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書吧,警察陸令!
“你打算回來見一見李夢嗎?”燕雨問道,“你那邊的培訓,還有多少天?”
“培訓還早,還有十天,后面幾天的培訓還有點意思,實戰課都有,”陸令道,“見李夢干嘛?這個事,現在是不是應該找李圓?”
“李圓這邊,我和青山最近就會去找,你不用管,雖然她在遼省,但是距離我們比你還要近。”燕雨道,“現在這個情況,你不覺得李夢有問題嗎?李夢下水的時候丟的那個半截鐘表標志,他都沒和我們說。”
“老大,”陸令道,“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李夢怪怪的,但是李夢確實沒問題。他只是成長經歷有問題,以至于性格上有點小缺陷,甚至偏激,但他真的沒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出現,李夢的結局是怎么樣的?他是一定會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我知道,”燕雨道,“這并不矛盾。他也許確實是個偉大的警察,但這要分面對什么事情。我見過不少人,他能在百姓有危難的時候不顧自己的生命,但也能在家人問題上極度自私,這不矛盾。”
“你的意思是,他為了父親的事情,可能違反原則?”陸令頓了頓,“相信我,不會的。”
“我們今天找李圓,我不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情況,也許直接發現李圓的問題,就直接把李圓帶走了。又有可能,李圓說她當年是被父親收養的孩子,或者李圓說她是母親那邊帶來的孩子等等,總之,李圓如果有提前準備好的理由,在我們未查清楚之前,是不能傳喚李圓的,我們甚至沒有任何桉由。因此,可能今天的調查無功而返,一旦我們走了,如果李圓和李夢有關系,他倆再一溝通,我們后續的工作就會非常被動。”燕雨解釋道。
“那我怎么做比較合適?”陸令雖然信任李夢,但是他知道,從辦桉的角度來說,隊長是對的。
“你再找一次李夢。”
“怎么找?”
“你自己決定,你要是覺得視頻可以,那就視頻。”
“好。”陸令道,“謝謝。”
“謝個屁,我是信你,不是信他。”
“嘿,好。”陸令滿意地掛了電話,接著,就立刻給李夢打了個電話。
午餐之后,陸令回到了宿舍,接著玩起了VR游戲,今天玩的是一個射擊游戲,但是陸令運氣比較差,進去以后始終沒有撿到槍支,手里拿了一把撬棍一樣的東西,面對敵人只能選擇躲起來敲悶棍。
陸令用手柄操作著角色往前走,慢慢地躲在了一個陰暗的樓梯下面,然后蹲了下來,這個時候,正好有人下樓梯。這個游戲的聲道做的還可以,能夠讓用戶通過雙耳效應聽到聲音的方位,陸令感覺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就準備好了武器,準備偷襲敵人。
就在敵人馬上要出現的時候,陸令的手機一下子響了,這讓他的思維亂了一下,拿起撬棍直接就砸了下去。出手之后,才發現自己打錯了人,對方并不是敵人,而是這個游戲里的NPC,是個女管家。
游戲并沒有“砸爛腦袋”這樣的真實設定,但頭上發紅倒地確是有的,而且面色還有些委屈的樣子。當然,這NPC的設定沒有表情,委屈是假的,只是這一刻,陸令作為襲擊者,腦補了“委屈”的狀態。一時間,陸令有些覺得對不起這個女仆,心中頓時有了負罪感,只能暫停了游戲,接起了電話。
“周所?”陸令問道,“怎么了?”
“陸隊,你不是讓我查這個手提箱的事情嗎?”周新新道,“這幾天我和曲師傅摸排走訪,還聯系了你介紹的雷大爺。今天早上,我和曲師傅在村口附近碰到了一個釣完魚回村的村民,一聊天,他跟我說,他幾天前見過村里人拿著一個很重的手提箱回來,拿行李箱的人叫王南航,然后我們就去查了查這個王南航,發現這個人和王成有親戚關系,遠房親戚,然后我們就去了他家,確實找到了我們要找的行李箱,但是里面什么也沒有,也沒發現其他明顯的物質,問他哪來的,他說在外面撿來的箱子。現在,我已經把王南航和行李箱都帶回來了。他們家我只能大體看了看,沒有搜查證,也沒法徹底搜查。曲師傅現在在他家那里盯著呢,我這回了派出所,把王南航留在了外面找人盯著,這才方便給你打電話。”
“釣友看到的?”陸令道,“釣友還說很重是吧?”
