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打算出去送節禮的時候,蘇小凡才想起來自己還忘了一家人。
要說在洛川的關系,除了鄭大剛之外,蘇小凡還有趙正山這個忘年交呢,而且還幫過他好幾次忙。
花了半個小時旳時間,蘇小凡又整理出一份熊羆的超凡肉,開車帶著蘇小小一起出去了。
和老爸蘇偉軒不同,蘇小小自詡還是個孩子,最開始住在這邊覺得清凈,但沒住幾天,就開始嚷嚷要去逛街了。
趙青瑤和她是同學,蘇小凡干脆拉上她將其放到趙家,等過年那天再接回來就好了。
到了趙家,拿出超凡肉的蘇小凡壓根不用多說,趙青瑤自然知道這是好東西,于是蘇小凡又被趙正山拉著中午一起喝了頓小酒。
所以去到剛哥那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反復交代之后,蘇小凡才能那熊羆肉交給了剛哥。
雖說這熊羆肉十分的溫和,但也算超凡血肉,再溫和的東西吃多了都能要命的。
左右沒什么事,蘇小凡干脆留在剛哥那里,跟著他演練了一遍接新娘子的流程。
新娘子不是洛川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煩,剛哥直接在市里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里訂了個房間,到時候從房間里接人就行了。
當然,紅包是必不可少的,新娘子那邊的娘家人來了不少,還有不少大學同學,都被剛哥安排在那個酒店了。
過年總有忙不完的事,接下來的兩天,蘇小凡開著車拉著老爸,在洛川四處逛了下,順便采購了不少年貨。
對聯福字這些是必須要有的,蘇小凡還回到古玩市場找了些關系,買了整整一后備箱從鞭炮和煙花。
洛川市區自然是禁止放炮的,但鏡湖那種偏僻地方就沒人管了,蘇小凡想搞個煙花秀都行。
大年三十去趙家接了妹妹,父子三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打掃衛生貼對聯,收拾一番之后,原本清冷的別墅頓時喜慶了許多。
蘇小凡的這個年,是最近十多年來,過的最舒心的一個年。
自從母親不在,爺爺去世之后,蘇偉軒也不是年年都來,好幾年的春節都是蘇小凡和妹妹在老家的舊房子里度過的。
而今年不但多了父親,蘇小凡更是得到了一個讓他夢想不到的好消息,母親居然還在世。
這也讓蘇小凡瞬間就有了繼續努力的動力,無論怎么樣,他都要將母親給救治過來,讓他們一家四口能重新團聚。
晚上的時候蘇小小搟皮,蘇偉軒父子倆包餃子,原本以前都是蘇小凡兄妹倆做的事情,今天則是多了父親。
蘇小凡很想有一天母親也能和他們坐在一起,享受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
看春晚,放煙花,這時的一家三口,都忘了自己的修者身份,沉浸在華夏的傳統節日之中。
老爸出來一趟不容易,蘇小小也很懂事的沒有再亂跑,除了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跟著哥哥去拜年之外,一直都留在了家里。
不過初二晚上蘇小凡就得忙活了,在剛哥那邊陪著一幫老爺們打牌玩了個通宵,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接親了。
按照規矩得叫門,但任憑剛哥是舌燦蓮花,從門下面的門縫里都遞過去一萬多的紅包了,女方那邊也不給開門。
蘇小凡一看要耽誤時間,當下也不廢話了,輕輕一震就將門給推開了,至于壞了的鎖,回頭剛哥給酒店賠錢就完事了。
一群小青年如狼似虎的沖進去,又是一番穿鞋啃蘋果的儀式完了之后,才將新娘接到了辦婚宴的酒店。
三十歲娶了個二十出頭的嬌妻,剛哥顯然很激動。
在臺上巴拉巴拉半天,剛哥連小學同桌都感謝到了,那是當年剛哥立志要娶的女人,現在剛哥則是要感謝對方的不嫁之恩。
就是在蘇小凡身上,剛哥都浪費了五分鐘的嘴皮子,最后硬是被司儀十分隱晦的一腳給踹下了臺,他的感言才算是結束。
鄭家在洛川是大戶,三姑六姨拐彎抹角的來了大幾百口子親戚,再加上長輩的朋友,整整擺了將近一百桌。
蘇小凡是全程陪同,等一圈酒敬下來之后,已經是下午兩三點鐘了。
新郎新娘都累的只有喘氣的份了,倒是蘇小凡還精神奕奕,不知道還以為晚上要進洞房的人是他呢。
給剛哥和剛哥嫂子體內注入一絲真元,蘇小凡將他的禮物拿了出來。
同心古玉,又被蘇小凡蘊養成了法器,這東西放在懂行的人眼中,絕對是無價之寶。
剛哥也是在古玩市場廝混那么多年的,自然也能看得出好壞,不過和蘇小凡沒什么好客氣的,直接拿過來就給身邊的媳婦戴上了。
除了古玉之外,那穿著的紅繩,蘇小凡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蘇小凡用的紅繩,可是在圣級熊羆血肉里浸泡過了三天,單說蘊含的靈氣,這紅繩怕是比同心玉都要強出很多。
蘇小凡專門叮囑了一下這兩口子,不管什么時候都要戴著這同心玉。
“放心吧兄弟,我會讓它們每天都會合一次的……”
剛哥就是個老色批,一說話就開起車來,別問怎么會合,新娘子都懂你告訴我你不懂?
