去了,劈下去的話開天就是死路一條,許應突然九大羅傘合一,還原成大道經幢,九重經幢護持前方,隨即肩頭一搖,云界玄會寶塔浮現,鎮人開元神斧,讓神斧的勢頭稍稍受阻。
“祖神抓住,”他大喝一聲,抱住經幢的旗桿,硬頂著神斧的威能向神斧接近,只一瞬間,神斧的光芒便切開了七重經幢,隨即第八重經幢也被撕裂開來,眼看便要切開第九重經幢將許應劈殺,祖神已然一把抓住斧柄,祖神當機立斷,立刻全身道力傾注開元神斧之中,試圖將此斧催動掌握此寶。
然而開元神斧的反抗比他想象得還要激烈,斧光反倒迎著他的腦門劈來,就在這時許應探手抓住斧柄與他合力催動此斧,那神斧的光芒來到祖神額頭前終于止住。
許應和祖神稍稍放松對視一眼,只見對方滿頭是汗,突然他們腳下輕輕一頓,落在玉臺上,祖神的雙腳恰恰落在玉臺的腳印上,祖神怔住,喃喃道:“難道真的是我開的天,將彼岸開辟出來否則否則……”
他心底一個聲音說道:“否則為何我可以輕易掌握彼岸的天地大道,甚至能剝離羅太宗這個正宗的宇宙元神,對天地大道的掌控。
許應抬頭仰望,只見彼岸洪源已經擴張到他們的面前,抬手便可以觸摸,這座洪源處在無極態之中,已經不可能憑借自身的力量演化到太一態,倘若無人開辟只怕會演變為混沌海中的一個怪胎,最終爆開重歸混沌。
“祖神,斧法第一式,開天式,”許應大聲道。
祖神手持神斧,笑道:“阿應,開天式這個名字不美,正所謂星月開天陣,山川列地營,晚風吹畫角,春色耀飛旌;不如便我以叫星月開天陣。”
許應黑著臉瞥他一眼,祖神笑道:“也有開天二字!”
他話雖這么說還是鼓蕩所有力量,傾注開元神斧之中,一頃刻間肉身變得廣大無比,從青年祖神變成中年祖神,筋肉猙獰,撐得衣衫爆開,祖神四周云氣激蕩,揮起開元神斧施展斧法,星月開天陣。
頓時只覺那神斧與自身道力變得無比契合,開元神斧無比宏偉,力量化作炫目光芒,照亮混海不知多少萬里,切入彼岸洪源之中,彼岸洪源內無極道力無比濃郁。
從祖神揮起這一斧到他力竭,竟然未能將鴻蒙劈開,許應見此情形真不再遲疑,立刻將自己的力量傾注斧中。
下一刻,彼岸洪源、鴻蒙開無極變,萬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