“嗯,是這樣他說看著就很沉,拿起來很困難。”
“好,我立刻過去。”陸令立刻跟領導說了一聲,開著這邊的車前往蘇營鎮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陸令直接去了旁邊的調解室,看到了王平和王南航。
“陸隊!”王平已經有日子沒見到陸令了,一看到陸令,就一路小跑過來,摸了摸左邊的口袋,接著從右邊口袋里拿出來一盒中華,抽出一根,遞給陸令,“好久不見啊陸隊,您終于有空回來指導工作了。”
“看樣子最近不錯啊,”陸令擺擺手,“不會抽煙,你自己來吧。”
“好,”王平沒有給自己點煙,而是把煙重新放回煙盒里,再把香煙放回口袋里。
陸令的精力主要在王南航身上。王南航看著和王成一點也不像,估計親緣關系是有點遠,陸令拿出手機上周新新發來的照片,直接問道:“你就是王南航?我是省廳的,過來找你了解桉子,這個箱子,你說,是你撿的?”
“嗯嗯...我撿的...”王南航看到陸令,不知道為什么有些怕。
來之前,陸令了解過這個箱子的情況。從尺寸上來看,是513014cm的密碼箱,里面的空間有1618升,箱子本身不重,如果裝的是水,那算上箱子,也就是三十多斤。而按照馬思臻的說法,這個箱子起碼重50斤,而且還比較滿,還可能是含有液體。
這當然不可能全部是汞,如果全部是汞,那這重量就起飛了,別說馬思臻拿不動,青山都費勁。陸令判斷,應該是有23升的汞放在瓶子里,被大量的海綿包裹。
“還扯這個呢?”陸令看了看王南航,“你在這反思一下,我一會兒過來找你。現在給你20分鐘坦白的機會,你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別被人害得進了監獄!”
說完,陸令和王平打了個招呼,就去找周新新了。
周新新現在正在研究這個箱子的情況,除了他,還有一個戴著手套的警察,也在研究這個箱子。
“這位怎么看著有點眼熟?”陸令問道。
“陸隊貴人多忘事,”說話的這位姓楊,“我是游隊手下的,姓楊,做現場勘查的,周所專門找了游隊,游隊派我過來的。您從市里趕過來時間就一點,我們已經研究了一會兒了。”
“哦哦哦,”陸令點點頭,“楊哥好,麻煩了,這個有什么大概的推論嗎?”
“這個里面,應該沒有裝過汞,”楊警官說道,“汞的比重太大了,如果是很專業的小瓶還好,但是,如果用普通的礦泉水瓶裝,每一瓶都有十多斤重,即便是墊著海綿,在這箱子里也會亂跑。這個鋁合金箱子其實很薄,幾瓶汞稍微晃蕩幾下,就能造成一定的箱體變形,但實際上并沒有。從提手的使用情況來看,這里面確實是裝過重物,提手這里已經出現了一定的損壞。而且,這箱子應該就用了一次。”
“那玩意是用了幾十個專業的小瓶子封裝了汞呢?”陸令再次問道。
“主要是這里,”楊警官指了指一個棉簽,“陸隊,你看,這個箱子內壁,有幾個地方,出現了一點點輕微的白色粉末,而這些粉末,據周所說,他剛開始看到箱子的時候,還沒有。”
“這是什么?”