被秀了一臉狗糧的蘇小凡,悻悻的離開了鄭家,他打算回頭問問老爸,看看海外大禁區里有沒有適合做他兒媳婦的人。
后面幾天蘇小凡都沒出去,一直在家里陪著老爸。
蘇偉軒也很享受這種沒有爭斗的安逸生活,每日指點下兒子女兒修煉,倒是其樂陶陶。
不過在過了初十之后,蘇偉軒就要離開了,這一次出來的時間不算短了,他心里也擔心遠在海外的妻子,必須得回去了。
而蘇小小則是十五就要開學,蘇小凡干脆開了車,將父親和妹妹直接拉到了燕京,在敬叔過戶給自己的別墅了度過了元宵節。
對于兒子的賺錢能力,蘇偉軒已經是有些麻木了,他混了幾十年,居然還沒兒子這一年置辦的家產多,這讓蘇偉軒多少感覺有些沒面子。
把父親送到了機場,蘇小凡也沒回別墅,直接方向一打,就驅車前往五岳之尊了。
由于距離修復腦腫瘤修復值點數差的太多,蘇小凡考慮了很久之后,還是打算先晉級陽神,然后再搜尋修復值前往海外。
否則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在國內或許還不錯,但到了老爸所說的人吃人的海外,未免就有些不夠看了。
燕京和五岳之尊相隔的并不遠,開車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到了下午的時候,蘇小凡已經見車子停到了山下。
“果然不愧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名山。”
站在五岳之尊的山腳下,蘇小凡抬頭仰望,心神頓時一震。
從高度上而言,五岳之尊并非是最高的,也不是特別的險峻,但整座山卻是巍峨聳立大氣磅礴。
一種完全不同于超凡生物或者是修者的威壓,讓蘇小凡居然生出一種無法直視的感覺,這種天地混為一體的威勢,遠非現在的蘇小凡所能抗衡。
“整座山,就像是一個渾然天成的大陣一般,就算是圣級超凡在這里放肆,恐怕也會被鎮壓吧?”
蘇小凡心中冒出了個念頭,這五岳之尊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過對于“蓬玄洞天”在洞天福地中只能排名第二,蘇小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他打算有時間要去排名第一的“霍林洞天”去看看。
“霍林洞天”名聲不顯,但在上古時道家地位卻是在“蓬玄洞天”之上,蘇小凡聽華部長說過,那里好像也有一個禁區。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五岳之尊能在上古有那么大的名氣,自然有其特別的地方,不過在山下的蘇小凡卻是無法看出來的。
蘇小凡也沒耽擱,買了張通票就進了山門,從山腳的岱廟一路往上行去。
或許是帶著一種來師門朝圣的心理,蘇小凡沒有施展身法,就是和普通游客一樣,慢慢的一邊游覽一邊登山。
在一些古人名勝之前,蘇小凡也會駐足觀看,即使如此,不需要休息的蘇小凡,速度也要比很多游客快得多。
不過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下山的游客要遠遠多于上山的,這會準備登山看日出的游客,大多都是乘坐纜車,在山路上的人反倒是少了一些。
蘇小凡去青城和終南的時候,都是施展身法一掠而過,但是在這五岳之尊,蘇小凡卻是用雙腳丈量上去的。
越是身處在山中,蘇小凡越是能感受到這山岳的厚重與大氣,仿佛這整座大山就是一個無敵的超凡存在。
一山一石,都存在了無數年,吸收天地之精華,山水之靈秀。
雖然不是禁區,但居然給了蘇小凡一種身處禁區的感覺,一呼一吸之間,渾身毛孔似乎都在吞吐著山岳中的靈氣。
“在末法時代都有這樣的靈氣,怪不得放在上古被稱之為蓬玄洞天!”
蘇小凡一路緩行,心中贊嘆不已,以他現在的修為,能看出很多旁人看不到的東西。
在來到王母池東邊八仙橋的時候,蘇小凡不由身體一震,眼睛向一處只有十多平方的小山洞看去。
山洞上面寫著“呂祖洞”三個字,洞內有灶臺、燭臺,但在蘇小凡眼中,卻是有一氣度不凡的長須男子端坐在做灶臺的后面。
這男人身著青袍,面白有須,眼皮微垂,背后斜背著一把長劍,顯露出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可不正是傳說中呂祖洞賓的形象。
“這是什么鬼?”
看著燭臺上的香火,不斷的飄向那男子,蘇小凡有些傻眼,難不成這還真是呂祖在此地享受香火供奉嗎?
“晚輩蘇小凡,拜見前輩!”
蘇小凡站在呂祖洞前,對著洞中的男子深鞠一躬,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傳說中的先賢,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嗯?前輩?”
蘇小凡等了半晌,不見對方有任何的反應,不由皺了下眉頭。
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面子是相互給的,哥們現在也是高階修者,尊稱一聲前輩那是瞧得上你,可你也得給點回應吧。
“沒有神識?就和廟里泥塑的菩薩一樣?”
蘇小凡將自己的神識彌散了過去,頓時發現,那長須男子只是一道虛影,沒有實體也沒有神識。
“是不是承受的香火多了,被人們憑空想象出來的神仙?”
蘇小凡在心中猜想著,香火愿力,原本就是佛道二門的修煉法訣。
不過數百年來佛道都末落了,也沒了那么多的信者,是不是因此古代的那些神仙都消失掉了?
也許日后香火多了,這虛影能產生神識,或許就可以成為呂祖化身,也不知道上古的那些神仙是不是由此而來的。
在心里胡亂猜測著,蘇小凡離開了呂祖洞,一道虛影不能說明什么問題,蘇小凡在其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的靈氣波動。
但這五岳之尊,在上古時期絕對是被大能占據的洞天福地,連香火供奉都有可能成靈,可見這山岳的不凡。
正常人來攀登這五岳之尊,專業登山的運動員只需要一兩個小時,而游客大概需要三五個小時。
蘇小凡這次就是將自己當成了游客,不緩不急的往山上走著,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蘇小凡才來到了南天門。
南天門名字雖然起的很大氣,但實際上并不是很寬敞,充其量也就只能榮五六個人并排通過。
站在南天門前,蘇小凡默運起了師門功法,山間的靈氣頓時向蘇小凡身上蜂擁而來。
“嗯?怎么回事,師父不是說,在這里運轉功法,就能開啟傳承地嗎?”
過了好半晌,蘇小凡收起了功法,他周邊的環境沒有任何的變化,門還是那門,并沒有出現另外一個空間。
“難道是得進入到門里面?”
蘇小凡看著進出的山門,跨步走了進去,同時身上的真元波動了起來。
雖然修煉了本命飛劍,但蘇小凡和敬時珍師徒倆的根本,還是那養生功,體內真元的本質也是如此。
“還是沒反應?”
站在山門內的蘇小凡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來這里開啟傳承地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沒成想自己居然開啟不了。
“功法沒問題啊,難道位置出錯了?”