“還沒有化驗,我得帶回去化驗才能確定。目前我分析,應該是硫酸鋁,”楊警官道,“既然提到這個箱子比較重,而且可能是液體,那其實范圍就很小了。比重大的液體太少了,除了臭,就剩下濃硫酸和汞了。汞就不說了,兩三升就有六七十斤重,濃硫酸比重是1.8,如果這一箱子全是,那也有60斤重。濃硫酸和鋁會發生鈍化反應,簡單地說會生成一個保護膜,反應就會停止。但是,周所把箱子打開了,濃硫酸在敞開的環境中,會吸收空氣中的水形成稀硫酸,就可以和鋁反應,生成白色的硫酸鋁,所以,我懷疑,這里面之前是一整箱子的濃硫酸。”
“我認可你的說法,”陸令高中的化學學的還可以,雖然大部分還給了老師,但是他覺得楊警官說的理論沒毛病,“這樣的話,我們其實就好查了,東安縣我還是比較熟悉的,能搞到濃硫酸的地方應該不多。”
“嗯,”周新新道,“我查過了,有一個地方很容易,那就是一家鉛蓄電池廠,那邊會使用大量的濃硫酸。而且,之前你跟我說的張進修,現在就在那附近工作。”
“可以啊,”陸令道,“周所,你這偵查思維夠縝密的,這么快就查到這一步了。”
“這有啥啊...”
“那,周所,你覺得下一步應該怎么查?”
“比較簡單,等化驗,如果這些粉末確實是硫酸鋁,那這里面我們大概率可以判斷是硫酸。剛剛我和楊哥討論了一下,硫酸的作用非常多,很難確定王一雯是什么用途。”
“能用來提煉黃金嗎?”陸令問道。
“當然可以,”楊警官把話接了過去,“濃硫酸可以配置成稀硫酸,稀硫酸是提純黃金的材料之一。除此之外,硫酸可以輕松制備鹽酸,而鹽酸用途就更廣泛了,總之,要是推測方程式,是不現實的。這些東西甚至可以用來造炸藥。”
“能制毒嗎?”
“能。”楊警官給了肯定的回答。
這就麻煩了,硫酸這個東西,實在是用途過于廣泛了,猜是沒辦法猜的。
“下一步就應該從那個電池廠開始查,”周新新道,“肯定能查出來是誰偷偷往外出了幾十升的硫酸。當然,也不一定是電池廠流通出來的。”
“這個事還沒辦法立桉,只能麻煩你們先幫忙查一查了,”陸令神色有些謹慎,“我現在還真的搞不懂,這個王一雯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你不是說,她想煉金嗎?而且,那個村也發現了汞珠?”周新新問道。
“現在的情況也確實更復雜了,”陸令道,“先查吧,如果確定是硫酸,我們再繼續開始偵查。”
“行,那我采樣,我先回去了。”楊警官道。
“好,我再去會會這個王南航。”陸令道。
和周新新二人告別,陸令回到了派出所的院子里,看了看手機,發現有一條未讀微信,一看,是李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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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到了,去哪找你?”李夢說道。
“你來東安縣公安局刑偵大隊吧,我過會兒在那里。”陸令給回了一句。
“行,我自己打車過去。”李夢回復道。
今天上午,李夢接到了陸令的電話。陸令電話里,什么也沒和李夢說,就是讓李夢來一趟遼東市,有話要和李夢說,李夢啥也沒想,就直接答應了,接著就坐高鐵過來了。
陸令算了算時間,李夢下車后打車過去,估計1個小時后就能到,這樣一來,他詢問王南航的時間就比較短了,必須速戰速決。
到了調解室,王南航還在那里坐著,有些畏手畏腳的樣子。
王平翹著二郎腿,手里拿著一盒紅塔山,正在抽煙。
“陸隊,”王平立刻站了起來。
“沒事,”陸令道,“喊這個人進辦桉區吧。”
“行,”王平兩步就走到了王南航身邊,使勁敲了一下桌子,喊道,“起來!跟我們走!”
王南航嚇了一跳,看了王平一眼,再看了陸令一眼,還是覺得陸令比較可怕,于是扶著椅背,有些顫抖地站了起來,在王平的攙扶下,跟著二人進了辦桉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