蘇小凡掏出手機給師父撥打了出去,可電話里傳來的卻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打敬時珍電話,蘇小凡原本也是在碰運氣,接不通才是正常的。
想了一下,蘇小凡又撥打了六安的電話,這次響了幾聲之后就接通了。
“師伯,我師父還在禁區里嗎?”
蘇小凡早就在大年初一給六安打電話拜過年了,這次再打就沒那么多客套話了。
“在,他也就過年出來吃了頓飯。”
六安的聲音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特么的,憑啥啊,一個個都進去修煉,就把老子扔在外面,老子不干了!”
六安此時很是憤慨,從年前到現在都快一個月了,他居然忙的是腳不沾地,好容易抽了半天時間進禁區想修煉一會,沒成想剛進去又被人追著要簽字。
現在六安對自己那副部長的稱呼是深惡痛絕,如果是筑基期修者也會神經衰弱的話,那他指定是被副部長給鬧的,現在一聽到這個三個字六安就渾身不自在。
為此六安專門找茬將一個練氣后期的修者暴揍了一頓,打完之后倒是沒有人再叫他副部長了,干脆將副字去掉,直接稱呼部長了。
所以現在的秦嶺基地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六安副部長要奪權篡位,趁著華部長受傷,想當相關部門的老大。
“徐部長,上次調配的物資用完了,還得您簽字再運一些進來。”一個聲音在電話那邊響了起來,顯然又是來找六安請示工作的。
六安本名姓徐,由于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喝六安瓜片,本身又是六安人,就被敬時珍起了這么個綽號。
幾十年下來,提到六安很多人都認識,但如果提及他本名,大多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這位徐先森是誰了。
“這事找后勤去,屁大點事都要找到我這里來,我管的了那么多嗎?”六安連批帶訓的將來人趕了出去。
話說守在禁區門口都不能修煉,那感覺真像是個十八歲的大姑娘躺在你家的床上,偏偏一屋子里都是人,你干看著卻是不敢動一手指頭。
“師伯,您就不是做管理的人,自己管不了,你不會找些專業的人嘛。”
隔著電話,蘇小凡都能想象得到六安暴躁的模樣,話說這修煉也有癮,沒看將六安那平時很穩重的人都折磨成什么樣了。
“牽扯的金額和資源太大,華部長不放心,一定要讓我把好關才行。”
六安何嘗不想找個人代管,但華龍進禁區的時候說了,事無巨細都得清剿徐副部長。
開始的時候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還不錯,但沒過三五天,六安就差點被折磨瘋了。
一個注入資金數十億的基地建造,可謂是千頭萬緒異常的復雜,需要請示的事情自然極多。
而且這個基地連過年都沒停工,十幾個工種同時三班倒的開工。
那些人三班倒還能休息,但就苦了徐副部長了,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找他請示簽字。
“師伯,你進禁區幫我喊下師父,讓他出來一趟,我找他有事。”
聽著六安話中那濃濃的怨氣,蘇小凡也沒廢話,直接說出通電話的意思。
“半個小時后再打過來。”
六安頓了一下,“不,六個小時后打過來,鬼知道你師父躲哪修煉呢。”
蘇小凡打電話找人,這豈不是現成的理由,自己進禁區待上個大半天,想必華部長也不會說什么吧。
“成,那就六個小時,師伯你可得把人找到了啊。”
蘇小凡聞言苦笑了起來,看來這段時間真把六安給憋的不輕。
早點晚點對蘇小凡來說倒是無所謂,跨過南天門就是玉皇頂的天街了。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但整個天街卻是燈火通明,一百多米的長街上商鋪林立,亦市亦街。
天街上有不少的小吃店,天南海北的風味都有,蘇小凡沉下心來,就當自己是個游客,一路吃了過去。
在天街也有酒店,是專門供那些提前上山準備看日出的游客住宿的,路過的時候還有人招呼蘇小凡。
蘇小凡自然不需要,倒是天街上很多手工工藝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邊把玩著一邊消磨時間。
這會剛過完十五,玉皇頂上夜晚的溫度十分低,到了凌晨時分居然飄起雪來。
商家收攤,游客都躲入到了酒店里,白日喧鬧的玉皇頂一下子變得萬籟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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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比較慢,大家見諒,不提前說上午就一定有,如果寫不出會告訴大家的